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第451章

作者:这里是婴宁

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毕竟是与二年A班在项目上撞了车,相比于对方花大价钱租下来的场馆和舞台设施,他们这个教室显然是有些不够看的,如果代入想看一场舞台剧或戏剧表演的来宾的视角的话,他们估计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体育馆那边吧。

当然,如果轻井泽惠愿意主动参演的话,应该又会是另一种局面了,但一年B班毕竟是一年B班,虽然不排除班里有学生确实会在心里泛一下这样的嘀咕,但大家明面上还是都非常尊重班长轻井泽惠本人的选择的。

更何况轻井泽惠她自己现在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这上面。

“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一趟。”

在简单地鼓励了一下班里的学生后,轻井泽惠便径直地离开了后台,一个人走出了教室和教学楼,开始漫无目的地在今天难得人声鼎沸到处都热热闹闹的校园里闲逛起来。

事实上,从体育祭结束到现在的这一个多月里,轻井泽惠仍然会时常想起那次的借物赛跑项目。

但并不是她被一之濑帆波击败,甚至亲眼目睹着对方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告白的那一场,而是更前面的一场。

也就是椎名日和所在的那一小组。

一直关注着好友同时也一直注意着北川凉的轻井泽惠当然有看到日和向对方借了什么东西的那一幕,但由于当时她也要作为下一场的选手在起点处进行准备,隔的距离比较远,所以当时并不能在第一时间就看清楚那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只有那是个不算太大,能一手握住的小玩意儿。

与她和一之濑帆波所在的,即使到了现在仍然有学生在津津乐道的那场比赛不同,并没有多少人记得这场平平无奇也没有爆点的较量,甚至就连和椎名日和同班的伊吹澪跟西野武子都不清楚她到底抽到了什么样的字条,又从北川凉那里借到了什么。

但轻井泽惠就是会情不自禁地去想要知道,以至于她在体育祭结束后还专门去问了当时负责那个项目的裁判老师。

庆幸的是,对方似乎同样对这件事印象深刻,他给到轻井泽惠的最终答案是一枚漂亮的戒指。

在这一整个世界上,除了北川凉与椎名日和两个人外,其实也就只有一个人清楚这枚与这两个人相关的戒指的故事。

而轻井泽惠偏偏就是这个人。

坦白地说,轻井泽惠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已经没什么遗憾的人了,甚至于她都可以写一本名为《被霸凌及失恋后转生——既然重生了就要拿出真本事》的轻小说爽文了。

从小便解决了两世阴影的霸凌问题,第一次在被霸凌者、霸凌者和被保护的寄生虫的三个身份外成为了保护者,更早地与命中注定非他不可的男生完成了重逢与相恋,找到了自己感兴趣、有天分也愿意为之努力奋斗的事业并做出了一定成绩,甚至真正意义上地和他互相分享了彼此的第一次……

毫无疑问,轻井泽惠很满足自己重生后的迄今为止的这一段人生,并且也愿意相信之后和他共度的余生会更加精彩。

但直到再次听到了北川凉将一枚戒指交给了椎名日和这件事后,轻井泽惠才终于是注意到了自己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点情绪和想法。

她能在几年前心无芥蒂地跟椎名日和成为朋友,能够在不久前的无人岛特别考试中的指压板竞速课题上和对方大大方方地共享她们两人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这个事实的一切源头,其实还是那份我记得你不记得的淡淡优越感和自我意识在作祟。

是啊,我记得,你不记得。

所以当初在剧院的时候,作为观众上台的你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能称呼他一句剧中的人物名字哈姆雷特,而自己却能在对方出场的一瞬间就能难掩惊喜之情地在座位上脆生生地喊出‘凉’这个名字。

简直就像是命运的玩笑一样,他们三人唯一一场共演的戏剧就是《海的女儿》,这个悲剧的童话故事的核心其实就是这几个字。

我记得,你不记得。

当然了,直到本次文化祭开始为止,轻井泽惠实际上都无法百分百地确定椎名日和是否真的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情。

但今天早上的另一起爆炸性新闻却印证了她的这个猜想,那就是发生在一年A班运营的猫咖门口,关于北川凉被C班的椎名日和堵在那里手持戒指疑似表白的事情。

轻井泽惠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了,就像是在不洞察全部真相前从来都惜字如金,绝对不开口一句多余的话的名侦探一样,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对方心神激荡到难以冷静下来的重大变故,椎名日和是一定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那么,这份推动着椎名日和,让她能于大庭广众之下手持戒指表白的情感到底来源何处,似乎也找不出第二个答案了。

其实倒也不怪轻井泽惠对于椎名日和的事情这么敏感,毕竟在她本人的两段模拟人生里,北川凉最后的心之所属似乎全都清晰地指向她一个人,反倒是衬得她像一个配角了。

两个人的念白终于还是变成了三个人的电影。

可是与模拟中的情况相比更麻烦的是,她与椎名日和不再是单纯的情敌和陌生人,而是关系亲近,从国小认识到现在的闺中密友了。

哪怕在无人岛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愿意去和椎名日和一起分享彼此的恋情,愿意去接受和她一起去喜欢上同一个人的这个事实,但说不定那些都只是建立在她本人已经独占了两人过去的回忆的基础上。

证据就藏在在无人岛特别考试结束,游轮度假的第一天,她那时曾经主动地去支开了椎名日和,不想让她参与进自己和北川凉的两人约会,然后还要在那天晚上去亲口问出那一句:

“我是第一个、对吧?”

这个所谓的第一,其实想要去竞争的对象就只有白天所见过的椎名日和一人而已。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轻井泽惠为了前两次人生中的那个自己所开口去询问的问题。

如果一切如常的话,这些从开始就被轻井泽惠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复杂情感和想法应该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但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一阵带着凉意的风带着树梢上被卷下的落叶拂过轻井泽惠的侧脸,像是在提醒她又到了一年的深秋季节。

这大概是轻井泽惠本人最不喜欢的时节,因为她和北川凉的两次分别都是发生在这个时间点附近的深秋,一次是因为漫长到几年后才恍然回首醒悟的谎言,另一次则化成了久久无法忘怀的回忆,像是琥珀一样被封在了那个秋天。

“……”

沉默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轻井泽惠就这么将身子稍稍地倚靠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垂着眼盯着通讯录看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拨通了椎名日和的……

不,并没有。

在对着那个号码点下通讯键的前一刻,轻井泽惠还是收回了手指,毕竟现在的她喉咙已经干涩到开口都觉得有些困难的程度了,况且大脑也一片混乱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但就在轻井泽惠考虑着要不要只用着书面文字的短信去和椎名日和联系一下时,突然抬起头的视线余光却无意中瞥到了一个正在对面的树影中,朝着太阳光射来的方向眯着眼举起手中某物的身影。

椎名日和就坐在那边的荫蔽处,她的怀里正抱着两本事实上已经看过好几次的推理小说。

第一本是约瑟芬·铁依的《时间的女儿》,封面上刻着培根的那句古老谚语:真相是时间的女儿。

第二本则是东野圭吾的《平行世界的爱情故事》。

这就是她所找到的真相,虽然直到人生开始的十六年之后才真真正正地浮出了水面。

椎名日和有些感动于他们那么早就已经认识,又有些懊恼于她到现在才知道他们那么早就已经认识。

她记得自己曾经在某一本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说法:

两个有共同点的人能够相遇的几缕据说是二十万分之一,然后能认识某个人的几率是两百万分之一,之后他们能够越来越亲近的几率是两千万分之一,能够成为朋友的概率是两亿分之一,能够成为挚友的几率是二十亿分之一,和Ta成为灵魂伴侣的几率则是六十亿分之一。

椎名日和一向不喜欢在纯粹的推理故事中加入科幻相关的要素,甚至要比单纯的爱情要素还不能容忍。

但在时光的长河里遇见爱情,说不定本身就是一件充满科幻的浪漫故事,更何况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她身上。

今天早上的她确实太过于急躁了,毕竟没有哪个名侦探会在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到齐前就迫不及待地公布案件的真相。

不对,那时候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名侦探,只是个想要和恋人分享汹涌情感的女孩子而已,况且现实里也根本不需要什么侦探,这不是她在无人岛上时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了吗?

椎名日和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乱糟糟的,各种各样的念头都在那里翻滚着,像是被暖和的太阳晒的有些微醺。

戒指上的宝石在那里闪着光。

他们从前就在一起,现在也在一起。

真相确实是时间的女儿。

但在爱情面前,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我连我自己都骂进去了!

坂柳有栖正在稍稍仰着小脸看那块投影着排行榜的显示屏,在石上京去而复返地又回来刷了一遍题后,第一名的位置便变成了他和雪并列的形势,因为两人的成绩全部都是无可挑剔的满分,换言之,在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目前的OAA学力检测体系下,这两人都毋庸置疑地能够得到A+的评价。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同于那些在外面围观着这两个名字不时发出惊奇的赞叹的其他国中生,坂柳有栖相当清楚这两位的来历以及他们会入校来参加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本届文化祭的目的。

作为北川凉相熟的女生中家境仅次于鬼龙院枫花的那个,坂柳有栖在事先就有从父亲那里得到过一点相关的风声,虽然坂柳理事长现在的职称里多了个前,但说到底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就是坂柳家的产业,毕竟月城常成自己都相当识趣地一直挂着个‘代理’的头衔,就是清楚这个位置最后还是要还回去。

如果说一之濑帆波是一年A班在本次文化祭上的总指挥的话,那坂柳有栖就是北川凉在暗线上的总代理指挥,负责的基本上就是在某人带着女孩子逛文化祭约会的时候帮他稍稍留心一下有没有值得注意的新生候补,刚好坂柳有栖自己也对这方面饶有兴致,毕竟上一次北川凉在开学前的选人阶段可以说是完美级别的大成功作战。

不仅给本班拉来了一众明星选手,还不动声色地给当时的A班塞过去了一个间谍平田洋介,一个隐藏炸弹栉田桔梗和一个开学初就被他劝退学狠坑了一波班级的高圆寺六助,最后附加的班导互换更是神来一笔,可以说A班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很大一部分的缘由从北川凉和绫小路清隆在开学前的这次无声对决时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也正是因为如此,坂柳有栖本人对这次的二度选人作战还是挺有兴趣的。

当然,如果北川凉把这摊子事扔给她的理由不是什么要陪着另一个谁谁谁逛文化祭就更完美了。

一想到这里,坂柳有栖不禁又回忆起了一个小时前对方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冲她扬着下巴的样子。

那是与她过去截然不同的眼神和姿态。

如果要让坂柳有栖在脑海里给这个在模拟中争锋相对了十年都不止的情敌做一个画像的话,她可能还是会选择自己在白色房间里第一次遇到对方的情形,那时候的雪正穿着洁白无瑕的罩衫坐在床上,下半身裹着一条同样雪白的被子,从天花板上洒下的灯光雪亮而温暖,坐在那里揉着眼睛似乎是刚刚醒来的女孩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柔软的婴儿。

当然,在完成了这幅画像之后,坂柳有栖一定还得在那张床的旁边标注上北川凉的名字,一来当时的雪确实就是睡在那里的,甚至于时隔这么多年她都还能清楚地记得窝在那里并排放着的两个枕头。

二来的话,在坂柳有栖的眼中,雪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在名为北川凉的这张温床上长大的存在,假如说现实中的雪是因为白色房间这所机构本身而换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被迫住院接受治疗的话,那模拟中的雪则更像是在强行离开了北川凉之后所出现的强烈的排斥和不适反应,病灶的源头就是北川凉本人,不然当时雪的父亲也不会说出那句让她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的请求来了。

但坂柳有栖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正是这段如同倒刺一般扎进两人交织的命运中的经历,雪才得以在北川凉的心中占据到一个十分特殊的地位,以至于记忆中的她在手握婚约这份先天优势的前提下,和凉的关系历经十数年都没法真正地推进到最关键的一步。

她一直都是个好胜心超乎常人的女孩子,尤其是在与身体机能无关的其他领域,但偏偏在北川凉的两次模拟中接连遭受挫折。

在没有任何其他人打扰他们的第一次模拟,坂柳有栖无论怎么努力却也始终没有能在北川凉大限将至前找到救治对方的方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一天天地衰弱,然后走到生命的尽头。

而与之相对应的却是像是疯帽子一样停住了现实的时间,在一遍遍的轮回中终于找到研发了能够治愈她先天性心脏病顽疾的北川凉,这份再鲜明不过的对比迄今为止都是坂柳有栖最耿耿于怀的败北之一。

不求回报的付出确实常常被定义为爱情的一种表现,但当双方的比例过分悬殊时,这份关系反而会因此没办法再继续维系下去,特别是对于坂柳有栖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来说。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难以理解乃至于接受北川凉和雪的这份在坂柳有栖看来再畸形不过的关系。

因为她自己同样有过,去学着试着如何正常地爱一个人的经历,只不过当初她是因为生理上的缺陷,因为着一颗心跳加速就有可能坏掉,热情接吻说不定就会停跳,怎样也无法去成为一个母亲的心脏。

而坂柳有栖那时候所给出的答案其实也很简单:

既然注定缺席,索性绝不参与。

这才是对两个人都再好不过的选择。

而与她本人因着生理上的缺陷而产生的心理上的某种认知扭曲不同,雪一开始就是最严重的心理缺陷患者。

在坂柳有栖看来,如果她是没办法好好地去爱人的话,那雪就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好好地爱人的赝品。

当然,就连坂柳有栖自己都不会意识到,她会理所当然地产生这样的想法,本质上就是她和出身白色房间的孩子所具备的最大的差异,那是一层包裹着周身的坚不可摧的淡淡优越和从容,哪怕说话的声音再轻再礼貌甚至说的上是温柔都无法掩盖这个事实。

就在坂柳有栖思索着过去的这些回忆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正是为了躲避南云雅和天泽社长的搜寻而从宿舍里出逃到校区这边来的天泽一夏。

“一夏?你不是请假待在宿舍的吗?怎么在这儿?”

坂柳有栖下意识地这么上前询问道,不过在靠近两步瞥见了对方身上那明显大了两号的外套后,又是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感觉莫名的眼熟。

“我也不想的啊——但是南云那家伙带着我生物意义上的爹直接来宿舍堵我门了,只能是暂时跑出来了。”

面对坂柳有栖的问题,天泽一夏同样是露出一脸无奈的神色,像是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一样地又是把外套的兜帽给拉上了一截,将艳丽如焰的红发给遮挡了一下。

“南云?还有你的生父?”

虽然天泽一夏这短短一句话的信息量很大,但坂柳有栖还真在模拟中见过对方的生父,同样知晓这家伙确实是个只以自己为中心,只管在外乱玩将私生子女全部扔给绫小路笃臣解决的极品,因此没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应该是想要强行让一夏你从东育退学。”

作为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理事长的女儿和现学生会的成员,坂柳有栖无疑是相当了解东育相关的一系列规定的,很快便一口道出了对方的想法:

“在东育这边,如果不是学生在特别考试或期中、期末考试中未达标准,或引发什么重大恶劣事件的话,校方其实是不会主动让学生退学的,当然,学生自愿退学的情况除外。”

“但如果是学生的家长想要子女强行退学,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一般来说,校方就会在这时候介入其中进行学生、家长和学校之间的三方会谈,尽可能地整合好各方的意见进行妥善处理,最终的裁定权也在校方的手上。”

说到这里,坂柳有栖也是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你父亲这时候被人送进东育,应该就是想让他作为这个退学提案的提出者好将局面拖入到三方会谈中,而如果校方愿意偏向家长那边的话,哪怕一夏你的态度再坚决也没什么用,因为已经变成了二比一的投票格局了。”

“而对方既然这么自信满满地实施这个计划……看来月城代理理事长那边已经被拿下了?”

在听完了坂柳有栖的一通讲解后,天泽一夏本人的脸色也是难看了好几分,整个人有点垂头丧气地抱怨道:

“不是吧……人家不就是小小地背叛了一下白色房间吗?而且凉也算是白色房间的,所以不算背叛,嗯,这个理由怎么样?”

“这个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看来你也没那么急。”

“当然咯,虽然这计划听起来确实挺完美,但有栖应该也清楚我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德行吧,从他那边突破就行了。”

见坂柳有栖完全没有上当的意思,天泽一夏也是收回了刚才的神情,重新笑眯眯地扬起了嘴角:

“对了,你知道凉在哪儿吗?要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很需要他的——”

拖着相当俏皮的尾音,天泽一夏又是对着坂柳有栖眨了眨眼,反倒是让有栖自己有些莫名的烦躁。

当然了,也不能说是有些莫名,因为在天泽一夏刚刚说完从她生父那边解决问题这句话后,坂柳有栖就已经洞察了对方的计划全貌,甚至于还一同连带着终于是认出了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上半身穿着套着的完全就是北川凉自己的衣服。

她当然不清楚这完全是某个忘了这回事跑出来好远才发现的笨蛋弄出来的意外事故,已经先入为主地当做是天泽一夏准备好了的证据。

天泽社长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花心、没责任感、结了婚之后还在外面找女人生孩子的渣男。

但除了这些私人方面的烂事之外,他同样是一家大会社的社长,是洒洒水地就能给白色房间计划投个几亿日元眼都不眨一下的上层圈子人士,是一个利益为上的商人。

毕竟真说回来,他愿意给绫小路笃臣赞助,同样是一种投资和利益交换。

所以,天泽一夏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试管婴儿,是众多这些年里被他送进白色房间的孩子中的某一个,也是十几年来连名字都不知道,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陌生人。

但如果她能和北川凉扯上什么关系的话,赋予在天泽一夏身上的价值便一下子地向上跃升了一大截。

只从模拟中白色房间重组、绫小路笃臣自杀后的情景就能再清楚不过地认知到这点,那时候的天泽一夏和北川凉不过是同一期生关系比较亲密的存在,他都已经在蠢蠢欲动地想要借着这层关系去跃跃欲试了。

虽然现在白色房间没有被毁掉,绫小路笃臣也依然作为直江系的重要人物好好地活在这里,但天泽社长一定是无法拒绝天泽一夏这个在过去从未看过一眼,却在这时拥有着巨大升值价值的潜力股的。

毕竟就算他答应了绫小路笃臣的请求,所得到的也不过是来自对方的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情,但如果含混着将这个话题给糊弄过去的话,却有很大的可能在未来得到一笔更加丰厚的回报,而成本甚至近乎为零。

只要天泽一夏的姓氏还是天泽,北川凉的姓氏还是北川。

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比在模拟时要突飞猛进了许多,天泽一夏现在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就是无言的证据。

“凉现在应该还在体育馆那边,不过你真的打算现在过去吗?雪可是还在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