作者：棩知缘
“这小子，还是头一次对我说这种话呢！”他哈哈大笑道，早上的不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第二十五章 死不悔改
对秦薇薇和程莉雅来说，不方便呆在学校其实只是借口。她们更多是因为她们本身就很清楚，在学校，自己根本就无法安安心心地做什么事情。
即使是下课，也不可能达到她们的目的。
所以，她们还不如好好利用自己这方便的机制到处翱翔。这种事情比起被囚禁在学校里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实际上，她们还想着试一试能不能用这种方式看遍大千世界。只不过，她们的想法，很快就被无情的事实打消了。
因为，她们的活动范围，刚好被锁定在了河光市的边界。几乎是和地图上的市界线一致的地方，有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她们。
“原来自始至终，我们都是类似于囚犯一样的存在啊……”
这种被囚禁的感觉，秦薇薇是最敏感的。她不像程莉雅那样能够在一开始就能比她自由，所以她对这种“墙壁”的敏感程度，可想而知。
“出不去也是没办法的吧。”
程莉雅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们为什么被堵在里面，她并不知道，但她认为，两个人真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到外面去，恐怕问题就会很严重了。
她假设了这个“墙壁”是罗嘉雯能够维持她们存在的最大范围。
“你说……要是我们硬闯出去，会不会消失？”
秦薇薇问着，然后呆呆地俯瞰着下面那茂密的林子。公路上，偶尔有几辆车子疾驰而过，对这个“墙壁”视而不见。
“你疯了吧？”程莉雅反而很不理解她的话了，“好端端的，你硬闯出去干嘛？”
“想亲眼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啊。”秦薇薇说，“你可能不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离家十公里，差不多就是学校到这里的直线距离。”
“不是吧……”
程莉雅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秦薇薇口中的秦羽生，竟然这么不爱出门。
“仔细想想，过去都是在不停地学习，结果我现在才能在这种状态看到如此不同的光景……”
“等等……”程莉雅突然觉得她的说法有点不对劲，“你这话……怎么总感觉像是承认自己是另一个秦羽生似的。”
“以前我并不想承认，那是因为我被囚禁了。”秦薇薇嫣然一笑说，“现在，我自由了，但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所感受到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基于他的记忆和情感的。”
“那意思就是说，你就是承认你还是秦羽生了？”
“大概吧。”
“我还是无法认同。”程莉雅理直气壮地否认了，“我们从诞生开始，就注定无法和本体共享新的记忆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会因为所见所想的不同而不同。”
“那你觉得，你最后会到哪儿去？我们生于何处是能够确定的，那么，我们以后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程莉雅觉得讨论这种问题很没意义，“而且，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够控制的。”
“你不打算思考就算了吧。”秦薇薇放弃了让程莉雅明白自己想说什么的想法，“既然我们的活动范围只能是这个范围内，那我们就干脆好好看看这个城市里到底每时每刻都发生了什么吧。”
于是，她们又飘回到了城内。
这时候差不多是九点了，大部分上班族都已经到岗，开始自己日常的“奋斗”。但是，这时候活跃的学生却有不少了。毕竟高考和中考都结束了，接下来的大概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的身影，有可能会遍布全国各地。在车站和高速公路上，都能看到一些背着大包小包的学生。在成绩公布前，他们有着充足的时间，去弥补三年都没感受到的快乐。
当然，这之中也有宅在家补番或者玩游戏的，也有开启新的自我提升计划的。
也有……睡懒觉的。
不过，罗雪灵可没想着睡懒觉。她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七点那会儿，结果她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
她往厨房去看了看，发现厨房那口锅里竟然还有新鲜热乎的香菇肉粥，旁边还有一个似乎才煮好不久的蛋。
“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干了……”
她一边感叹着，一边想着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禁潸然泪下。
在此之前，她看到哥哥为了和自己区分开来，特地剪掉了一截头发，还扎了个斜马尾，以和自己的马尾区分开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她很庆幸这两天跟着叶一芊一起学了，中考的时候，不说游刃有余，也是几无压力。头一天她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补救。虽然有些仓促，但还是有点用的。
临阵磨枪并不一定没用，如果磨法妥当，还是能够起点作用的。
不过，她现在并不关心这一点。中考成绩也不是学校要参考的标准，所以她的重点还是得放在14号和15号两天的考试上。
考的科目和中考一样，但是难度，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她现在在犹豫，自己这两天到底要怎么解决问题。叶一芊也要上学，她也不可能大晚上的去劳烦她。
哥哥并没有让她负责这几天的伙食，因为她在厨房里留的字条写着：
“这两天的伙食你准备自己的就行了，我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既然这张纸条上写得明明白白的，那也就意味着她就不需要去做什么特别的准备了。
这时候，她是分秒必争的，所以她就直接去小区外面新开的便利店买了懒人套餐，这样不用费时费力就能解决。她并不喜欢点外卖，因为她认为外卖不干净。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啊……”
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边看书，一边感叹着。
“我们进去似乎不太合适……”
这时候，秦薇薇和程莉雅在罗嘉雯家附近晃悠着。她们本来是想进去看看罗雪灵的状况的，但在发现她正默默地坐在书桌前认真学习的时候，她们就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不合适了。
“要不去看看小琦的状况？”
程莉雅这么说着，想到了那个能够看到自己的小女孩儿。
“要是暴露了……”
秦薇薇想着小琦不懂得隐瞒的那些举动，觉得不大合适。
“暴露了其他人也看不到我们，而且我又没说要靠那么近去看她。”
“那行吧。”
毕竟暂时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所以就只能先去看看小琦的状况。
不料，她们在寻找小琦现在可能会在的幼儿园的路上，却遇到了无法预料的状况。
“这……这些人……”
是的，她们路过了一个派出所，那里现在似乎放出了一堆人，警员正站在门口教训他们。
“听着，我们可不想再看到你们进这种地方了。”领头的那个警员说，“这次也是你们吃了点苦头，才没有让你们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下次要是再犯事，谁都救不了你们！”
不用多想，这批人就是几天前堵她们路的那些不可一世的“混混”。他们比真正的混混逊色了不少。
当然，这几个人的态度，肯定是不服的。不过因为才刚被释放出来，他们也不敢做太多难看的表情。
“真想不通，都这么多次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改邪归正。”
这个吐槽，警员自己都觉得无奈。说什么话都不听，他自己都觉得无力回天了。现在放出去，他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又会出事。
于是，这帮人，又以黄毛为首，开始在街上晃悠起来了。
“这……”
秦薇薇看到他们在远离了派出所后，表情和走路的架势，似乎又回到了前几天堵她们的时候的那个状态了。
“不好……这帮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虽然程莉雅这时候说的话并不是把她和秦薇薇包括在内，但她还是觉得，马上又要出事了。
尤其是黄毛的表情，他这样子看上去似乎就是铁定要找机会报复的了。而且，他的目标可能不再是罗嘉雯了，毕竟真正把他们干翻的人，在那天已经现身了。
“老大……我们……”
那个中分头似乎也在气头上，所以他就急着问领头的黄毛有没有什么想法。
“滚！”
这时候，黄毛似乎心态有些炸裂，直接对着旁边的人开喷了。
“老大……”
其他人面面相觑，丝毫不敢继续招惹他。
“那两个人，我死都要让她们死得很难看！”
这话说得秦薇薇和程莉雅有些不寒而栗了。看他那口气，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她们现在很庆幸，罗雪灵这时候没有出来，而是选择乖乖地坐在家里准备考试。
但是，这么下去根本就不是办法。毕竟，他们现在没犯事，也就没理由继续被关起来。可谁都无法预料他们之后会做什么，而且如果不尽早解决这个隐患，她们就没有安宁之日。
“你……快去通知一下，让她们尽量别在外面晃！”
秦薇薇反应很快，这时候她提醒程莉雅，让她赶紧去把情况告诉应该知道的人。
“那你呢？”
程莉雅固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她不明白秦薇薇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好好利用一下我现在的方便，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不战自乱。”
“喂……我们都不能确定我们这状态到底会不会出问题，你现在来点这个火药桶……”
“他们看不见我们的，所以……”
“……”
虽然秦薇薇说的是事实，但自从发生异变之后，总有可能发生预料之外的事情。
她甚至想，要是秦薇薇捣乱的时候现形了怎么办？
这并不是没来由的假设，这是因为她根本看不透这个超能力的真相，或者说原理到底是什么。
这么不可控的超能力，极有可能让事情变得非常糟糕。
“不行，你现在根本就想不到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再三思索后，程莉雅还是选择了阻止她。
“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们的动向，你赶紧去告诉该知道这件事的人。”
看到秦薇薇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之后，程莉雅才稍微放心了些。为了赶时间，她也不多说什么，就直接飞离了现场。
可是，秦薇薇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呢？
即便看上去她和程莉雅似乎关系变和谐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乖乖地听程莉雅的话。
于是，她就慢慢地走向黄毛的身后。
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张……张教练？”
谁知道，这时候张教练骑着一辆蓝色的共享单车路过了。不过，他骑得并不快，而且似乎没有注意黄毛一行人，脸上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愉悦。
“嘻嘻，这周又能把夏老师约出来了。”
“不好！”
秦薇薇看着那已经笑得脸都走样了的骑车都不好好骑的张教练，突然觉得要出事。
不是说要出什么车祸，因为张教练是靠着最边上的非机动车道骑的，但是因为心不在焉，他骑得歪歪扭扭的。
这种速度，黄毛他们肯定是跟得上的。
而且，黄毛现在用一种很阴毒的眼神看着张教练。秦薇薇感觉得到，这是怨恨的眼神，这是不甘的眼神。她感觉黄毛以前似乎被张教练好好收拾过。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得不干涉一下了。
黄毛是小跑过去想要直接拦住张教练的，秦薇薇自然是不能让他得逞的。
于是，她赶在黄毛身前，对着他脚下伸了一下腿。
这一下，直接让黄毛来不及反应，摔了个狗吃屎。而且，脸部着地的他，直接捂着脸嗷嗷直叫了。
这么一摔，后面的那帮人自然是吓得愣住了，没有一个人敢动。
而张教练，被这摔跤的动静惊回到了现实，他自己也差点摔了。不过，好在他也是练过的，所以还能掌握好平衡，然后停止了骑车。
“你怎么在这儿？”
张教练好像并没有在意几天前的事情，用一种很惊讶但又没有敌意的语气问道。
“这次就只关了这么几天吗？”
按他所想，这十个人不应该这么快就放出来的。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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