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第二，永远不要忘记，自己以前叫程代明，是一个死宅，喜欢的女生是林姗琪，不要放弃变回去的想法。”
“这个我当然能够记得，不需要你命令。而且，我也不可能放弃变回去的希望的。”
“第三……”
到这里，罗嘉雯竟然卡壳了。
“你说吧，我听着。”
因为第二条命令，认为自己还是程代明的程莉雅继续重复刚才的催促的话语了。
“第三……我之后需要帮忙的时候，你要是能帮就尽量帮，我不会对你下达什么过分的命令了。”
“帮忙……”程代明听了有些疑惑，“你要做啥啊？”
“我在考虑，但还没想好。总之，至少在变回来之前，我不想看到你再伤心了。另外，我希望你至少能遵守第一条命令。”
“不悲伤，要乐观？”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其实，第一条命令，罗嘉雯应该是对所有人说的。这话虽然后半句来自于一个互联网公司的标语，但道理是没错的。超能力不一定带来灾难，也会带来美好。
她觉得，自己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美好的事情。
第十七章 应用程序
罗嘉雯突然觉得很累。这并不是来自所谓的超能力，而是她已经疲于面对这样的事情。
这种想黑又黑不起来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啥始终都被一种自卑感纠缠，每次出事，她都会觉得很自责。如果能让程代明和秦羽生一样获得自由，她都觉得自己能够减轻很大一部分负担。可是，谁知道这个变身超能力又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如果自己再狠心一点，或许程代明直接都能做她的“奴隶”了，要是她自己并没有发生意外的话，那么……
她不敢往下想，毕竟，她这个命令，甚至能让程代明本人的想法都跟着改变的。
虽然刚才她说了那么些话，但程代明现在看上去有一种觉得人生要完蛋的想法。当自己的想法受制，不，是受控于人的时候，这就和任人摆布的玩偶没什么区别了。
“你千万别想不开，我也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罗嘉雯想到这里，就赶紧继续开口，试图让程代明安心下来，“为了不搞错什么，私下里我还是叫你程代明的。”
“你这么说……我更慌啊……”
在程代明眼里看来，这种话一点用都没有。说不定哪一天罗嘉雯脾气上来了，就有可能会把自己当出气筒。
而且，就算平时不容易生气，作为正常的女孩子，那段特殊的时间里，也会出现炸雷的现象的。
“那我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好了。”
这是迫不得已的，毕竟，自己本来就没那个心，之前程代明说“悉听尊便”，完全是她自己的意思。
“别……别走啊……”
在罗嘉雯准备带着秦薇薇和程莉雅走了的时候，程代明突然双手抓着罗嘉雯的左臂不放了。
“你这是干嘛？”
原本罗嘉雯是想叫她“放开”的，但这样就相当于是无意中命令她了。这种感觉会让她很不舒服，所以她只能这么问道了。
“我……我怕啊……”
“你怕啥？”
“我也不知道，你们都走了……我就是一个人在家……我……”
程代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张，她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有点让罗嘉雯感到心疼。她突然想起，以前好像有一次，程代明变身后被自己吼了，然后就在叶一芊那里哭，搞得自己像个恶人似的。
“我现在有点好奇，为啥我总有种变身后的你把自己身上的铠甲卸掉，然后上战场的感觉呢？”
“……”
实际上这个问题，程莉雅也是可以回答的。她帮着程代明回答了：
“力量的缺失和性别的弱势吧。”
“是这样吗？”
“我觉得，绝大多数男生性别改变之后，可能只会在短时间内对自己改变后的身体感到好奇。但在适应身体，感受到大环境下的性别观念之后，更多的，可能就是这种感觉了。”
程莉雅面无表情地看着现在的程代明，她并不把这个人当做放大版的自己。毕竟，在超能力的作用下，自己已经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联了。
该换给程代明的东西，实际上已经还过去了，虽然好像有点不对劲，不过现实再也不能束缚自己了。
“是这样吗？”
罗嘉雯想了想，认为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感受。
“我们现在都没有这样的感受，我和秦薇薇是因为脱离现实了，而你，是因为有凌驾于性别之上的超能力。”
“可是我自己没办法改变性别了。”
“但你现在还可以改变别人的性别，甚至是调换异性之间的意识。认真地说，你甚至拥有颠覆整个世界的能力……”
程莉雅说得很严肃，但罗嘉雯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她坦然回应道：“对不起，我并没有符合这个超能力的极限的野心。”
“人是容易变的，虽然你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不会再用超能力了，结果……似乎每次都是真香结局。”
“我啊，现在就是在想，要是能够用什么东西来替代自己主动施法，不用自己费脑子用超能力就行了。那样的话，想变身就不需要自己来决定了。”
“你这……简直就是超能力者中的奇葩！”程代明听她这么说，就感觉自己以前的唆使全都白费了，“我一直都想看看超能力者用自己的能力支配世界的场景……”
“没错啊，我现在确实支配着你的世界，不是吗？”罗嘉雯调侃道。
“……”
她这么说，程代明就没办法接话了。毕竟，她说的是实话，程代明没办法反驳。
“不过我对支配别人的世界不感兴趣，所以这就很恼火了。”罗嘉雯反而把责任推到程代明身上了，“所以说，你为啥会想着啥‘悉听尊便’的？”
“我……”
程代明觉得，这种情况真是一言难尽。
“这……能够替代人脑做这种事情的，恐怕只有计算机了吧？”
秦薇薇反应似乎慢了一拍，不过她这时候终于找到了吐槽的机会，于是她就接着罗嘉雯之前说的话聊起来了。
“计算机？”
“没错，毕竟从某些程度上来看，无论是直接变身，还是意识对调，所有的变身过程都是一个固定的程式。”
“此话怎讲？”
继承了学神记忆的秦薇薇，这时候说的话总会让罗嘉雯觉得有点秦羽生的味道——看啥都能站在专业角度上。
这不，她现在似乎就站在了程序员的角度看待了。
“比如说，如果把人看做一个对象，把性别看做一个属性，那变身无非就是改变这个属性的值。”
“是吗？”
“意识对调的话，恐怕就相当于把意识看做一个对象私有的属性，然后你的超能力就是调用可以改变它的值的方法，来做到意识的对调。”秦薇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不过，如果没有这个超能力的话，这个属性应该是从不可变属性，也就是说，对象生成之后，它的这个属性就是不可变的了。”
“？？？”
其余三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脑门上似乎在不断地冒出大个的问号。
“我就只是假设……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秦薇薇被这么看着，突然觉得很紧张。
“你继续说。”
不过，罗嘉雯虽然听得有点一头雾水，以她的了解，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涉及到专业术语，她就有点吃力了。
“你听不懂……我也就不勉强说了吧。”
“我想听完你的想法。”
“……”
“薇薇，你就说了吧。”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薇薇”的称呼，竟然是从程莉雅的嘴里蹦出来的。
“你叫我啥？！”秦薇薇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现在这样子的。”
结果，程莉雅来了一句更雷人的话。
“……”
“男学神现在被隔离了，我们就只能听听女学神的意见了，对吧？”
“对对对，讲得对！”罗嘉雯随声附和道。
“……”
对这突如其来的氛围变化，程代明表现出来的，只有跟不上节奏的无奈了。她左顾右盼，完全找不到自己插话的时机。
不过她本身也对秦薇薇的想法感兴趣，毕竟之前她并没有接触过。
她现在的表现，就像是忘了自己面对着什么样的窘境一样。
“那我继续说了……”秦薇薇看着她们期待的眼神，只能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我的意思是说，把处理变身事项的功能，交给计算机处理。我记得你发烧的时候……似乎有过无法集中精力处理这个事项的意外是吧？”
“好像真是……”
罗嘉雯不可能忘记那个无法变回来的夜晚，即便现在是真的变不回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大脑有所负担，所以这种固定程式的工作，可以交给处理器来解决。”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
“嗯，问题就在于，你的超能力有没有办法赋予给处理器这样的职能。”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让我感觉这个工作是可行的。”
“哪一点？”
“你忘了，在之前，让你诞生的这场异变，你们的转换不受我控制，所以我是认为可行的。”
“是这样吗？”
秦薇薇虽然觉得罗嘉雯的说法有点牵强，但又不忍否认这个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要怎么实现啊？”
想到这里，罗嘉雯突然觉得兴奋起来了。如果这个功能真的能实现，那自己将其“大行其道”的目标就能比较方便地实现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
“不清楚？！那你为啥说得头头是道？”
“我就只是看了一点，连摸皮毛都不算……”
“……”
气氛突然急转直下，罗嘉雯顿时觉得有点失望了。
但是，在这个时代，要想迅速传播，最好的媒介就是手机。手机上开发一个应用程序，会很方便地完成“大行其道”的使命的。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想开发一个应用程序，专门用来完成这个变身功能吗？”
这时候，程代明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了。
“是啊，那样的话，我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
不过，这个难度还是有点大的，罗嘉雯自认为，自己可能没办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不过，这种事情很容易出问题的啊！”
“比如？”
其实罗嘉雯心里面也想过这个问题。
“你想想，你有没有考虑过使用者只对自己用还是故意对别人用这个功能？还有就是要是有人用这种方式恶意进行意识对调，那会不会乱套呢？万一我们自己人中招了，岂不是就麻烦了？”
“……”
程代明这么一说，罗嘉雯还真觉得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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