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少女清脆的歌声漂扬在天空中，微分拂过，卷起几片叶子。
“可以了吗？余烬先生？”小女怯生生的问道。
“嗯……合格了，我原谅你了。”
“呼……太好了。”少女抚摸胸口，舒了一口气。
已经过了几天，余辉一直在纠正少女的歌声。到不是艾雅法拉唱的不准，只是因为歌声的标准完全由余辉来评定，他说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少女心怀愧疚，便任由余辉为所欲为，结果就是拖到了今天。
今天过后，两人便会分道扬镳了。
黑羊们正安静的打盹，艾雅法拉对这些羊有种特别的关心，即使自己脏兮兮的也毫不在意，却极为在乎这些羊的状况。
为这些羊梳毛一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这些羊，是妈妈送给我的。”察觉到余辉的目光，艾雅法拉抚摸羊角，眼中尽是温柔。“有它们在，就好像妈妈在我身旁一样。很温暖。”
“很听话啊，”余辉靠着一头羊坐下，身后的羊纹丝不动，“有时候我也会想要，去养这样一群乖巧的生物。不是当成宠物养，而是像朋友家人一样。”
他又说。
“艾雅法拉，你的父母不会担心你吗？天灾信使，还有你现在的研究，都很危险。”
“当……当然会啦！”少女慌忙答到。
“他们会放心你在这种地方做研究吗？”
少女摇摇头，思索着，“我的父母……也是做火山学研究的，所以……他们……”
少女抿着嘴唇。
“……还是挺支持我的。我现在就是接手了他们的研究。”
……
少女刻意避开了关于父母的话题，话语掩饰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艾雅法拉。”余辉小声说。
“……唉，那个，余烬先生干才说什么？”
“艾雅法拉，耳朵不太好呢。”余辉开玩笑道。
谁知少女竟点点头，她揉捏着小巧精致的耳垂。
“是呢，因为……那个，感染了矿石病……医生说矿石病压迫了我的听觉神经系统，听力出现问题了。”少女勉强地笑了笑，“据说以后会更加严重，只能依靠助听器来与人交流了。”
“在莱塔尼亚时应该再学一门手语的。”
少女轻柔的声音格外娇弱。
她笑着，余辉却再没了心思。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条有了送动——去劝她放弃这些事。
“艾雅法拉。”
“是？”
“如果让你父母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很难过。”
“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的研究无疾而终，这都是……他们的心血。”少女咬着嘴唇。
“如果你死了呢？”余辉追击。
“唉？”
“就你也说过吧？火山……如果在考察的时候遇上了火山喷发，或者火山碎屑流，或者其他的什么，比如那只庞贝——这些，都可以简单的要了你的命。如果你死了呢？”
余辉接着说。
“我听瓦伊凡大叔说过，前些年，有几个人进了这座火山，其中还有一对夫妻，他们至今都没有消息。要是穿过了这座火还好，可如果他们死了——你想过吗？你可能会和他们一样。”
“就我看来，我还是希望你能……”
“不会的！”少女打断了余辉的话，“我……我想，继续。我不会放弃的！”
艾雅法拉握着小拳头，目光灼灼。
“……”余辉张张嘴，“输给你了。”
他打开【系统】，拿出两管源石抑制药剂，仰头喝下其中一管。
把另一管递给艾雅法拉，“做为败方，唔，请你喝饮料，这可是绝版的好东西。”
或许是余辉做出了示范，少女并未怀疑便直接喝下。
味道有点古怪，但并不难喝。
药剂如体，她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做为感染者梦寐以求的变化。艾雅法拉瞪大眼睛。她不可置信的慌张开口。
“余烬先生，这这……这是？”
“源石抑制药剂。”余辉说，“我一个朋友弄出来的。怎么样？”
“太不可思议了！”
“不要对别人说。”余辉笑道。他假装伸手，从包里掏出十支药剂，“我这还有，送给你。”
“我……我不能要，太珍贵了！”艾雅法拉慌忙摇头。煞是可爱。
“没事，下次我再找我那朋友要就行了。”他告诫艾雅法拉，“只不过，不能告诉别人。这东西目前因为产量问题，还秘密只提供给一部分人。”
药剂并不贵，鬼系统就这尿性，所有一次性用品都很廉价，但配方却贵的要死。
直到现在，余辉的点数可供他买下五十支药剂，但配方依旧遥不可及。
……现在只剩四十支了。
最终在余辉的半强迫下，艾雅法拉宝贝的抱着装有药剂的小包。
“还有一件事。”离别前，余辉突然说。
“能在为我唱一首《da me da ne》吗？”
“唉？余烬先生不是原谅我了吗？”少女脸红，歌曲的发音有些像鬼族的言语，但又有不同。因为余辉的调、教，唱着有种羞耻感。
“是的，所以现在我想以朋友的身份让你为我唱这首歌。”
“唔——感觉余烬先生在戏弄我呢。”少女嘟起嘴唇。
“自信点，把感觉去掉。”余辉笑道。
“余—烬—先—生！”少女生气中。
“别生气别生气，对不起啦，要不我给你唱？”余辉挑眉。
“不要！余烬先生唱的已经听腻了。话说回来，这首歌是余烬先生自己编的吗？”少女不在拘谨，语言之中放开了许多。
“不是……这是我家乡的一首歌……实际上，这是一首悲伤的歌。”余辉说。
“能给我唱唱吗？”
少女没有拒绝，她清脆的歌声如同青草漫上原野，为那荒凉赋予美好。
“da me da ne，da me yo ，da me na no yo——”
余辉微笑着，半眯着眼，好像在第一次通关游戏时。
在那首歌想起时。
柔软，坚强，信念，良善。
仅余辉生平所见——
艾雅法拉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孩子。
第十二章 三角城有一千万种方法
三角城，不是三角形的城市。三角所对应的是它所处的位置，在瓦伊凡，伊比利亚，和叙拉古三国汇聚的中心，它奇迹般的伫立于此。
权利与斗争在这里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无数流窜的罪犯前往此地，在这混乱与遗弃之地开始新生活。
不问过往，不求前程。
八个大字用各种语言刻在漆黑的石碑上。
石碑背面的最上方还印有四个小小的字。
浮戈特米。
余辉收回目光，专心排队提防那些可能会对他钱包动手动脚的毛头。不过还好有这些人在，让余辉排队等待入城的时间没有那么难以度过。
余辉没有和艾雅法拉一起，骑羊的少女去了远方。伊比利亚，或者其它什么地方，余辉也没有过问。艾雅法拉旅行者的身份是假的，那么她所说的目的地有几分真谁能确定？
她瞒下了很多事。这些事注定只会有她自己承受，就如她隐瞒了天灾信使的身份一样。
这是一个成熟的让人心疼的女孩子。
“萨卡兹人？”城门的卫兵收下入城的费用，例行盘问。
“是。”
“感染者？”
“是。”
“感染者走左边。”卫兵打开左侧的护栏放行，“等会记得去登记。”
“左右有什么区别？”余辉问。
“右边是非感染者去的。需要检查抽血，如果查出来谎报感染者的身份，要蹲大牢。”虽然一脸不耐烦，但卫兵尽责的给余辉做了解释。“进城以后老实点！下一个！”
再往前走，要空旷许多，几个工作人员坐在柜台，余辉挑了一个人少的。
“认识字吗？”黎博利的女性拿出表格。同时在电脑上打字操作。
“认识。”
“自己写一下。”
……
余辉花了点时间办理入城手续，顺出了一本小册子。当然，不是免费，一切都明码标价。
城主是个善于经营的人。
“这位先生，需要向导吗？只需要二十龙门币。”短发的女孩子走到余辉面前。衣服洗的脱色，很旧，但很干净。
她仰头看着余辉，余辉也在观察她。
打扮的像个男孩子，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领子特地竖立起来，但余辉还是瞥见了宛如项链一样绕在她脖子的细小的如行星带般的源石。
感染者，还是病情比较严重的感染者。
像这样的感染者，一般的城市都会拒绝接受——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的感染源。
“当然，我刚来这座城市，有向导再好不过。”余辉微笑道。
女孩为余辉介绍这座城市。
三角城分为两个城区，感染性待的下城区，非感染者待的上城区。上城区较小，人也少，基本都是富裕家庭，他们每月会付出大笔资金以求与感染者隔离。
下城区的主要人口都是外来人——普遍都是感染者，以及一些没有钱在上城区入住的非感染者。门口的卫兵显然没有说全，如果支付不起治安费，即使不是感染者，也是会被赶出上城区的。
所以上城区也是富人区。
外来人因为这样那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来到三角城，鱼龙混杂混乱四起。
流窜至此的鲁迫族带来了他们在叙拉古的特产：黑帮。
下城区林子太大，什么鸟都有。官方索性以毒攻毒，利用黑帮管理起了治安。
这不是什么特色，叙拉古官方也这么干，这方面他们要有经验的多。
同时为了遏制黑帮的发展，三角城官方又大力扶持赏金猎人这一行业——反正下城区那么多感染者，不用白不用。与其让他们在城里违法搞事，不如让他们合法搞事。
“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也是个妙人。”余辉说，“一般都是变着法让人放下武器，成为良民。”
“为什么？”男装女孩问。
“那样宰起来才不会太麻烦啊。羔羊总是好过野狼。”
不过想想这番作为不无道理，堵不如疏。而且三角城也确实毫无顾忌，或者说肆无忌惮。得益于它的特殊位置，现在的管理者注定只能是瓦伊凡，伊比利亚，叙拉古三方都能接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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