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这么说倒也是，前田你今天叫我们过来到底是打算说什么啊？”
须藤健这么一开口，对座的筱原皋月和佐藤麻耶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面面相觑了一下后也是主动地开口追问道。
“嗯，当然是有理由的……我故意没跟帆波她们提起今天的聚会，因为觉得有些事情确实只有我们知道、或者说让我们来讨论会比较好。”
似乎确实是在来之前经过一阵深思熟虑打过一番腹稿的，面对几个人的询问，前园同样是不慌不忙地开始说明这次召集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关于这次特别考试的事。”
“首先，下面说的都是我自己的看法，就是我觉得在这次的班级投票中，我们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多留个心眼多留条退路会比较好？”
可能是觉得这样的措辞有些莫名其妙，在说完了这番话后，前园自己又是连忙补充道：
“当然，我并不是说不听北川这个班级领导者的意思，只是会觉得这次的特别考试相比于他们这些班里的重要人物，反而会是我们这样的学生会被误伤到。”
“你们看，这次的班级投票无非就只有清除掉自己班级的吊车尾和针对其他班级的领导者进攻这两种普遍的方案选择吧，无论是哪一种，我们其实都有可能会因此而掉落到排名靠后的位置继而出局的。”
“假设D班这次想把北川给投出去，那我们手上的赞美票肯定都得用来保他，批评票一定不能投他，这样对方身上的票数情况就有可能变成四十多票的赞美票和四十多票的批评票，最终得分也就在零附近。但班里每个学生都有足足三张的批评票，少投北川一个人，就意味着要多出一个人去扛这多出来的三张批评票，但落在他头上的赞美票反而会少，一来二去之下很可能会出现几张赞美票十几张批评票，最终得分负十几分的情况。”
虽然运用了一些诡辩的技巧，但在场的这几位脑子也实在说不上多么活泛，一时间竟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漏洞和错误，不自觉地产生了一种对方说的好有道理的感受。
“这种事情的话，我相信北川能处理好。”
但须藤健还是很快就跳出了这个思维陷阱，主要是他也懒得去细想，张口便是一句先相信再质疑。
“班级能从D班升到A班，就是在被北川的带领下才实现的，所以我觉得这次特别考试也一样，按照对方的指示来做就好了。”
“但如果对方的指示就是让我们将班里OAA评价最低的那个学生给票出去呢？”
前园这么一开口，旁边的宫本仓士倒是有些汗流浃背了，毕竟按照最新的OAA评分，他就是一年A班全班最低的那个，旁边的长谷部、筱原和佐藤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概因她们几个的OAA也是倒数的水平。
“北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第一学期不就已经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吗？在期中考试的时候一口气退学了班里的六个学生，不就是因为那时候班级点数已经为零所以扣无可扣不需要任何成本吗？这次特别考试不也是一样，一样的让人退学不需要扣除任何班级点数。”
前园语气飞快地反驳着须藤健，她自己的OAA评分实际上也是倒数的水平，因此对于今年五月份左右的期中考试更是印象深刻，毕竟四十人的班级一口气地空出了足足六张桌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那几个人当初会被退学难道不是因为没有通过期中考试吗？和北川有什么关系？”
成长了这么两个学期后，须藤健的思考能力同样是上来了一些，马上便思路清晰地这么反驳道。
“但是当时北川没有救下他们也是确确实实的事情吧，按你的说法，这次北川再让人退学的话，是不是也可以说谁让他的OAA评分垫底呢。”
“……你说的这些全部都是还没有发生的，这种无意义的贷款没有意义。”
“可是未雨绸缪很有意义，这只是我们自保的手段而已。”
前园对此只是冷笑了一声，接着便继续开口道：
“更何况就算北川他真的开口说了不会退学班里的学生，但谁都不能保证这是为了拖延时间的障眼法，毕竟如果提前知道了自己是到时候要被推出去的牺牲品的话，肯定会带着班级一起下地狱的吧。”
“我知道须藤你和北川的关系很好，但我们这些人不是，况且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并不是打算违背他的指挥，只是想在这上面的基础上追求自保而已。”
说罢，不等须藤健还口，前园又是主动地抛出了新的话题来：
“说起来，难道你们不觉得北川的存在本身就很奇怪吗？他这样的学生为什么一开始会被分到D班来。OAA虽然是这学期体育祭后才开始应用的程序，但是对方从入学以来就表现的很不可思议吧，如果校方是按照才能划分的分班标准，他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被分到D班来。”
“我知道你们想说班里也存在其他几个特别突出的学生，但她们实际上和北川都不一样，帆波明显是在性格或者过去有什么问题，倒不如说我一开始就不觉得真的存在这种能对所有人温柔以待浑身上下找不到缺点的女生，坂柳不用说，身体机能有明显的问题，堀北同学不擅长和人交往，佐仓同学刚刚偶像毕业属于是辍学了好一段时间的‘问题学生’。”
一连串地点评完了班里的几个女生后，前园又是将话题拉回到北川凉的身上：
“就只有北川，你们能找出什么他被分到D班的理由吗？”
面对前园的这个询问，首先回答的是佐藤麻耶，这位更是前两天才在文化祭上于甜品屋打工，亲眼目睹了北川凉带着外来的女孩子一起关系亲近地吃东西的场景：
“因为他情感上的私生活很乱……比如说以前曾经让别人流产过之类的？”
“拜托，北川入学前可是很有名的戏剧演员，真有这事的话媒体和记者早就扒出来报道了。”
“额、你这么一说的话，确实。”
“是吧？是吧？”
在成功地说服了对方后，前园本人也是难以掩饰表情上的喜悦。
“但是说到底这不是好事吗？就和须藤说的一样，如果没有北川，我们现在应该还是班级点数为零的D班吧？”
这一次开口的是从入门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过话的长谷部波瑠加，坐拥着让坂柳有栖最讨厌的那副身材的她其实论起颜值并不比班里的那几位风云人物要差，但奈何学力体力思考能力都不算出色，甚至只能说是中游偏下，再加上本人一直是游离在人际关系的边缘地带，所以在班里反倒没什么特别的存在感。
不过对于她本人来说，长谷部波瑠加还是挺喜欢这种默默地跟着班级一起上分，说不定毕业后还能蹭到A班福利的校园模式的，当然了，前提是她不被退学。
“所以我都说了啊，我和你们一样相信北川，但是我确实没办法把自己的命运全部赌在这样一个我们其实根本不了解的领导者身上，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着自保，仅此而已。”
前园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头痛神色，接着又转过头去问其他人：
“你们呢？难道会觉得自己和北川很熟，自认为了解到对方绝不会在这次特别考试中抛弃自己了吗？”
“小美，我记得你之前还被对方叫错过名字吧，那时候都开学一个学期了，身为班级领导者结果连班里学生的名字都记不住……”
被突然点到了名，王美雨本人也是有点懵，但还是点点头回答道：
“确实是有这样的事啊，不过都好早之前了，其实我是觉得大概就是因为你们都喊我小美，所以让他觉得我全名就是王小美了。”
眼见着局势还没有向自己的预期发展，前园又是咬咬牙，再度地选择抛出了一个从某人那里得到的猛料：
“其实北川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待在我们班，据我所知，他这个学年内就会转到其他班去，反正不是B班就是C班。”
她这番话一出口，包厢里的所有人也是一片哗然，各自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由性子急切的筱原皋月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认真的？这种没有根据的话……”
“有根据的！B班的那个轻井泽在入学前就和北川是情侣关系，她自己又在体育祭上赚到了一大笔的个人点数，C班的茶柱班导也是，你们还记得前两天文化祭上对方来帮我们一年A班打工赚营业额吧，说是什么利用了规则漏洞去威胁，但真威胁的话怎么不把B班的那个星之宫班导一起威胁过来？”
又是一通真真假假的发言，火力全开的前园说完这些后也是拿起桌上的一杯饮料润了润喉咙，再一次地重申了一遍自己的主张：
“还是那句话，我从来都相信北川，也不否认他对于班级的贡献，但我也同样是真的害怕会落得和山内、池那样的下场。”
接着，她又是转头对着须藤健开口道：
“至于须藤，我知道你和北川的关系很好，而且OAA的评分也在一直升高，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但今天邀请你过来就是觉得你过去也是和我们相似的吊车尾，应该更能理解我们现在的想法，同时我也是希望之后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变得和你一样成为班级的中流砥柱。”
“所以，哪怕是不认可我的主张也好，希望你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给说出去，好吗？”
有点难以招架这种道德绑架的手段，须藤健只好是无奈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也不参与……先走了，抱歉。”
就这样，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很快便走出了包厢。
“没有其他人离开的话，就说明大家算是认可了我的想法了吧。”
看着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计划的前园，长谷部波瑠加只是稍显无聊地用手撑起了有些丰润的侧脸。
或许正是因为身为独行侠的特性，对于班里女生间的那些人际关系，她自认为是站在一个相对客观的旁观者视角的。
无论是发起这次讨论的前园还是坐在那里连连点头的筱原，两人实际上都是那种想要去享受众星捧月成为女生重心的性格，但奈何班里的生态位从一开始就被某位大天使和某个前偶像牢牢占据顶端，后面一点的位置也是有着松下千秋和她周围小团体簇拥的坂柳有栖，再后面的堀北铃音还至少又是个学生会成员，属于是确实比不太过，对于她们这种性子的女生来说，感觉确实会有点怄气。
想着，长谷部波瑠加又是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在早些时候曾经看到过的某个场景。
当时和前园一起挽着手逛街的，好像是C班的那个桥本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两位女士从开头大战到现在
又是一天的中午，适逢午休和用餐时间的学生餐厅正人声鼎沸，三个年级的学生们各自在挑选好的窗口前排好了队，已经打好了饭的一之濑帆波很轻易地在人群里就找到了坂柳有栖的位置，和结伴而来的其他女生打了个招呼后，便拿着餐盘坐到了对方的身侧。
这里是餐厅角落的一处座位，正好是被墙柱分隔开的一个小空间，因为比较偏僻，选择来这边用餐的学生相当稀少，最靠近的位置还被松下千秋给提前占了下来，充当如果有人靠近时的岗哨。
“所以，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长谷部同学最后也是用手机录下了这次会议后半段的内容，可信度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嗯，你昨天晚上发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过了。”
坂柳有栖慢条斯理地吃着校方提供的营养套餐，与堀北铃音和北川凉那种自带便当的选手不同，她和一之濑帆波一直都是食堂派，只不过前者单纯是因为不会料理，后者则是社交需要，毕竟女生们还是很喜欢这种做什么事都要结伴的相处模式的。
“帆波和凉说过了吗？”
“还没。”
一之濑帆波放下餐盘坐在坂柳有栖对面的位置上，面对对方的询问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感觉没什么必要，我们自己解决就可以。”
“确实，不过帆波有没有想过，就算这次的事情你独自解决了，那下一次或下下一次呢？没有前园，也会有其他的学生做出这样的事情。”
坂柳有栖似乎并不同意一之濑帆波的想法，手里握着的筷子也停了下来，神情有些复杂地继续开口道：
“其实这是早就可以预料到的事情，凉从始至终对这个班级的管理模式都有问题，只是这一个学期以来班级一直在赢才没有真正地爆发出来而已。不、倒不如说是班级赢得太顺利太快了，这个问题才会越发地严重。”
早在体育祭结束后OAA系统横空出世时，坂柳有栖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题，那就是事实上一年A班的大部分学生虽然名头上顶了个A班的旗号，但在OAA的评分中的各项能力和综合评价却依然普遍维持在C档上下，相较于开学时的能力相比，他们确实都存在着肉眼可见的进步，但仍然很难与目前在年级里占据绝对优势的A班的名号相适配。
简单地说，现在班级确实是不折不扣的A班，但论起学生们的综合素质而言，水分还是相当明显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次前园轻轻松松地召集的八人里，除了须藤健和王美雨各自凭借着超高的体育能力和刻苦的学习将自己在OAA上的综合评价稳稳当当地定在B档这一范畴之外，剩下的七人可以说都是垫底的存在。
甚至不光是在A班垫底，而是在整个一年级里都有些不太够看，只看数据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D班学生。
至于为什么不说C班，因为原A班的这群学生在OAA的平均评分上还真能吊打这些所谓的A班吊车尾，就比如对前园的提议最为热衷的筱原皋月，就分别在OAA的学力体育能力等四维上砍下了DCDC的评价，综合评分也是毫无疑问的D＋。
只能说作为班级领导者的北川凉只需要考虑如何获取班级点数带领班级升段就好了，她们这些班里的吊车尾平日里要考虑的事情可要多得多，譬如每次大考前的临时抱佛脚、如何在女生的小圈子里提高自己的话语权以及怎么谈一场青春感十足的校园恋爱等等等等。
虽然用饱暖思淫欲这句比喻不太恰当，但至少在A班还是D班、最艰难的班级点数为零的期间，包括她们在内的所有学生还是不太会这么作妖的，但现在D班成了A班，不少学生的心思自然是一下子活泛了起来。
其实从这方面来说，OAA系统的推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火上浇油，毕竟算是当着全年级的面扯下了A班这些吊车尾的遮羞布，就差把‘别拿平台当能力、不过是被带着飞’这句话给印在她们脸上了，属于是被嘲都还不了嘴的那种，长此以往，自然会出现一些莫名的小情绪。
而如何正确地对待这种情绪和偏见，其实就成为了将A班的这些学生再度分开圈子的评判标准。
面对坂柳有栖的诘责，一之濑帆波同样是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她很清楚对方的观点实际上没有说错。
激化这个矛盾的原因除了班级升段的太快，学生的综合实力跟不太上外，和作为班级领导者的北川凉本人的放纵也确实密切相关。
其实一之濑帆波倒也并没有完全认可坂柳有栖的说法，因为北川凉对于班级事务和班内学生的态度其实是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转变过程的，第一学期的他确实突出一个不和不熟的人交流的孤高人设，但自从暑假的无人岛特别考试开始，对方确确实实地也是在有增加与班级成员的沟通的。
但是与其他班级相比的话，却又显得不够。
无论B班C班D班怎样变化，实际上他们各个班级的领导者位置都是不会发生变动的，轻井泽惠、龙园翔和葛城康平就是不折不扣的班级核心，三个班级的行事风格中也都掺杂着他们三人强烈的个人色彩。
而如果要给他们三人找一个共同点的话，那就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入学的第一天就给班里的其他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在短时间内迅速确立了自己的领导地位。
可是一年A班不同，那时候还是D班的班级在入学的前两个月简直可以说是风雨飘摇，而抛开外部因素不谈，最先在班级内部积攒起声望，甚至隐隐有着领导者感觉的反而是一之濑帆波和佐仓爱里，再不济也是很快就加入了学生会的堀北铃音和坂柳有栖。
北川凉正式确立班级领导者地位还要往后顺延到暑期的无人岛特别考试，而那一次D班确实也取得了史无前例的大胜，一扫过去班级点数为零的阴霾。
然后呢？
紧随其后的体育祭和文化祭，班级的指挥又变成了坂柳有栖和一之濑帆波，而一年A班同样势如破竹地取得了胜利，其实还挺容易营造出一种不是北川凉当领导者也能赢下的微妙错觉。
当然了，以上也都是前园本人的话术手段之一，反正诡辩着诡辩着大家就都忘了北川凉体育祭破历史记录全胜夺冠和文化祭拉来茶柱佐枝奠定胜局的高光表现了。
而这也是会出现这种事情的第二个根本原因，即北川凉本人对于A班的具体事务和人际关系完全算得上是一种放养的姿态，他的管理模式其实更接近于女生间发生什么事了就去问问帆波，男生里发生什么事了就去问问须藤，自己几乎不参与大多数时间的班级内部人际交往。
虽然北川凉只想表示处理那么多乱的要死的女孩子们的情感纠葛和前世今生都已经是让他分身乏术，被迫化身时间管理大师了，但A班的部分学生可不知道也不会管这些，她们在日常中所能看到的北川凉就是个在放学后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平日只和班里的那几个固定的男生女生交流的有些疏远的所谓领导者。
“这不是好事吗？难道有栖还希望凉继续像个中央空调一样向外散发？还是说觉得有必要再给‘凉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这个问题再加上几个答案？”
一之濑帆波另辟蹊径地选择了一种回复，似乎仍然想要去论证北川凉在班级的管理模式上没有错误。
“这种滑坡式的思维可是不利于正常的对话继续进行下去的，帆波觉得呢？”
“有栖的下一句话是不是就要到‘如果是我’的环节了？确实，如果是你，肯定能更加如臂指使地去控制和整合好现在的班级。”
不咸不淡地这么夸赞了坂柳有栖一句后，一之濑帆波又是语气平静地补充上了一句回答：
“这么想的话，直接和凉说，让他把班级领导者的位置让给你，让你随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控制整个班级不就好了吗？”
大概是被一之濑帆波这有些莫名阴阳的回答给激起了一点儿火气，又或许是本来这两天的心情就算不上太好，坂柳有栖寸步不让地干脆回答道：
“至少我相信我的做法会比凉的要更好，至少不会出现这次班里的学生轻而易举地就被已经用过一次美男计的他班学生再次拿下，带头拉帮结派想要破坏特别考试的类似事件。”
“……有栖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倒是越发能确定凉会在这个学年内转班离开这件事了，毕竟竞争起来的话，还得是以对手的身份才行。”
说到这里，一之濑帆波也是冲着坂柳有栖明媚地笑了笑：
“那现在我改主意了，手里的这两千万不会再用于阻止凉的转班，相反，如果他某一天真的转班离开的话厅，我就会用这笔点数和他一起转到同一个班级。”
“然后、一起当有栖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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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宿舍大楼，四零八号房间。
“不得不说，你们B班的行事风格简直明显到就是在明牌地和其他班级一起竞争，从无人岛特别考试到现在都是一样。”
等北川凉从厨房里用托盘端出了泡好的两杯红茶，一面这么开口吐槽着一面走出时，几分钟前用钥匙打开了他房门的轻井泽惠已经反客为主地像条咸鱼一样地躺在了他前两天刚刚洗净晾干重获新生的床单和被褥上。
“我是觉得这样才算是正常的高中生嘛，凉就说在一年级的四个班里，我们班是不是最有高中校园生活感的班级吧？”
“这个我倒是不否认。”
“哼哼、所以凉也赶紧过来亲身地体验一下吧，大家可都是很热情的好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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