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你在看什么？”鞋底踩压雪的声音逐渐靠近，卡特斯少女走到余烬身后。
“蚂蚁。”
“蚂蚁？”叶莲娜看起来有些疑惑，虽说往切尔诺伯格走，气温回暖了不少，但也没有达到能够让昆虫从冬眠中醒来的温度。
“你在这里……在高处看到的他们，不觉得像蚂蚁吗？”余烬轻笑了一声。
“不觉得，人就是人，蚂蚁就是蚂蚁，二者没有相似性。”叶莲娜说道。
“我觉得还是挺像的……”
余烬眺望远处，发现有几个明显的，和其他整合运动成员有着差异装束的人在广场的边缘走过，而博卓卡斯替则走在他们最前面。
“那些人是谁？”
“弑君者，碎骨，浮士德，梅菲斯特，和老顽固一样，属于整合运动的干部。”叶莲娜一边说一边玩为余烬之人名字的所属，以防余烬认错人。
而随着叶莲娜的动作，他们也察觉到了这边。碎骨毫无兴致，浮士德撇了一眼，梅菲斯特倒是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不过他不急开口，还是弑君者忍不住询问。
除了雪怪小队，霜雪几乎不会主动和整合运动内的任何人走的太近。
……当然，曾经不是。
“霜雪边上的那个谁？你女婿？还是新加入的成员？”
“……都，不是。”
“喂！”隔着面罩，能感受道弑君者心情不是太好，“这种时候让无关人士进整合运动来，你在想什么？”
“我无法，约束他的，行动。他不听命于，我……况且，他只是个，医生。”博卓卡斯替冷淡地说道，“我只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主动，有害整合运动，的事……”
博卓卡斯替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们一句。
“前提是，你们，不去惹怒他。”
他的目光重点投向了再一旁看戏的梅菲斯特。
“看着我干嘛？我对他不感兴趣，既然是你的人，我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梅菲斯特咧嘴笑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加好奇，你那身盔甲是怎么拆成这幅样子的？”
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博卓卡斯替这身盔甲的坚硬程度。
“……正常的，战斗，正常的，损坏，仅此而已。”
“战斗？”弑君者皱眉，“和谁？”
“你无需，知道。”
“你！”
“别争吵。”浮士德适时拦住要发火的弑君者。
“也是，塔露拉姐姐在等我们，有什么问题和矛盾等之后在说。”梅菲斯特应和道。
“切……”
“你在看什么，浮士德？”
神情冷淡的少年一双隐藏在墨绿色头发下的眼睛闪动。
“……有人过去了。”
一行人中，唯有带着面具的碎骨沉默不语，格格不入。
……
“他们这是去哪？”余烬问道。
“集合，去见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寒风吹起叶莲娜的大衣。
“你不去吗？”
“到不到场……都一个样。”
下方操练的整合运动成员齐声大喝，萨卡兹术士团的到来让广场充满了血腥味，余烬看到了他熟悉的萨卡兹佣兵。
“你们整合运动还真是热闹啊。”余烬说，“说起来，虽然有所耳闻，但我还不知道整合运动到底具体在干什么。你们为了什么而行动，又打算如何行动。”
“为了……感染者的未来，拯救感染者……在以前是这样的。”面对这个问题，叶莲娜显得有些低沉。
“你抱有疑问，你在怀疑整合运动，你不信任它了。”
“……确实如此。”
“那为什么还要待在这？我在……卡兹戴尔，遇到过整合运动。他们的作风，和你，和博卓卡斯替完全不同，”余烬揉揉喉结，“整合运动，除了徒增烦恼不会有任何好处给你。”
“老顽固还是愿意相信它的。”
余烬眨眨眼。
话里的意思是叶莲娜早就有了脱离整合运动的想法，但她拉不走博卓卡斯替，又舍不得抛下自己的老父亲，只能陪着博卓卡斯替在这烂泥塘子里。
“然后呢，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属于整合运动，终究不方便，一个熟面孔在你旁边可以避免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叶莲娜始终冷着张脸。
余烬则……有些……不太适应。
他人的关心就如同沙漠下起了雪，第一时间会觉得诡异。
“……谢谢了。”
叶莲娜面露错愕，但余烬已经底下了头，浓密的头发如一团阴云遮住脸。
她刚欲张嘴，就被打断了。
“阿拉，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一道张扬的女声响起，触角如蟑螂般立起，白色干练短发的萨卡兹女性背着榴弹炮，手撑纤细的腰部，脸上满是让人捉摸不透但绝对不怀好意的笑容。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这么好的天气小心脚一滑摔下去哦。”
“W……”叶莲娜回头，“你来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哦，只是对什么人能让那位雪怪公主跟在旁边感到好奇罢了。”
熟悉的，有陌生的脸。
余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白发女性，她已身材高挑，亭亭玉立。
“不介绍一下吗？霜雪小姐？”萨卡兹女性同样看着余烬。
“他叫余烬……爱国者邀请过来的人，不属于整合运动。”
大概是在外人面前，叶莲娜对博卓卡斯替地称呼发生了改变。
“余烬……嗯，余烬……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啊。”
萨卡兹女性念出他的名字，她的指尖轻触嘴角，突然双手握住余烬的手，她得嘴角上扬，擒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
“初次见面，余烬先生。”
她讲烬字咬长。
“我是萨卡兹佣兵，W，目前受雇于整合运动。”
“是W……哟~”
第四十四章 乱起来了呀
会面比想象中的要短的多，没多久蟑螂少女就被叫走了。
几天过去余烬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听她说自己受雇于整合运动，想来是比较忙的。事实上不止蟑螂少女，博卓卡斯替和雪怪小队，余烬最近这几天也没看到过他们的身影。
整个整合运动都开始忙碌起来，广场上的人员骤减，余烬也看不到有人在训练了。
倒是看到有不少伤员被运回来哀嚎连连，不少医疗工作者用着简陋的医疗器具给他们处理伤口。
他单手撑脸，无聊到只能数天空聚集的红色云朵。
天灾要来了。
一般天灾到来之前，移动城市都回提前撤出天灾区域，然而到现在切尔诺伯格都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
所以就算博卓卡斯替等人有意隔绝余烬与外界的联系，让余烬两耳不闻窗外事，余烬也能轻易推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合运动的到来让切城乱起来了。
他们想要毁了这座城市。
轰——
一声震动。
“啊……”余烬往堆砌的石塔上放了一块石子，“又哪里有爆炸了……”
“你还真是闲。”卡特斯少女的声音略显疲惫。
“当然，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在这里看风景，哪能不闲？”余烬伸出食指弹倒石塔，这几天唯一有空闲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就只有叶莲娜了。
不过也只是说上几句她就会匆匆离开。
“话说回来，你们整合运动的伙食还真是差。”
“可以去找富贵，他会做饭。”叶莲娜说道，“只要有食材。”
“那就免了，外面这么危险。我还是继续闲着吧。”
“闲的无聊的话，不如去救治下面的伤员怎么样？”叶莲娜停顿了片刻。
远方又是一声轰鸣，余烬刚捡起一枚石子，听到少女的话，又放下。
“你看下面的人，”余烬说，“仔细看他们的伤势，都是不出意外就能治好的，换句话说，没救的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也有医生在，我根本派不上用场。”
叶莲娜沉默，她的身体一直散发着寒冷。
“寒症发作了？”余烬问。
“……”
“别用源石技艺。每次都整到被迫退下战场，那个老家伙怕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有些懊恼，“不需要你提醒。倒是你，你一直在这里做什么？”
“……”这次轮到余烬默不作声了。
“在等W？她没时间来的……你和W是什么关系？”
余烬默默回想，想起那天与W的短暂重逢。
……
余烬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与蟑螂女孩的再遇，蟑螂女孩会静静地靠在他身边，会掏出刀子划破他的喉咙，会哭泣会愤怒，但余烬幻想中的女孩始终是从前的模样。
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小小的，在他背上安静地睡着的模样。
场面是应该温暖的，有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的。
但此刻的蟑螂女孩已经成长的让他有些认不出了。
皮夹克，张扬的红色短裙搭配了牛仔裤，个性十足的装扮。榴弹发射器明目张胆地怪在腰间，她面含笑容，身上飘来火药与血的气味。
她此时出现在整合运动，联想到在纳尔多一抹喉说的，她在做一件大事……以及博卓卡斯替最近的动向，叶莲娜的理念，余烬很快猜测到了蟑螂女孩到底在做什么。
很突然，又很符合情理。
她终究是会长大的，会有自己想做的。
不是人人都和余烬本人一样毫无理想可言。
这让余烬欣慰……和嫉妒。
不过为什么要用“除次见面”这个词？故意说给叶莲娜听的吗？不想让她或者整合运动的成员知道他们之前认识？
不……
余烬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心中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蟑螂女孩……应该叫少女了。她盯着余烬的眼睛有些危险，像鲨鱼看到了猎物，这可不是初级见面该有的表情。
看一旁疑惑的叶莲娜就知道这个“处次见面”连鬼都骗不了，她根本就没有掩饰他们认识的想法。
所以这句“除次见面”，是对余烬说的。
尤其是……蟑螂少女着重强调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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