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我站在强度至上的第一排 第375章

作者:光影中人

  阿波妮娅明白,自己无法劝动另一个自己。

  一旦下定决心,即使在南墙上撞和头破血流,阿波尼亚也绝对不会选择回头。

  况且她做的事本就是合理且正确的。

  而在她的意志融入往世乐土后,这副肉体凡胎也就成了无用之物。

  届时,被重新分裂出来的阿波妮娅会再一次掌控这幅身体。

  这是阿波尼亚临行前送给她的,最后最宝贵的礼物。

  “这样做,其实还满符合我的心意的。”

  令人垂涎的柔手轻轻抚摸面前的显示屏,阿波尼亚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圣洁悲悯:

  “怪物先生一直以来都在拯救着我,拯救着大家。”

  “可我能回报给他的,却只有一处微不足道的港湾,与片刻的放松。”

  所以在得知自己可以为他做些什么后,阿波尼亚反而开心地笑了出来。

  哪怕她知道,自己将要付出的,是自己的一切。

  “想必弥赛娅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吧。”少女喃喃自语,低垂的睫毛好似跃动的繁星,“与她们相比,我付出的并不算多。”

  她笑意盈盈:“至少另一个我,你还能代替我陪伴在他身边,不是吗?”

  丰盈雪脂处的蓝宝石倒映出少女渐红的明眸,在夕阳西下的落日余晖下,折射出令人目不暇接的星辉之光。

  阿波妮娅用难明的神色看向另一个自己,涩然低声道:“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吗?”

  不同于五万年后仍有机会寻回记忆与人格的弥赛娅等人,化身往世乐土的中枢后,阿波尼亚将会不可逆转地成为原著中的阿波尼亚。

  乐土里的英桀可不是吃干饭的,倘若不用这样的方式,必然会让他们察觉到异样。

  一旦察觉到自己不过是他人创造出来的赝作产品,别的不提,梅比乌斯必然会打乱未来计划的展开。

  在原著中,她可是有通过记忆同步向外界的本体意识种下自杀的种籽,间接导致其死亡的行径。

  “未来虽然是可以预见的,却也是可以期待的。”

  阿波尼亚的意志缓缓离开身体,以与面前仪器接触的指尖为启点,缓缓与往世乐土进行融合。

  她侧过头:“阿波妮娅小姐,还记得你诞生的原因吗?”

  阿波妮娅之所以会以如今的姿态诞生,不正是因为阿波尼亚在反抗既定的命运吗?

  就连命运都能够反抗成功,那么在未来,自己可以重新找回修改前的记忆与人格,这也是很正常的吧?

  阿波尼亚会等待,在漫长的时光中等待,在成为另一个人后等待。

  等到他们踏入往世乐土,等到他们再一次将自己拯救!

  “另一个我,我像你保证!”

  目视着面前的阿波尼亚,容貌恢复成融合之前的少女银灰秀发无风自动。

  她握紧双手,向自己下达重新掌控身体后的第一条戒律:“无论发生什么,在未来,我一定会前往往世乐土,然后将你被篡改的一切尽数修正!”

  然而——

  “不要。”

  “诶诶诶???”

  正在耍帅中的大鸭鸭傻眼了。

  人生的最后,阿波尼亚第一次扔下了肩上的重担。

  她略显促狭地嘟起嘴,揶揄道:“在苏醒后,我第一个看到的,可不要是你的脸。”

  “我明白了!”少女认真地许下让未来的自己懊悔到爆炸的诺言:“我向你发誓,在你苏醒后第一个看到的,必定是正在与你接接接吻的怪物先生!”

  唤醒沉睡公主的,必须要是王子殿下的吻才行。

  至少形式上要做到。

  什么?舌吻时双方其实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融合战士又不是普通人(滑稽笑)。

  “那——约定了哦!”

  仅剩下头部暴露在外的阿波尼亚有些苦恼,她连伸出手拉钩都没法做到。

  “嗯,约定了!”

  阿波妮娅用左手的小拇指勾住自己的右手小拇指,用她的身体和自己订下契约。

  “那么,我就在乐土里等待你们的到来。”

  所谓回光返照,指的是人将死时神志忽然清醒或短暂的兴奋,也比喻旧事物灭亡前表面上的短暂繁荣。

  在双眼陷入黑暗的前一瞬间,阿波尼亚再一次看到了那副改变自己命运的画卷。

  “再见了,怪物先生。”

  她凝视着画卷中怀抱银狼女孩,单枪匹马面对天命大舰团的男人,以仅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就让我们,在因果的十字路口再会吧。”

  “还有你也是,阿波妮娅小姐。”她合上双眼:“不——”

  是理之律者,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

  五万年后,往世乐土,繁星画室——

  霞光弥漫的世界中央,金发修女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籍,宠溺地向怀中的女孩询问道:“格蕾修,今天的故事,喜欢吗?”

  自从格蕾修的双亲在第九律者讨伐战中被逐火之蛾高层当做牺牲品,成为融合战士的她也因精神方面的不稳定而被关入至深之处后,阿波尼亚就承担起照顾好她的责任。

  这一点在往世乐土中亦是如此,虽说科斯魔一直认为阿波尼亚和格蕾修接触不是什么好事,但他也无法阻止这对伪母女的双向奔赴。

  而今天,两人便是在格蕾修的画室开下午茶会。

  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相约在此,每到这时,阿波尼亚都会给格蕾修讲述一些有趣的寓言或诗集。

  当然,最受欢迎的还是故事会。

  小孩嘛,你给她讲大道理她也听不懂。

  不过就算是最感兴趣的读故事环节,一旦睡魔来袭,格蕾修依旧会十分不给面子地呼呼大睡。

  只是这次,明明从下午一点讲述到晚上六点,格蕾修却仍然津津有味地趴在阿波尼亚妈妈的怀里。

  令无数萝莉控癫狂的白嫩小脚丫更是时不时翘起来,这充分地证明了女孩的心绪。

  “阿波尼亚妈妈,格蕾修很喜欢这个故事,也很喜欢故事里的怪物先生!”

  “......”

  躲在远处监视的科斯魔撇撇嘴,阿波尼亚这次阅读的故事,是前纪元某些无良写手意淫出来的三流作品。

  崩坏在前纪元曝光后,虽说社会一片动荡风雨摇曳,却也诞生出不少靠蹭这方面热度恰烂钱的小说写手。

  比如阿波尼亚手里的那本「崩坏,强度至上」,就是某个名为「光影酱」的废柴写手在某个三流网站上发布,讲述一位叫白墨的普通人加入逐火之蛾攻略十三英桀,最终带领文明战胜崩坏的故事。

  在科斯魔看来,这东西简直离谱的不能再离谱。

  别的不提,那上面的后宫标签就足以让他进行一次至少一万字的论文级吐槽。

  将十三英桀中的十六位女性尽数收入后宫大被同眠?这尼玛搁现实里谁敢谁能?!

  十六位,指八位女英桀+八位维尔薇。

  但遭不住阿波尼亚偏偏就是喜欢这本三流小说,还在这五万年里时不时给其他人安利推广。

  有段时间甚至魔怔到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她捧着书本发动戒律:“XX「请」留步,我想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天父与主,怪物先生。”

  哦,怪物先生就是那本书里的真·女主阿波尼亚对主角的独有称呼。

  对此科斯魔相当不理解,他也不是没有追过星。

  在刚加入逐火之蛾时,他恨不得都把凯文老大捧到天上和太阳肩并肩。

  但凯文那好歹是个动物啊!你喜欢个皮套人我都不说啥,喜欢个虚拟人物还将他视作唯一神?最关键的是还试图荼毒格蕾修?

  痕大叔临死前可是有拜托我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的!

  区区阿波尼亚,纳命来!

  “嗨!这不是科斯魔吗?又在偷窥我们世界第一可爱的小格蕾修??”

  “......”

  卧槽吓死我了!

  耳边忽然传来的美声让少年一蹦三尺高,随后一脸尴尬地躲避起画室中格蕾修和阿波尼亚看过来的视线。

  偷窥可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行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ノ?~”罪魁祸首捂嘴娇笑,那标志性的粉色长发和结尾处的音符将她的身份彻底暴露。

  “啊,是爱莉希雅妹妹。”小可爱格蕾修从阿波尼亚的怀里爬起来。

  “嗨!下午好啊格蕾修,又在和阿波尼亚约会吗?”

  “约会......嗯,是在约会!就像怪物先生和爱莉希雅妹妹第一次在咖啡厅见面那样!”女孩先是歪头思索一番,然后用力点头。

  科斯魔偷偷看向爱莉希雅,他知道格蕾修在说什么。

  在阿波尼亚的那本「崩坏,强度至上」中,白墨和爱莉希雅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正是在维尔索物理学会议时期的穆大陆咖啡厅!

  什么?你问为什么科斯魔知道的这么清楚?

  阿波尼亚持续五万年的不断安利,再加上乐土的枯燥生活,他早就将那本书翻的滚瓜烂熟。

  爱莉希雅却摇了摇手指:“噗噗!格蕾修说错了呦!”

  “?”女孩粉可爱地歪歪头:“怪物先生和爱莉希雅妹妹不是在约会吗?”

  “是在约会哦!但!是!”妖精小姐背起双手,一蹦一跳地来到她们面前:“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咖啡厅,而是在第二次崩坏。”

  ‘由于心脏与爱莉希雅前辈的律者核心融为一体,所以当时察觉到异样的前辈便主动找上门来,邀请白墨前往西伯利亚击杀空之律者——等一下!原来爱莉希雅前辈也有看那本小说吗?’

  科斯魔愣了愣,但马上又觉得这很正常。

  这个前纪元最大乐子人怎么可能没看过那本书?更别说她和阿波尼亚的关系非常不错。

  “爱莉希雅,你来这里,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将手里的书籍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阿波尼亚起身询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看一看我亲爱的挚友吗?阿波尼亚真是薄情呢,抽泣抽泣!”

  “请,说正事!”

  阿波尼亚的额头上,蹦出一个超二次元的‘井’字。

  “好吧好吧。”见她心情不太好,爱莉希雅也收起那副故意装出来的模样:“乐土里来了两个新试炼者。”

  “恕我直言,这并非什么值得专门通知的事情。”

  往世乐土的作用本就是为世界蛇培养干部,偶尔出现几个生面孔并不稀奇。

  “但这一次来的人很特殊啊!”爱莉希雅忽闪忽闪着星星眼:“这一次来的人里,可是有可控律者的存在哦!”

  “——原来如此,你是想让我帮你隐瞒身份。”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往世乐土正是为了爱莉希雅这个起源,同时也是第十三位的律者而存在的。

  而阿波尼亚的任务,便是向前来参与试炼的人们隐藏爱莉希雅的真实身份。

  在约束律者还未降临的现在,她还没有到该暴露的时候。

  ‘首先去至深之处吧。’

  阿波尼亚想到,装神弄鬼需要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至深之处的特性配合上她霸道无比的戒律,至少能让99%的来访者无功而返。

  “不不不!才不是这个!”

  出乎意料的,爱莉希雅否定了她的猜测:

  “虽说那个叫做布洛妮娅的小女孩长得也很可爱啦,但我说的那位特殊的客人可不是这位理之律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