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看来你是很舍不得妹妹走的……”
“我怎么可能舍得？！”
终于，罗嘉雯的情绪爆发了。
“现在的你……和她长得太像了……”
“又不是我想的，但老天爷把我的日常状态定格在了这个什么‘徐嘉雯’上，又让我化名为‘罗嘉雯’……”
“……”
“我决定了。”在自己用手拭了拭眼泪后，罗嘉雯走到自己的书架边，有一个杂物箱，那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她拿出了一把剪刀，然后伸手递给了现在实体化了的秦薇薇。
“这是……”
秦薇薇突然感到很紧张，她以为罗嘉雯要自己做什么血腥的事情。
“把我的头发剪了，剪短。”
“为什么？！”
秦薇薇拿着剪刀，手足无措了。
“为了和妹妹区分开，我必须这么做。”罗嘉雯冷静地说道，“我这头发不可惜，我妹妹的头发比我的漂亮多了。所以……”
她指了指自己长至腰间的秀发，冷冷地说：
“剪至齐肩位置，然后扎个马尾。”
“……”
秦薇薇虽然有些迟疑，但罗嘉雯已经开始准备椅子和垃圾桶，还有用于防止头发掉落在身上的布料了。至于后面这个布料，妈妈那个房间里有不少，所以她可以随便拿。
她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她觉得罗嘉雯剪了头发之后，应该会有一个全新的面貌了。所以，虽然可惜了这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她也不可能让罗嘉雯继续消极下去。
于是，她咬咬牙，给罗嘉雯剪发了。
第九章 出门
虽然罗嘉雯已经把剪发的准备做周全了，为了方便收拾，她还特地在地上铺了一张废弃的布料，专门用来接剪落在地的头发。
但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秦薇薇现在根本不想用这把剪刀，或者说，她不想看到这头发就这样被她亲手剪掉了。
“你怎么不动手？”罗嘉雯已经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就等着她下手了。
“我觉得，就算是理发师……都不忍心对它们痛下剪手的。”
“这是我的头发，它是留长还是留短，由我自己说了算。”
语气虽然平和，但实际上罗嘉雯想让她痛痛快快地解决掉这个问题，所以不免会听出一丝急促的感觉。
“但是……”秦薇薇轻抚着她垂下的长发，满脸都是不舍得，“我挺喜欢它的啊……”
“不能留的原因你知道吗？”罗嘉雯问道。
“因为和妹妹实在是太像吗？”
“没错，所以我不能留一样的发型。”
虽然在这一点上，秦薇薇还是认同她的，但是她自己对头发方面的理解和秦羽生差不多是一个水平，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过……”她最后还是觉得不合适，“从齐腰剪到齐肩的位置，确实剪得有点过分了。”
“那依你的意思，剪到能够和我妹妹区分开的程度就是了。”似乎是觉得少说了什么，她又回头看了秦薇薇一眼，说：“当然，我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短点，毕竟长的头发需要很长时间打理，我不希望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
“……”
最终，秦薇薇选择了一个妥协的方案：她将了罗嘉雯的头发长度控制在稍稍越过肩膀的位置，比胸要高一点。这样，既没有失去美感，而且也能和妹妹区分开来了。
只是可怜了地上躺着的那堆头发。
不过罗嘉雯本人并不心疼什么，她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把那些头发用布包起来，然后拴成一个包袱。当然，这时候她顺手把垃圾桶的垃圾打包了，还有客厅的垃圾桶也是——她打算等会儿出门的时候顺手丢垃圾。
随后，她便往那风格大变的书架靠近。她刚才意外发现自己好像莫名多出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似乎都是女性用品。比如发卡，再比如发圈。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她意外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发圈，竟然上面有一个橘子形状的装饰物。
而且，样子和叶一芊的那个发夹上的橘子相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果然还是逃不过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罗嘉雯还是把它丢到一边去了。
“你觉得我用哪根发圈好看点？”
罗嘉雯一把把秦薇薇拉过来，要她帮自己选择。
“这个……”
说实在的，单凭她继承的秦羽生的记忆，是根本不懂这些玩意儿的，谁让秦羽生之前只是个“书呆子”呢？
虽然不知道该选啥，但选啥她都觉得无所谓。于是，她就像抓阄一样，随意地抓出一个发圈，上面的装饰物是一大一小的金黄的星星。
“就这个吧！”
秦薇薇直接把它递给了在一旁发神的了罗嘉雯。
一开始，罗嘉雯自己也挺犹豫的。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一个，但转念一想，这绑在后脑勺上的东西，自己又看不到，而且主要是为了绑马尾，和散发的妹妹形成区别。所以，这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她用很熟练的动作，给自己扎了个马尾，行云流水，没有任何拖沓的动作。
“你……为什么绑马尾的动作这么熟练啊？”
“这是迟早的事情，能少一点适应的环节就少一点。”
时间来到了九点。看这时间，估摸着自己应该考虑午饭的问题了。可是在这之前，她连早饭都没沾，这就很恼火了。
“今天中午吃啥好呢？”
母亲不回家，饮食问题就只能靠自己解决了。罗嘉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我应该是没法进食的。”
想到这里，秦薇薇就觉得有些失落。虽然她现在算是自由了，但她和秦羽生，仍然只有一个能够真正地活在现实中。
“没事，这样也好。”罗嘉雯安慰她道，“我想知道，现在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到底是把我当做谁来看待的？”
“我不知道。”
“这样可不行。”罗嘉雯拍了拍秦薇薇的肩膀说，“你至少得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否则你能在哪儿呆呢？”
事实上，秦薇薇现在除了她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呆了。上面的秦父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她再想和秦羽生维持共存关系应该是不现实了。
但她现在，仍然在犹豫。她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把罗嘉雯看做原来的罗鸣浩。现在的罗嘉雯，在她看来，没有一点以前的罗鸣浩的影子。另一方面，她现在又基本在罗嘉雯的控制范围，罗嘉雯想让她实体化就实体化，这种特性竟然让她有点迷茫了。
“在你面前，我还是那个我，所以你没必要担心我会怎么怎么样，知道吗？”
“……”
“所以，请告诉我你的答案。”
面对罗嘉雯那没有一点杂念的眼神，秦薇薇动摇了。
她的感情，似乎并不是基于性别的，这一点她很清楚。但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做好，所以她性情大变，所以她很是抗拒。
现在，罗嘉雯的这个眼神让她感觉到，其实自己完全是作茧自缚。那个“罗鸣浩”从未远离她，只是她被表象给迷惑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秦薇薇在想通了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但我这种状态，又能维持多久呢？”
“先不去想那么多了，我现在更好奇外面的人到底看不看得到你。”
“肯定看不到吧？我感觉可能只有知道超能力的人才会看到。”
“那……跟我一起去菜市场溜达一圈？”
“这……真的行吗？”
一说要出门，秦薇薇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虽然上次自己就自作主张地去过，但现在完全是不同的状况，更何况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被普通人看到。
“你又不是没穿衣服，我……”
罗嘉雯这才想起，她现在胸前还是“真空”状态。出门的时候，她就不得不穿上罩罩了。
“啊……麻烦……”
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了，而且为了避免意外状况发生，到外面去她就不打算穿什么裙子了，而是比较宽松的灰黑色短袖和藏蓝色七分裤。这样子穿，活动也算是比较灵活的，而且还能勉强掩盖她的身材，也算是部分达到了一些避免引人注目的目的。
不过，她更衣的时候好像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秦薇薇就站在她旁边，把她更衣的过程一览无余了。
动作依旧是熟练得让秦薇薇感到有些心疼。她并不清楚罗嘉雯到底在想什么，但这样一天天看着她女性化得很彻底，她心里面也不舒服。
不过，她自己似乎也没有成为合格的女性，但她基本上可以说是无法做到了。
毕竟，该有的经历，她还没经历过。既然自己没有饥饿感，那就说明自己这个所谓的实体，只不过是方便罗嘉雯碰触到自己，自己应有的生理功能，因为没有物质基础的支持，已经不见了。
只有这外貌是真实的。
“你确定要换着这套衣服出去？”罗嘉雯指了指她身上的校服问道。
“……”
“赶紧的，换上和我这套衣服相似的。”
“相似？！”
“对，情侣装嘛，虽然感觉有点不对，但既然在一起了，那都不是事儿。”
“我不适合穿……”
“叫你穿你就穿，别婆婆妈妈的，反正在我眼里，你穿啥都好看，这就够了！”
这话简直就是穿心之箭，只不过射箭的人不是后羿，而是丘比特，直戳秦薇薇的心窝。
于是，她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让自己身上的衣服幻化成和罗嘉雯同款的样式。
就这么折腾后，她们出门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二十三了。
而这时候，程代明才刚刚起床。
就在头一天晚上，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罗嘉雯的状况，回去就被父母继续围着了。当然，主要还是程莉雅的问题。
“说吧，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搞了半天，程父还是想知道程莉雅的所谓的“真实来历”，哪怕这个事实本身就比较离谱，他也还是坚持要问清楚。
程代明哪里能够说清楚，但这种情况下，没程莉雅在身边，他就会被陷在本子的沼泽中，而且越挣扎越没力气。
“我说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把她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如此坚持？”
“没她在，我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程父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了。他心想：这特么是什么歪理？
“你今天再不跟我好好说清楚，说实话，我是真的要把她送到福利院了。”
“别，她可是我用身上的肉换来的……”
这个说法怎么听怎么别扭，程父以为程代明不识时务，还在这里强行开玩笑。
“你想说，哪家健身房办年卡减肥送妹子，然后你鬼迷心窍，信了，去了，还真的到了？”
“……”
“你是真想进局子了？”
“问题是我真的……说不清楚啊……我要说真话，你又不可能会相信……”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面对父子间的争吵，程莉雅觉得自己现在又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两个人虽然都在为自己的事情争吵，但没有一个人现在是正眼看着她的。
除了程代明的母亲。
当然，这时候，她还是会站出来插嘴的。她问：“你们在这里争一些有的没的，有何意义？”
“肯定有意义啊。”程父不满地回答道，“万一她实际上有父母，只是她不记得，然后也找不到她的亲戚，结果养了几年后，她亲戚突然找上门来要带她走，这种事情你能接受吗？”
上一篇：警惕璃月女人
下一篇：谢邀，人在天堂，已成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