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算了吧。”罗鸣浩冷汗直冒。
“那我回去了。”
程代明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手上死死地握住手机，然后瞪上鞋子，跳出了罗鸣浩家的大门。
“等等！”秦羽生猛然想起自己还穿着程代明的衣物，马上追到了门边，“我这身衣服……”
“送你们了，反正……你们变身的时候肯定需要常服吧。”
程代明头也不回，噔噔噔地往下面踏步走了。
“罗鸣浩那件可不是常服啊！”秦羽生又追着喊道。
“到时候再说！”
这一次，程代明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秦羽生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
还能有谁？她之前在闹矛盾的父亲呗。
她父亲此时正懊恼地下楼，正好瞅见了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错愕。秦羽生也顺势抬头看到了他，当然，她现在并不把自己当成秦羽生来看，所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把父亲当做陌生人一样。
但这并不代表她父亲把她当做陌生人。
“这罗鸣浩……这么不检点的吗？”
让秦羽生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父亲冒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又是吐槽罗鸣浩的。这让她的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兴趣是知道自己说得有点不礼貌，秦父的眼神有点虚，就没敢看她，匆匆地往楼下走去，没有在她面前停留。
毕竟，他是去找儿子的。
无论是打电话或是发V信，秦羽生都没有接。因为在变身成这个状态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手机状态设置为断网且勿扰了。这样，无论是谁联系她，她都不会知道的。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他已经错过了父亲的十二个电话、二十五条V信信息和三个视频通话请求。
“怎么了？”罗鸣浩看她还在门口定住不动，好奇地问她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继续吧，你们两个再不补习，期末就难受了。”
“期末……”
还有差不多四十天的时间，但是四十天罗鸣浩要补一个月的内容，最近一个月也是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
反观胡小丽，虽然两个月没正经学了，但也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却学得很快。这吸收知识的速度，秦羽生自愧不如。
就连胡小丽自己都觉得奇怪，变身前自己感觉一点都不擅长的事情，变身后却做得如鱼得水，这实在是有点打击她。
或者说，是打击到过去的自己。
这么想着，她感觉过去的自己的形象，又开始模糊起来。
但她要是真想忘记，早该忘记了。
如果仅仅是睡眠的话……
“你刚才……和程代明在里面干什么？”
罗鸣浩见她陷入了思考的状态，忍不住就想让她停止思考，以打消自己的疑虑。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
她越不说，罗鸣浩就越心里痒痒。
“算了吧。”
秦羽生走过来，因为罗鸣浩现在比她矮一截，所以她直接稍微用力按了一下罗鸣浩的脑袋，又接着说：
“有些事情，就让它成为秘密吧。”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吧。”胡小丽也不勉强了，直接一口答应了。
“你到底还留不留恋你的过去？”
“……”
这个问题，刚才程代明也问过。
当时，她的回答，很简单——
留恋。
留恋的原因，正是因为她把变身后的程代明当做了那个在绝望中给自己希望的人。
可是，程代明刚才却用实际行动粉碎了这个人。
就这么短短半个小时后，她突然就觉得，留恋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还不如顺其自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以，她决定实话实说了：
“已经不了。”
“真的不吗？”
“真的不了。”
这对罗鸣浩来说，心里面紧绷着的那根神经，也终于松动了。
“你骗人。”但是，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胡小丽在说谎。
“诶？”
“总之，不管你留不留恋，我也要画出你记得的原来的样子，秦羽生也要用自己的文笔来写出你高兴的时候的样子。”
“……不用白费力气了。”
“这并不是白费力气！”罗鸣浩郑重警告道，“我觉得，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就这么忘记罢了。”
“……”
胡小丽没想到，罗鸣浩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坚持。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子吵架
程代明似乎很顺利地到了家，因为一到家她就直接打了电话给罗鸣浩，然后大声嚷嚷着要罗鸣浩把她变回来。当然，打电话费时，施放能力却只需要零点几秒，所以看起来打电话这一个步骤比施放能力要重要得多。
在下午剩下的这段时间里，罗鸣浩借助“程安娜”的画力，勉勉强强地整出了略显粗糙的写实人头像。虽然在现在的胡小丽看来很像，但她知道，就算自己感觉很像，实际上也已经和原来的真实的自己有很大的出入了。
不过，至少还有联系吧。
秦羽生也觉得，自己之前听胡小丽讲了一些她过去的事情之后，不尽快写出来是不行的。她有点怕，怕要是时间来不及了，写出来也就没什么用了。
罗鸣浩和秦羽生合力整出的东西——一张画、一叠字迹工整的写满字的纸，她们在折叠整齐后，直接好好地夹在了胡小丽的一本看着很厚重的资料书里面。
“希望你之后能好好看看，就算记不起来，也要当做是曾经的你。”
这话实际上可能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个记忆修正，很有可能会把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进行修正。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够提醒她了。
虽说这从表面上讲应该是好事，但也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好了好了，下午学的东西，应该能交差吧？”秦羽生问胡小丽。
“嗯。”
“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我们俩都应该可以变回来了。”
不是秦羽生这么说，罗鸣浩可能根本没感觉自己已经维持了一个下午这样的状态了。
这个状态虽然只维持了一下午，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变了身的。或者说，她以为自己本来就是这样子，在这个过程中也没有联想过自己变身前的样子。
这种感觉……似乎也有点可怕，虽然比起胡小丽这种要好，至少在意识上，自己还是自己。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变回了原样。
“天色晚了……要不要送她回去啊？”秦羽生看到外面天色开始变昏暗了，于是问了罗鸣浩。
“送她回去？”
罗鸣浩刚问完，就瞟到了胡小丽的胸。
这确实是个危险的东西，两次洗面奶的经历，他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可怕了。
“……一起去送？”他又问秦羽生。
“……你晚饭怎么解决？”
“想去外面吃点豆花饭。”
“一起吃了再一起送她？”
“呃……晚上我想静一静……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罗鸣浩这么说，秦羽生就有些不乐意了。他问：
“你又怎么了？”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可以吗？”
秦羽生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一些忧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就示意胡小丽和他先行离开。
“真的……没关系吗？”胡小丽此时反而感觉不出来罗鸣浩话里有什么问题。
“没关系的。”罗鸣浩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
当然，秦羽生和胡小丽刚出来，就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他没想到，这时候，他爸会刚好从楼下走上这一层的阶梯。而且更让他感到紧张的是，他爸的脸上，满是疲态，看样子似乎是从程代明离开找他找到了现在。
“爸……”
秦羽生站在封闭着大门的罗鸣浩家门口不动了。
胡小丽看着定住不动的秦羽生，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这是他父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
“没想到，你躲在这里面，我竟然还没想着去找。”
“……”
秦羽生并不想说什么，他已经知道，在自己的父亲眼里，罗鸣浩的形象早就已经成了污秽了。
“我说你怎么最近心不在焉呢，原来，你是真的……”
他父亲的眼神，正好落在了躲在秦羽生身后的胡小丽身上。
“她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在罗鸣浩家里教她学习而已！”秦羽生夺过胡小丽的袋子，从里面翻出草稿纸，拿出来抖了抖，“你看，这里有证据的！”
“真是奇怪……你心里面没鬼的话，为什么要这么慌着解释？为什么最近状态不佳的你还有资格去辅导别人？”
“我状态不佳是偶然的！”
“偶然？自从罗鸣浩出了院之后，你就像染上了什么病一样，成绩变得不稳定了，人也变得不听话了。”
“……”
秦羽生感觉他可能说什么都会被父亲怪罪到罗鸣浩身上。
“不解释？那你就是默认了？”
什么歪理？不说话就是默认？
秦羽生也算是知道了，这是大多数家长的逻辑，不是个例。
“您就是想让我远离他，是吧？”
“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没想到他还是没听。”秦父摇了摇头，“那我也得撂下狠话了，你要是现在不远离他，那你就别进家门了。”
说完，他就直接从秦羽生和胡小丽身前走过去，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你……你快上去道歉啊！”胡小丽在一旁干着急，但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即便她这么着急，秦羽生也是木愣在那里不动。
“道歉没用。”
上一篇：警惕璃月女人
下一篇：谢邀，人在天堂，已成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