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者克星 第398章

【对了，帮我个忙吧………告诉德丽莎，很遗憾，她的爷爷，不能出席她的加冕典礼了，而神宫凛…………相信你也不愿意我出席吧？】

最终，男人的声音几不可闻，在三人的注视下，奥托的灵魂飘向了远方，飘向了虚无，飘向了最终的命途。

三人一阵沉默，虽然得到了胜利，但是他们也同样得到了一些沉重的东西，他当之无愧是个恶人，而这个恶人，其实也有自己英雄的一面，所以现在这样……………

【对了，最后再帮我一个忙吧，神宫凛，这是我需要你帮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就当做卸任主教对新任主教的，最后一个托付。】

然而就在这时，那本应消失的声音再度出现，神宫凛一怔，随即他感到了一种拉扯感，不是很强烈，但是却好像包含了一个人的夙愿，犹豫了一下，神宫凛并没有抗拒而是跟随这那股力量的指引探索了过去，最后他看了眼担心的琪亚娜和幽兰黛尔。

“等我回来，马上回来。”

—————————————————

“这里是……………”

跟随着那股力量的指引，神宫凛来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鲜红的地面和幽蓝的天空，还有不远处那蜿蜒而升的巨大树干脉络，神宫凛看了眼旁边的奥托，他希望得到一个解释啊。

“这里…………是我的心象空间，也是最后可以接触的虚数空间，神宫凛，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不是吗？”

拖着自己伤重的身子，权柄被去除，之前又被神宫凛等人那样讨伐，再加上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现在的奥托已经不是之前的伪神了，他对崩坏能的抗性，实在是说不上强呢，然而即使是这样，奥托也依然艰难的前行。

神宫凛没有说话，他只是跟在奥托的身边，而奥托也不在意神宫凛的反应，在这段最后的路上，他希望有人可以见证自己的一切，可能还是因为自己那旺盛的…………表演欲吧。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呵，一代一代，人们总是乐于总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的人的身上。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

不在意神宫凛的回答，奥托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前方，走向，自己的终点。

第二百零四章

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此时此刻，神宫凛很是安静，他能感觉到，奥托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虽然自己挺讨厌他的，但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喋喋不休，神宫凛也是可以忍耐的，而在他的讲述之中，神宫凛也能明白，这位天命前任主教那波澜壮阔的一生啊。

“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但是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好的纬度，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回人间，在更好的未来生活下去，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呢…………”

奥托继续前进，重伤的身体让他前进的步伐显得十分踉跄，可是他依然在努力向前，神宫凛也没有一点搀扶他的意思，想必就算是自己想这么做他也不会愿意吧，这段路他想要自己走，而作为一个倾听者，神宫凛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所爱之人…………那位卡莲.卡斯兰娜，应该很喜欢你吧？”

这个男人从五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在这剩下的五百年里，他好像无时无刻走在努力着将那位五百年前就已经逝去的人重生，这得有多深的喜欢才能做到呢，神宫凛有些不太理解，可能也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神宫凛觉得，能支撑奥托做这么多的事，那个圣女，她的喜欢应该是史无前例的的浓厚吧。

“…………呵，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想，她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吧，虽然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我们之间当时的信念并不相同，我不止一次的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我的失望………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当时的我，并不具备改变的能力，所以……………她喜欢上了另一个，和她有着同样信念的人。”

说到这里，奥托的嘴角轻轻扯起，虽然她并不喜欢自己，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任何条件而动摇，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你还真惨。”

神宫凛这下无话可说了，那种事情稍微想想神宫凛就感觉心里很痛，而奥托是切身经历，可能是因为自己确实不理解奥托的心情吧，神宫凛憋了很久才说出这样一句干巴巴的话，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奥托也可以称之为纯爱战神吧，嗯，和自己一样呢。

“可能吧…………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我们无法接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除非，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将生命的长清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以及，那原本就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崩坏。”

神宫凛的冷嘲热讽并不能影响到奥托，这位前任主教大人目光坚定，即使身形佝偻，可是他却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跨越，这种代价，自己早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只可惜，领悟到这个道理的时候，自己，早已经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恶人了。自己早已被自己所需要的力量，憎恨的彻头彻尾了，不过这也无所谓，她…………确实证明了，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神宫凛…………帮我带句话吧，给德丽莎，我亲爱的孙女，她你正在成长为一个伟大的领袖…………假以时日，你们终将让人们忘记你的爷爷，让他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只是…………偶尔也吃一点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她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对，马上就要成为大主教了，恐怕她会熬更多的夜了。”

自己终将离去，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牵挂的人，奥托看了眼神宫凛让他带给德丽莎这样的话，自己是没有机会再和她说话了，但是有人可以陪她一直走下去，唠唠叨叨的…………自己现在也变成那样絮絮叨叨的老人了么，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呢。

“哦…………可是我感觉我可能比她要熬更多的夜来着，毕竟我可是正式的天命大主教，她只是个副的呢。”

神宫凛这家伙不愧是气氛破坏者，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奥托的心情又变得复杂了起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在看着旁边这扶着下巴好像认真在思考这件事的神宫凛，奥托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唉，让这家伙当正主教，这应该是自己离去之后最不放心的事情了吧。

“你会熬夜么？据我所知，你会熬夜的情况只有在和布洛妮娅.扎伊切克通宵打游戏时才会发生，以后的工作，应该会全都丢给德丽莎吧？”

虽然把这家伙任命成了正主教，但是奥托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神宫凛会认真工作，之所以会让他当正主教，奥托完全是出于神宫凛那独特的凝聚力的考虑，有他接任天命，不管哪个组织都会帮助德丽莎稳定局势，除了这个作用之外……………奥托还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地方。

“说的没错，谁让德丽莎那么能干呢，有那么能干的副主教，我再熬夜的话不就是对她的不尊敬么，我这是为她好，你明不明白。”

神宫凛理直气壮的态度让奥托胸口有些发堵，希望天命可以顺利发展下去吧…………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了，趁着自己还没有被神宫凛给气死，现在应该交代一些更重要的东西，有些事情，有些话，自己从来都没有对德丽莎好好交代过呀。

“那就真的希望你好好善待德丽莎了…………明天，应该就是你们两个的加冕仪式了啊。”

奥托叹了口气，自己的孙女走上那个位置，自己却没有办法亲眼看到，这确实是个遗憾。

第二百零五章

改变过去

“回去之后告诉德丽莎…………明天的加冕仪式，爷爷给她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如果她不嫌弃的话，那么就用它开启属于她的时代，洗去那些爷爷曾留在上边的污渍吧……………”

奥托轻声诉说，这个大恶人此时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他为德丽莎做了很多，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看到她穿着自己缝制的肩衣坐上那大主教的位置，还有，真想有一天，亲眼看着德丽莎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进那圣洁的礼堂………………当然，如果男主角不是旁边这个家伙的话，奥托感觉自己会更开心。

“肩衣？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东西，那我的呢，我的有吗？”

原来奥托私底下还做了这种事情啊，如果德丽莎知道了，她应该会很开心吧，而神宫凛此时也是抬头看向了奥托，德丽莎都有，那自己这个天命的正牌大主教，应该也有吧。

“……………你的那个，是我在五元店买的纪念品，穿上去的时候不要太用力，要不然会撑破的。”

奥托面无表情的说道，看着神宫凛那瞬间黑下来的脸色这位前任主教大人只感觉到了一阵的开心，看着神宫凛不爽自己就爽，都已经招惹了那么多女孩子了，竟然还敢染指自己的德丽莎，这就是报应……………一想到自己还要将那个世界托付给神宫凛，奥托的心里就更不爽了，可恶，好羡慕啊。

“告诉德丽莎………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赤鸳仙人，理之律者…………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助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还有比安卡，我最后的学生啊…………我操弄了你的人生，规划了你的命途，一边对你付出栽培的真情，一边又把你当作棋子一般予取予求，你知道吗………我在最后的这十年中对你展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像这般寂灭之后，有人能为我立一块无字之碑罢了。”

奥托摇头苦笑了一下，她并不喜欢自己…………毕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百年，不过是一个男人，一厢情愿，所能付出的一切罢了，他如今已经抵达了旅途的尽头，他所要完成的，所要见证的，所要救赎的………它们已经在虚数之树中生根发芽，只等待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后的消息在一起都结束前送达，那一刻，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它会成为跨越死亡的镇魂曲，它会成为奇迹降临的赞美诗。

世界，将在那一刻只为了一个人而转动………让那被强加的罪孽烟消云散，让那被终结的意志继续向前，卑鄙将由自己带进坟墓，光明会因你而伸向未来。

“神宫凛，我啊…………愚弄了友人，愚弄了至亲，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规则…………只为了给予那唯一真实的她，以第二次生命………我回来了，卡莲。”

听着奥托那喋喋不休的唠叨，神宫凛和他终于是靠近了虚数之树，两人抬头看着这参天大树的脉络没有说话，奥托知道，自己的终点就在前方，自己可以改变那个世界，而自己也将迎来消亡，而能保护这个世界的，只有自己旁边的这个杂碎…………呸，这个神宫凛了。

“神宫凛，你知道么，当你真正想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会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有多么渺小。”

奥托话音刚落，神宫凛就觉得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精灵的力量莫名开始运转，神宫凛的左眼变成了那金色的时钟瞳，一只眼睛还是虚数世界中的场景，而另一只眼睛…………透过这只眼睛，神宫凛看到了另外一幕景象，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被一群黑衣人押送着走向前方，周围的人们举着火把义愤填膺，就像是这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性是什么罪大恶极般的人一样，现在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神宫凛想要行动，可是他的手却是穿过了旁边的人，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干涉这些事情啊。

神宫凛看向了奥托，只见这位大主教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悲伤与愤恨，他想要改变的，就是这一切么。

“圣女为民众付出了一切，可换来的，只是无情的镣铐和枷锁，世界如此混沌，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它迫害英雄，滋养恶类，丑陋遍地，美好无存…………世间的恶意，就由恶神，来斩断吧！”

奥托轻声呢喃，就像是在那处刑场上民众的恶意一般，在这片虚数空间之中，也是出现了无数如同黑泥一般的身影，这些存在无一不是奥托的形象，恐怕在他看来，自己也是这恶意的一员。

“神宫凛，稍微出出力吧，斩断这些恶念，挽救圣女牺牲的命运，这就是我，需要你帮忙做饭的事情。”

奥托站直了身子，这位前任主教振奋了一下精神，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受伤一般，他手中金光流转，虚空万藏拟态出了天火大剑的形态，奥托双手持剑高高跳起，天火的每一次出鞘都是为了挚爱的人，而就算是拟态，也是如此。

“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不过稍微活动一下，也还行啦。”

奥托一个跳劈直接清空了好大一片区域，而神宫凛也加入了战场，另一只眼睛里圣女正缓缓的走向处刑台，奥托想要改变的就是这个过去，不为别的，就为这个一直都被传颂的圣女，神宫凛也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使用着理之律者的力量，刚恢复不久的理之律者权能不足以构建大威力的武器。不过这普通的链剑还是可以的，小识的力量和符华的教导让神宫凛一武概全，十八般武艺精通说的就是他了，尤其是这些黑泥构成的人形还都是奥托的样子，这样的话，神宫凛感觉就更带劲了！

于是，就这样，神宫凛和奥托同时加入了战场，两人手持武器开始了嘎嘎乱杀，改变过去，就在现在了。

第二百零六章

另一种可能

链刃在场中穿梭，那看似柔软的链条忽然绷紧，一大群黑泥构建而成的人形被链刃捆缚在了一起，然后神宫凛一发长枪将那群像是奥托一样的黑泥贯穿，真是感谢他心象风景中的敌人都是他自己的形象啊，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过瘾呢。

在战场上收割着这看似无穷无尽的生命，神宫凛抽空看了眼那边的奥托，那家伙的表现也挺出人意料的，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主教，但是对方这也算是十八般武艺精通了吧，凭借虚空万藏构筑而成的各种武器，奥托也在努力奋战，天火圣裁，黑渊白花……………在神宫凛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双手推着骑士枪将好几个敌人穿在一起的样子，还真是不简单呢。

“咳…………怎么说我也培养了那么多女武神，这种程度，没有问题。”

咳嗽了一阵子，看到了神宫凛的目光，不用他说奥托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自己现在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这片心象风景之中，没有魂钢身体供自己更换，每一次受伤都是实打实的，虽然奥托也算是十八般武艺精通，但是比起神宫凛这种专司战斗的人来说还是差了不少，从他身上受的伤就能看的出来了。

“哦，不过看来我们得快点了，那位圣女大人，好像已经走上处刑架了。”

神宫凛闭上了另一只眼睛，从那只时间瞳中，他已经看到卡莲走上处刑架的样子，圣女的眼中充满了死志，在当时的天命，如果她想要反抗的话应该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吧，不过看这样子，她好像是一心求死呢。

神宫凛是不太理解这种事，如果是他的话，不管怎么样，一定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没，没关系…………还不到那个时候，还有…………一段时间！”

骑士枪贯穿了几个人影之后就被卡住，这些黑影无痛无觉，凭借着身体限制住自己的武器之后，其他的黑影又是接踵而至扑了过来，奥托松开骑士枪，两把长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诸武精通说的就是他了，为了应对这一天，他已经做了五百多年的准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这里失败！

“哦，那你加油，我也加油…………哇哦，这是什么东西啊？”

神宫凛轻松写意，不过他的轻松也就到此为止了，可能是看这样的形式并不能清除这两个干扰者，那些黑泥重新汇聚了起来，最终在神宫凛面前形成了一只从未见过的生物，这玩意的造型让神宫凛想到了eva，而此时神宫凛另一只眼睛里的风景也是发生了改变，在那处刑场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只肆虐的崩坏兽，绳索已经套在了脖子上，本来已经准备接受死亡的圣女惊愕的看着那从天而降的崩坏兽，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呵，不过是什么东西…………干掉就行了。”

奥托轻笑，对那一天的事他可以记到分秒，手中的虚空万藏再次发生了变化，拟态.犹大的誓约！

金色的链条从十字架中穿梭而出，拟态任何神之键都不如原本神之键强力，只有这个犹大的誓约，奥托可以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链条穿梭绑住了那出现的怪异，奥托此时的行为和神宫凛眼中身后那边发生的事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啊。

在神宫凛眼中，那位圣女看到处刑场中忽然闯入的崩坏兽顿时咬紧了牙关，周围围观处刑的人群传来了阵阵的哭喊声，崩坏兽跳入人群仿佛老鹰钻进了小鸡群中一般，圣女卡莲使劲磕碎了手上的枷锁，然后她一把扯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绳套，和神宫凛想的一样，如果不是卡莲自己心存死志，那凭借天命的力量，怎么可能是这位最强女武神的对手，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她不就已经获救了么。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时间点，卡莲应该刚刚挣脱处刑架，对这发生的一切都牢记于心，奥托咬着牙高高跃起，那黑色的怪物已经被犹大的锁链绑住，如果德丽莎能看到这一幕就好了，要记住，犹大，是这样用的！

天命的前任主教将犹大狠狠的砸在了吗怪物的脑袋上，同时犹大展开，那无数把金色的长矛就像是近距离的霰弹枪一样对着那怪物倾泄而下，一声哀嚎之后，那怪物倒在了地上，谁能想到，做出这样事情的奥托，在年幼时曾经被评价为最没有战斗天赋的孩子呢，而现在的他，熟练的运用着来自五百年的智慧，奥托借着倒下的势头靠近了虚数之树，想必这一刻，自己和卡莲的身影，应该也重叠在了一起吧。

过去自己所造成的一切罪孽，就由自己来终结。

“喂！那玩意还没死呢！”

奥托伸手想要触碰虚数之树，而耳边却是传来了神宫凛的声音，然而在下一刻，奥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荆棘般的利刃就刺穿了他的胸膛，来晚了一步的神宫凛眉头紧皱，原来罪人的血也是红的么。

“没………没事…………人一旦魂飞魄散，就无法再起死回生，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想要拯救唯一的她，我只能，在过去…………创造出新的可能！”

无视肉体上的痛苦，自己在精神上所受的折磨，比现在的痛苦疼痛万分，奥托挥剑斩断了后方的荆棘，那倒下的怪物还想攻击，而神宫凛已经斩断了它的最后一丝生机，他看向奥托，那步履蹒跚的人正伸手触碰在那虚数之树上，在神宫凛的眼中，那金色的树干正延伸出一条新的脉络，这应该就是奥托所追求的吧。

牺牲了他的一切，换来的另一种可能，哪怕那个人并不爱他，甚至现在，都不可能再记得他啊。

虚数之树在神宫凛眼前生长，那灿烂的光幕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般，这位天命的前任大主教，他成功了呀。

第二百零七章

新的未来

“咳咳…………这另一个未来，将是…………属于她的时空。”

五百年来只为一人，奥托.阿波卡利斯，将在此刻，逆转结局！

世界的屏障被打碎，神宫凛和奥托出现在了一片天空之下，晴朗的阳光正穿破云层，这里…………是那个圣女正在经历的地方？两只眼睛看到的场景终于融合在了一起，神宫凛和奥托在空中高速坠落，而奥托的身体却是已经开始消散，另一种可能已经延续，而代价，就是自己的消失呀。

“墓志铭太短，而此生太长…………神宫凛，这个世界，我就托付给你了，就像是比安卡一样，你们都是值得托付整个世界的人，这个只有卡莲而没有奥托的世界，你要帮我守护下去……………就当做，天命已逝的前任大主教，对新任主教的，最后嘱托了……………还有，再见了，卡莲。”

化作了金色的流星，奥托的最后话语消散在了神宫凛的耳边，梦境很多，但是现实只有一个，自己可以操控无数的梦境，而现实，只能凭借自身去改变，这是自己身为一个人，所能做到的，最自私的事情啊。

目的很多，但是最终的结局却只有一个，留下了自己这最后的话语，流星裹挟着神宫凛从高空坠落，神宫凛没有说话，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看到地面的情况，圣女撑着崩坏兽的利爪保护着身后的平民，而崩坏兽的另一只爪子却已经快要贯穿她的身躯，奥托所想要改变的，应该就是这个注定的结局吧。

知晓了上一任主教的最后愿望，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但是他的这个愿望，自己就帮他达到！

流星坠落，在圣女惊讶的目光中，从天而降的神宫凛闪电般的击溃了她面前的崩坏兽，然后神宫凛站起身子转身对着卡莲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雕塑果然是抽象派么，真正的圣女大人，可要比雕像上好看多了，还真是和琪亚娜长得很像呀……………以后等琪亚娜长大了，会不会和现在的圣女一模一样呢？

“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是圣女大人，好久不见了呀。”

卡莲一阵愕然，她有些听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在说什么，不过看着他那笑脸，卡莲也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在这一刻，那既定的历史，终于发生了新的转折。

—————————————————

“事情不是都已经解决完了么，神宫凛，你说我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虽然学园长说我们年龄不够，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先订婚再说呀，你看订下个月好不好？”

一切事情结束，神宫凛也顺利返回到了休伯利安，在他的体内，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缓缓运转，不过现在神宫凛却没空理会这件事情，现在摆在他眼前的，就是这个喋喋不休的琪亚娜了，我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是到了这个年龄了么，怎么整天想着结婚啊。

“不行，琪亚娜，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算是订婚学园长也不会同意的啦。”

神宫凛应付着琪亚娜，然后他就走出了休伯利安，连绵几日的阴雨天气过后阳光终于透过厚厚的云层，在柯洛斯腾小镇上投射下几道光亮，战斗留下的痕迹已经被雨水冲刷淡去了这座古老的小镇再次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又的确和从前不再相同，自从那天过后，已经不知不觉过去这么多天了呀。

“没事啦，我们瞒着她不就好了么……………唔！学园长，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说，现在要叫学园长你副主教大人？”

琪亚娜还在一边出着馊主意，然而刚一拐弯，他们迎面就撞上了德丽莎，心虚的琪亚娜眼神一阵闪烁，她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

“啊，是你们啊…………继续叫我学园长就可以了，不用叫什么副主教。”

德丽莎的神色有些恍惚，看来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让这位少女没精神去计较刚才琪亚娜说了什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连串朦朦胧胧的幻觉，德丽莎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然而在看到那些旧文件上的签名，旧总部的书房，还有墙上的挂画…………看到这些之后，德丽莎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说不上悲伤，也谈不上遗憾，就像是心中又有一根莫名其妙的线，在不经意间偶尔牵动几下一样。

被这种莫名的情绪萦绕心间，德丽莎真的有点神经衰弱了，所以她才暂时放下工作出来走一走，结果就碰到神宫凛和琪亚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