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厕所妖精
哈？洗个澡而已等什么等，你难道没了我就不行吗？
秦雨暗自嘀咕着，表面还是依然带着红晕。她对此感到些许的讨厌，身体的反应总是和自己的想法有别。
“不、不会很久的。”
烧好水，秦雨从卧室里拿走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和内衣，在申鹤的目光下走进了浴室里。
呼...洗澡吧。
热水从肌肤上流过，带来阵阵的暖意。秦雨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而且还有种这一天终于要结束的舒畅感。
但是。
刚才申鹤用过这里。
在这里褪去了衣物、热水也流过她的肌肤、呼出的气息也曾融入过热气里。一般来说这么想会很奇怪吗？秦雨的思绪如洗发水弄出的泡沫一样多且不断。
且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不自在。
洗发水的香味和申鹤头发的香味一样。
不对，反了。应该是申鹤头发的香味和洗发水的一样...
是因为自长大后就再也没有人和自己同居过，所以自己才会感觉这么奇怪吗？
秦雨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明洗澡是一件让身心舒畅的事情，却在和申鹤要同居一晚的情况下，变得如此不自在。
应该只是自己不习惯。
但也没必要习惯就是。
秦雨选择放空大脑。
洗完澡，穿上衣服，把换下的衣服丢进桶里，等到明天早上再洗。秦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哼着调子走出了浴室。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坐在沙发上的申鹤说道。
唔呃。
秦雨瞬间停住了哼调子，有些尴尬。差点忘了申鹤还在这里。
放空大脑未免放空过头了，还好没露出什么马脚。
“算、算是吧，毕竟能和申鹤一起那么久。”秦雨说出了标准且完美的回答。
很好！
申鹤心有所触动，对秦雨的话感同身受，迟疑了一下，问：“那...以后若有机会，能否像这样再次一起度过？”
不好！
仅此一夜就足以让秦雨心灵疲惫了，多来几夜？不行不行。
但是相较于之前申鹤的“同居想法”，这个“留宿请求”更不好拒绝。毕竟只是偶尔来一次。
然而正因如此，秦雨才觉得申鹤这样说很卑鄙。
“这就...以后再说吧。”秦雨不知道怎么回答，接受不行，拒绝也不是，只能如此说道。
“好。但如果这造成了你的困扰，你直言就好，我会接受。”申鹤轻声道。
“啊嗯...”
秦雨觉得自己的回复实在是不够好，有点愧疚和难为情，特别是在申鹤这种仿佛一切都会接受的态度下。
不过也只能这样说。
不能让不习惯的生活变成习惯的生活。
申鹤不知秦雨心中所想的，秦雨的回答也没有让她感到遗憾或者失望。
她心知这是自己的冒昧请求，秦雨接受与否，她都能接受。
“秦雨。”
秦雨浑身轻微地颤了一下，挤出一丝笑：“怎么了吗？”
“能否让我帮你擦头发？”申鹤迟疑了一会，这才问道。
啊！秦雨暗道糟糕。
明明应该想到申鹤会这么说的。大意了。
头发...哈哈，还是湿的耶！
秦雨暗叹一声，其实互相擦头发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这种有点过于亲昵的行为，让她本能地有点抗拒。
没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雨说服了自己，但眼神还是飘忽了一下：“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坐下之后，申鹤拿起了毛巾。
秦雨紧紧闭着眼睛，很快就有了毛巾擦过头发带来的阵阵感觉，意外的还行。
“接下来是后面的。”
“嗯...”
秦雨背过身，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发相较于申鹤的，可以说是很短，直到现在也不过是稍微过肩，所以能明显感觉到申鹤在试着擦干自己的头发。
对了，正好趁着这个时候问一问申鹤怎么想。
“申鹤，待会睡的地方要怎么办？卧室只有一间，床也只有一张。”秦雨问道。
申鹤沉吟了一声。
“只有一张吗。”
“对，抱歉...”
申鹤手没有停下，平静道：“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
哈？
“一起睡？”秦雨难以置信地反问道。
“嗯。”
我介意。
早应该预料到申鹤会这么说的。不行。之前和申鹤睡在了一起是特殊情况，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昏睡了过去才导致的。
换而言之，那是无意识的结果。
但是现在不一样。
要有意识地和申鹤一起睡？从客观角度上来说没什么奇怪的，但是也没必要非得就睡在一起吧。
而且睡着的时候，自己肯定会因为糟糕的睡相而无意识地做出什么，申鹤也会给予回应。
秦雨想要避免这点。
要是不愿意睡沙发，那打地铺也好。
要是打地铺还不行，那...豁出去了，就把床让给你一晚好了！
总之秦雨觉得没有非得这样做的必要性。
可也不能直言说“没必要”。人设如此。
“我的床不是很大！”
只能拐弯抹角地表达了。但是申鹤能理解吗？希望她能理解，总觉得每次这么做，她都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申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不在意。”
我在意！申鹤...睡相应该很好，但自己可不一样。
万一把你踢下去了怎么办？
“也可以打地铺吧？”秦雨又急忙说道。
申鹤沉默了。
难道说成了？秦雨暗暗松了一口气。
申鹤回想起上次二人从奥藏山回来的路上，在雨天一同躺着的情景，手心隐约感受到了那时秦雨肌肤的温度和拥抱的温暖。
“...从师父的洞天那边回来时，下了雨。”
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了？秦雨有些困惑，但她是还记得。
雨啊...
“嗯，我还记得哦。”
“那时候你睡着了。”
哈？为什么要说这个？秦雨不太想要回忆起这个，很难为情。
“在互相拥抱的时候，我觉得很温暖。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入睡...希望你能答应。”
然后申鹤看见秦雨的肌肤透出了红晕。
又是“如果可以”又是“希望你能答应”，不觉得矛盾吗？这可不算是“必要性”。只是申鹤你想这么做而已。
不过秦雨不知为何能理解申鹤话语中的矛盾。
如果可以...是想要得知自己的想法。
希望这么做...是她个人的愿望。
而不管如何，申鹤都会听从秦雨的选择。因为她不会做让秦雨讨厌的事情。
但换句话说，如此接受了就代表“不讨厌”，拒绝了就代表“讨厌”；
“没有必要接受”，可也“没有必要拒绝”——除非是基于个人的意志。
然后这就绕回到了讨厌与否的问题上。
秦雨真的很讨厌这种潜藏在话语之中的选择，不过和人来往就总有可能会遇到这种事情。
更何况还是要决定作为好朋友的身份，留在申鹤的身边。
“不过你若是讨厌...”申鹤犹豫道。
有够讨厌。
“我不讨厌。”
讨厌的是这种连申鹤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话语之中的选择。
秦雨内心越发烦躁，将这份心情从嘴里呼出，但还是没能消解。
除非...
“那申鹤你要求我吧。要求我这样做。”
这样一切就都解决了，毕竟这个人设最开始就是为了申鹤而创造的嘛。
“我不想要求秦雨你接受。”
那我就不会接受。
我不会说“我愿意”。不要把选择权丢给我，让我烦恼。
你要求我，我才会接受。
秦雨转过身，看向申鹤。
“那...我就说不行了哦？”
申鹤记得上一次想要秦雨和自己一同拜访师父时，也是这样。
直到如今，她还是不能理解秦雨为何这么做，但在短暂的犹豫过后，申鹤还是点了点头。
“请和我一起睡觉。”申鹤说。
这是请求吧？但可以勉勉强强算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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