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太懒人
“店长?”慕斯低声询问。
“没事。”她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因为余烬是感染者……那她刚才未免过于充满偏见——因为他是个萨卡兹人,潜意识里,萨卡兹人都是不好的。她从第一天见到余烬,就没有好印象。从一开始的惧怕,在每日的观察下,发掘这个萨卡兹没有外界传的凶神恶煞,于是她渐渐放松下来。
但还是从满怀疑,用阴暗的想法揣测他。
因为萨卡兹人很坏。
至于哪里不好,她不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可如果这次事件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是感染者……
她并不害怕感染者,在她看来感染者是可怜的一群人。
这时,警笛声终于从街的那边传来。
第二十九章 它的夜晚宁静,五光十色
在维多利的任意一座城市,警局都会设计的醒目一些,往往高大且贴有深色的瓷砖。
平日里的警局是安静的,没人——即使是警察中的高管,也会避免破坏警局的严肃,不会大吵大闹,并且,吵闹在维多利亚人眼中实在是很没品位的事。
……现在也依旧如此。
混账!
天火瞬间炸了毛,差点气到跳脚骂出声来。
她强压住心中怒气,语气生硬冰冷,她质问道,“十分钟前报的警,十分钟后才通知我?”
中年警官有两个很深的眼圈,活像只青蛙,鹰钩鼻,标准的,消瘦硬朗的维多利亚男子的面庞。
中年警官不咸不淡的说,“是的,我们必须要确认是否是有人为了做乐,而抱假警。并且,该教团有多次袭击无关人员以达到混淆视听的行为……”
“这也不是你们拖到现在的理由。”天火拍桌子打断他,“帝国法律明确标榜,你们有在接受报案后第一时间赶往现场,保护公民的义务!”
中年警官依旧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是的,但法律也表明,在重大案件发生时,必须集中警力——所以,天火小姐,我们的警力在半个月就被抽调,现在人手严重不足。”
“人手不足?”天火好气又好笑,对方明摆着就是在忽悠她了,“我怎么看不出哪里人手不足?”
“天火阁下,比起争吵,我们是不是该赶往现场比较好?”中年警官岔开话题,他饮下最后一口咖啡,摘下警帽弹了弹灰。
“……”天火盯了他好一会儿,最后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想用你的警帽来取悦你的长官,饿我也无话可说,但不要拿维多利亚公民的生命来开玩笑!”
“小姐,恕我直言。”中年警官起身他自顾自地打开门,带好帽子,“您无权干涉警局内部事物。”
对方说的很对。
真要去法庭辩论,不占理的反而是她这边。对方虽然敷衍,但一切都在规则之内,有理有据,任何人都说不了什么。
对方有恃无恐,态度冰冷生硬,支撑起他们腰杆子的最大的理由恐怕还是有人给他们下命令撑腰,至于那人是谁?
用脚指头猜都知道,除了伦蒂姆妮的最高长官斯隆,不会有人敢给狐尾使绊子。
要知道,即使是在帝都,敢给狐尾脸色的人也不多。万万没想到会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吃了亏。
她不擅长应付这些人,天火想起白的话。
“任何组织在庞大起来后都避免不了发生权利斗争,阻止不了官僚体系的诞生。”
座警车前往现场,身旁的人彬彬有礼,又拒人千里。
他们大概都受到了某种指示。
这件事注定不会太顺利。天火心想。
距离越来越近,同行的中年警官微微皱眉——维多利亚人表示不满时都是如此。
天火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被破坏的门店,万幸隔壁两家眉头受到波及。
让中年警官皱起眉的,是一个萨卡兹人。
一个萨卡兹人。
“别动!”中年警官大喊一声,一下车便掏出枪指着那个萨卡兹人,一步一步缓缓向前移。
另外几人也同样如此,他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将那个萨卡兹人围了起来。
“举起手来!”
“靠墙!”
他们大喊着,不顾在场的旁人皆是露出诧异的古怪的脸色。
余烬有些错愕,他茫然抬头,看见黑漆漆的枪口。
“把手举起来!”一名警察喊再次道。
他环顾四周,一枚子弹就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击碎背后的玻璃,中年警察大喊,“老实点!下次就是瞄准你的头了!把手举起来!”
砰的一声枪响,余烬确认了他们说的人是自己。
“大叔!”里衣担忧地,刚要前来挡住余烬,却被一名警察死死抱住。
“小妹妹,别靠近,他很危险!”
余烬举起手,警察们如释重负,迅速将他拷了起来。
逼问道。
“你的同伙在哪里!”
毕竟收的举报,是又两个人。
中年警官又问四周的人。
“是谁报的警?”
余烬耳中,老者轻轻的声音传来。
“这就是……维多利亚地傲慢啊……”
……
寂静了许久,在场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这一幕,瓦莱丽店长嘱咐慕斯在自家店里待好。”
“是我。”她走出来说,“另外,我想你们误会了。”
……
顺着纯白的大理石板走去,白色的炽光灯越发耀眼,仿佛陷入一片纯白的空间,看不见出口,看不见来路。
但也因此透入出神圣感。
中年男人在白色石板搭建的高台上振臂高呼,宣扬他的理念与思想。
两名壮汉和其他的信徒一样张开双臂,一脸享受的聆听。
“魔族将矿石病带到人间,妄图以此灭绝人类……感染矿石病的人以受到恶魔的蛊惑,拥有恶魔赐予的力量……”
“但可悲的王国没能意识到,他们已陷入傲慢编织的陷阱,无能之人占据高堂,放任恶魔生长……”
“而现在,有一名恶魔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维多利亚,他拥有能够治疗伤口的恶魔之力,以此来操纵世人……”
“惩戒!”
“惩戒!”
“惩戒!”
台下的信徒高呼。
“杀死恶魔!”中年男子高举双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握拳道,“献祭给神明!让祂给予这个国家以天罚!于废墟中赐予它重生!”
演讲很快就结束了,两名壮汉绕过信徒,他们跟上了老人。
“怎么样?”相比刚才威严的模样,中年男子此刻和蔼了许多,他身后两位穿着纯白宽大服饰的蒙着纱巾的侍女半跪着替中年男人按摩,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偶尔的动作让衣袍下的肌肤透露出来——这节衣服的开叉点极高,俩名壮汉不动声色,却忍不住往里瞟上一眼。
除了这一件宽大的袍子,侍女身上不着片缕。
“您的吩咐,教主。”两人异口同声。
“玛尔·娅菲在场吗?”
“是的。”
“很好,主将会注视着你们。”
“我的荣幸。”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中年男人对两名侍女挥手,“带他们下去吧。”
等到房间内只有他一人的时候。
中年男人缓缓哼起了歌谣。
“玛尔·娅菲……你的苦难皆由你身边的恶魔导致……来吧……信仰我……便能脱离苦海……”
“玛尔·娅菲……来吧……成为我忠实的羔羊……”
“来吧……献上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肉身……你父亲留于你的财产……”
……
时间以过了十一点,审问过了很久,要不是天火说了几句话,恐怕会更久。
审问时常用的一招,就是强制给犯人熬夜,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直到犯人崩溃。
但那是对待犯人的手法,是已经定罪了的人。这已经违法了法律所规定的权限。
警官们一会儿扮红脸一会儿演白脸,誓要将余烬定罪,最后发现实在掏不出什么来,并且在多方证明下,表明余烬确实无辜,是个不明所以的受害者,才把他扔出了警局大门。
什么也没问出来。
天火其实不感到意外,但还是有些气闷。
屋子里都是气人的家伙,她不愿多看一眼。于是默默注视着楼下的萨卡兹。
他站了一会儿,便无声无息的融入夜色中。
维多利亚对萨卡兹多有不公,她知道,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去可怜这个萨卡兹人。
天火想起中年警官反驳她说的话。。
“小姐,萨卡兹人的犯罪率高的离谱,况且这家伙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我们也查不到他的出入境记录。这表明着家伙是个偷渡而来的黑户,这没什么,毕竟每年的偷渡客多到数不胜数,我们也管不过来。但你要清楚,”中年警官的语气很冷,“他不是维多利亚的公民,不受法律的保护。”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对这个萨卡兹的审问是不触犯律法的。
啜饮一口咖啡。
略显苦涩。
店里还亮着灯,老者抱着木刀似乎是睡着了,但余烬一靠近,他便睁开了眼。
“没事?”
“没事。”
“那就好。”老者点点头,“我和那两小姑娘,还有你的花店朋友,把这里收拾了一下。哦……里衣已经回去了,至于那个叫珊瑚的小姑娘,我让她去睡觉了。毕竟她看着……不像是身体很好的样子。”
“谢谢。”
“别谢我,我是被里衣强行拉着的。要谢就去谢她们好了。”老者起身拍拍余烬的肩,大步向外面走去,“这种事,以后还会有很多,你最好离开维多利亚。”
“……”在老者即将离开时,余烬突然说道,“离开这,我能去哪?”
“世界这么大,哪都可以去。”老者头也不回。
余烬跟着老者走出门外,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突然想起。
“对不起……”鱼红蹲在黑暗中,以至于余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ta。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鱼红将脸埋入双膝中。
想做错了事的孩子般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ta什么有没做,在余烬的店被人打砸时,在余烬被抓走时,鱼红呆呆站着,茫然无措。
“……没事……”余烬蹲下,他摸了摸鱼红的头,“你们没事就好了。”
夜风冰凉,伦蒂姆妮早已开始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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