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虽然刚才北川你说了不需要特意准备，但是总觉得还是应该在这里放些什么比较好，嗯，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喝。”
简单地对桌面上的这两杯水做了一下说明后，绫小路清隆便开门见山地对着已经坐在他面前的北川凉开口道：
“大概班里的所有学生都不会想到，身为班导的茶柱老师才是D班一直找到现在的间谍、之一吧。”
虽然被绫小路清隆一口点破了这个事实，但北川凉同样没有流露出什么惊慌的神色，反而是笑着解释了一句：
“毕竟没有学生会主动地怀疑自己的老师，更何况是班导这样的存在，不过这个固定的思维模式在绫小路你身上并不存在就是了，毕竟在你们的白色房间里，一直都只有教官和实验对象，而没有师生之间的关系。”
“你果然很了解白色房间，也是听那个孩子说的吗？”
“如果我说我自己亲身经历过呢？”
“在我的记忆里，四期生里没有你这样的存在，三期生和五期生也是如此，因此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绫小路清隆似乎并不想在这个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上继续谈论下去，因此又主动地将话题拉回到了和茶柱佐枝的相关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抢先一步地将茶柱给雇佣下来了。”
“嗯，这么说来的话，你们D班会通过女仆咖啡厅的企划果然就是想要利用上茶柱这张王牌，对吧？”
“确实是这样的思路，甚至连相应款式的女仆装都已经准备好了，退掉虽然有些可惜，但能够借此确认到茶柱本人的立场，总归还是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然后呢？绫小路将我叫到这边来，应该不是就为了说说这种事吧，毕竟你我都清楚，哪怕你现在将这件事曝光出去，D班的学生也不会站在你这一边，只会让班级在文化祭的前夕进一步陷入混乱而已。”
北川凉心里很清楚，茶柱佐枝从来都是一招明谋，如同当初体育祭时B班的情况一样，当学生和班导之间存在着分歧乃至冲突和指摘时，胜负往往并不是站在对错，而是站在人心的那面。
星之宫知惠在B班的人气很高，而事实上茶柱佐枝在D班的人气一点儿也不差，毕竟自她空降过来担任A班班导以来，直至暑期特别考试之前，对班里学生的态度一直都是相当不错的，不然葛城康平在无人岛上时也不会想着把她邀请过来给班里的各位鼓舞一下士气。
没办法，只能说相较于A班的班导真嶋智也和C班的班导坂上数马，年轻漂亮又亲和力拉满的女教师们确实比健身系壮汉和眼镜古板中年人要更加吃香一些。
虽然绫小路清隆本人已经通过无人岛特别考试和体育祭这两项近期的活动在班里成功塑造了身体素质很好但有点沉默寡言的沉淀体育生人设，但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D班的学生毫无疑问地会站在茶柱佐枝那边反手将他打成间谍。
无人岛特别考试最终项目疑似故意摆烂送头，游轮上还天天和人打招呼邀请人去游泳，体育祭两次重要比赛都毫厘之差输给A班的北川凉，你还说你不是A班的间谍？
“你难道就不担心我录了什么音频或影像资料吗？”
面对绫小路清隆的诈术，北川凉只是摇摇头，他每一次和茶柱佐枝的会面都一定会在事先调查周围的环境，交换情报时也都一直会有注意周遭五百米内的一切动静，只能说鹰眼加超级侦探的天赋组合在侦查和反侦察方面就是这么的好用。
见北川凉依然是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点的慌乱神色，绫小路清隆只好放弃了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他今天下午确实跟踪确认到了北川凉和茶柱佐枝在特别教学大楼的会面，但由于树林的阻隔和高度警惕，像是能隔着一两百米察觉到他分毫举动的北川凉，绫小路清隆最终也没能留下什么清晰的影像或是录音。
“好吧，那关于茶柱的话题就先告一段落。”
虽然并没有如预想般在这段近似闲聊的话题中掌握到主动权，但事到如今，绫小路清隆依然只能选择继续将真正想与对方相谈的事情说出口去：
“关于这次文化祭。”
如同当初体育祭前他们两人在理事长办公室里听到月城常成的发言时一样，北川凉能明显地感受到绫小路清隆在提及文化祭、不，是绫小路笃臣这个人时的情感波动，毕竟这是对于绫小路清隆这个个体来说相当难得且稀少的一种反应。
“事实上，我违背了他将我送进这所学校之时的最初愿景和目的，无论是在行为上，还是在心理上。”
简直就像是一个最冷静的机器人一般，绫小路清隆毫不介意地开始在北川凉的面前，锋利地剖析出自己的全部情感。
“我现在的想法，已经从遵循他的意思来与你对决变成了想要尽可能久地再在这所学校里待下去了。”
绫小路清隆对于比拼、对决之类的竞争要素其实并不陌生，毕竟白色房间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能者上弱者下的淘汰机制，与同期的其他试验品在各项考试中展开对决也都是自然到刻进他骨髓融入他血液中的家常便饭。
相比于所谓的好胜心和胜负欲，倒不如说一直支撑着绫小路清隆的其实是远超常人般旺盛的求知欲，他战胜那些孩子本质上也不过是为了通过考核，去学到更丰富更新鲜的知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绫小路清隆真正被送入到东京高度育成中学之后，事情便理所应当地偏离了绫小路笃臣的设想。
白色房间的最高杰作确实是只限于在白色房间那种近乎畸形的机构中能够被称为最高杰作，在太多的其他方面，绫小路清隆事实上都只是个常识层面上相当单薄的初学者。
这大概是北川凉第一次如此明显地从绫小路清隆身上感受到某种近乎善意的情感，毕竟对方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就只是一句：
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其实在无人岛上时，我就已经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很多种我过去没办法去设想的可能性，这实在是一种新奇的感受。”
绫小路清隆的语言表达能力说不上有多么出色，配合上平淡到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语调更是会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北川凉依然是认真地选择了倾听，哪怕他现在仍然没有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仍然在说谎。
“白色房间的试验品们所能看到接触到的就只有白色房间本身，这就是对我们而言的整个世界，所以很多人在被淘汰后都会受到强烈且不可逆转的心理伤害，对于外界的生活反而会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或许北川你自己并不知道，其实在你第一次打败我的时候，我大概产生了一点名为喜悦的情绪，毕竟我的败北也代表着你同时打败了那个男人，证明了他和他的白色房间都是失败的那一方，但反过来说这其实也否定了我迄今为止的全世界和自我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我在过去常常抱持着的矛盾心。”
在说完了这一长串的心底话后，绫小路清隆也是垂下眼眸拿起桌面上的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清水，然后才抬起头：
“但现在，属于我的世界变大了，而且我可以自由地为它所拓宽边界，将那些此前从未曾接触到的事物纳入到自己的认知范畴中，去亲身地进行体验。”
说到这里，绫小路清隆突然有点困惑又像是期待般地摇摇头，似乎是在微笑的样子：
“我在这次文化祭上，被任命成为了D班女仆咖啡店企划的店长。”
“嗯，说不定意外地适合你。”
大抵是这句话或是绫小路清隆的神情有着什么让北川凉动容的魔力一般，一直只是倾听者姿态的他选择了点头回应，绫小路清隆也不再说什么其他的话题和请求，两个人就这样围绕着这个话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半个小时后，北川凉起身告别。
绫小路清隆走到门口去送他。
桌上的两杯水都已经喝完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学姐确实很温柔（4.5k）
在和绫小路清隆进行了那一番某种意义上的人生商谈后，北川凉便继续回归到了原本的忙碌模式，不仅要和堀北铃音一起为文化祭甜品屋企划而研制特色的菜单和新品，随着猫猫咖啡店的企划在一之濑帆波本人的大加赞赏下顺利通过，与之各项事务也逐渐提上了日程。
根据总指挥一之濑帆波的建议，一年A班在本次文化祭的预备企划最好保证在四个左右，毕竟班里的人手确实有些不足，虽然准备资金上相当充裕，但过多地追求数量反而很可能会影响到各项目间的协调和平衡，甚至会影响到最终的质量问题。
而除了堀北铃音和北川凉的两个企划外，在新一周的企划会上，坂柳有栖拿出来的新企划同样通过了全班同学的一致表决，顺利地成为了第三个被确认下来的项目。
至于坂柳有栖提出的项目构想，北川凉倒也颇为熟悉，那便是他在对方的第二次模拟中，所亲眼目睹乃至亲身参与的东京高度育成中学入学考试珍藏习题大甩卖兼现场做题，也就是约十年前由那一任的三年A班的领导者所想出来的招数。
其实北川凉当时也有点惊叹于那位学生的脑回路，或者说对方直接抛开了事物的表象，一眼看透了文化祭的实质，毕竟一般来说，高中的文化祭很多时候本来就是为了进行对外的宣传以达到扩展学校名气，吸引附近学生报考的目的，这也是外界的许多高中的文化祭里到处都可以看到那些临近国中毕业的学生的身影。
虽然知道内情的高层人士都十分清楚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的入学机制和所谓的笔试乃至面试都没什么关系，但奈何这所高中对外展示的形象一直都是每年仅招一百六十名学生的优中选优，配合着三年全封闭式的管理模式和毕业后的超高升学率与就业率传闻，很容易就塑造出了一种恍若精英贵族学校的严谨乃至神秘氛围。
而在这种情况下，与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相关的一切信息实际上就已经被赋予了所谓的价值，更何况这次文化祭在月城常成以及其他势力的干涉下，来宾的数量较之过去任何一届都要更多，将当年的那个企划稍微修改修改换张皮确实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毕竟北川凉记得当年三年A班弄出来的这项活动就轻松地吸引了大量的家长，也让他借此机会在聚集的人群面前公开了自己出身于白色房间的秘密，进而引发了后续一连串的事件。
坦白地说，相比于现在的局势，北川凉自己都有点怀念当初模拟中那个有点娱乐至死，东育派和白屋派在网上围绕着他和坂柳有栖的比试而互相斗嘴的时代了。
而就在一年A班这边刚刚确定了第三个正式企划的当头，二年A班却又是继上个星期斥重金租下体育馆后再次搞出了一个大动静，在校园论坛上直接发帖表示体育馆第一部分的大型鬼屋兼迷宫项目已经初步搭设完毕，诚邀东京高度育成中学里的其他学生来此体验并提出宝贵意见。
不得不说，在这个距离文化祭正式开始还有大半个月，各班的企划都基本上停留在纸面上的阶段，南云雅的这通所谓的试营业操作确实在三个年级内都引起了热烈的讨论，而因为入场不收费，绝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抱着不来白不来的心思再一次地前往了体育馆附近，想要见证一下这位新任学生会会长的手笔。
其实北川凉一开始没打算去，上次体育馆被租下的传闻放出来时他都没去掺和这个热闹，毕竟他现在绝对算是忙的脚不沾地，已经确认的三个企划中有两个都是以他作为主导，但奈何朝比奈学姐专门给他发了希望能过来看看逛逛的邀请，因此最后还是挑了个时间去赴了约。
大概是因为已经开放了两天，大家的新鲜劲也都过了大半，当北川凉过去的时候，到时并没有看到多少其他年级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以二年级的学生为主，或是在搬运各种小道具，或是在用对讲机互相联络着，看起来相当热闹。
“哇、大忙人终于有空来啦。”
北川凉这边才刚刚打量了几眼，肩膀便被身后的朝比奈荠轻轻地拍了两下，冲回过头来的他眨了眨眼，语气有些调侃地随意开了个玩笑。
“毕竟被学姐你叫了这么多遍嘛，再拒绝的话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哼哼——知道就好，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说着，朝比奈荠便领着北川凉穿过了用布帘拉起的入口，故意阴暗的灯光使体育馆里充满了与平时不同的诡异氛围，但由于鹰眼的存在，对于北川凉来说倒是没什么感觉。
“嗯，简单地和凉说一下这次试营业的一些规则。”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点害怕周遭这过分安静的环境，朝比奈荠很快便开始说起话来：
“一、屋内禁止使用手机，请务必调成振动或静音模式。
二、禁止大声喧哗。
三、禁止随意逗留。
四、尽可能不要触碰道具。
目前就是这四点啦，凉应该没问题吧？”
“嗯，不会给学姐添麻烦的。”
“倒也不用这么拘谨啦，毕竟说是说这么说，但是前两天可是有不少来参观的学生都没做到遵守，不小心弄坏的道具都一大堆了，还有扮演鬼怪的学生被人下意识地打了两拳这种事情呢，还好没出什么事。”
“毕竟学姐你们班做的这个鬼屋还挺精良的，被吓到也正常。”
一面和朝比奈荠聊着天，北川凉也是一面打量着鬼屋内部的布置，因为四周都被人为地用板子封了墙，因此路途非常狭窄，视野也很差，墙面和天花板上的小灯上都缠着胶布用于收束光源，形成了相当昏暗乃至漆黑的视觉效果。
“这边，凉在这里和我们班的学生登记一下就行了。”
很快，北川凉便被朝比奈荠带到了一张桌子前，而这也是附近一片里唯一的光亮地带，似乎是二年A班的两个学生正坐在那里，桌面上则是放着笔和用于登记的簿子。
而在拿过笔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北川凉倒是瞥见了自己上方一格的人名正是鬼龙院枫花，对方似乎是刚刚才登记完毕进入了鬼屋的内部。
“我陪他一起进去，麻烦帮我登记一下啦。”
见北川凉登记完毕，朝比奈荠也是对着两个同班的同学笑着招了招手，接着便拽过了北川凉的胳膊，嗖地一下便带着他一起钻进了鬼屋。
“朝比奈什么时候都和一年级的学生这么熟了？”
“这是一年A班那个女朋友很多的北川吧，之前不是有人看到过他们两个在榉树购物中心的咖啡店里一起吗？”
“……你这么一说，南云会长不是算？”
“这也能算啊？你还不如说南云先自己和其他女生谈了多少次，而且他俩关系不是早就不行了吗？这次文化祭南云不是一开始打算让朝比奈去里面当工作人员扮鬼吗？结果对方根本没同意，早跟以前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这位似乎对南云雅有些积怨的二年A班男生又是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发了几句牢骚：
“这次文化祭也是，花这么心思整合全二年级资源就为了弄个根本不赚钱的面子工程，你听说没，南云他妈的这次鬼屋门票费只打算收一百点数，基本上就是免费送。”
“啊？那营业额怎么办？”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从来就没在乎过吧，反正我现在就希望他别再整什么体育祭时一样的幺蛾子，让我安安心心地在A班混到毕业就完事了。”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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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凉其实还真不是第一次逛鬼屋，这种娱乐设施不外乎都是先用各种摆设好的装饰品和背景音乐营造氛围，等到你神经绷紧情绪拉满时，再来个人为的突然惊吓，基本上就能收获到一片尖叫，被吓到腿软而没办法再往前进的也大有人在。
不过让北川凉有点惊讶的是，身为鬼屋工作人员的朝比奈荠却俨然一副比他这位正儿八经的游客还要紧张的模样，像是根本不知道各种机关设计地每走两步就被从墙面上突然探出伸到自己面前的鬼怪面具给吓一跳，没一会儿就都快要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了。
“不是，学姐，这是你们班自己设计的设施吧。”
在又一次地近距离地感受了一遍因为从拐弯处突然跳出来的鬼脸而下意识尖叫的朝比奈荠的分贝后，北川凉自己也是有点无奈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那个，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真正进来这边。”
大抵是真的被吓的够呛，北川凉都能感觉到朝比奈学姐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了八度又软了三分，看起来确实不似作假。
“我不是负责这个项目的，而且也对鬼屋不感兴趣。”
朝比奈荠一直都是个很相信玄学和命运的女生，因此对于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自然是有些不适，如果是以前她和南云雅关系还不错的时间段，对方拜托一下她倒是也不是不能勉强一下自己在里面当个工作人员扮个鬼，但眼下两人基本上算是关系决裂，她对此自然是敬谢不敏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们班的这个鬼屋确实挺不错的，现在还算是半成品吧，各种小机关和音效的组合搭配都挺好，这次体育祭的小孩子挺多的，感觉应该会喜欢？”
“或许吧，不过南云他本来就算是赔本赚吆喝，凉看着确实都很精良，那可都是用个人点数砸出来的。”
说着，朝比奈荠又是没忍住伸手去戳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北川凉的侧脸：
“而且凉进来到现在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吧，还在这里点评不错什么的……”
“可能是因为我确实不怎么会害怕这些？而且学姐你自己好像已经腿软了吧，这还不够有说服力吗？”
“确实、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毕竟万一凉也害怕了，那我们两个就得瘫在这里喊工作人员关闭所有机关和音效了。”
就在北川凉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朝比奈荠闲聊中，两人已经快走到这处还没完全建成的半成品鬼屋的尽头了。
可就当两人要走到这次鬼屋之旅的终点时，前方却突然传来了相当大的几声动静，紧接着便是物品滚落混杂着几句人声的嘈杂。
在朝比奈荠的惊呼中，北川凉加快脚步地带着两脚几乎要悬空的她飞速地无视了中途的其他吓人道具，三两步地绕过几个弯后，出现在他们两人眼前的景象却是正被二年级学生给团团围住的鬼龙院枫花。
而在他们的附近，地面上还倒着一位正捂着肚子被人照顾着的学生，从他身上的各式装扮来看，应该也是这次鬼屋项目中负责吓人的工作人员。
理论上来说，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同为二年A班学生的朝比奈荠出面询问更为合适，但这位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化在北川凉胳膊里的学姐大抵是承担不了这么艰巨的任务，因此最终也只能是由北川凉自己上前一步主动问道：
“怎么回事？”
“她打伤了我们班的学生，鬼屋的工作人员。”
面对北川凉的询问，很快便有一名二年级的学生站出来语气冷淡地这么解释了一句。
“明明是他先袭击我的。”
鬼龙院枫花只是冷笑着，面色上全然没有什么惊慌的意思，甚至还略微玩味地扫了一眼北川凉和朝比奈荠此时近乎连体的组合形态。
“我们的工作人员只是在完成职责负责吓人而已，是这位客人您反应太过激烈，这才无意识地伤了人吧？其实前两天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这次出来说话的是一名语气较为温和的学生，甚至还贴心地替鬼龙院枫花找补了两句，但马上却又话锋一转：
“但哪怕是无意的，你下手的程度也太重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或是影响到我们班的学生无法正常参加本次文化祭，我们也会根据校规追溯你的责任的。”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警告已经足够，二年A班的学生们很快便将那名倒地的男生给七手八脚地抬了出去，但鬼龙院枫花却反而不依不饶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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