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罗森望着如同海潮般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的白雾，举起右手召唤出亚瑟王的黄金剑鞘，他敢让爱蜜莉雅深入到如此危险的战场自然是有所依仗的，虽然白鲸的消灭之雾连死物都能抹除，但只要将自己隔绝在遗世独立的理想乡，就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和影响，不过阿瓦隆的作用对象只有持有者本人，现在腿上抱着两个挂件，左手还拎着一个已经是极限了。
“GardenofAvalon！”
随着宝具真名的彻底解放，黄金剑鞘瞬间分解为数以百计的碎片笼罩在妖精少女的四周形成了绝对无法突破的隔绝世界的屏障，下一秒滚滚而来的消灭之雾瞬间吞没了他们。
紧张得闭上眼睛的爱蜜莉雅等待了许久，睁开双眼时发现结界之外的雾气终于彻底消散了，见到已经空无一物的鲁法斯平原，这才总算松了口气，毕竟她事先其实也不确定罗森老师临时教给自己的发音如此拗口的咒语能否起效，只是本着先相信再相信的心理照做而已。
“吓死了，蜜蜜差点以为自己要去逝了。”
猫耳萝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反复确定白鲸已经消失后，这才松开了妖精大姐姐的大腿，得亏有大腿可以抱，否则自己非得交代在这。
“可是姐姐…我们该怎么跟大小姐交代？带着铁牙过来讨伐白鲸，最后就剩我们两人回去……”
黑塔洛沮丧地叹息道，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肯定不是和姐姐两人就跑来挑战白鲸的，搞不好是将整个铁牙佣兵团都赔了进去，话说回来…他们佣兵团有多少人来着？没个几百号人也不敢讨伐白鲸吧？
嘶…铁牙佣兵团有这么强吗？黑塔洛寻思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只是来协助远征队而已，还以为他们才勑是讨伐白鲸的主力，实际上在他的印象中露格尼卡的国王候补从来只有四人，而现任卡尔斯腾公爵也没有子嗣。
“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爱蜜莉雅此时也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她现在跟安娜塔西亚是盟友关系，按照道理来说铁牙佣兵团讨伐白鲸，自己也会直接参加才对，怎么是从场外紧急赶来救援的？是为了搜救昴君和雷姆而拒绝了他们吗？很多地方细想起来都非常不对劲。
“我们可以问问别人嘛，菲利克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好难受…心里好像缺了一块，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人，究竟是谁？我应该是为了某个人而存在的，但是名字…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好奇怪…■■■大人？在哪里…■■■大人！？你知道的对不对？求你了，快告诉我！”
罗森好奇地询问起从刚才开始就瘫坐在地表情恍惚泪流满面的猫耳伪娘，菲利丝环顾着空荡荡的四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拼命回忆起来。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脑海中那个绝对不能忘记的身影却始终无法浮现，甚至连同他/她的性别、名字、样貌、声音，他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全部全部被抹去，内心就像是被挖出一个空洞洞的窟窿怎么也填补不上，这种撕裂现实的感觉让菲利丝几近崩溃，只能饮鸩止渴地希望从罗森口中得到答案。
“如果记忆重要到一旦缺失人格都会变得不完整，哪怕是白鲸的权能也做不到天衣无缝吗？菲利克斯，库珥修·卡尔斯腾，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根据罗森的调查，库珥修数次参与到菲利克斯近乎人生转折点的重要事件中，对后者性格形成起到关键作用，对于国家而言，个体的贡献是可以被轻易抹除和修改的，但对于菲利克斯而言，他的人生才度过了如此短暂的岁月，这份感情就占据了极大的比重，暴食的权能也没办法无中生有填补给他。
“库珥修…库珥修大人？是了！就是这个名字！库珥修大人，库珥修大人在哪！？你能再告诉我关于库珥修大人的事情吗？”
菲利丝怔怔地重复念起这个名字，脸上不禁露出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的表情，视若珍宝般紧紧将其记在脑海中，随即又抓住了妖精少女的右手想要记起与之相关的更多回忆。
“她啊…嘻嘻…她死了呢。”
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的芭万希轻轻吹了一下菲利丝的猫耳，语气十分戏谑地满足了对方的请求。
Chapter.632 这血还怪甜的嘞
“死…死了？库珥修大人？怎么回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菲利丝瞳孔紧缩猛地抓住雌小鬼的肩膀声音颤抖着追问道，他虽然在对方的提醒下确定了重要之人的姓名，但与之相关的一切却依旧记不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最心爱的库珥修大人，就是被你害死的哦。”
芭万希一脸嫌恶地拍开了猫耳伪娘的手，抢在旁边欲言又止的爱蜜莉雅说话前，直接把导致库珥修之死的所有错误全部归结到对方身上。
“我…害死的？”
菲利丝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反问道，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恐惧，胃里在不断反酸几近作呕，身体的本能在严重警告着他不要再试图探究下去了，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知道库珥修大人的死因。
“没错，就是这样，你自以为是在保护她的利益、替她出气，却根本没有询问过她本人的想法就拒绝了我们的帮助，最终导致本应该成为露格尼卡国王的库珥修·卡尔斯腾死在了白鲸口中。”
“真可怜欸，明明她还那么年轻，这么踌躇满志，一腔的理想都还没能实现，就被最亲近的人给坑死了，库珥修·卡尔斯腾临死前肯定特别后悔，后悔地想着自己应该召集更多的力量再来讨伐白鲸，可她到死也不会想到，其实她当时最渴望的援兵，早就被你拒之门外了。”
芭万希难掩嘴角上扬的嘲笑，故作惋惜地阴阳怪气道，劇她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心眼，按道理来说当库珥修被白鲸吞食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恩怨也应该随着对方的存在被抹除烟消云散了，但是她昨天在离开公爵府时就说过，这事没完。
所以在回去后她第一时间就借了罗森的手机，把自己要报的仇和前因后果记在了备忘录中，以防白鲸将她的这段记忆一起抹去，毕竟白鲸的权能再怎么imba，也不可能影响得到奈亚子的手机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受影响…这手机还连着世界之外的云数据库呢。
“库珥修大人…是…是我害死的？没错是…我…都是我害的，这种悔恨的心情…明明记忆已经消失，但是这种悔恨和自责的心情不会有假……”
得知真相的菲利丝攥紧了拳头，只感觉有一种极为痛苦的窒息感像是有重石压在自己的胸口难以呼吸，通红的双眼因为悲伤过度甚至流出了鲜血，血泪从脸颊滑落看起来就如同恶鬼般骇人恐怖，一种无法饶恕自己的悔恨几乎要将他的内心吞噬。
“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大家！库珥修大人…菲利丝这就去找您！”
呲——
菲利丝拔剑自刎的速度极快，在周围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割断了自己的脖颈，因为犯下如此深重罪孽的他一刻也无法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欸…卧槽，这出血量有点猛啊，而且还怪甜的嘞。”
猝不及防被鲜血溅了一脸的芭万希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抹了些新鲜滚烫的血液含在嘴里，露出虎牙十分满意地坏笑道。
“菲利丝！你…你振作点！”
被吓得一愣的爱蜜莉雅连忙想要上前替菲利丝治疗却被他微微摇了摇头阻止了，身为『青』之魔导士的菲利丝只要自己还不想死，哪怕脑袋和身体被碾碎了都能瞬间治好，但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继续存在的意义。
“好痛…心脏好痛，菲利丝就是为了库珥修大人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失去库珥修大人…菲利丝已经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躺在地上的菲利丝不住地抽泣了起来，他呆呆地望向夜空泪水不断从眼眶中涌出，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停止。
“好啦，别总是露出那种不争气的表情，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与其在这里继续兔死狐悲，不如早点去找失踪那两人的下落...欸？好像不用找了。”
芭万希看着爱蜜莉雅脸上难过的神色很是不以为然地吐槽道，不过随即她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从裙底下掏出了菜月昴的诅咒人偶，发现扎在上面作为诅咒媒介的头发居然断掉了，通常只有媒介失效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同时意味着…诅咒对象已经死亡。
“什么？”
爱蜜莉雅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间整个世界就像是被时间冻结了一样全部静止，就连悬浮在半空中的灰尘都清晰可见，紧接着空间开始支离破碎，时间线坍塌重置，四周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是…公馆的书房？阿森，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卡列尼娜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意识海都快要宕机了，上一秒他们还在夜幕下的鲁法斯平原，下一秒就出现在王都报社公馆的书房里，自己这是喝断片了吗？
“原来是这么‘重生’的吗？有意思…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发前往卫兵值班室吧，拉姆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详细的事情路上再说。”
罗森先前进行过很多猜想，诸如菜月昴的重生能力是将记忆带给过去的自己，亦或者进入另一条平行世界线，再夸张点就是直接时间倒流，没想到居然真就是“读档”重置。
更重要的是自己记忆并没有受到影响，这就意味着…菜月昴的“死亡重置”能力也是权能的一种，可惜了他在手机备忘录里写的几千字日记，嗯…用手机规避记忆丢失的主意就是他想的，不然还真指望雌小鬼那脑袋瓜子能办事不成？
……
“我一定会…一定会救你的，等着我…雷姆……”
失去双手双脚的菜月昴在地上用手肘和膝盖艰难爬行着，他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将自己的手腕和脚踝强行从铁质镣铐中硬生生磨断，那种钻心的疼痛已经达到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但看着怀中蓝发少女已经腐烂灰青的面容，他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痛觉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
残留的血迹一直从洞窟中延伸到外面，菜月昴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向前爬行着，为的只是让自己早点血流过多而死，或者侥幸找到一块足够坚硬锋利的碎石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直到他在恍惚中看到一双熟悉的鞋子。
“雷…雷姆？你又来跟我说话了吗？”
“巴鲁斯你怎么…雷姆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吗！？”
不眠不休搜寻了一夜的拉姆终于通过“千里眼”共享夜枭的视野，在远离鲁法斯通道的荒郊野外中找到了濒死之际菜月昴，然而她最为忧心的妹妹却完全不见踪影。
“是你啊拉姆…虽然不知道是第几次见面了，但无论多少次，我都愿意接受你的责难。”
菜月昴艰难地抬起头露出了凄然的惨笑，随即将自己视为宝物般藏在怀中的球状物体推给了对方，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是幻觉还是现实，只能重复地一遍遍地道歉着，希望用这种方式降低内心如同烈火煎熬的负罪感。
“这…这是雷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对不对！？说话啊！拉姆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告诉我！雷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拉姆指尖颤抖着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捡起了地上的球状物，看着那腐烂发臭甚至连眼球都被挖掉不知去向的头颅，发出了一声杜鹃啼血般歇斯底里的哀鸣声，她一遍遍地用袖子擦去雷姆脸上的污秽，在那极度扭曲愤怒的面容中终于确定了这正是自己失踪多日的妹妹。
“魔女教…我们遭遇了魔女教的大罪司教，我没有保护好她…雷姆被他们杀害了。”
菜月昴用沙哑的声音奄奄一息地解释道，他现在尽管也很想放声大哭，但因为身体脱水严重所以可悲地连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魔女教！又是魔女教！？你们夺走了拉姆的爸爸妈妈…将村子烧成火海…现在又夺走了雷姆！不可饶恕！我绝对要杀光你们！！！”
拉姆怒不可遏地紧握住手中的魔杖就想要返回宅邸方向与大罪司教拼命，她刚才在利用千里眼搜寻菜月昴和妹妹的踪迹时，意外发现了靠近宅邸方向的阿拉姆村天空燃起火光，现在想来绝对是魔女教那帮混账袭击了村民。
“等等…拉姆！杀了我…只要杀了我，雷姆就还有被拯救的可能。”
“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说这种胡话！巴鲁斯…雷姆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和你无关，我会通知爱蜜莉雅大人过来接你的。”
“不…相信我一次，拉姆，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会救下雷姆的…所以…杀了我，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
菜月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拼命解释道，他受到魔女的诅咒无法将自己可以死亡回溯的能力诉诸于口，所以现在只能祈求拉姆看在妹妹雷姆的份上能够相信自己的话。
“你是…认真的吗？好，为了雷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巴鲁斯…雷姆就拜托你了……”
拉姆闻言眉头紧蹙，虽然自己的妹妹是和菜月昴在一起时遇害，但她并没有要迁怒对方的意思，更不要说痛下杀手，而且那样做自己的后果很可能会是惹怒了爱蜜莉雅大人被王国通缉。
然而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救活雷姆，哪怕是不切实际的臆想…她都愿意去赌一把，想到这里拉姆举起了手中的法杖，选择了相信菜月昴，向对方释放出锋利无比足以一击致命的风刃。
呲——
Chapter.633 必可活用于下一次!
“呃啊啊啊啊啊啊！？”
菜月昴猛然从床上坐起身脸色发青地捂住自己被风刃割断的喉咙大口大口喘息着，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手脚完好无损，用手肘和膝盖长时间在地上爬行磨穿的骨头也没有露出来，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顿时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自己是成功触发死亡回溯了，实际上他也不确定自己的重生能力是否有次数限制，让拉姆杀掉自己完完全全是赌命的行为。
“这里是…我在宅邸这边的房间？对了…雷姆！雷姆！我要见雷姆！”
菜月昴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睡衣都没换，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在走廊上狂奔起来，终于在走廊的拐角处看见自己思之如狂的蓝发女仆，当即一个飞扑学着某雌小鬼的超长距离滑跪，死死抱住了对方的双腿。
“斯巴鲁是进入发情期了吗？大清早就在找雷姆想要图谋不轨，好可怕。”
被吓了一跳的雷姆用手中的衣篮子敲了敲菜月昴的脑袋，用着嫌弃的语气辛辣吐槽道，不过看着对方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脸的凄惨模样，最终还是心软没直接踹翻这没出息的家伙。
“雷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呜呜…你不知道，我…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的脑袋被人割下来了…呜呜呜……”
菜月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女仆裙上抹，在被囚禁在洞窟中的那段昏暗无光的日子里，他全靠着必须拯救眼前的蓝发少女和向贝特鲁吉乌斯复仇的执念才坚持到现在，如今终于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自己哭出声来也不为过吧？
“斯巴鲁还是小孩子吗？居然会做噩梦？该不会还尿床吧？一股魔女的臭味…离雷姆远点。”
雷姆捂住口鼻忍不住向后仰，但在看到菜月昴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后，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以示安慰。
“对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今天是第几天？报纸！对，雷姆你还记得报纸吗？”
菜月昴此时脑子运转得飞快，他只有两个时间点身处于罗兹瓦尔宅邸，一是王选仪式开始之前，二是他运送报纸回梅扎斯领之后，而最快区别两个时间点的关键道具就是至高报，如果是前者他还有一个多月充裕的准备时间，但要是后者……
“斯巴鲁你是睡迷糊了？报纸我们昨天就送完了，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就要回王都找爱蜜莉雅大人吗？”
雷姆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们将报纸送到梅扎斯各个村庄和城镇的负责人手上后，这家伙就跑去和阿拉姆村的小鬼们玩了一下午，直到太阳下山了才肯走，临走前还大言不惭地说下次回来要教他们认字，明明自己都大字不识几个，这睡一觉起来居然都给忘了？
“不行！不能走！居然是在这个时候存档，可恶…这不是完全没时间了吗？雷姆你知道宅邸这边用来远程通讯的流星放在哪里？我有紧急事况要通知別爱蜜莉雅他们！”
菜月昴闻言死死抓住蓝发少女的手腕激动地阻止道，就是今天傍晚，他们在返回王都的路上遭遇了魔女教，导致了雷姆被大罪司教贝特鲁吉乌斯杀害，而且魔女教那帮混蛋明显就是冲着宅邸这边过来的，以他们这边的战斗力根本不足以与之为敌。
……
“喂喂…信号接上了吗？这里是拉姆，巴鲁斯不知道一大早犯的什么病，突然闹着要见爱蜜莉雅大人。”
“抱歉拉姆，已经没时间客套了，让我来说，爱蜜莉雅酱你们能听得到吗？”
拉姆一如既往没有半点表情的脸出现在了“镜子”上，但随即就被急不可耐的菜月昴挤到一旁去，因为贴得太近以至于从卫兵值班室这边看过去显得相当的丑，一眼就知道是那种平时拍照不会找镜头的死宅。
“哈…看你这清澈又愚蠢的蠢样，应该是没落下什么心理疾病，这么着急是家里着火了吗？着火就去救啊，在这里跳脚有什么用？”
“芭万希亲，我真的有急事找爱蜜莉雅酱！不然你帮我转达给她也行！”
“有事你自己跟她说，要找也是自己去找。”
芭万希恶作剧地坏笑着掏出自己的眉笔给对方画了几根鼻毛，看上去显得更滑稽了，急得对面已经焦头烂额的菜月昴血压飙升，可惜他越着急，雌小鬼就越嬉皮笑脸，差点没给他气得爆血管了。
“昴君你先别急，慢慢说。”
在旁边的爱蜜莉雅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芭万希从镜子前抱开，出现在了菜月昴面前细声安慰道，她其实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罗森老师突然说罗兹瓦尔宅邸可能会传消息过来，所以让她在这里提前等着。
“简直是比着火还着急的事情，魔女教正准备要袭击罗兹瓦尔宅邸！领头的是『怠惰』大罪司教贝特鲁吉乌斯·罗曼尼康帝，人数可能有二三十，或者会更多！爱蜜莉雅酱你们能不能让王都那边派兵过来支援？最快他们今晚就会动手，最晚也是明天，再迟就来不及了！”
菜月昴尽可能简洁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至于更加详细的事情，受碍于他无法将自己拥有死亡回溯能力一事说出口，只能先暂时模糊应付过去，但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双胞胎姐妹的疑心。
“魔女教？而且还是大罪司教？斯巴鲁你是从哪里知道这种消息的？”
拉姆露出狐疑的表情眉头紧皱地追问道，就算当初屠光鬼族村庄的魔女信徒也只是几名普通干部而已，至于大罪司教…那无一不是臭名昭著血债累累的疯子，更有甚者犯下了屠戮整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的惨绝人寰的惨案。
“现在不是说明的时候，等事情结束后我会给大家一个解释的，先相信我好吗？”
菜月昴此时很是懊悔自己与贝特鲁吉乌斯的实力差距太大，没能试探出来对方究竟有何手段，所以保险起见不能让爱蜜莉雅冒这个危险，只能找援兵…而且越多越好，那样即便最后还是战败了，自己也能最大程度搜集敌人的情报并活用于下一次。
“昴君…我愿意相信你，但是近卫骑士团是不能随意离开王都的，除非你拿到了魔女教即将进行恐怖袭击的确切证据，而且从王都前往梅扎斯领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时间。”
爱蜜莉雅微微摇了摇头，因为考虑到敌人可能会有调虎离山的计划，所以近卫骑士团绝对不会轻易出动，至于求援附近的领地…且不说有这个权力的罗兹瓦尔已经提前开溜，就梅扎斯领这西边是山脉，东边和北边都是森林的地理位置，也实在找不到像样的援兵。
“到那时候什么都晚了…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合辛商会！爱蜜莉雅酱，我们可以雇铁牙佣兵团帮忙！”
菜月昴咬着大拇指，在脑海中快速掠过一遍王都现有的势力，突然间急中生智想起来安娜塔西亚手底下还有一支武装佣兵团。
“那个…他们好像已经先被卡尔斯腾公爵府雇去讨伐白鲸了，还有，罗森老师说白鲸出没的地点就卡在鲁法斯平原上，军队想通过只能绕哈努玛斯小镇的远路，就算急行军至少也要两天时间，基本指望不上。”
爱蜜莉雅无奈地苦笑着摇头，安娜塔西亚除了和他们结盟以外，同样是库珥修的盟友，对方不可能背弃商人的信誉为了他们主动毁坏契约。
而且按照罗森老师的说法，尽管目击者多是在夜间遇见白鲸出没，但目前还是无法确定白鲸捕食的逻辑究竟是夜间捕食…亦或者只要看到大量人类聚集在自己的洄游区域就会主动攻击。
“怎么会…难道已经是死局了吗？可恶！”
无力感涌上心头的菜月昴愤怒地一锤桌面震得镜中的画面直晃动，实力弱小又无处借力的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无能狂怒了。
“拉姆可以先组织村民去圣域避难，那样大罪司教追上来也需要多花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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