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者克星 第389章

而正如符华所预料的那样，一片熟悉的光芒之中，李素裳使用出了太虚剑气中最强的一招，两人都无比熟悉的光芒于此刻绽裂开来。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赤鸢师祖，这一剑，你真的要当心了。”

太虚剑气，神蕴，这一招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身为这招的创始人，符华当然知道这一点，神蕴是每个人的心相所发出的攻击，自己的剑心已经破碎无法使用，而这一招会因为使用者的心相产生相应的变化，琪亚娜是金色，神宫凛的剑神多变，识之律者是暗红，而眼前的李素裳则是呈现出了一种青花瓷般的蓝色光芒……………

然而不管是什么颜色，神蕴，就是神蕴啊。

在符华眼中，李素裳一剑脱手，这一刻，凡是眼之所见，尽数被卷入其中，唯有一点黑金，在冲刷万物的洪流之中，自始而终都没有被湮灭，而这道光芒此时正闪烁在符华的手中。

“太虚之握！”

羽渡尘已经消散，现在符华能使用的神之键只剩下太虚之握了，少女使用这把神之键绽放的光芒无妨着李素裳的剑神，在剑神的亿万条锋锐即将倾泄而出的刹那，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凝滞。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故人

真是的，明明是自己创造的招式，怎么全都是被别人给用出来的呢？

在这凝滞之中，符华有些无奈，她知道这片凝滞只是自己过于常人反应能力争取而来的幻觉，在自己高速思考的同时，以气化形的神蕴，仍然在迫近她的额头，这一招对于剑心已经破碎的她来说，摧枯拉朽防无可防，这几乎让人不敢目视的剑光，正是符华之前没有说出，对方能够确实地击败自己的依据。

李素裳这个女孩子，确实是很强呢。

没错，这一击确实是剑神，而自己，也必须接下这一剑，要是没接住的话，自己说不定就真的死在这里了，那这样的话，神宫凛不就只能和琪亚娜结婚了么？就冲这一点，符华就必须接住，她还得回老家和神宫凛结婚呢。

婚礼仪式…………果然还是选择神州的中式婚礼，不过婚纱什么的，自己也确实想穿一下呀。

说是这么说，可是剑心已经破碎的自己，有什么可以挡得住剑神的可能呢？说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恐怕是千万年来最好的状态了吧，当初被奥托杀死一次之后，那个家伙将这具身体的所有暗伤已经全都治好了，现在自己的身体很健康，各项指标在战士中也属于最出色的那一档，之前律者核心给自己带来的负担也因为小识和自己闹别扭让律者核丱心失活而消失，可是就现在来说，自己的实力，还不如之前呢。

确实如此，在实战之中，自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并不理想，从现在被李素裳压着锤就能看出来了，这不是自己努不努力的问题，如果不使用支配之键，自己对崩坏能的控制力和身体被治疗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个问题……………是出在神音之上了啊。

就算是肉体恢复如初，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的那个状态了，这和其他人无关，和那个万恶之源的奥托也没有关系，在认识他之前，自己的剑心就已经破碎了，在剑心破碎的那一刻起，神音对自己的影响也就一并消散了，不管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全都没了。

好的是给予自己的那些强横的实力，那是符华作为当时最强的源头，而坏的………那恐怕就是潜意识中的，入魔必诛吧。

说起来，神音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的潜意识疗法，它对自己身体的影响是不可逆的，要恢复的话确实有可能，毕竟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神音影响之下很久了，如果在这方面下功夫的话，自己一定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不过就符华的认知来看，重新唤醒神音恐怕只会是一件坏事。

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从前了，回到了那个还未曾凝聚剑心，还没有接受神音改造的时候，这样从原点重新开始的经历，对自己来说，那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啊。

拿回神音然后变成那最强但是不近人情的云墨仙人？

如果那样的话，看到神宫凛和琪亚娜结婚自己恐怕不仅不会阻止说不定还会去随礼吧，一想到那种可能，符华就想把什么神音剑心扔在地上踩碎呢。

而且，恢复神音的话，入魔必诛这种想法，恐怕也会让自己第一时间就追着琪亚娜她们砍吧，那种可能，符华是一点都不想让其出现呢。

书归正题，现在自己应该思考的是怎么挡下李素裳的太虚剑神，当初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符华看到了这一行为的可能性，自己认为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太虚剑神，其实说不定还真有一种挡得住的可能，虽然没有人能让自己确认这种可能，但是凡事，都没有绝对呢。

时间仿佛真的陷入凝滞了一样，头顶就是李素裳的太虚剑神，而符华的意识却仿佛沉入了一片湖水之中，符华观望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空间之中，只有那平静的湖水仿佛无止境的蔓延，这里…………的确是自己体内的心境，而且………只是止水之境。

这是太虚剑气，心蕴的境界，止水，无尘，明镜，太虚，这四个层次之中，止水境是最低的，就连神宫凛都修行到了太虚之境，而自己……………自己的剑心已碎，不可能还能看见这片心湖，而且就算存在，自己身为太虚剑派的开创者，符华的修为也不可能仅仅只有止水境而已，神宫凛都修行到了最高境界，虽然符华也不知道那个满脑子坏坏思想的家伙怎么可能达到最高境就是了。

其实…………从某种层面上来说，神宫凛的心境，也算是通透无尘呢，毕竟他一门心思全剩下搞事了呢。

也就是说，这片心湖……………符华沉吟片刻，最后少女樱唇轻启。

“是你吗？朝雨。”

说出了某个名字，而以为打扮素雅的少女也是出现在了符华的面前，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符华心中不由得有些放松，又是一场阔别了五百年的故人重逢，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竟然已经是第二次了，李素裳，林朝雨，还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再遇到什么呢。

“师父，是我…………五百年前的旧事早已作结，而如今，非但是我…。…恐怕连您，在弹指之后，也要归于尘土了吧。”

女子这样说道，符华知道，真正的林朝雨早已死亡，而现在眼前的林朝雨，恐怕也只是自己的记忆碎片，如果是以前还拥有羽渡尘的自己，恐怕也会将这记忆作为能量驱动的燃料燃烧，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由您所创的神蕴，是无法可挡的，这一点您应该比谁都要更清楚，同样以神蕴对敌，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师父…………您已经没有时间重炼剑心了。”

一直隐藏在符华的意识之中，这位大弟子的意识碎片很是担心符华的情况，被太虚剑神瞄准，师父也要G了么，这种情况下，林朝雨感觉，除了那个师父倾心的小师弟出马，要不然这位赤鸢仙人，恐怕就真的得寄了。

第一百七十章 轩辕剑，握太虚

挡不住？听了大弟子那败者发言，符华摇了摇头，论天下对太虚剑气的了解，世上无一人是自己的对手，正因为如此，所以符华才敢这样赌一把，自己要是在这里输了的话，那神宫凛他们就只能吃自己的席了，而符华想要做的事，让所有人吃自己和神宫凛的席啊。

“未必，太虚五蕴，唯有心神二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谓神蕴，究其本质，是在拥有剑心之人的操控下，延展，化形的大量真气，也就是…………崩坏能，至今，我依然拥有能够将其挡下，流转，甚至是消散的方法。”

符华对此有着自己的信心，倒不是说自己制造出来的武器对自己没用，符华依仗的就是自己的经验和对武学的理解，而在李素裳湛蓝色的太虚剑神笼罩下仍未湮灭的一点乌金，此时也在符华的脑海中闪烁，而林朝雨的幻想乣此时也是明白了符华想要如何去做。

轩辕剑，握太虚…………太虚之握。

“师父，您要以自身去接那一剑吗？”

想到了这个可能，林朝雨不禁为自家师尊的想法感到震惊，而符华也是微微颔首，确实，在剑心碎尽的现在，自己还能挡下剑神的多少是个未知数，但是理论上的可能性，这也的确存在，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而且还可以将影响自己的剑心碎片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这，有值得尝试的可能。

“可是师父，那是您的剑神…………无形无界，由内而外，有形的真气固然可解…………可是，无形的那一部分，又当如何呢？要知道，师父您…………已经没有羽渡尘了。”

身为弟子，林朝雨对这位赤鸳仙人再了解不过，当时的符华是当世最强，她创造的武学是所有太虚剑派门人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自己武学天分不够，但是这并不影响林朝雨对太虚剑神的推崇，这是一门绝杀的武学，就算是师父，她自己也挡不住啊。

“…………我明白，这就是我们会相见的原因。只有挡下这一剑，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才能为阻止奥托去做到更多事，为此，我必须…………向你道别。”

这一刻，符华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心象空间之中，林朝雨微微一滞，女子颔首低眉，一声几不可闻的长叹传来，林朝雨的眼眸中波光流转，她觉得自己知道师父又想干什么了，往昔种种，尽付此刻，眼前这个人，为了守护现在，曾经无数次牺牲自己的过去，这种行为，和那位此时正想毁掉现在，试图重新返回往日的大主教相比似乎是站在了天平的两段，所以说，师父又准备燃烧自己的记忆了么。

可是不对，她现在已经没有羽渡尘了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种事的确是过去的我常常会做的事情，通过无可奈何的毁弃，记忆，它们曾经像纯粹的燃料一样成为我的力量………但是现在，我不会那么做了。”

说到这里，符华的眼里一片柔和，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这一点，在和神宫凛相遇之后她就尤为明白了，哪怕只是那些简简单单的日常，她都不愿意放弃，那是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待着，想起来的时候脸上都会不自觉挂上笑颜的东西，所以在认识神宫凛之后，羽渡尘还在的那段时间，符华从来都不敢动用羽渡尘，要是燃烧掉属于神宫凛的记忆…………稍微想想这种事，符华都觉得万分可怕呢。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记住过去的每一个瞬间，对我来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那些记忆固然已逝，但是在燃烧过后，它们依旧会在我身上留下不灭的痕迹，身为华的我，身为赤鸢的我，身为符华的我…………它们如同生命的一个个节点，彼此相连，串联成现在的我来时的道路。那并非命运，而是我为自己选择的道路…………”

回忆自己走过的路，符华决定不能把这个锅推给命运，这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选择燃烧过去的自己为了现在的自己，而现在符华，已经不打算这么做了。

历历浮生，无非败而后成，现在，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原来如此，您今天想要用来求胜的………只是过往和经验吗？”

了解到了师父的决定，林朝雨那悲伤的神情终于是软化消失，能看到现在这样的师父，她只感觉到了万分的欣慰，或者这由小辈的自己说这种话有点奇怪，但是，她是真的为符华感到高兴，师父大人会有这样的变化，一定是因为那位小师弟吧。

可惜了，如果有机会，自己真的想要亲眼见见那位让师父变成这样的小师弟呀。

“嗯，我拥有的，也仅仅只有这些了。或许…………你还可以加上运气。”

难得开了个玩笑，神宫凛一直说自己的运气不太好，就算是抽卡也从来不找自己，而符华对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本来也不愿相信，可是谁又能想到，今天的自己，竟然真的要靠运气了呢。

“既然这是师父的决定，我没有违背的道理，也没有阻止的能力，只是今日这番话，我恐怕不会从曾经的赤鸢真仙口中听闻，但是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林朝雨微微一笑，不管如何，现在的师父，真的让她很放心。

“朝雨，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前往明日，带着所有的过往一起，只要我能做到这一点，过往………也会像明日一样由此时延伸。我想，这就是时间最了不起的地方。”

说着如同绕口令一般的话，但是林朝雨却已经听明白了，师父不愧是师父，尽管已经五百年过去了，尽管她燃烧了数不清的记忆，但是华，赤鸢，符华，永远是他们这些弟子中，最闪亮的明星。

“原来是这样吗，师父………您一直，都是这样看待我，看待我们的么。”

不是滞留的人格碎片，而是希望带着一同前往明天的过往么。

第一百七十一章 胜负输赢

“此刻的你们，的确不过是滞留在我脑中的人格碎片，但是就算只有这些细枝末节，我也…………绝对不想忘记。如果没有过去………如何能有未来？”

此时此刻，符华不再是那个燃烧过去只为现在的融合战士，她也不是那个秉持入魔必诛的赤鸳仙人，她是想要往着美好未来而战的女武神，为世界上的一切美好而战，这也是那位学园长想要传达给她们的东西啊。

“嗯。我明白了，师父…………有缘再会吧。”

心湖中的景象已经消失，意识重新回归现在，看着那眼前的剑神，符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吧，神蕴…………自己，接得下。

一切都重新流动了起来，这凭神所化的一剑避无可避，即将没入符华的额头，一如当年，只不过如今，分处剑柄和剑锋两端的人，都早已时过境迁，往昔种种，尽付此刻…………在那行已流经的过去岁月时光中，符华曾不知多少次说出过这句话，但是今日，一切皆以不同，她会将这一切，铭记在心。

过去往昔…………缺一不可。

在李素裳震惊的目光中，由形及意，原本卷入一切的太虚剑神已经不复存在，而符华手中，黑金色的拳套反射着一道似有实质的凝光，随后也被符华化作齑粉碾碎，挡住了这次攻击，符华有些气喘，看来这唯一的变数，自己赌对了。

看着对面那气喘力竭的李素裳，这一击同样也消耗了她大量的心神，对方已经无力再使出剑神这种大杀招了，自己的计划，这也算成功了呢。

“呼…………师父曾说，剑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时的我只当是师父胡说，没想到在太师父手中，剑神还有如此破法，没想到，这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剑神…………太师父不但接了下来，甚至毫发无损，这一手着实绝妙啊！我就知道，我早该明白…………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从来都没有什么必胜的决招……………”

剑仙少女眼中充满了兴奋，虽然必杀被人毫发无伤的接下，但是这也让她明白了更多的可能，从来都没有什么必胜的决招，自己要走的路，真的还有很长呢。

“不愧是太师父，我已经耗尽真气，无力再战…………师祖，您胜了，这一切都在您的计划之中吧。”

剑仙少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棋差一着，剑神威力强大，但是消耗也是实打实的，现在的自己恐怕就只有一击的力量，和之前满状态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了。

“不，这对我来说也是一场冒险，这一战非比寻常，只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向你一一说明了，你之前说过，我是在让这场交手变成生死相搏，但……。其实恰恰相反。”

符华摇了摇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看似正常，但是其实她连站着都是勉强了，绝对称不上毫发无伤，尽管理论知识充足，但是剑神那一击可没有那么简单能接的下啊。

“……………什么意思？太师父，您别想罗刹人那么说话，太绕了啊，久和小师叔一样说一点我能听得懂的话行么。”

又开始听不明白太师父说话了，李素裳靠在围栏上恢复体力，同时她也想探究符华说话的意思，自己是真的不明白，果然还是和小师叔说话简单一些呢。

“剑心对你有利，但是碎片却对我有大害。这是过往赐予我的劣势…………但是现在我终于能确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它不可能再次成为障碍了，还有，此刻………你我都已经无法再为其他战场提供帮助。所以…………我们才能以真正对等的条件，一决胜负。”

符华沉声说道，借由刚才李素裳的剑神，符华清除了自己体内剑心碎片的危害，不过她们两个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毕竟她们两个现在都还站着，现在才是实打实的公平对决。

“啊……………行吧，既然太师父你都这么说了，好呀，接下来就是太虚剑派之间的对决了！”

剑仙少女犹豫了一下也是欣然同意，太师父是担心自己去其他战场添乱子么，可是自己都说了，自己只会为罗刹人打一架而已，完全不用担心这种事的，不过既然太师父都说了，那现在无关天命，无关奥托，就只是太虚剑派之间的内斗了。

“没错，虽然我仍然想要避免久战，但是眼下的情景，已然是我能促成的最佳局面。”

符华摆好架势，她一只手向前方探出，这既是邀请，也是挑战，自己此时不是赤鸳仙人，也不是太虚剑派的师祖，这是作为自己………作为符华，在这场比试中，她给予了李素裳最大的尊重。

看到符华此时的样子，李素裳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这笑声听起来非常的不合时宜，但是那笑声中却是没有半分轻蔑之意，仅仅只是一时没能掩盖下去的窃喜而已，毕竟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曾经以很多种形象出现过，威震武林的神话，失魂落魄的吊客，但是今天她所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乚个人，现在的她，好像才是…………真正的她。

“妙极妙极！符华，请！”

再度抱拳，剑已落在了剑仙少女的手中。

“请。”

符华同样抱拳，战斗的架势已经摆好。

“对了，符华，我只剩下一剑的余力了。”

李素裳老实承认，经过短暂的休息，她已经可以出剑，而符华的话…………

“我明白，但是抱歉，我无法使出全力。”

符华点头诉说，而李素裳对此也是了然，和自己只打一架的承诺不同，她还是想去追上那位白发姑娘帮忙，好吧，那这就是…………最后一剑了。

两人同时深呼吸，剑光崩裂，人影再度出现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位置就已经发生了改变，符华眼神微微闪动，看来自己…………好像不太应该托大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这是什么态度？

自己一直在用话术让李素裳产生误解，让她认为要迎接自己“最强”的一招，只能使用剑神，但是符华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能用这样的一招，而李素裳也可以如法炮制，对方根本就没有只剩一剑的余力，从刚才的交战中，符华就知道了，胜负已分啊。

“看来，是你赢了。”

已经维持不住身形，符华半跪在地上，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己的败北，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在最后的交锋之中，确实是自己输了啊，还想着支援其他战场，自己这样的行为，从某种层面上也可以称之为，好高骛远了。

“是呀，是不过………我出尽了全力，而赤鸢师祖却是有所保留呢，单纯以一剑而论，是我败了，您的修为确实胜过我，之所以胜负如此，那是因为以一敌二呢。”

和维持不住身形的符华不同，李素裳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转身而立，少女的姿态比起符华来说不知道好到了哪里，正如李素裳所言，在最后一剑最终交锋的时候，李素裳的身前又幻化出了第二把剑在这力道凭空乍现的时候，就已经瞬间奠定了此时的胜负，一看让对方做出错误的判断来取得眼前的胜利，在这场战斗中这么做的，可不只是符华一人呢。

“确实，是你赢了。”

说完，符华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而李素裳却是微微一叹，虽然是赢了，但是现在这种空虚感又是怎么回事呢，其实并没有什么胜负，想赢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啊。

如果太师父多为自己，多为此时此刻考虑一下，胜负就未可知了…………不过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和赤鸢师祖的交手中赢下来啊，罗刹人也没有安排过自己胜利之后做什么…………等一下，那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证明，就连罗刹人也没想过自己会赢吗？

突然好气是怎么回事？

刚鼓起腮帮子，李素裳的脸色就是一白，说到底，师祖想做到的事情也终究是完成了一半，她无法驰援其他战场上而自己也是如此啊，手中湛蓝色的轩辕剑从锋刃处片片破碎，李素裳身上的最后一丝气力也彻底抽走，剑仙少女晃了晃身子，在勉力的维持之下，李素裳才让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不愧是师祖，自己用了那样让她判断失误的办法都被她一换一到了这种地步……………

多为同伴着想………或者是多为自己着想，究竟哪个会让人变得更厉害？李素裳还想不明白，就这么一次交手，其实也看不出来啊，不过这也确实不重要了，毕竟赤鸢师祖，她确实已经重新开始了呢。

看着后方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李素裳眼中的欣慰再也不加遮掩，她靠在观景台远眺着云层，自己现在已经无力再战了，和罗刹人的恩怨也已经结清，和师祖也是如此，现在，就让自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着，所谓一切的终结吧。

如果刹那间回到五百年前的话，想必就算是师祖也会不习惯，那就让自己好好的陪着她，这样身边有着熟悉的人，那也会好很多吧。

“班长！”

正当少女想要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时，一个震惊的声音忽然是响了起来，李素裳愕然回头，只见神宫凛从远处跑过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符华，小师叔怎么会过来啊，罗刹人根本就没有说过！

将布洛妮娅等人从支配剧场带出来之后神宫凛就接到了德丽莎的通讯，不只是布洛妮娅那边，就连符华这边都出现了问题，所以神宫凛在和布洛妮娅道别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跑了过来，一过来就看到班长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而李素裳却在那边像个没事人一样看风景，这发生了什么，岂不是一目了然么？

“呼，还好，还有心跳…………”

把手放在符华的胸口，可能是因为阻碍太小的缘故吧，神宫凛轻而易举就能感受到符华的心跳，这下神宫凛才算是放下了心，而这时李素裳也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女孩一般跑了过来，完全没想到小师叔会过来啊，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

“小师叔…………师祖应该没事的，我们俩刚才就只是较量了一下而已，是我赢了，不过师祖也没事，就是晕倒了而已呢……………”

李素裳赶紧解释情况，同时剑仙少女也是一阵腹诽，这小师叔的手好像放的不太是地方啊，可惜李素裳不敢说也不敢问，此时的她一阵心虚，太师父看起来和小师叔关系非常不错的样子，这现在自己把太师父给打成这样，小师叔不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