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八重神子轻蔑地笑道：“那块愚笨的木头呀，醒来以后就在社奉行府上又哭又闹，好不容易才被白鹭公主劝下来。”
“不过还好，珊瑚宫那家伙为了表示诚意，提前让反抗军撤出了八酝岛与踏鞴砂。”
“九条政仁那家伙虽懂用兵之道，但远不如九条裟罗。经此埋伏后，幕府军损失接近五分之一的兵力。”
“导致那家伙现在成了惊弓之鸟，还以为珊瑚宫心海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也就没敢轻举妄动。”
苏寒微微皱眉：“我并未见过九条政仁，对他了解不多。神子认为，他为人如何？”
“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天领奉行覆灭后，九条政仁该不该杀？”
神里绫华轻声道：“据绫华所知，九条镰治擅长文略，九条政仁则擅长军事统率。”
“不过，在军事统率这方面，九条政仁并不如九条裟罗。”
“至于为人方面的问题，绫华并未从兄长大人那里听闻他们所犯过什么错误。”
八重神子淡淡道：“嗯，两大奉行覆灭后嘛，本宫司自会派人对这些家族彻查一番。”
“剥夺九条家与柊家的籍贯，若有犯错的，则从重处罚。不过嘛，小家伙。”
“两大奉行覆灭后，会出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苏寒微微一笑：“我明白神子的担忧，你是怕九条孝行与柊慎介死后，人才青黄不接。”
“没有品行端正的人才能接替他们的位置，对吧？”
八重神子叹了口气：“没错，短时间内没有人能接替两大奉行的职位，其他家族也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
“可若是让他们的子女暂时接替奉行之位的话，又有些说不过去。”
苏寒淡笑着问道：“派蒙，你怎么看？”
派蒙一脸懵逼，挠了挠小脸，试探性地问道：“神子，当勘定奉行的话，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
“你看要不，让派蒙来当这勘定奉行怎么样？”
荧忍不住说道：“不行不行，那稻妻第二天就得闹饥荒。”
派蒙气得跺脚脚：“所以说，为什么要问派蒙啦？”
苏寒沉吟道：“神子的担忧其实也不无道理，但在我看来，这偌大的稻妻难道还找不出担任奉行的人才了吗？”
“勘定奉行与天领奉行这些年沆瀣一气，一定逼走了不少真正为国为民的人才。”
“待到这两大奉行覆灭后，只需让幕府张贴公文，广纳贤士。由神子把关，一定能找到担此重任的人才。”
八重神子打了个呵欠：“好麻烦，我相信小家伙的眼光，到时候还是由你来挑选吧。”
“实在不行的话，你来担任勘定奉行与天领奉行，我也不介意。”
“影是个死脑筋，她要是不同意的话，到时候你多贿赂她一些甜点心就好了。”
苏寒自然不愿被奉行的职责所束缚，思虑片刻后，他也一时间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要是笹百合，狐斋宫与御舆千代还在就好了，这样两大奉行与幕府大将的职位都有人接替。”
八重神子眸色一黯，继而问道：“哼，我还没问呢，你这小家伙是从哪得知他们的消息的？”
派蒙不解道：“咦？我们是从留念镜里看到的呀，难道不是你故意告诉苏寒的吗？”
八重神子哼了一声：“本宫司大人要是有那本事倒好了。”
“到时候天天循环在影面前播放小派蒙吃甜点心的画面，不怕她不出来。”
苏寒推测道：“那我感觉等影出来以后，会先给小派蒙一刀，然后第二刀给神子。”
八重神子眸中略显得意：“本宫司大人可不怕，我可以闪开哦——”
苏寒同情地看向派蒙：“没关系，派蒙，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用最好的骨灰盒。”
派蒙：“？”
来到隔壁小屋后，苏寒舀起一勺甜粥尝了尝，微微笑道：“嗯，绫华做的这甜粥味道真不错。”
神里绫华唇瓣微微勾起：“那苏寒先生觉得，就按照这样的标准给百姓们施粥，如何？”
未等苏寒出声，甘雨率先反对道：“那样是不行的，绫华小姐。”
神里绫华秀眉微蹙：“甘雨小姐的意思是？”
苏寒笑着解释道：“不要加糖，往粥里面掺一把糠就好了。”
“否则按照绫华的标准来煮粥，有的人也会产生惰性，每日无事可做，只会等着我们给他施粥。”
“唯有掺糠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这样蹭吃蹭喝的人就少了，真正饥肠辘辘的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事实上在史书记载的古代，朝廷派遣官员赈灾，甚至会往粥里面掺沙子，掺麸糠已经非常不错了。
甘雨深表赞同：“苏寒先生说得不错，甘雨还有几点要补充。”
“吃粥的时间为上午一次和下午一次，考虑到现在稻妻风雪正盛，路途难走。我们可以让灾民自带瓦器，同时给粥两次，以方便他们带回家。”
“给粥老人先于童壮，妇人先于男子。老人瘦弱不能久待，妇人亦是不宜长久逗留。”
“因为若有姿色不错的妇人招惹到泼皮无赖，也会对施粥造成影响。”
“施粥时孩童最难管理，须择人安排，以击锣为号。五个孩童为一队，依次取粥离开，壮年男子俟末后散之。”
苏寒由衷感慨道：“果然，甘雨就是比某只摸鱼狐狸靠谱多了。”
八重神子哼了一声，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苏寒，似乎在谋划着怎么报复回来。
派蒙小嘴微张着，感觉非常惊讶：“原来施粥还有这么多学问在里面呢？”
甘雨解释道：“这是在很久以前，璃月遭遇灾变时，甘雨积累下来的经验。”
“绫华小姐身在稻妻，并未遇见过饥荒一事，经验不足也很正常。”
神里绫华心服口服：“绫华受教了，跟在甘雨小姐与苏寒先生身边果然受益良多。”
苏寒夺过神里绫华手中的折扇，敲了敲狐狸脑袋，恨铁不成钢道：“狐狸，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八重神子的美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小家伙，你知道冒犯天狐的尊严是什么下场吗？”
苏寒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着：“哦？什么下场？”
甘雨轻轻咳了一声，温柔地注视着八重神子。
八重神子的语气顿时微弱下来：“我在花见坂开了一家【八重堂】，麾下优秀的作者与编辑多到你难以想象。”
“信不信本宫司让人在小说里给你安排一个恶心的屎壳郎身份？”
神里绫华掩嘴窃笑，没想到八重宫司大人竟然也会畏惧这名甘雨小姐。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吗？
苏寒不甘示弱道：“那我就写一本小黄书，在里面把你和雷电将军都给啪了。”
“然后我啪神子的时候，神子还是以狐狸形态被狗啪的。”
八重神子神色微冷：“嚯？你也不看看，八重堂是谁开的？”
苏寒冷笑道：“那我就在八重堂对面开一家九重堂，专门发售苏寒x神子的小黄书。”
八重神子恨得牙痒痒，但碍于甘雨就在身侧，不好表露出来，只得哼了一声，就此作罢。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影将小家伙囚禁在一心净土里，接受本宫司大人的调教。】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影把小狐狸囚禁在一心净土里，狠狠鞭策她。】
但两人在表面上均是未动声色，笑得非常温和，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生怕被对方揣测到自己内心的想法。
苏寒忍不住说道：“神子，你笑得真阴险。”
八重神子嗤笑道：“呵，你还好意思说我？小家伙，要不要拿镜子照照自己？”
“嗯，关于施粥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安排吗？”
苏寒笑了笑：“珊瑚宫心海为我献上一条不错的计策。”
“待我们施粥到第三日时，稻妻各处村落的灾民应该都对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嘛，就需要神子来安排一些人，来伪装成勘定奉行的武士，对我们的粥棚进行打砸。”
八重神子玩味地笑道：“哼，我明白了。珊瑚宫那个女人，是想激起民愤，好加剧两大奉行的覆灭么。”
“生活在底层的民众自然不会明白，我们施粥对勘定奉行有利而无害。”
“届时只需要派人在民众里煽风点火，民众的情绪自然就会点燃，她打的主意倒是不错。”
苏寒继续说道：“我们还需要动用到苦肉计，让一些施粥的管理人员假装被「勘定奉行」武士打成重伤。”
“到时再传出白鹭公主受到柊慎介的威逼后，精神恍惚，在家闭门不出，吐血三升的消息。”
“白鹭公主在稻妻民间的声望自然是有目共睹的。这样一来，便可保万无一失。”
八重神子神色微动，明白了苏寒的意思：“小家伙，你该不会是想……逼宫吧？”
苏寒淡淡笑道：“怎么可能？没有那么严重，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清君侧。”
……
宵宫是长野原烟花店的现任店主，在稻妻可谓是家喻户晓，但凡是生活在离岛与鸣神岛的，很少有人不认识这位热情似火的少女。
至于荒泷派么，这个荒泷派在稻妻也算是享誉盛名了，不过是负面的意思。
在宵宫、荒泷派以及社奉行家臣的大力宣传下。很快，社奉行白鹭公主准备施粥救济灾民的消息就传遍了稻妻。
而这个消息，自然传入到了柊慎介那里。对于社奉行这个愚蠢的决定，柊慎介自然是嗤笑不已。
就社奉行家里的那些储备粮，能够鸣神岛与离岛的灾民吃上两天吗？
等他们存粮耗尽后，我再把粮价提升，派人在愚民中散播不利于白鹭公主的消息，让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白鹭公主若是敢用家财购买粮食，那老朽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而她若是施粥施到一半不愿再度施粥，在老朽的煽动下，那些愚民绝对会将她骂得很惨。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便有灾民早早在粥棚排队等候。
粥棚前设立的木牌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规则，不愿遵守秩序的人自然有专门的管理人员负责让他们改正。
未过多久，苏寒身着天领奉行的武士制服，亲自来到绀田村的粥棚，来为百姓施粥。
苏寒叮嘱道：“这是白鹭公主奉将军大人之命，特意为大家施粥赈灾的。”
“我们施粥与勘定奉行无关，大家可千万要记得。”
不少受到恩惠的老人含着泪喝完了掺着糠的粥，颤声道：“将军大人，她果然没有忘记我们啊。”
“谢谢苏三大人，谢谢白鹭公主，要是没有你们，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度过这个倒夏寒了。”
现在明明是六月份，稻妻各地却飘落着大雪，实在是令稻妻民众毕生难忘的经历了。
只有身处最底层的人才能感受到严寒的可怕，辛苦一年来未曾赚到多少摩拉，还要受尽勘定奉行的税收剥削。
要不是白鹭公主奉将军大人之命施粥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冻死在这个季节。
就在这时，一名两鬓头发灰白，十指熏黑，满面灰尘，衣裳单薄的老翁走到苏寒面前，端着两个瓦罐感激道：“谢谢将军大人，谢谢白鹭公主，麻烦苏三大人帮我把这两个瓦罐打满吧。”
苏寒指着一旁的木牌道：“老人家，您这一个瓦罐都有人家两碗深了。”
“规则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的，一天最多两碗粥，愿意劈柴的话再加一碗。”
老翁不住点头道：“唉，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给您劈柴来抵嘛。”
“他们劈的柴，老头子我再多劈一些，不就两个瓦罐都能装满了？”
苏寒有些怀疑地看着他：“您这样子能劈柴吗？”
老翁撸起袖子道：“您可别怀疑我，我可是整年在南山里砍柴烧炭呢。”
“唉，主要是我有个老伴卧病在床，全靠老头子我砍柴烧炭卖来的钱养活她。”
“这突然天降大雪，老头子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从年前好不容易攒到现在的炭总算能有着落了。”
“要是天再冷一些就更好了，咱把卖炭得来的钱给她治腿，让她也能正常走路。”
老翁虽然年迈，但劈柴的效率却比其他那些年轻人还要高。
不多时，老翁便完成了劈柴的任务，提着满满两瓦罐粥喜滋滋地朝家里走去。
派蒙的表情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派蒙感觉他好可怜。”
“我们以前去过的蒙德，璃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苏寒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派蒙，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了。”
正午歇息时，相聚在木漏茶室的众人在听闻老翁的故事后，不由得对老翁产生了些许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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