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所以么,在西山经历了花满楼的熏陶、见证了热气球从无到有诞生的那群少年兵都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几二十个人敢上飞艇,何况其他人?
赵仁意识到了问题:“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是吧?”
花满楼再次打击他:“哦,十万两银子都花在招人上?损耗、燃料、炸弹这些都怎么论?”
“那你说怎么办?”赵仁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花满楼忧愁道:“那这样吧,你自己去西山先让你手下那群皮匠造飞艇,然后去找黄子超,让他帮你招一批人,这些人你先给他们讲讲你那地面有磁力的理论让他们接受,最后让飞艇小队的人证明他们飞上天不会遭天打雷劈……”
“咦?这倒是个好办法嘿!”赵仁开心了。
花满楼敷衍道:“嗯,很好的办法,你自己去忙吧。”
赵仁站起身,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等会儿,这些都让我自己做?你呢?”
花满楼叹息道:“我这才刚刚成婚啊大哥,现在只求能在家多呆些日子好好休息休息……”
赵仁一脸不解:“刚成婚……又如何?”
花满楼抿了抿嘴,属实有点拿不准该不该给赵仁上一节那啥课。
按说依着他这年纪怎么着都该懂一些事情了,毕竟……
官宦家也好,有钱人家也好,适龄的时候都会给子嗣买个小丫鬟伺候,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被某些早熟的家伙科普过,甚至还会趴墙头偷看隔壁寡妇洗澡,可赵仁这小可爱么……
东宫不准有女人且不说,光兴皇帝一直还认为他还是个孩子,所以对他的保护简直是全方位的,他也没有同龄人一起聊这个,所以赵仁迄今都以为男女结婚后无非是睡一起罢了,压根不知这个睡其实是个动词……
犹豫了好一会儿,花满楼才摆摆手:“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反正皇家子侄婚前基本上都有专门选出来的人现场直接实践教学,花满楼觉得自己还是别费那个劲儿了。
511.诸葛
以前花满楼一直以为新婚是要去度蜜月的,据说这事儿事关浪漫,并且非常之影响婚后生活的稳定性。
然而后来一个朋友通过切身体验告诉他,这事儿又是商家炒起来的一个大坑,坑爹程度仅次于钻戒。
钻戒是什么情况自不必说,这玩意买小的不具备收藏价值只能砸手里,但具备收藏价值的大家又都买不起,最后只好买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玩意放在媳妇的首饰盒里积灰。
至于蜜月游么……
常出去旅游的人还好,知道哪些坑不能踩,而不常出去的人——就比如花满楼那个朋友,蜜月游跟着团赶场一样在各种不想玩甚至是压根没兴趣的地方去游玩,累姑且不说,玩也没玩好,还花了大量时间在旅行社有合作的特产店里买了一堆看起来就像是地摊上的小玩意的特色。
最后的结果是:钱花了,时间耗了,没玩好不说吧,他一个黄土高原上的北方汉子第一次去南海边儿看海,结果被带到山上去了……
很显然,新婚的人因为都秉承着‘这辈子仅结一次婚’的想法,所以也就各种被割韭菜——你都说只结一次婚了,你还指望那些无良商家不做一锤子买卖?
而对于穿越后的花满楼而言,以上这些破事儿都不存在——哪怕这时代也有诸如婚纱影楼、婚庆公司啥的也没人敢坑他。而去度蜜月就更好办了,他甚至可以自己组个大团去,而且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可以直接清场封路,想怎么玩怎么玩。
就拿海边来说,私人海滩?私人海岛?掌着大赵水师,走哪儿都是私人的。
但遗憾的是,尽管他期望能带着几个小媳妇出去虐狗,可就结果而言他现在去趟赵仁家的避暑山庄都费劲儿。不是光兴皇帝不借地方,而是因为他婚后第三天玄武卫就传来了消息:寻访益端王的一支厂卫联军共计三百余人在保定府遭响马盗袭击,只回来了八个。
“开什么玩笑,保定府哪儿还有响马?”花满楼收到消息后就火大了:“历来响马都来自霸州,可霸州的响马都被宋杰那厮招安了,目前都在小爷手下,合着这意思是本官的人袭击了厂卫?”
来汇报的玄武卫内城千户闻言慌了:“伯爷,小的不是这意思,但回来的人说他们就是遭遇了响马盗,而且为数不少……”
花满楼摆摆手道:“行了,不是说你汇报的不实,你详细说说,这股响马盗到底是从哪儿出现的,又是以什么手段袭击的厂卫?”
那千户紧张兮兮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半晌后,花满楼才摸清了情况。
益端王作乱当日厂卫便收拢了一支人马去寻访他的下落,而后一路查访,追出京师后不久就发现了益端王往保定府流窜的痕迹。
奉圣旨阻拦益端王的厂卫联军不敢怠慢,连夜直追,一路追至新安一带时,人困马乏,疲惫不堪,便打算先歇息一宿,翌日继续追击。
新安这地方而后貌似改名叫安新了,知道的人不多,但附近有个地方很有名:白洋淀。
厂卫便是在白洋淀湖畔安营扎寨休息的,是夜,白洋淀里忽然传来杀喊声。
惊觉而起的厂卫并没有下水作战的能力,而且黑暗中湖中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人,一通箭雨过后厂卫多有损失,混乱中带队的玄武卫镇抚下令先行撤离,将敌人引到岸上打。
但是,对方貌似只是想骚扰一下他们一般,厂卫撤了后湖中也没了动静。
因为附近地形不熟悉,且又生怕地方再次袭来,犹豫了一会儿后那玄武卫镇抚做出决定:前往新安县修整,待得天明后再做打算。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决定让厂卫损失殆尽:路过一处山谷时,前路被封,后路被堵,两侧山上滚下无数落石、巨木,漫天的火箭引燃了布置在谷中杂七杂八的一些生烟的可燃物,只在一瞬间就让厂卫丧失了大部分作战能力。
惊惶的镇抚尝试着组织人手往外杀,好容易才聚集起了百来号人从被封的前路突围,但跑了不到两里就被一支响马队伍追上,一通死战后活着抵达新安就只剩下八个了……
这一战打得和特么三国演义一样,虚虚实实,又是火攻落石,又是深夜奇袭,不知情的人没准还真以为这一战是诸葛村夫当的技术指导——就这一茬接一茬收割的既视感,你能说他不村夫?
但花满楼的关注点压根不在这里,而是在于深夜奇袭的这几支队伍。
回来的那个镇抚说,袭击他们的这些人可谓是进退有度、身手高强,尽管不知他是不是为了脱罪才这么说,但很明显这群人的战力绝对不凡。
那么问题来了:益端王到底是从哪儿召集的这些人?又是在哪儿训练的这群人?又或者说,这群人根本就是某只卫所……或者边军?
“所以直到最后你们都没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连有多少人都不清楚?”花满楼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千户战战兢兢道:“回伯爷的话,刘镇抚说当日的情况属实太混乱了,而且天黑下什么都看不清,所以……”
“唉……”花满楼叹息一声:“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千户如蒙大赦的告退,花满楼却再次陷入了忧愁中。
玄武卫是天子亲军,代表的是皇家的脸面,可这次这脸面被狠狠的甩在地上踩了几脚,按说犯事儿的该揪出来大卸八块,可实际上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这……
真就脸都丢光了——不是玄武卫的脸,而是光兴皇帝的脸。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大怒下光兴皇帝必然要找回场子,可因为益端王隐藏太好的缘故常规方式压根不起作用,于是乎,屡屡出奇招的花满楼就歇不下了。
“我特么才刚刚结婚,蜜月都没度啊……”花满楼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嘱咐花二备车准备出门——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会儿宫中的召唤就来了。
出门的时候,花满楼心中发狠:“益端王,小爷跟你没完!”
512.将事情变简单
花满楼猜测的不错,刚刚踏出家门迎面就碰上了前来传旨的小黄门要他去御书房见驾,而他抵达时,光兴皇帝脸上的火气都还没消呢。
许大成和陆坤跪在地上,花满楼进来时这俩倒霉蛋连头都不敢抬——厂卫联军被杀还可以说是非战之罪,但身为天子耳目,保定府何时出现了这么一支人马厂卫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来头,那要他们厂卫有何用?
所以光兴皇帝的愤怒在情在理。
但让花满楼觉得不理解的是,还不等他行礼问安,光兴皇帝忽然就道:“花满楼你来得正好,你教教这两个饭桶到底怎么做事!”
花满楼顿时就一头黑线:我怕不是某个蓝色大脑袋的猫吧,怎么的啥事儿我都会啊?
抿了抿嘴,花满楼慢悠悠道:“父皇,教人做事儿臣是不会的,不过儿臣方才听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父皇汇报。”
光兴皇帝一皱眉:“何事?又是让朕不得消停的破事?”
花满楼干咳一声道:“大概……算是吧?”
“你让朕先缓缓再说。”光兴皇帝闭上眼,努力的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稍稍平复,然后才道:“说吧。”
“是。儿臣方才听闻东厂收到消息,忽然有大批白莲教徒出现在兰州府,意图不明。”花满楼一脸凝重的吐出这么一段话。
光兴皇帝愕然道:“白莲教……出现在兰州府?”
花满楼一本正经道:“正是。父皇,去岁厂卫就一直在剿白莲,可这白莲教邪乎,一直都剿不尽,也不知厂卫是怎么办事儿的,让那么大一群白莲教跑到了兰州府,据说还要谋害皇亲性命……”
地上跪着的许大成尚在茫然中:白莲……今年过来都销声匿迹了,怎的会跑兰州府去?而且咱家怎没收到消息?
可一旁的陆坤却忽然眼睛一亮,他不着痕迹的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许大成,然后一脸沉痛道:“陛下,不是微臣不尽心办事,属实是因为……因为那白莲太过诡谲,防不胜防啊!”
许大成一脸呆滞的扫了一眼陆坤,随即立刻灵光一闪:“是啊陛下,老奴哪儿敢不尽心啊?那白莲教诡计多端,又擅长蛊惑百姓,稍不注意便能搞出个大乱子……”
陆坤立刻接话:“陛下,微臣请戴罪立功,亲自带人前往兰州府,剿灭白莲!”
“老奴也一起去!”
话说到这儿,光兴皇帝也明白了花满楼的意思,他瞧了瞧花满楼,然后又瞧了瞧地上跪着的俩人,道:“你们且先出去,朕和花满楼聊聊。”
“是。”
两个特务头子如蒙大赦,叩首后连跪带爬的出去了。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见二人离开,光兴皇帝指了指一旁的锦凳示意花满楼坐下说话。
“父皇,如今的状况是敌在暗我在明,所以想个法子将之放在明处即可。”花满楼知道这是要开诚布公了,所以便不疾不徐的说道:“益端王如今有多少实力我们不知道,何人附从他也不清楚,甚至连他造反的证据都没有,如此一来父皇若对他动手……哪怕是下旨令其回京都会出问题。而若是有个理由,让朝廷多派些人前往兰州府的话,事情就有些变化了。”
花满楼算是看得非常明白了,如今光兴皇帝的状况两个字就能形容:被动。
没造反证据的前提下,现在不管朝廷做什么都会被其他人胡乱解读——阴谋论可不仅仅是花满楼那个时代存在。
因此,花满楼给光兴皇帝出的第一个法子就是先派人去兰州府益端王的大本营里折腾一番再说——白莲教大概是本着谋害皇亲的想法去了兰州府,那为了剿灭他们,朝廷派大军驻守兰州,很合理吧?
至于白莲教乐不乐意背这个黑锅……
嗯,想必很乐意吧,反正他们就是以造反为己任的团伙,害死亲王啥的,这得顶上多少年的绩效啊?
光兴皇帝的表情微妙:“派人好说,就是这个理由是不是有些儿戏?”
花满楼一脸无所谓道:“父皇,查了这么久,迄今东厂都没能找到白莲教主和一众高层的下落,他们还有多少人潜藏在暗处也一概不知,既然如此,那说他们去了兰州府,谁又能说绝对不可能?”
花满楼说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极了那些年宣称某个地方有某危险品的鹰酱发言人——理由嘛,理由就是用来堵别人嘴的,至于真有没有,谁在乎?
光兴皇帝点点头,沉吟道:“派人去之后呢?”
花满楼叹息道:“可能有两个结果。其一是益端王即刻起兵,这种状况下父皇直接宣称他和白莲有染,平灭即刻;其二么,若是他看明白了我们的想法,很可能会隐忍不发,到时候就得咱们做得稍稍过分些,比如宣称白莲教藏在了他的王府,要求搜查。”
光兴皇帝凝眉道:“听你这意思是,非得逼着他造反?”
“父皇,我们没得选。”花满楼一脸无奈道:“今次的事情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益端王做事不留任何把柄,若是我们不做点什么的话,就只能被动的防御他一次又一次的谋逆。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劳永逸的将之打掉。”
虽然很不想管这破事儿,但花满楼知道这破事最后肯定会落到自己头上,所以这几天他就一直在寻思益端王的事情来着。
从目前的状况看,朝廷不怕打仗,怕的是益端王搞别的乱七八糟的骚操作——比如蛊惑其他王族一同造反,又或者策反更多的朝廷将领,冷不丁的就给人来个背刺。
所以比起一点点的揪出狐狸尾巴,还不如引蛇出洞,迫使益端王不得不反,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当然,若是能将某个日常没事儿就或收编或策反敌方的货派去,直接搞定对方几个重要人士的话,事情就更简单了。
光兴皇帝听完花满楼的话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那么你觉得谁去办这件事比较好?”
“呃……”
513.老父亲的忧伤
光兴皇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花满楼的表情都纠结的不成样子了。
出主意的是他,依着正常君臣逻辑花满楼怎么着都该来一句‘儿臣愿往,替父皇分忧’来表忠心,可他不敢说啊,这要是说了就真得自己去和益端王玩儿了。
虽然花满楼前世的兰州料理很有名,同沙县小吃一样在每个城市不起眼的角落里都能找到,但兰州人基本不吃兰州料理,他们也和你我一样更喜欢火锅,而在外省拉面馆的多半都是青海人……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婚蜜月不给度也就算了,跑去搞事情算怎么回事?
虽然这几天晚上花满楼累了点,但有些事情累也甘之如饴啊,而且沁儿还领会了他的意思做出了一件看起来比较长的白衬衫,让九儿穿上后,那高耸,那光滑洁白的大长腿,搭配那轻蔑的目光……
咳咳,这事儿不足为外人道也。
总之,去兰州府是不可能去的,这辈子都不去。
而花满楼正打算想个招搪塞一下时,光兴皇帝自己却表态了:“嗯,你就算了,去岁你就因倭寇的事情耽搁了成婚,今年就莫出去了。”
花满楼闻言瞬间开心了:干爹威武!
比起去怼一个藩王,还是在西山远程支援更舒坦不是?
可还不等花满楼说点啥,光兴皇帝便又道:“着你爹去吧,他去朕放心,而且有些话你也方便和他说……”
花满楼:???
不是,真就可着一家子坑啊?朝中那么多人,合着就真没有能搞定益端王的人?
那玩意是去平叛啊,平的还是一个蓄谋已久且心机深沉的王爷,要是一不小心玩脱了的话,爹就没了啊……
不过想想也是,朝中光兴皇帝绝对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随便派去几个二五仔的话,不是给人家送人头么?可花家就不一样了,花家可是为了能让皇帝削的顺手,甚至会自己犯点事儿交到皇帝手里……
更何况,亲爹怎么着都掌着南镇抚司,让他去以玄武卫的身份搞事情也合理一点。
再者,为了能在短时间内将益端王的事情解决掉,光兴皇帝必定会要求给前往平叛的人配给西山最先进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他是不放心交给不信任的人的——旁的不说,就说飞艇这玩意吧,尽管宫中早在热气球出现的时候就秘密建造了防空洞,但又有谁乐意没事儿钻地下玩?
最后,去的人在怼益端王时态度和作风上必须强硬,尤其是在对方不想被检查王府时就更是如此。若是派去个性子软面情软的,那……
嗯,那是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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