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没有感情的手机掠夺者
辅以有着东洋‘三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以及一头事先准备好的假发以及私下订做的圣伊甸学园校服,在加上对其表情以及行为习惯的模仿,雪之下阳乃成功地伪装成了‘雪之下雪乃’。
只要不是对雪之下两姐妹十分熟悉的人,应该都无法认出眼前这个少女,其实是一个由她姐姐假扮的‘冒牌货’。
就是胸口有点不舒服,总感觉闷闷的。
雪之下阳乃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胸前的‘装备’,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而此次的‘变装行为’,虽然是一次临时起意,但是雪之下阳乃也对此蓄谋已久了。
对于雪之下雪乃来说,‘考上圣伊甸学园’是一次颇为成功的‘离家出走’,她终于得以摆脱姐姐的阴影,呼吸到新鲜空气了。
于是,不光是在周日周末,即使是在假期中,雪之下雪乃都尽量找借口不回家,只用电话以及视频聊天来向家中报备。
这不禁让千叶的雪之下家担心起来。于是,在一次和雪之下阳乃的通话中,两姐妹的母亲特意叮嘱了她一番,希望她能去看看妹妹,了解一下雪之下雪乃在圣伊甸学园中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欺负或者委屈等等。
雪之下阳乃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其实也非常好奇自己妹妹的处境。
但她并没有直接对自己的妹妹进行询问。
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有些微妙,雪之下雪乃现在也正处于情绪相当敏感的青春期,性格还有些拧巴,直接询问的话,估计会刺激她本就敏感的神经,甚至会将其惹怒也说不定。
正在她思考究竟要怎么做的时候,雪之下雪乃的这次求助对她来说,可以说是瞌睡遇枕头。
这个‘真假雪乃’的计划便应声出炉——
没有什么,能够比扮成对方更能体验出对方的处境了。
……
“扣扣!”
此时,刚刚打过上课铃,平冢静正在高一B班的黑板上书写着板书,就在此时,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教室的入口处响起。
平冢静先是有些异样地环顾了一圈室内,并没有发现迟到的人。虽然感到些许奇怪,但她还是喊出了——
“请进!”
然而,推门而入的,却是已经向她请过病假的雪之下雪乃?
不对,她虽然看上去相当想雪之下雪乃,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好像有着微妙的不同。
有阳乃扮成的‘雪之下雪乃’并未理会平冢静投来的充满怀疑的视线,她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做出一副有病在身的样子,随后故意哑着嗓子向其低声说了几句话。
大意便是自己的疾病只是着凉感冒而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因此最终还是决定前来上课。
平冢静虽然露出了些许狐疑之色,但是现在毕竟还是在上课的时候,因此便还是请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沐浴着全班人的视线,雪之下阳乃面不改色地走到了那唯一的空桌处。
她坐在了凳子上,将背后背着的书包放到了课桌的桌洞中。
而就在此时,她在雪之下雪乃的桌洞中,看到了某样事物的残存。
在略微愣了愣后,她面不改色地完成了之前的动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翻出国语课本,打开了笔袋,拿出了笔记本,就和平常的雪之下雪乃一般无二。
然而,在身体和桌椅的掩护下,她悄悄地将那个‘东西’从桌洞的深处用食指轻轻地将其捻住,慢慢地将它按在内壁上,将其拖出。
在把‘它’从桌洞的深处取了出来后,她便对其稍微瞥了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她的瞳孔就开始急遽收缩,些许冷意在那幽暗的某种浮动起来。
那是一片花瓣。
既不是代表热情的红色,也不是代表神秘的紫色,更不是代表可爱的粉色。
这是一片白色的花瓣。
它既细又长,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形状。
雪之下阳乃认得这这个花瓣。
将其夹在食指与拇指间,略微一捻后,她便将其捻成粉末。
雪之下阳乃低下头,似乎在专心地记着笔记。
而在这个动作的遮掩下,她的嘴角悄悄地翘起,勾勒出一抹极为冷峻的弧度。
‘这次的变装,可真是做对了呢。’
雪之下阳乃的字迹在笔记本上铺撒开来。
一笔一划,刚劲有力。
其力道似乎要划破纸背。
……
“阳乃,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雪乃呢?”
下课后,平冢静以关心其身体状况为由,将‘雪之下雪乃’叫到了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在将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后,她便转向了做出一副‘我很乖’模样的雪之下阳乃,低声询问道。
作为将两姐妹从小看到大的人,虽然在一开始时稍微有些不确定,但是只是稍加观察,她便识破了雪之下阳乃的伪装。
但是她并没有直接道出真相,而是忍到了下课。
“雪乃她正在我的大学旁听,”并没有做出丝毫掩饰,雪之下阳乃道出了真相,她看了看墙上的表,继续说道,“现在的话,她应该在听《樱岛文学音韵论》,这节课的教授虽然人很好,但是讲课时经常掺杂些其他的琐事,导致同学们都不太喜欢听他的课。”
“不过,他对于提问者总是相当温和且耐心,如果抓住机会的话,雪乃应该能够学到不少有用的内容。”雪之下阳乃将双手合十,好像在为雪乃祈祷。
“至于我嘛,我是想看看,我的这位好妹妹在圣伊甸学园中过得到底如何的。你也知道,依照她的性子,想要依靠语言来获得真相实在是有点困难,我便只能出此下策了。”她略微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这件校服,“但是考察结果嘛——”
雪之下阳乃脸上一直存在的微笑敛去了,语气也一下子转冷,从她嘴中吐出的言语中有着锋利的冰碴子,“我·很·不·满·意。”
“!!!”平冢静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想要做些什么?!”
“这和你无关吧。”雪之下阳乃并未做出答复,只是向她做了一个口型,便径自离开了。
平冢静认出了那个口型。
其意思相当简单,那便是——
【骗子】。
三十四、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稍微将时间往前拨动一下。
就在雪之下阳乃打扮成雪乃的模样,前往圣伊甸学园时,雪之下雪乃已经成功地进入了坐立难安的状态。
她此刻已经在阳乃所在大学的教学楼中了,确切的说,是302室中。时间也即将来到八点。
《樱岛文学音韵论》这门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然而,整个教室空空荡荡的,甚至只用手指,就能数清到底有多少人出席。
这与她预想的情况大不一样。
‘如果只有这么点人的话,自己旁听的身份不就要暴露了吗?’虽然心中如此所想,但是雪之下雪乃想起了源景和冬马和纱,还有那张等待她填词的曲谱……
终究还是没有溜走。
她拿出了笔记本与中性笔,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了。
上课铃响起,教室前的门被打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好像有点怕冷一般,穿着一套看上去相当暖和的棉绒衣物,身躯稍微有一点佝偻,看起来应该是七十岁左右的样子。
他走上了讲台,将几本书放在了讲桌上,环视了一下空空荡荡的教室。
在之后,他那有些浑浊的目光在雪之下雪乃身上停住了,他看了她好长一会儿,似乎在回忆这个学生到底叫什么名字。
来的人这么少,被认出来是应该的吧。
雪之下雪乃叹了口气,死心道:“其实,我是来旁听的。”
“喔,来蹭课的吗。”
不知为何,教授的声音变得有些兴奋,似乎看到了雪乃的局促不安,教授笑了笑,“没关系,这是好事。”
“其实,本来这里有二十来个学生的,但是,他们都渐渐地不来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很是萧索。
他甚至并没有问雪乃的名字,便开始讲述今天的课程。
“所谓日语的韵律,是以二拍子为基础的。嗒嗒啴嗒嗒啴,以这样的节奏……”
教授的话语说得很慢,慢到容许雪之下雪乃将其所说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
虽然还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但是雪乃仍然从中获益匪浅。
《樱岛文学音韵论》是标准的双课时。会从8点一直上到10点,而在两节课中间,会有一定的休息时间。
具体多少要看教授的心情。
而在这段休息时间中,雪之下雪乃找上了教授。
“要为歌曲填词?”教授的双眼眯起来,露出相当感兴趣的神色。
“没错,出于某些原因,我现在要为一首歌曲填词。”雪之下雪乃满怀希望地问道,“教授,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教教我吗?”
“唔。”教授的眉毛皱了起来,在思索了片刻后,他说道,“我不太清楚你要填的是什么歌曲的词。但是,我知道一首好词的标准。”
他望向正满怀希冀地望着他的雪之下雪乃,笑了笑,说道:“那就是押韵,必须是韵文才行。”
“我们现在的歌词,在古时候的话,一般称为诗或者词,而其美丽之处,便体现于这一个‘韵’字上。”
“如同搭积木一般,将构成言语的因素,音的强弱、长短、高低——让语言在这些因素上具备统一性,交相呼应,这才能体会出语言的美好来。”
“如果你怎么都写不好歌词,觉得怎么读怎么别扭,那便说明歌词不够押韵,请努力往这方面靠拢吧。”
“……”雪之下雪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沉默了片刻后,再次问道;“教授,在押韵之前,如果我写不出歌词呢?这要怎么办呢?”
“写不出词来啊。”教授并没有取笑雪乃,或者表现出不耐烦来,反而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对她的状况表示理解,“我也时常遭受灵感匮乏之苦,做不出文章来。关于这一点,我只教给你一句话了——”
他朝雪乃调皮地眨眨眼睛,“正所谓‘《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如果实在写不出来的话,那便是还没有足以触动你心灵的东西出现。”
“不如去谈场恋爱如何,据我所知,没有什么能比一场成功或者失败的恋情,更能触动你这个年级的小女生了。”
“教授!”雪之下雪乃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玩笑羞红了脸。
而教授则开颜一笑,尽展老顽童的风范。
他笑着敲了敲讲台,表示下半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而在走回自己座位的过程中,雪之下雪乃却忍不住在心中思量着教授的话语——
‘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仿佛流星一般,划入了她的心中。
让她不禁有些心神摇曳。
……
太阳逐渐升高。
时间也逐渐从早上,变为了晌午。
雪之下阳乃的‘换身份’相当成功,她现在真实体验到了雪之下雪乃在圣伊甸学园中的生活。
说实话,虽然对于这种情况早有一定的预估,但是境况竟然糟糕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超乎阳乃的预期了。
平冢静到底在做些什么?明明之前向我们家保证过了,一定会好好照顾雪乃。这就是所谓的‘好好照顾’?
真是个骗子教师!
这种情况下,是不是直接让雪乃回千叶比较好呢?可是,雪乃她毕竟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就在雪之下阳乃在心底思考这个问题时,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生走了过来。
雪之下阳乃认识她。
经过一上午后,她已经将全班同学的名字记下,还将其大致特点以及对‘自己’的态度大致摸清楚了。
这个叫“四宫辉夜”的同学,是为数不多能与‘自己’正常相处的人,两人的关系应该比同班同学要近上些许。
不过也有限。
因为这个四宫辉夜也是个‘大冰坨子’,和‘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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