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他到底是来找谁的？
虽然两个都是顾长歌，但性质完全不一样。
“冒昧地问一下，你现在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
罗鸣浩感觉自己上次对他使用的超能力可能根本就没在身体方面起作用，甚至有可能只是把这个隐藏的人格唤醒了。于是，他想向顾长歌确认一下。
“现在嘛……心理上我确实是女孩子，生理上……保密。”
“保……保密？！”
罗鸣浩实在是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先别说这个，你的超能力的事情，做得也太不收敛了。”
谁知道，顾叔接下来的吐槽，竟然如此犀利，而且把罗鸣浩整个人都吓得浑身僵硬起来了。
“您……您怎么知道的？”问话的时候，罗鸣浩偷偷瞄了一眼夏璇老师和旁边站着的顾长歌。
“我的孩子来这边之后就变得这么奇怪，你觉得我不会去好好调查一下吗？”
“……”
罗鸣浩沉默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夏璇老师，此时她正看着另一边，并没有直视他。或者说，她并不想让罗鸣浩看到自己发虚的眼神。
这种表现，让罗鸣浩彻底明白了一个事实——
夏璇老师，是顾叔安排的“卧底”。
仔细想想，他把这种事情告诉了夏璇老师，然后顾长歌又怂恿自己创立变研社。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儿？
这时候罗鸣浩纠结这么多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他拥有变身超能力的事实了，怎么隐瞒都没用。
“话说，昨天一天没有打听到你们的情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顾叔又开始问他了，这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审讯一样，声音冷得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
“这个……”
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么多，罗鸣浩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得清楚呢？
“你就直说做了什么让人难受的事情就行了。”
让人难受……
罗鸣浩觉得，可能昨天遇到的所有人都很难受。
最难受的可能就是胡小丽了。
“叔叔，您知道胡达力是谁吗？”
罗鸣浩不能确定他知不知道这号人，所以只能这么问了。
“胡达力？谁啊？”
顾叔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这人是谁。而在此之前，他对胡达力是有印象的，毕竟，在没有身体问题的情况下休学两个月，想要吸引他的好奇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那……胡小丽呢？”
“胡小丽？”
顾叔还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几乎都能看出他脑袋上的三个问号了，离杨尼克就差一个表情。
“……”
罗鸣浩再次偷偷观察了一下夏璇老师，发现她看到顾叔的反应，也是十分惊奇的表现。
这应该就说明了一个很严肃的事实：没有当场了解到胡达力或者胡小丽的人，记忆上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您不知道……那您知道秦羽生吗？”
“他啊……我当然知道啊，你们这一届中最能学习的学生。”
“他上次的考试……”
“成绩有波动很正常啊，没有波动才叫奇怪，除非你有睿智老人一般的心气，否则很难做到稳定的。”
“他就是因为我这个能力才……”罗鸣浩感觉很愧疚。
“你这孩子……”顾叔无语了，“那么，他有没有怪罪你呢？”
“没有。”罗鸣浩因为亲自找秦羽生确认过，所以就肯定地回答了他。
“那不就完了？你想说他父母有可能会怪罪你吗？”
“昨天就被他爸骂了……”
“要不要我帮你说说理儿？”顾叔微笑着提议道。
“不了……他好像今天晚上要单独约我吃饭，秦羽生说他好像要向我道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你慌啥？”
“他昨天看到变身了的秦羽生了……”
“……”
顾叔的微笑一下子就凝固了。没过几秒就变成了严肃的表情。
“我就不该听他的，昨天他说要练习写作什么的，我就……”
“呃……”
顾叔望了望身边的顾长歌，一时半会儿也脑袋短路了。
“他应该不知道这是超能力吧？”过了一小会儿，顾叔才又缓缓地问道。
“嗯。”罗鸣浩点了点头。
“那你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也别在他面前使用什么超能力。”顾叔稍微想了想说，“实在不行，就让长歌陪你一起去。”
这种场合下叫顾长歌陪他一起去？
罗鸣浩现在可以说，只要有长歌在场，他总会联想到手刀。这个手刀，对他来说已经是铭刻于心了。出手对方必然会倒，在之前他就没见过这么狠的。
也就是说，就像之前对待何闻涛一样，又要玩那一招吗？
想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庆幸自己是拥有超能力的一方，而不是作为被“玩弄”的目标。
“但……现在的长歌……心理上是女孩儿啊……能做到之前那样吗？”
“谁说不能了？”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比起刚才的顾长歌，现在多了一丢丢的沙哑。
罗鸣浩定睛一看，发现表情柔和的顾长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来那个熟悉的眼神冰冷的顾长歌。
他回来得太突然了。
“醒了？”顾叔问道。
“嗯。”他回应的声音也是毫无感情，或者说，里面包含有一丝愤怒。
他可能很不想让刚才那个“顾长歌”出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变研社废社危机（一）
顾长歌突然的大变样，吓得罗鸣浩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老快。
由于顾长歌前后的变化也就眼神最突出，所以光是大体上的观察，现在的罗鸣浩是绝对无法在第一时间认出来到底是谁的。
而且，顾长歌的性别也在此刻变成了一个疑问，就像蒙娜丽莎一样。
“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会让我发展到什么地步？”
在场的人，都知道罗鸣浩有超能力的事实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被密切监视了，就像实验的小白鼠一样，自己处在一个毫不知情的状态。
“傻孩子，我们要是真的像你想的那样做了，你现在恐怕就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了。”顾叔觉得罗鸣浩的反应有些过于敏感了，“你这种能够随意改变性别的超能力，绝对是危险级别非常高的超能力，毕竟能够改变全人类的命运。不过好在你自己能够控制住，所以我才能这么大胆留住你。”
“这么说……您还是在观察我，是吗？”
“你说，就你一个超能力者的时候，不看着你看谁？”
“……”
顾叔的话本身就是硬道理，所以罗鸣浩也想不到该怎么回嘴。
“当然，我看着你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
“本来以前还没什么，现在因为你对我的孩子使用了超能力，让他变得这么奇怪，你是不是该负点责任呢？”
“这……他昨天去医院是因为这个？”
“我昨天根本就没去医院。”顾长歌发话了，“只是我不想在你们面前露面，所以我就找了个借口。”
借口……
就从昨天的情况来看，罗鸣浩突然发现，这个变研社，还没成立多久，就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或许，这个变研社就不应该存在。毕竟，一开始就有些招摇撞骗的意思，粟琳或许才应该是真正的关注变身文学的那个人，只有她才是最有资格呆在这个明面上叫做“变身文学研究社”的社团里。
“那么，我接下来该做什么？”罗鸣浩忐忑不安地问顾叔。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顾叔指了指顾长歌说。
罗鸣浩又惊讶地看了一眼夏璇老师，结果她只是摆手示意，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
也对，自己主动让她知道了超能力的事情，她估计自己的本意也是不想掺和进来。
“和我一样，成为一个女装大佬。”
“？？？”
罗鸣浩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这就是我的要求。”
“为什么啊？”罗鸣浩哀嚎着问，“不应该是解决你的问题吗？”
“这是我和她共同的意思。”
“哈？！”
罗鸣浩觉得顾长歌有点不可理喻。明明自己正遇到更加恼火的问题，却还有闲心来调戏自己。
“谁留下来这种事，我也懒得去争，反正我们现在是互通状态，她在现实中感受到的，我也能感受到。”
“你们都不怕自己成为失败的那一方吗？面对现实的意识，只能有一个啊！”
罗鸣浩感到很焦急，因为不管哪一个或者，都意味着另一方的消失。
“你在怕什么？”顾长歌问，“我现在觉得，你似乎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而没有考虑自己的问题。”
“我……没考虑。”
“所以，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
“危险？”
“你以为在学校里那么闹腾，不会有烂摊子吗？”顾长歌提醒道，“上次你在学校里那么折腾，照片都传到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罗鸣浩根本就不关心那个问题，毕竟他认为自己只要不变身就不会露馅。
“你呀……”顾长歌简直无语了，“我之前提醒你那么多次，你咋就没有危机意识呢？”
“我……”
“你不像那些影视作品里的超能力者，用到最后迷失了自我，相反，你可能是在通过超能力来寻找自我。”顾长歌接着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寻找自我的过程中，会遭受到多少的伤害？”
“我……”
“你始终都没有认清自己。”顾长歌失望地摇了摇头，“没事儿，她有时候会出来安慰你的。”
罗鸣浩傻乎乎地看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知道他说的是那个长歌。可是，自己现在已经被他的话说得脑子发蒙了。
寻找自我？
他根本就不知道，使用超能力还能寻找自我的。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多想了，最后你肯定会明白为什么的，下载刻意去想，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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