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相师
“有吗？”
“或许吧，这句话我也没资格说。”
夜兰很快想到，自己以前执行任务，很多时候不也是在勉强么？
她捧着酒杯，抬起头默默注视这片夜空，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夜色般静谧而祥和。
“对了，我们来做宵灯吧。”
江宁突然挪开屁股，从葫芦里拿出一大堆材料来。
“本来是准备跟青柠一起做的，结果那丫头去集市买了一大堆成品回来挂上，放着也是浪费，海灯节怎么能不做宵灯呢？”
夜兰突然想笑。
“她要是知道，说不定会大哭一顿。”
“哪有这么夸张...好了，来，这些给你。”
看着开始认真编宵灯的江宁，夜兰嘴角一勾。
今晚的月色，很美。
...
...
“这样啊，哥哥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么。”
宵市一角，青柠遗憾的叹了口气。
“谢谢你，洛蒂娅大人你还是先回哥哥那去吧，说不定他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呢。”
洛蒂娅点点头，化作一道水流快速消失。
等她走掉，青柠再回到街市里。
申鹤站在那边等着。
“江宁呢？”
“哥哥他有事来不了了。”
少女神色沮丧的说道，“明明好不容易等到海灯节的。”
“要回绝云间了吗？”
“怎么可能啊，师姐，我们才刚来而已。”青柠无奈道，“就算哥哥今晚没空，等他忙完不就好了嘛。”
申鹤点点头，她只是不太习惯这种热闹的气氛而已，不过宵灯确实很漂亮，食物也很美味。
“对了，旅行者和派蒙呢？”
“她们在那边的小吃摊。”
“我们去找她们吧。”
两人走入街市里。
一路上不少人朝她们投来目光。
青柠发现很多人都在看申鹤，从宵市开始的时候就这样了，而且听着那些人聊天，都在说什么‘白发仙人’之类的。
璃月有白发仙人，在山野间偶尔寻得踪迹，不少人因此获救，倍感恩德。
“师姐。”
青柠忍不住问道，“你救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
“...”
没感觉？什么叫没感觉啊？
“总有一些原因才出手的吧？”
申鹤想了想，说道：“消灭魔物只是修行一部分而已，救人是顺手，而且他们天天在山野间寻仙，有些烦人。”
“是...这样吗？”
师姐果然好奇怪啊。
“他们在夸你，你不高兴吗？”
“没感觉。”
“唔...我倒是觉得师姐好帅气。”
申鹤脑袋一歪：“为什么？”
“因为啊，在别人最危险的时候能够出手，像女侠一样干掉坏人，难道不觉得很酷吗？‘我把你的死亡送来了’之类的，解决掉坏人，然后又快速消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可江湖上到处都是你的传说。”
“走过山野，走过繁华的城市，在客栈里停脚歇息，听到江湖人的议论声，行侠仗义，我辈之德。”
青柠的眼睛愈加明亮。
她跟申鹤不同，申鹤对杀人或者救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但青柠从小就拥有成为女侠的心，只是后来随着许老头去世，她变得更加害怕自己的哥哥也会一样，那颗守护天下的侠义之心，渐渐变成了守护某一个人。
申鹤果然还是不太了解小师妹的心情，不过她想到了师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若想好了，便去做吧。”
想了想，又说：“有师姐在。”
青柠微微一征，随即甜甜笑道：“谢谢师姐。”
前面，站在小吃摊边的荧跟派蒙正朝她们招着手。
“青柠，申鹤！快点过来啦！”
“来啦~”
少女拉着申鹤，跑进了宵市里。
...
...
这边。
跟夜兰喝了几杯后，两人去到关押闻书兄妹的地方，让他们带着前往盗圣门。
江宁本以为这个门派名气这么大，门派装潢应该也很气派才对，结果一听居然只是个普通院落。
“竟然在这里，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到。”
此时，灵矩关与天衡山交界处的一座偏僻山上。
里面坐落着一片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院落，寻常人见到，估计只会认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住所。
听到闻书解释，江宁才知道盗圣门的情况。
盗圣之下共分六座堂口，也是盗圣门的主要力量来源。但盗圣门本身没有固定住址，包括堂口在内，门派住的地方都是随时换，正所谓狡兔三窟，因为这个特点，几乎没人知道盗圣门究竟在哪。
平日里的行动都是由闻轩用特殊的方法通知各大堂口，保持最大程度的安全与神秘感。
虽然大多数人连盗圣是什么样都没见过，但闻书偶尔出去办件‘大事’，就足以令江湖轰动。
盗圣名声大了，盗圣门下的人自然不会生出什么叛逆之心来。
可实际上闻轩全程不过就是借着妹妹的实力，自身却只能算是个厉害点的飞贼罢了。
这大概就是‘凡人’的悲哀，明明是兄妹，妹妹有神之眼但自己却没有，这份内心不公也是令他掉入富人陷阱的主要原因。
不过江宁并不同情他，就算没有富人这事，以盗圣门的所作所为，全抓走十个也不存在一个被冤枉的。
而一边，闻轩一路很安静，什么话都没有，只是那副思索的模样很显然在盘算着什么。
江宁淡淡道：“我劝你老实点，我是需要你们帮助，但也可以不用你们帮。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且还是你妹妹担保的情况下，如果让我知道你耍动作，你要死，你妹妹也得被你害死。”
闻轩身子一颤。
闻书说道：“我们会遵守约定，但我希望你也能遵守。”
“放心。”
“前面有人。”
夜兰突然开口道。
夜里的山林视线极差，根本看不出任何有人的迹象，但夜兰还是发现了。
闻书拿出一片像是叶子的东西，放在嘴边吹了几下，发出如同鸟叫的声响。
林子里同样回应叫声，接着夜兰便发现原本盯着他们的人离开了。
四人继续往前，到了院子，再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里。
“这里有愚人众的人，那家伙虽然没有神之眼，但却能使用一种十分奇特的能力。”
“他住在西院，按照事先的规定，我们回来后就要立刻把东西交给他。”
闻书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江宁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那就给他吧，把留影机一起，夜兰你陪他去。”
之前他已经把多余的照片删掉了，留下了闻轩拍的那些。
关于黄金屋的真实情况一览无余，想必富人得到这些情报后应该会很高兴。
“如果他走的话要不要跟着？”
夜兰问道。
“不必，跟过去八成也找不到人，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江宁淡笑，“我们不用去找他，过不了多久，他会自己出现。”
“好。”
夜兰带着闻轩离开。
“你到底是谁？”闻书忍不住问道，“这些愚人众背后的势力很强，你们真要出手的话，最好多做些准备。”
“怎么，难道不是想着怎么告诉愚人众，反过来对付我们吗？”
“我从来没想过要帮他们。”闻书轻哼一声，“我虽然做过不少坏事，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清楚，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家伙的目的是什么，但并不难猜测几分。”
“可你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你们不出现，我会制造一次意外，让那个留影机彻底坏掉。”
“这些事，现在说出来毫无用处。”江宁轻轻摇头，“天下有贼，盗亦有道。有些事能忍，但有些事万万不能忍，做错了事，无论什么原因，都要为之付出代价。”
闻书沉默了。
她当然知道这点。
眼下的任何解释都不过是狡辩罪行罢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跟争取机会。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璃月是契约之国，交易是人与人之间来往的基本方式。
“什么交易？”
“我闯过很多秘境，也见过很多神奇的东西，有的已经损坏，有的带不出来，但还有剩下极少部分，拥有非比寻常的价值。”
江宁漠然道：“你想收买我？”
“谈不上收买，只不过换取一线生机罢了。”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相信我，那件东西绝对是天下难得的法器。”闻书正色道，“只要你放了我跟我哥哥，我就把它交给你。”
“死了这条心吧。”
江宁摆摆手，“放过你们是不可能的，你们只有在生与死之间选择的权利。”说到这，他语气变得冷漠起来，“勾结愚人众，企图颠覆璃月，这份罪名足够你哥哥死一百次了，我让他活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你，你的罪名我会让夜兰一项项核实，如果你觉得能跑尽管试试，我说过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除此之外的任何选择，通向的都是死亡。”
闻书再次沉默了。
交易是双方的意愿，如果江宁不乐意，那么就算她的筹码再吸引人也没用。
“我会配合...但那件东西我想还是交给你更好，至少我入狱后，它不会落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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