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里是婴宁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原本过来只是制衡或者监督坂柳理事长的月城常成就这么走马上任。
不过北川凉倒是挺清楚，月城常成这个人与其说是绫小路派，倒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中间派，突出一个立场不坚定。
当然，说不定大家也正是需要这种人来当好理事长这个裁判类角色。
“月城当新理事长制定特别考试规则、南云当新学生会会长调整特别考试规则，只是想想就觉得下个学期也太热闹了。”
“确实，感觉又要被针对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无论是坂柳有栖还是北川凉，其实心里都没有什么慌乱或是担忧的意思，大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游刃有余。
况且坂柳理事长自己刚才在电话里也说了，月城常成终归就是个‘暂时代理’的理事长，等他那边出了什么纰漏，他自然可以再如王者般过来，毕竟这所东京高度育成中学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
“不过光换个理事长还是解决不了绫小路清隆现在的困境，没有值得信任的好用的人手……估计他们得等大半年后通过一年级招生再塞几个进来了。”
虽然已经经过了一整个学期加大半个暑假，但北川凉很清楚绫小路清隆在原A班现D班的掌控力其实并不怎么样，哪怕班级领导者葛城康平确实对他信赖有加，可旁边偏偏有个智商情商都不知道怎么分进A班的户冢弥彦拖后腿，用于打探情报或是出面替他做事的人更是一个没有，不然也不会试探个栉田桔梗还要亲自出马了。
平田洋介本来就是他安插的间谍，神室真澄威胁到一半时被他截了胡，桥本正义是个极端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森下蓝又一直看不上绫小路笃臣的作风，D班的人数过来数过去，留给绫小路清隆拉拢的人确实也没几个了。
不过北川凉记得对方与南云雅一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说不定对方会试着跳出一年级从二年级着手，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抵是和本来就喜欢思考这些事儿的坂柳有栖待在一起，又或许是因为坂柳理事长的这通突如其来的电话，不知不觉间，原本从放假第一条开始就决定放空大脑好好享受假期的北川凉又漫无边际地和有栖聊了这么一大箩筐。
“我也想试着去击败绫小路清隆一次。”
坂柳有栖这么说着。
不过话语间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情感，因为与北川凉不同，对方仍然隶属在她旧有的天才和凡人的二元认知范围中，击败他的原因也只是想要将绫小路清隆从天才这一栏去击溃到凡人那一栏去而已。
“嗯？有栖是不打算击败我了吗？”
北川凉语气调侃地这么问道。
“难道不是已经击败过了吗？”
面对北川凉的质疑，换了个姿势的坂柳有栖理所当然地这么回答了一句，两只小腿并着脚搭在他的大腿上，侧着身子枕在沙发上冲北川凉眨了眨眼：
“凉可是心甘情愿地被我剥夺了货真价实的好多年时光吧。”
坂柳有栖一直觉得她现在愿意这么乐此不疲地去说这些诞生于《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本童话故事里的情节，就是因为她和北川凉之间迄今为止所经历的一切同样是一场童话般梦幻的旅程。
“这不是凉自己说的吗？”
坂柳有栖笑吟吟地模仿着北川凉的语调，缓缓地念出了她人生中大概永远都不会忘掉的，在梦醒前的最后时分曾经从他的最终听到过的话语：
“‘那里的我曾经也被剥夺了，不，是自愿地剥夺了自己一整段人生，或许还不止的时间，不过我当然没有开茶话会的习惯，也没有心思去给你出一个‘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的谜语，我只是不断地去思考着，去思考着一个问题——让爱丽丝（有栖）健康的方法。’”
坂柳有栖很清楚，她现在能肆无忌惮地在北川凉面前撒娇耍小性子乃至流露出那点独占欲的想法，所有的后天基础都是来源于北川凉为她解决了先天性心脏病。
所以说不定她并不接受‘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这个问题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的那个‘因为我喜欢你没有理由，就像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没有原因’的这个解答。
喜欢一个人一定是需要一个理由或是一个契机的，而对于坂柳有栖来说，她喜欢上北川凉的理由大概就是这段话、特别是最后的那句‘让有栖健康’。
“所以呢，有栖是不是应该给我发点奖励？”
北川凉堂而皇之地接受了坂柳有栖的情感，对于他来说，刻意隐瞒对她人的重大付出本来就是只应该出现在文艺作品里的情节，他追求的从来不是让别人对他抱憾终身，过去的一切经历过的挫折都只不过是为了人生重开后，为了当下的幸福。
“好啊。”
坂柳有栖笑着拿过了放在桌上的遥控器，啪地一下将大荧幕上已经接近尾声的影片给关掉，然后又三两下地将房间里的几处只提供着微弱光亮的灯饰给全部熄灭掉，直到房间内变成了一片彻底的漆黑。
但她并不知道的是，凭借着‘鹰眼’（猫头鹰也是鹰）天赋的北川凉即使在这样的黑暗里同样能清晰可见地将周遭的一切一览无余。
不过对于极力掩饰着自己羞怯的少女来说，这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是那份最好的壮胆良药。
北川凉就这么看着一点一点向他摸索过来的坂柳有栖，任由她稍显生涩地用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然后找对了位置，一左一右地脚弓微微绷紧夹住。
下一瞬间，电流般的触感便一路从他的脊椎骨直挺挺地上升到了大脑。
在这一刻，爱丽丝大抵变成了那个蛮横不讲理的红心王后，正在一门心思地去‘砍’他的‘头’。
请假条
囡囡这几天状态一直不太好，天气又降温开始发烧，身体实在顶不住了，今天请假一天，我来帮忙发请假条。唉，我这边也是突然有降温，一下子掉了快二十度，诸位最近也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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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爱情长存
不得不说，漆黑的环境和旖旎缠绵的氛围确实会给人带来一种时间仿佛也随之停下的错觉，以至于当北川凉和坂柳有栖走出私人影院，才有些恍然地发觉已经到了天色渐晚的六七点多钟。
错开了学生的用餐高峰期，在相当清净悠闲的餐厅中吃完了二人的晚餐后，与昨天这个时间点已经被天泽一夏拉进房间的情形不同，似乎是对于中午时分因为酷暑难耐而被迫回到室内的经历耿耿于怀，又或许单纯只是饭后的简单散步，坂柳有栖又提出了去甲板上走一走的建议。
晚上八点钟的甲板上学生不多也不少，大部分都在静静地观赏着头顶的星空，也能看到不少用手机拍摄的女生，北川凉记得佐仓爱里今天早上说过她前两天就经常这个时候来这边摄影，但大概是因为照相机还没修好，现在倒是没看见她的身影。
说起来，这同样是北川凉第一次在游轮上观赏夜景，毕竟前两天晚上的这时候都已经在房间里了，无人岛特别考试刚刚结束的那天晚上本来是最有机会的，但结果在半路碰到了疑似有点精神被冲击过度的一年D班班导茶柱佐枝，最后也没能看到。
这样想的话，他上一次在无人岛上这样仰着头凝望星空时，旁边陪的也是坂柳有栖。
似乎是刚才在私人影院的包间卫生间里折腾的有点体力透支，坂柳有栖走了几步便拽着北川凉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坐在了旁边的长椅上，有点疲倦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虽然北川凉今天一直都在有意识地控制和坂柳有栖的运动幅度，尽可能地保证玩一会儿歇一会儿的节奏，但谁知道有栖在私人影院里突然像是被三月的兔子上了身……话说回来，他本来还拿今天当休息日的。
这么一想，简直就像是开开心心放了假后马上又收到要去参加额外的课外补习的国中生。
虽然有栖本人的技巧水平和她今早刚入门的那个口琴水准差不多就是了，但总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北川凉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更难接受锉刀。
就在北川凉心静如水地继续凭借着还算丰厚的天文学知识，有一搭没一搭地给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是因为困乏还是因为真的在听，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在他的肩头点个不停的坂柳有栖说着他们两人现在能观测到的星座时，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礼貌的问询声：
“请问，两位想要为彼此买一束花吗？”
回过头去，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是一名身着便装的、手里正推着一辆装满了各式花束的男人，胳膊上佩戴着的袖标表明了这正是一名受雇于校方的工作人员，不过能在这个时间点推出来这么多花来卖，除了校方也确实没其他人能做到了。
事实证明，校方大抵在如何在这七天的游轮度假中尽可能地去掏空学生们的钱包这件项目上确实下了大功夫，能在这个时间待在甲板上看星星月亮的不少都是情侣或是暧昧对象，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卖花的好时机。
而且北川凉随便一扫，就能看出来这些花束中绝大多数都是产自他们刚刚待了十四天的无人岛，只能说当初在无人岛上大家都不怎么关心的野花被校方这么精心一包装，竟然也摇身一变成为让不少学生都乐意掏钱的商品了。
见坂柳有栖同样有点睡眼惺忪地转过了头来，提前受过相关培训的工作人员又是微笑着补充了一句：
“两位有想过给对方赠送一束鲜花吗？情侣价可以享受到八八折的优惠。”
不同于一般的‘哥哥哥哥、给身边的漂亮姐姐买一束鲜花吧’的常用套路，校方这次主打的显然是一个我卖两份的思路，在北川凉和坂柳有栖都没有出声表示不需要后，工作人员便自来熟地开始为他们两人介绍起来手中各束鲜花的品种和花语来。
“……这也太能推销了。”
大约十分钟后，看着自己和有栖手里各自握住的一束娇艳欲滴的蝴蝶兰和白鸡蛋花，又瞥了一眼离开他们两个继续去做下一单生意的校方推销人员，北川凉也是有点无奈地这么吐槽了一句。
“所以花怎么办？还挺好看的。”
坂柳有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在努力地让自己摆脱一下女生在恋爱阶段中的智力水平下降问题。
毕竟这两束花加起来好歹还收了他们两个足足一万个人点数，就为了这么一小会儿虚无缥缈的情绪价值，总归还是有点太奢侈了。
坂柳有栖的询问突然让北川凉有点恍惚地想起了他在很久之前给轻井泽惠讲过的一个情人节玫瑰的故事。
年轻人送出的玫瑰在第二天被随手丢在了和女朋友开房的酒店垃圾桶里，中年人送出的玫瑰被妻子用心地照料了好几天鲜艳到了下一个礼拜，老年人送出的玫瑰则被老伴细心地做成了香囊，至今仍挂在他们的身上。
虽然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不得不说，还是给北川凉提供了几条不错的思路。
在听完北川凉简单地复述了一遍这个并不算长的短篇小故事后，坂柳有栖同样是若有所思地开口：
“所以说凉的意思是把这两束花做成香囊？”
说着，她也是露出有点迟疑的神情：
“但是我不太会缝补这方面的事项。”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坂柳有栖心里清楚，何止是缝补，事实上她本人在料理、清扫等诸多日常事务中都几乎算得上是白痴，放在日本传统的新娘修行的要求里简直都算是绝对不合格的存在。
“只是一个借鉴的方向而已，本质还是去将这些花短暂的花期变成我们生命中某样长久的回忆。”
北川凉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指了指自己手里拿着的，坂柳有栖刚才买下送于他的，花语寓意着希望、新生与复活的白鸡蛋花，主动站起身来招呼道：
“有栖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带着有点疑惑不解的坂柳有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游轮上的DIY自由厨房，向着前台支付了租赁金后，北川凉便当着有栖的面将花束从包装中摘了出来，用清水洗净后放在一旁备用。
接着，他又从食材柜那里找出来了鸡蛋，将其与切成小块的姜一起炖煮，十分钟后加盖再焖八分钟，然后将鸡蛋捞出剥壳。
重新生火加水，继而放入刚才的鸡蛋并加入冰糖，水煮开后，北川凉便将买来的鸡蛋花撕开放入锅中，煮至翻滚再次熄火，将这碗鸡蛋花煲鸡蛋糖水盛出放凉。
“鸡蛋花一直都是可以食用的，而且还具有消暑祛湿，润肺止咳的功效，这么做还能养阴清热——有栖觉得怎么样？下次再给你用这个做做凉茶。”
“嗯……感觉还不错。”
小心地抿了一口北川凉递来的汤羹，坂柳有栖同样是认可地点点头，有点理解了他的这个举动和思路。
“不过可惜，我给有栖买的这束白蝴蝶兰倒是有药用和食用功能。”
“没关系，我很喜欢凉送的花。”
坂柳有栖闻言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白蝴蝶兰的花语是纯洁的爱情长存，一想到推销人员刚才说的这句话，她便又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那束花。
明明花语是爱情长存，但花期却只有那么两天，她甚至没办法像北川凉这样将一束花变成两人间的一份秘密食谱，实在是让坂柳有栖有点丧气。
似乎是看出了坂柳有栖的心理，北川凉思索了一会儿后，又主动向她提了个建议：
“其实做两个香囊并没有有栖想象的那么难，就和今天下午的游泳一样，我也可以在旁边教有栖。”
“而且、我相信以有栖的学习能力，上手应该会很快的，正好今天晚上还早，去试试看怎么样？”
北川凉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坂柳有栖同样也失去了再拒绝的借口，很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就像北川凉说的那样，她确实也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真心想要去完成的事情。
于是，在附近的商店中买了需要用到的布料、剪刀和针线工具后，北川凉和坂柳有栖终于是回到了那间已经提前预定过的豪华大包间里，开始一起兴致勃勃地研究起香囊的制作方法来。
先将蝴蝶兰的花瓣干燥碾碎，和其他诸如冰片、薄荷等中药混在一起，然后将布剪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或许是因为谈了一整天《爱丽丝梦游仙境》的话题，坂柳有栖最终选择了做成兔袋的样式，然后便是缝合了。
在北川凉的认真指导下，坂柳有栖小心翼翼地戴上了如同扳指指环状的顶针，这个小玩意儿一般都是用金属材料制成的，上面有许多小窝，主要是用来抵住针鼻儿，使针易于穿过衣物布料而不至于弄伤手指。
穿针、引线，将布料的三边从反面缝合，只留下一个用于放香料的口子，将其翻面后塞入碾好的花瓣，最后再将这个口子给缝好，用彩色的细带扎紧收束。
在明亮的灯光下，两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认认真真地做的不亦乐乎，北川凉一开始还要手把手教，但在坂柳有栖掌握到要领后便索性只用眼睛盯着了。
一般来说，顶针都是戴在中指上的，但由于坂柳有栖左手中指已经戴了运动戒指的缘故，所以便退而求其次地戴在了无名指上，那是代表着已经结婚的位置。
北川凉就这么目光柔和地看着正坐在床上、微微眯着眼正无比认真地将线头穿过针眼的少女，或许就像对方此时正戴在中指上的那枚希冀着努力着身体更加健康的运动戒指一样，这枚明明粗糙不平毫无美感可言的顶针在这一刻也被赋予了什么别样的意义。
人和人的恋爱，即使是天才也要从头开始学。
“做完啦——”
坂柳有栖小小的欢呼打断了北川凉的思绪，在一股脑儿地将那些工具和剩下的材料全部扔到了床头柜上之后，有栖便手拿着两个成品直接兴奋地扑到了他的跟前，然后环住了他的脖颈：
“……我其实一直都更希望凉能纯粹地和我一个人在一起。”
她的气息混合着近在咫尺的蝴蝶兰的香味，扑面而来。
“但是比起这个想法，确定能够把凉留在我身边说不定更加重要。”
“其他的、来日方长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回校（4k5）
放松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大概是从第四天开始终于没有女生像是前三天的轻井泽惠、天泽一夏和坂柳有栖一样将自己叫出去约会一整天的原因，游轮度假的后半程对于北川凉来说反而变得更加悠闲和轻松。
在某一天的午餐时间赴一下堀北铃音之前的约；在某一天的黄昏与椎名日和一起一面凝视宛如沉入海面的巨大夕阳，一面随口聊着种种的侦探小说轶事；在某一天的夜晚和佐仓爱里共同去用相机将海上的星空璀璨定格；又或者和同班的须藤健、三宅明人、山田阿尔伯特等男生去放空大脑地在游戏厅里挥洒几个小时的时光。
而在这七天度假的最后一天下午，将北川凉约出来的则是一之濑帆波。
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包下了校方的一号私人泳池后，轻车熟路地换好了泳裤的北川凉刚刚从男更衣室里走出来，稍微躺在靠椅上眯着眼等了一会儿后，便看见了也已经换好了泳衣的一之濑帆波。
与这几天见过的其他女生的泳装、甚至与帆波本人在无人岛特别考试期间曾经穿过的泳装都不同，今天的一之濑帆波相当少见地穿的是一整套标准的校园制式连体泳衣（即死库水）。
坦白地说，以一之濑帆波的条件无论穿什么泳装都总会天然地多出三分涩气，虽然制式泳衣确实几乎没什么露出度，但连体贴身的设计配合着帆波冒充高中生的身材反而打出了出类拔萃的效果。
而更让北川凉有些在意的，则是泳衣的胸口位置，作为校园的制式泳装，那里一般都会贴上写有学生姓名和班级的可拉伸号码布，但此时随着行动而贴在那里微微摇晃的贴牌上的字样却是他的名字，正是一之濑帆波在无人岛特别考试期间从他那里拿走的名牌。
看着那个感觉随时像是要飞出去的K字，北川凉自己也是扯了扯嘴角，不过一之濑帆波倒是似乎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捋着头发坐在了他的旁边，并没有要下水的意思，而是有点慵懒地先伸了个懒腰：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呢。”
“嗯，算上无人岛特别考试的话，我们都出来三个星期了，都有点想念东育了。不过好在校方还有点良心，给我们还留了半个月多一点的暑假时间。”
北川凉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在过了一开始的那阵新鲜劲儿后，当时间来到第六第七天时，绝大部分的学生们都开始对豪华游轮有些兴致缺缺起来。
当然，这同样和肉眼可见的逐渐干瘪起来的钱包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在校方的刻意引导下，学生们消费的力度和速度简直可以用惊人二字来形容，事实证明开学时一个月花掉小十万还只能算是牛刀小试，据北川凉得来的情报，D班某个在校方手上开走了五十万大奖的幸运儿在昨天就已经将储值卡里的这些额度给花了个一干二净。
“我也有点想回家了。”
一之濑帆波侧过身来，言语间带了些许复杂的情感。
从入学开始算起的话，她已经有四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家里的母亲和妹妹了，对于一之濑帆波迄今为止的人生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时间长度。
“所以马上就能见到了，等我们回校之后。”
像是想要给予有些陷入到类似‘近乡情怯’的这种感情中的一之濑帆波勇气，北川凉下意识地握住了对方有些冰凉的右手，轻声地开口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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