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73章

会不会是为了攒钱？

泊会不会知道这件事？

余辉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住所，天才蒙蒙亮，泊在楼下站立等待着，他佝偻的身影显的异常孤独。

“啊……您回来了啊……”泊恭敬地说道，他的腰弯的更深了一些。

“泊……你这是要干什么？”

“啊……是的是的……我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

泊的身形逐渐消瘦，他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旅人，说来惭愧……因为艾诺儿的原因，才留在了三角城。现在……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你离开了，艾诺儿怎么办？”余辉问道。

“抱歉……请您别生气，我想……现在，艾诺儿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而且，还有您，以及拉普兰德小姐，好有莎妮小姐在她身边……所以……”

“艾诺儿最相信的还是你，我们取代不了……留下吧。”余辉打断了泊。

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相互撕扯，却又藕断丝连，心异常难受。

“啊……非常抱歉，请您原谅……”泊深深鞠了一躬。

“……你知道艾诺儿的事吗？”余辉试图挽留泊，“她昨晚出去了，去找了一个情报商人。”

“……这，这样啊。”

“你知道？”

“是的，非常抱歉……我知道……”泊支支吾吾，最终告诉了余辉艾诺儿的事。

“艾诺儿啊……”

泊来到三角城时，遇见了一个男装女孩，也遇见了她的母亲。

一个我见犹怜的女人，但却是个被人唾弃的女人。

因为她是一个妓女。

艾诺儿是妓女的女儿。

她的父亲是谁没人知道，连她的母亲也不知道。

突然有一天，艾诺儿母亲的肚子便隆了起来。艾诺儿出生在一间破旧阴暗的小屋里。

她的母亲是妓女，最底层的妓女。服务于每一个拿钱过来的人。

小孩，少年，青年，壮年，甚至是老头。只要有钱，谁都可以。

艾诺儿的母亲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感染者。

感染者的孩子会不会是感染者？泊不知道，余辉也不知道。

但艾诺儿生下来便是感染者。

源石至她出生那天起便在她得身体里流淌。

一个女人独自一人生下了一个孩子，浑身是血。没人过来探望，从前的客人探进头来，闻到了味道，啜了一口，嫌弃的走开了。

那个女人抱着艾诺儿，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但她把艾诺儿养大了。

生下艾诺儿后，她便把工作场所和住所分了开来，并对艾诺儿说她是一个便利店的夜间店员。

对于艾诺儿而言，她的童年就是在一件破旧阴暗的屋子里等待母亲归来，趴在窗户上，仰望唯一的光，数今天跳过了几只猫。

母亲从不让她穿女孩子的衣服，不准做女孩子的打扮，不准说自己是女孩子，不准做女孩子的行为，不准在外面上厕所。

后来她看到了别人做菜，她捡了一堆垃圾，学着别人的样子，炒了一盘菜。

那天，艾诺儿的母亲第一次抱着艾诺儿哭。她一边哭一边说。

“为什么你是我的孩子？”

“为什么你是一个女孩子？”

艾诺儿不知道，她的母亲在为什么哭泣。

母亲总是哭——可艾诺儿不知道，在生下艾诺儿以前，她的母亲是从来不哭的。

她开始教艾诺儿做菜，也正是那一天，她第一次发现，她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艾诺儿没有嗅觉。她不知道，艾诺儿什么时候没了嗅觉，还是出生起就没有。

艾诺儿是闻不到气味的。

她裹着大围裙，垫着凳子，极为认真的挥舞着锅铲，搅出来一大团黑色物质。

就像一滩烂泥。

烂泥潭里待久了，就越是渴望从里面爬出来。

可她没来得及爬出来。

在一次“下班”的过程中，她被杀了。

尸体横在小巷子里。

恰巧的是，泊经过了那里。

恰巧的是，她还留了一口气。

恰巧的是，艾诺儿认得这个吃过她做的饭的邻居。

泊带着艾诺儿搬了出去，来到这里。

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好在，城中有着情报商人。

艾诺儿开始攒钱，开始拿着一把匕首挥舞。

她什么也没说。

泊在一旁看着，什么也没说。

“这便是……我知道的，有关于艾诺儿的全部。”泊结束了讲话。

“所以……她找情报商人是为了……”

“恐怕……是的。”

“就不能……留下吗？艾诺儿……不，就当做是我的私心。”

余辉拦在泊身前，泊沉默良久。

他说：“我啊……该回去了……”

“我从家乡出来，已经很久了。我想……我该走了。我不能再停留了。”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很爱很爱。但是突然有一天，就像绝大部分人的命运一般，我感染了矿石病，生命所剩无多……但是，我爱的女孩，她不是感染者。”

“她的笑脸，她的声音，还有她最爱穿的裙子……我依然记得。”

“当初，我害怕……因为矿石病具有传染性，我害怕感染我的女孩。我逃走了……但是现在，就当是我的私心……我确实该走了……”泊露出黑袍下的手臂，已经不见半点肌肉组织，黑褐色的晶石取代了他的手。

“药剂……没起作用吗？”余辉看着泊，他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的矿石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啊……药剂……确实有作用，但是，那也只是抑制源石的扩张而已……对已经发生异变的地方没有任何作用……啊十分抱歉！我这么说。”泊猛的一鞠躬。

“没……没事。”

应该想到的。

源石抑制药剂，只是抑制而已。它终归不是治疗源石的药。在余辉的【系统】中，源石治疗药剂始终是灰暗的模样，只能看着却点不动。

“哪怕抑制了当前源石的扩散……我的情况也依旧不容乐观……只是苟延残喘，将病情与痛苦一同拖慢罢了。”泊说，“所以……很抱歉，请您原谅。我得走了……还有艾诺儿……就拜托您照看了。”

“留在这，我还有药剂，只要抑制住病情，总有一天能拖到能治疗矿石病的时候！”余辉恳求道。

泊苦笑一声。

“感谢您，但是，我这样的人……是不值得您这样付出的。”

“不能……留下吗？”

“抱歉。”

泊轻声说了再见。

余辉……余辉伸了手，没能拦下这个男人。

他踏着坚定的步伐，消失在了街道。

但是他走去的路，不是出城的方向。

说一件事……

说一件让作者菌很……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事。

事先声明，不是在水。

作者菌在写完拉普兰德“咬”主角后，后台数据显示收藏数瞬间掉了10。而且还在掉。

(我做错什么了吗？难道我又写崩了吗？本来就没什么人看了，现在还被人嫌弃……)

那我之后该怎么写？

作者菌惶恐不安。

但是……当我借泊之口，交代完艾诺儿的背景之后……收藏数居然上涨了40……

我在后台沉默了许久，手微微颤抖。

最后，我悟了。

……

我day到了，大家都不喜欢吃糖，大家都喜欢发刀！

好耶！

第三十六章 莎妮撒了谎

有什么东西，在相互拉扯，将余辉搅和的痛不欲生，皮肉撕裂。

但余辉惊醒后，那感觉瞬间就消失了。

莎妮闭门不出，没有再拿她精心创作的本子出来，连平日里响起的歌声也不见了踪迹。

或许是好友的离去刺激到了她。

余辉记得，在莎妮的通讯录上，只有两个人有名字备注。

两年前莎妮听闻血魔族女人被关进监狱时也露出过阴郁地表情，但不久后便被艾诺儿所治愈——干饭确实能够抚慰人心。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莎妮说：“也许她被关起来才更好一点呢？”

余辉想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也许是想要给友人一个教训，好让她不要犯更大的错误？

余辉坐在201，闻到了一股香味。

艾诺儿在厨房，她裹着小围裙，挥舞着锅铲，极为认真的翻炒锅中的菜。

余辉这才想起她忽略的一些事。艾诺儿在炒菜时，总是把调味料控制的极为严格精准。余辉之前认为是艾诺儿财迷的性格让她小心对待每一克油盐，杜绝浪费。

现在想来不是的。

艾诺儿是没有嗅觉的。

她无法通过气味去判断一道菜的好坏，因为只严格把控调味料和火候。

大概她的母亲发掘了她没有嗅觉后，花了不少心思去教她。

一间破旧阴暗的小屋子里，一个女人手把手地教她的女儿，锅中冒起油烟，屋顶趴了几只流浪猫。

可余辉在这呆了两年，艾诺儿从来没有提起。

余辉无法去评定艾诺儿母亲的好坏，尽管鲁珀族的胖男孩看起来十分憎恨艾诺儿的母亲。但余辉并不与那位母亲相识，妄下定论就是轻视他人。

艾诺儿端出菜，她脱掉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