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是啊，独处，难道不是吗？”程莉雅痴痴地笑着说。
“喂……你别变得像秦薇薇那样了……”
“不会，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
罗鸣浩看她表情恢复正常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在沙发上布置起来。
“你为啥不睡你父母的房间呢？”程莉雅又好奇地问了。
“……有些芥蒂吧。”
那张床上父亲睡过的区域，是罗鸣浩现在最不想碰触的地方。而且他之前晚睡的时候有留意过，即便现在这张床属于母亲，她也仍然没有睡旁边这块区域，还是像以前一样睡自己的那一边。
“……”
罗鸣浩那变幻莫测的表情，使得程莉雅感觉自己像是碰触到了一个雷区。
“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有，你别想太多，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丰富的消极表情，程莉雅觉得这肯定不是小事就对了。
“我觉得一个人睡你床上肯定不舒服。”
“不舒服？我睡得挺舒服的，你在想什么？”
“想……一起睡啊。”
罗鸣浩心里一凉，他因为秦薇薇的原因，现在有些对这种事情有些抵触了。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说一起啊，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成熟，把我当成妹妹那样就行了。”
“敢情我的超能力让你诞生，就是为了让你当我妹妹的吗？”
“怎么？有一个可以完全按照二次元的方式表现的妹妹，比现实中的妹妹好，而且还能完全照着你的喜好表现，你就不应该有点想法吗？”
“我可不想进骨科……”罗鸣浩有些哭笑不得。
“骨科什么的，那是针对的实妹，我嘛……”
“这样下去我俩都得被抓……”
“今晚又没人看到，谁怕谁？”
“……”
罗鸣浩的样子显得有些动摇了。
“就这一次机会了……以后还会有机会吗？”
程莉雅循循善诱着，罗鸣浩感觉自己又开始往里陷了。
之前他还能保持自己的清醒，现在，看着只穿着睡衣的程莉雅……
他竟然有些动摇了。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吗？”
“你是那种人吗？”程莉雅反问道。
“不是那种人，不代表自己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但不是那种人，我也就不会害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主动勾引。”
“呃……你不会想来真的吧？”
“假的，都是假的。”程莉雅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可怕了，“说不定我过段时间就会因为你的超能力消失而消失了，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假的吧！”
“你别这样！”
罗鸣浩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
“你敢说你现在是假的吗？”罗鸣浩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质问着，“我能碰到你，你敢说你是假的吗？”
“……不管怎么说，我原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不，你现在存在着，你现在在这里！”
“但下午的事情，真的让我很伤心……”
“我现在多少算是理解程代明让你不呆在那里的原因了。”
“为什么？”
现在的程莉雅，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就是想尽早让你独立，不让你对过去有所留恋。”
“你……你为什么认为他会这么想？”
“你想想，要是你还继续留在他那里，你会不会像这样这么快就与他做出了断？”
“……”
程莉雅仔细想了想，可能还真的不会。甚至，程代明有可能会做出一些变态的事情，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程代明现在在做什么，但按照以前的思维，十之八九在〇管了。
“所以你是真的，我也不可能让你假下去的。”
“那……”
“我还是睡沙发了。”
“……”
搞了半天，罗鸣浩还是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
程莉雅突然间就感到生气了。
“我？”
“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她冲上前去抓住了罗鸣浩的上衣。
“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不然，我晚上可能会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我都说了，你别学秦薇薇啊！”
罗鸣浩感觉自己似乎引爆了一个火药桶，而且自己无处可躲。
“那就对了，今晚一起睡吧！”
“……”
这种行为，罗鸣浩真心无法理解了。
程代明第一次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就算再怎么开放，也只是说出了“我要攻略你”这种话。
现在，真正成为一个女孩子的程莉雅，是要……献身的意思？
罗鸣浩已经不知道今晚会怎么样了。
听天由命吧。
第二百章 夜语
明明说好要睡觉了，但这都十一点了，两个人都没有睡着。
更尴尬的是，两个人始终都是背对背的，这种姿势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毕竟该避嫌还是得避嫌，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在实际躺着的时候还是会对对方有些生理上的抵触。罗鸣浩就算再怎么不介意，也不可能好好看待只经过半天时间就调整过来的程莉雅。
这种情况下，需要有人打破尴尬。毕竟两个人都因为靠对方实在是太近而睡不着。
“……睡了吗？”
没想到最先忍不住的，竟然是程莉雅。
“怎么可能睡了……”罗鸣浩苦不堪言。
“那……如果此时睡在你旁边的是亲妹妹，你能睡着吗？”
“还不是一样睡不着，当我在性方面的意识开始觉醒后，再去想这种事情就很那啥了……”
罗鸣浩的解释不无道理，而且加上白天秦薇薇的影响，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欲望所吞噬。
“既然这么尴尬，那明天我还是看看能不能睡到其他地方去吧。”
“希望吧……”罗鸣浩感觉到她稍微有些靠近，就往床边挪了挪身子。
“……”
这个举动已经表明了罗鸣浩的态度了，所以程莉雅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有进一步亲密的举措了。
“要我跟你讲讲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啊？”
“我说我刚刚诞生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应该是想说的吧？”
“嗯。”
“说吧，好歹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一开始我现在的肉体分离出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诞生出来，那时候还是一个意识操控两个身体。”
罗鸣浩听到这个说法，不由得挠了一下头。因为这实在是有点惊悚了。
一个意识操控两个身体，精神都该分裂了。而且，普通人的意识有这么强大的话，也就不会是普通人了。
于是，他静静地接着听程莉雅讲述。
“因为发生得太突然，所以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本体做什么动作，我的身体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稍微一偏头就能看到我，但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在我体内的感受。”
“那你又是怎么独立出来的？”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他看到和他动作完全一致的我，刚开始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他试图一心两用，让他和我做出两种相对的动作。”
程莉雅说到这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紧接着，她又说：
“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就感觉意识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切割开来，然后分解成两个完全一样的状态的意识。但哪一个是本体，已经无法区分了，于是就像是随机抽取一样，我被‘粘’在了这个身体上。”
“……”
如果不是她这么一说，罗鸣浩感觉自己根本就无法想象出这个过程。
“一开始我以为我才是本体意识，他是个冒牌货。”
“这也算正常吧，毕竟刚变成这样，你的意识里，程代明占据的成分还是百分之百的。”
“不，你错了。”
“我错了？”
“这个所谓的百分之百，仅仅只会维持那一刻的。”程莉雅认真地对他说，“从我拥有意识开始，我就已经不是程代明了。”
“那你是谁？那个时间段里，你也不是现在这个‘程莉雅’吧？”
“嗯，在下午他们来找我之前，我确实什么都不是。”
“那现在不也挺好的？至少你能够认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罗鸣浩觉得她应该走出了一些认知的误区了。
“谁知道呢？”
程莉雅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悲哀。
“赶快抛弃那些想法，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可是我不能……”她解释道，“程代明的记忆和部分意识，已经根深蒂固了，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因为你现在完全让我看不出来有他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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