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罗鸣浩觉得，和程代明说是说不通的。这人时而正经，时而不着调的，只能笑笑。
秦羽生觉得，自己好像被无视了。就好像罗鸣浩现在对她变身后的模样有了免疫力，罗鸣浩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少了一些色色的感觉了。而这种感觉，越来越让她感到有些急躁。
她一直在问自己在急躁什么，可是她一直都没能找到那个答案。每次变身的时间都不太长，最多也就是一夜，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睡过去的。
她甚至在想，要是暑假不补课而且没人发现的话，她可能会持续变一个暑假，来直面自己所遇到的所有人和事。
可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暑假里要顶着大太阳往返学校补课，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一想到这些事情，她就感到有些头疼。
“要是这个暑假不补课就好了……”
“啊？你在说什么？”罗鸣浩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于是就问了她。
“没……我是说，我也想买一套女装，方便自己变身的时候穿。”
“你可能要买两套。”罗鸣浩半开玩笑地说，“别忘了，我可以缩小年龄状态的。”
“你出钱帮我买？”
“……”
罗鸣浩不说话了，这种态度让秦羽生大笑不止。
“快走吧！我爸妈他们可能要回来了！”程代明看到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赶紧催促道。
“那赶紧走走走！”罗鸣浩一挥袖子，在场的全员开始动身了。
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请。
那套lo裙，现在还在叶一芊手上。
而李桐曦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这里移开。
而此时，罗鸣浩已经动身到门口换鞋了。
“你要帮他保管吗？”李桐曦好奇地问她。
“我肯定不是为了他保管啊！”叶一芊抱着这个塑料袋抱怨道。
“是为了徐嘉雯？”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把两个人是区分开的，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只站徐嘉雯这一边。”
“就这么看来……我和你的意见已经统一了。”
李桐曦给出的回复，让叶一芊感到格外惊异。
“那你是要和我争她咯？”她怀中的塑料袋被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争她有什么用呢？”李桐曦勉强笑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她是通过超能力变出来的人，终有一天会因为超能力被带走的。”李桐曦的语气里并没有感到惋惜，“所以我不能陷进去太深，否则将来受到的打击可能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我个人认为你不能这么想。”叶一芊表示了反对，“不过既然你主动选择了离开，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桐曦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她变身的机会应该不多，也方便让我把她装在回忆里。”
“那……这个lo裙就交给我保管了。”
“为什么？”
“你觉得要是罗鸣浩家人发现了这个，会怎么想？”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李桐曦猛然惊醒了。她倒是不太想争这个权利，主要是因为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置它，还不如就让叶一芊帮忙保管。
“你得先去问问他的个人意见。”
“她会同意的，我之前就说过，我想保护好她……的一切。”
虽然时间比较短，但罗鸣浩还是来敦促她们赶快出发了。他走过来说：
“你们在干嘛？还不快点走？”
“马上，马上！”两个少女对着罗鸣浩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第一百零一章 为何你在这里
这群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除了罗鸣浩这种初看一般，实际上比较耐看的之外，基本上都是高颜值的存在。
人们往往都会被美的事物吸引，所以走在街上的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但多数人都以为是二男五女，实际上嘛……
胡小丽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稍微能够适应这种目光。但是程代明就不行了，熟悉的人或者学校里的人看着还好，但在外面，自己是很讨厌这种注视的。
而且，她总是有种自己的真身被看穿的感觉。
这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比刚才在健身房被那小女孩儿一直叫“姐姐”还要心乱如麻。
“挑衣服的事情就只能交给你们两个女生来了，我只负责从男生角度来评价。”罗鸣浩冲着叶一芊和李桐曦提议道。
“那啥……我想说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叶一芊想了想说，“我只是个人认为哈，这里已经没有纯粹的男生了。”
“为啥这么说？”罗鸣浩指了指自己，大惑不解了。
“从你的性别能够随意变换的时候开始，你的真实性别就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叶一芊严肃地说，“这也是我不愿意接受你对我使用这个超能力的原因之一。”
“可是时间很短啊？”
“短是短，但是多少都会对你有影响。正如之前粟琳说的，身体会对心理进行同化，再加上所谓的违和感不见了，你敢说你还是个纯粹的男生吗？”
几个人都沉默了，秦羽生还好，她从写出了那篇《梦中的婚礼》后开始，就已经很少纠结自己的性别问题了。或者说，她现在很想完整地体验一段时间的女性生活。
眼下，就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失踪了。现在的高中学生面对的，是无止境的补课。留给他们的，也就差不多十几天的喘息时间。在这炎热的七、八月，地面热得都能煎鸡蛋的时候，他们只能往返于家和学校形成的两点一线。
所以，就算她成绩再好，也不能接受这种假期都要受到学校控制的事实。
“看你们的样子，好像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叶一芊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在想，既然这个超能力有副作用，那你也应该会想到，它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后果。”
“我……”
“我说叶一芊，你就不要给他压力了。”程代明跳出来说事了，“超能力这东西，早就超出了普通人力所能及的范畴了，现在的社会规则，也不适用于这类人。”
“没什么，我就是想提醒他一下，如果超能力失控的话，他也该有个思想准备。”叶一芊尴尬地笑着说，“不过，我心里面是希望他变成徐嘉雯的，嘿嘿。”
“我去，你还真想搞百合吗？！”罗鸣浩有些紧张地望着她惊叫道。
“我之前就和你说明了我的态度了，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全身心都变成她。现在的你还差得太远了。”
罗鸣浩永远都无法明白，明明前后内心都是一个人，为什么叶一芊还是坚持认为他变身前和变身后不是同一个人？
“叶一芊，你最好不要干涉他的想法，如果真到了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我只希望我们都能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秦羽生对叶一芊的说法感到不满，因为她认为这话分明包含了叶一芊自私的想法。
“你们别争了行吗？！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喊出这句话的，不是罗鸣浩，也不是李桐曦，更不是程代明，而是胡小丽。
“不是说好了，现在忙我的事情吗？为什么你们非要去争那些无聊的事情？以为自己都是哲学家吗？啊？”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商场的门口，离学校很近的那个商场。之前罗鸣浩和秦羽生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了顾长歌。
胡小丽的说话，当然引起了许多出入商场的路人的注视。当然，注意胡小丽的人，自然是不自觉地把视线放在了那个位置。
当然，这时候她已经完全在意不了这种事情了。
“不是哲学问题……这是基本的认知问题……”秦羽生向她解释道，“当然，想这种问题，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还太早了。”
“那你们就别讨论啊！”胡小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们这么聊着，我总会想起我的过去，但是现在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秦羽生接不上话了。
“所以，在我彻底忘记过去之前，能不能让我静下心来呢？”
“不能。”
出乎意料的是，罗鸣浩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这个回答，让胡小丽感到有些错愕。
“为什么？”她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想让你安安静静地消失。”罗鸣浩怀着愧疚的心情看着她，“即便我想为所欲为，但我良心还在。”
“你还能怎么样？谁能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呢？”
“办法肯定是有，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在你面前变的那个形态，特长就是画画。或许，可以根据你的描述来画出你原来的形象，虽然可能会很困难。”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我没有经验，可能不会画得有多好。”
“没事，只要能画出来就行了。”
经过这么一讨论，几个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了。
天上原本有一大片云遮着太阳的，此时也拨云见日了，阳光洒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渐渐感受到了温暖。
“那么……进去吗？”叶一芊指了指商场门口问他们。
“不过……我没带够钱买衣服……”胡小丽结结巴巴地说。
这倒是个大问题。只试穿却不买，很容易就会被轰出来。
于是他们又开始纠结了。
“要不我先垫着？”程代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好歹也有一些零钱在V信里面，应该足够买一套了。”
“还是算了吧……”胡小丽摇了摇头，“服装搭配的方面，我自己会去研究的。或许我不该这么麻烦你们……”
“……”
既然本人都这么说了，那其他人也没什么心情玩了。
“接下来怎么办？”程代明问罗鸣浩。
她很怕罗鸣浩接下来就让她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粟琳的事情，我想去解决一下。”
“粟琳？！”
这句惊叹，并不来自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这是一个听起来就有种很憨厚的感觉的声音，对罗鸣浩来说很耳熟。
毕竟这是他上个月在学校每天都能在同桌那儿听到的声音。
“为何你在这里？”
罗鸣浩转头就望见了从商场里提着一个纸袋出来的章晓田。
第一百零二章 要命的秘密
“我来买跑鞋的，之前那双跑烂了。”章晓田随意地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说。
“哦。”罗鸣浩还以为做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里怎么这么多女生……”
章晓田环视了一下周围，他最熟悉李桐曦，也知道林姗琪。经过篡改记忆后，他对胡小丽也有印象。但叶一芊和变身后的秦羽生、程代明他不认识。
在他眼里，这就是单纯的五个特色鲜明的女生。
“喂……这些女生难道是你的……后宫？”他把罗鸣浩拖到了一边，然后凑到他耳边低语着。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对这一点，罗鸣浩并不想多解释什么，解释得越多，他就越觉得麻烦。
“还好还好。”
罗鸣浩不知道章晓田在庆幸什么，也懒得问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章晓田不会接着说。
“对了，上次粟琳来找你们，那她入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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