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第23章

作者:这里是婴宁

  【等等,这个时候你才意识到如果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话,那你昨天晚上就是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家,你是她的情人?

  毕竟此时此刻你已经注意到了你全身上下除了一条四角内裤外,什么都没有穿,这种打扮出现在不认识的女人的床上,你几乎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你有些头疼地摸了摸额头,你右手的无名指处,正工工整整地戴着一枚钻石戒指,它的尺寸与你的手指完全相配,看起来就像是你本人的物品一样,但是你根本没有自己和别人订婚甚至结婚的记忆。

  倒不如说,谁会跟一个只有十六岁的高一学生结婚,法律也是不允许的吧。

  你有些惆怅地看着那枚正在你的无名指上发光的戒指,想着它或许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的丈夫的东西,那个可怜的男人估计要么在外面出差要么已经死掉了,然后它就被名为一之濑帆波的人戴到了你的手上。

  好像确实是有这样一种刺激的玩法?】

  【你觉得自己有必要离开这里,说不定对方的丈夫此刻正刚刚加完班,从公司出来坐着车朝这里回来,脑子里仍是昏昏沉沉的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你甚至都没有去穿床边那双黑色的拖鞋,你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间的门前,突然发现那里被镶嵌了一面镜子。】

  【你甚至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会有人在房门上安置镜子,因为你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镜子里的画面吸引了。】

  【镜子中的那张脸不是你自己,你睁大了眼睛,镜子中的人也睁大了眼睛,你眨了眨左眼,镜子中的人也眨了眨左眼。】

  【你伸出手去触碰镜子中的自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不是想着不要惊动别人的话,你说不定现在已经正在尖叫了,你狠狠地凑近了镜子,那双黑色的眼睛近乎要直接贴近到你的视网膜上。】

  【你认出来了,这就是你的眼睛,镜子里的那个人也确实是你,不过要成熟了许多,像是一下子长了五岁?还是十岁?唇边的胡须被打理地整整齐齐,鼻梁挺拔眉目有神,比起之前的你面部要立体上许多,好消息是你现在仍是长得相当帅气。】

  【但是这点好消息并不能冲淡你的恐慌,没有人会在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老了好几岁后还能安然如若,你有些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毫不犹豫地转开了门把手朝着外面走去。】

  【当你看着镜子时,你已经感到一种可怕的东西正试图从体内挣脱而出了,像是想冲出你的体内独自形成一具新的肉体,它在蠢蠢欲动。】

  【打开房门后,你看见的是一面用几十张照片填满的墙壁,这些照片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大部分都已经泛着淡淡的黄色,最中间的那张照片也最为巨大,那是一副婚纱照。】

  【照片中的男人是你,是比你这个身体要年轻几岁的你,是比你的记忆要年老几岁的你。】

  【而在照片中微笑着挽着你的手的美丽女性,她金粉色的长发如瀑般及腰而下,没有装饰头纱,一席白色的西式婚纱拖到脚边,她的笑容甜美而幸福,只是看着这张照片,你就莫名地觉得她一定是当时婚礼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北川凉。】

  【在婚纱照的左边,用黑色的油性笔写下了这样的名字,一个箭头将名字指引到那个男人身上——身着西装的你身上,名字有点熟悉,但是记忆又模糊不清,你努力着相信这就是你的名字。】

  【一之濑帆波。】

  【那个名字又出现了,同样的一个箭头,它被指引到那个身着婚纱的女性身上,与“北川凉”这三个字不同的是,这个名字的下方还写着一行小字:】

  【你的女朋友,你的爱人,你的妻子。】

  【你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种黑暗而凝固的东西噎住了你的喉头,你喘不过气来。】

  【你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其他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你与她的合影,从童年到少年再到现在大约二十余岁的年纪,有你和她牵着手在一块公园的大石头前的合照,有你和她一起登山的合照,有你和她穿着婚纱的合照,还有一些看起来是近几天拍的崭新的照片,那件你醒来时看见的黑色睡袍就规规矩矩地穿在你的身上。】

  【你又后退了两步,直到赤裸的后背贴上了冰冷的瓷砖,记忆像是从漆黑的海面下露出了一只眼睛的巨兽,你在它的注视下惶然着不知所措,那段漫长的空白像是录音带的空带,播放时电视屏幕会显现出光怪陆离般的黑白。】

  【“凉,醒了吗?”】

  【你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有人在朝你的方向走过来了,你想要探出头去看上一眼,仅仅只是一瞥,好像生怕自己看到什么又生怕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果然,你只看到了空中摇曳着的一缕发丝。】

  【走过来的女性正是照片上的人,如果照片和书的名字都没有写错的话,那眼前这个穿着粉红色围裙,将头发绾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的漂亮女人就是一之濑帆波。】

  【她碧蓝色的瞳孔此时正关切地看着你,年龄大概是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她正处在一个女性最美的年华之一,她似乎看出了你的惊恐和焦躁,很自然地走上前把你拥在了怀里,像是安慰刚刚做了噩梦醒过来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你的背部,在你的耳边柔声说道:

  “乖,没事的,我在你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温暖的体温将你包围。柔软的感触,柔软的馨香。你花了好长的时间,才理解到自己被抱在她的胸口中。她的长发挡住了你的视野,鼻尖嗅到了青橘的芬芳。】

  【“我是你的妻子,你是北川凉,是我一之濑帆波的丈夫。”

  她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般开口,她的语气极为自然和熟练,像是已经说过了千遍百遍。

  “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这个根本不存在于你记忆中的事实正猛烈地冲击着你的心防,你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从她的怀抱里走开。】

  【但是一之濑帆波只是用她的眼睛看着你,你在此时好像成为了长在她身上的一处伤口,你每动一下,她疼的撕心裂肺,你只好放弃了挣扎,让全身上下乃至每一个毛孔都更深地陷进了她的怀抱。】

  【“凉,现在的你是二十三岁。”这个陌生的女人朝你露出微笑,你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她,但她仍然继续说着:

  “你十六岁的时候遭遇了事故,一场车祸,头受了伤,所以现在记不得事情。”】

  【“什么?”你怔怔地盯着她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一之濑帆波好像以为你在问她失去了哪些记忆,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一切,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名字都是。”】

  【你闭上了眼睛,虽然想要下意识地否定她的话,但是你确实完全回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了,你只记得今年你十六岁,是个高中生……】

  【“我是十六岁那年出的事故?”

  “嗯,十六岁的时候你和伯父伯母一起出去,结果路上出了车祸,你虽然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是也丧失了记忆。”

  她似乎不太想聊起这个,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我们都以为是因为大脑的应急性保护措施,让你忘掉那起事件,这样说不定会让你好受一些,但是之后你开始大段大段地失忆,大概在我们结婚后一个月,你就已经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更糟糕的是,你甚至都不再拥有保存记忆的能力,每天早上醒来后你都会忘掉所有的事情,包括我。”】

  【她摸了摸你的头,你感觉这个动作莫名地熟悉,你消化着她的话然后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失忆的人结婚?”

  “因为我爱你。”

  一之濑帆波的唇吻上了你的额头,她应该是刚在厨房做早餐的样子,这是一个带着点点黄油的香气的吻,你并不讨厌。】

  【“我……”

  “不用害怕,我在这里,只要我在这里,凉总有一天会想起来所有的事情的。”

  她看着你还光着身子,于是便走进房间将那件挂着的黑色睡袍和拖鞋递给你:

  “相信我。”】

  【你因为面前这个女性的承诺而安心了些,你穿上衣服后跟着她走出这条走廊,像是一个陌生的房客在跟着房东看房子一样,她给你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小房间:

  “洗漱在那里,早餐还需要等一会,亲爱的。”

  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难道也称呼她为亲爱的?还是叫她的名字,你好像还不能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抱有这样的态度,于是你只点了点头就走进了那个房间。】

  【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台上的牙刷与牙膏牙缸是正正好好的一对,天蓝色与粉红色的搭配,互相倚靠在一起,镜子旁边的小柜子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刷牙要刷够两分钟哦。”从外面传来一之濑帆波的声音,你赶忙答应了一声,有些矜持地拿起了那个天蓝色的牙缸,僵硬地将牙膏挤到牙刷上,开始机械地刷起牙来,但是在仅仅一分钟后,你就已经将握着牙刷的手换成了左手,你的右手缓缓将右脚穿的拖鞋拿了上来。】

  【从你穿上这双拖鞋开始,你就注意到了右脚的这只要比左脚的重上一些,你一点一点地模过拖鞋底部的纹路,很快捕捉到了一处明显的凸起,用洗漱台上剃须刀的刀片将它划开,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盒子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悄无声息地掩上了卫生间的门,一点点地拆开了这个精致的小玩意,你有预感,这个东西将会解释你的一些疑问。】

  【这个盒子里一共放着三张纸条,你一张张地开始阅读它们】

  【第一张:“如果感到疑惑,请拨打心理医生坂柳有栖的电话号码”,后面附带了一串联系方式】

  【第二张:“喵喵喵喵喵”,根本不明意义的话语,你暂时也不清楚是不是什么奇怪的暗号,落款是“萤”】

  【“凉,早餐已经做好了哦,今天是黄油芝士吐司和煎培根火腿蛋。”一之濑帆波的声音传了过来,她似乎心情愉快的样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你展开了第三张的纸条,上面是你最熟悉的字迹。】

  【“不要相信一之濑帆波说的,一切。落款是——北川凉”。】

第二十六章:入梦

  【你不动声色将三张纸条扔进了马桶,当然,是在背熟了它们的内容后,装模作样地上了个厕所,你随即按下了冲水键,看着它们被甩进巨大的离心力旋涡后便无影无踪。】

  【当你走出卫生间的时候,一之濑帆波已经坐在客厅的餐桌前了,她似乎正欣赏着某本相簿,嘴角含着笑的样子既温婉又美丽,脱掉了围裙之后的她和你一样只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颜色是淡淡的紫色,你感觉到了些许违和。】

  【“凉。”

  你一走出卫生间,便立刻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定死在了你的身上,一之濑帆波站起身牵着你坐在她的对面,那件淡紫色的睡袍长度刚好过臀,她光着两条明晃晃的腿,踩着粉色的拖鞋。

  她坐在那里解开了发圈,金粉色的长发猛地从发圈里释放出来,如瀑般垂在腰间,又有一丝半缕地搭在肩头,平添了几分妩媚,她用右手撑着头把玩着发梢,似乎要看着你先吃的样子。】

  【你开始缓慢地开动起面前这份卖相并不算差的早餐,煎的恰到好处的鸡蛋与火腿搭配上焦脆的培根,你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些餐点上,低着头不去看对坐的一之濑帆波,但是在半个小时后,空空的餐盘无论如何再找不到下嘴的东西了,你就只能抬起头看向一之濑帆波,她似乎比你吃的还要快,因为你撞上了她噙着笑意的眼。】

  【一之濑帆波站起身来将餐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在经过你旁边时递给了那本她刚刚在看的相簿,她一边给你翻开第一页一边给你介绍道:

  “这是在当时收拾你的房间时整理出来的,说不定能让你想起些什么。”】

  【与你在那面墙上看着的照片不同,这本相簿里包含着你大量的单人照片和家庭合照,不过即使是在这些以你为主角的照片中,也有不少能找到一之濑帆波的身影,看来她确实是在你小时候就已经和你的关系较为亲密,甚至可以参与进你自己的家庭合照中了,你的手指抚上照片中的男人与女人,努力地将他们和自己的父母相联系。】

  【“这本相簿大概是你十六岁之前的所有照片。”在你将相簿翻到一半的时候,一之濑帆波就已经收拾好了一切站在你的身后,她纤细的手臂环过你的脖子,娇俏的下巴抵在你的肩头,轻声介绍道。】

  【她指着那些照片做出解说:

  “这是我十六岁生日时你送给我的发卡,这个可是当年的流行,价格我记得都上五位数呢。”

  一之濑帆波开心地用手指点着相簿,左手轻轻地给你按摩着太阳穴:

  “但是有笨蛋为了给我一个惊喜,瞒着我偷偷地去给人打工,大夏天穿着那种厚厚的毛绒玩偶服站在街头给别人发传单。”她在你的耳边呼气如兰:

  “笨蛋。”】

  【你看着照片中那个给女孩带上发卡的自己,模模糊糊间确实想起了发卡,那个发卡……你好像确实有一些印象,但是,但是。

  记忆在此刻如同空空的牙床,不想的时候会有一种抓心挠肺般的痒,但是真正去触碰时,又是空荡的痛。】

  【你摇了摇头把这个刺痛的念头抛了出去,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我十三岁生日的时候,说起来明天就是我们交往十周年纪念日呢。”

  一之濑帆波回答的很快,她咚咚咚地很有气势地走进了房间,不一会便拿着一个玻璃框回来了。

  “当时凉给我写的情书我可还是保留着的,这可是我们俩之间幸福的见证。”

  不过她又叹了口气瘪着嘴叨念道:

  “当时凉可是给我一口气写了几页长的情书,可惜当时搬家的时候丢了不少,只有这一张了。”】

  【你将这个玻璃框放在了已经擦干净的餐桌上,里面保存着一张摊开的信纸,不过得益于保存措施还算完整,总体的字迹并没有模糊的太过严重,与一之濑帆波说的十三岁相映照的是,这封情书的笔触十分稚嫩,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语句,大概就是简单地回忆了下两人之间的过去,最后说出“我喜欢你”之类的简单的格式。】

  【“现在看的话还有些害羞呢,不过那时候凉也不会想到十年后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吧。”

  紧挨在你身侧坐下的一之濑帆波靠在你的肩膀上陷入追忆般地喃喃自语道。

  “不管凉的记忆怎么样,凉给我留下的回忆我是会永远记得的。”

  “呀,时间到了。”一之濑帆波看了看手表,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闪闪发光。

  “我要出去工作了,凉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待在家里吧,看看电视或者就翻翻相簿之类的,说不定可以多想起来一些东西。”

  一之濑帆波走进房间,从衣柜中挑选了一套常服,与居家服给人的印象不同,换上常服的一之濑帆波显得要干练成熟很多,这时候你才意识到对方已经是一个有工作的成年人了,而且看这个情况的话,你的处境简直就像是被妻子全程养着的连家庭主夫都算不上的社会渣滓。】

  【“没事的,我的薪水足够养活我们两个人,凉也不需要感到愧疚之类的。”

  她似乎感受到了你的情绪,在换上鞋子前又走过来拥抱了你一下:

  “别担心,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座机和手机的通讯录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号码,紧急拨号也是我,今天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你不会有事的。”

  你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父母丢在家里的小孩,仿佛在被母亲叮嘱着不要碰这个不要摸那个,这种怪异的违和感让你有些烦躁地点了点头,像是期待着他们赶快离开一样。

  “我永远爱你。”

  在关上屋子的门前,一之濑帆波吻了你的唇,你生涩且僵硬地回应着她,她最终带上门离开了。】

  【你站立在屋内听到了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唇上还沾着对方的余温,你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到嘴唇变凉,屋外的响声消失后,你试探性地扭动了门把手。】

  【“吱嘎。”

  屋子的门如你所愿般地被推开了,但是仅仅只有一道缝隙,大概只有一到两厘米的宽度。

  你盯着脚旁已经绷直的三道铁链,他们的一端被固定在下方门框上,另一端则是插入到门外把手上的链扣中锁定。你试探性地伸出手去,但是最终只挤出去了两根手指,你用力地推了推门,它仍然纹丝不动。

  直白点概括你的现状的话:

  你被囚禁在了这个家里。】

  【你在这个家里踱步,从厨房走到客厅,打开冰箱看看食材,走到客厅模摸装饰画,当你意识到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时,一种巨大空虚如同乌云一样将你笼罩了。

  你的记忆里没有画面也没有声音,这间房子里没有一件你记得起的东西,哪怕是你自己的照片,不管一之濑帆波如何详细地给你介绍着他它们,你都一点想不起来你与她共度过的时光,除了今早醒来后到现在的事情。

  你又一次来到那面巨大的婚纱照前,你闭上眼以这个作为锚点开始在记忆力搜寻,但是最终只找到了层层叠叠的气味,那是一种近似草木枯萎腐败的气味,熟过头要烂掉的浆果的气味,肉体衰败死去的……尸体的气味,它们在你的记忆中一闪一闪,如同挣扎着的即将消逝在黑夜中的最后一缕晚霞。】

  【你将那张据说是你写给一之濑帆波的情书又看了一遍,你用心地比较了一遍上面的字迹与你早上所见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人的字迹确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成熟甚至改变,但是一些习惯的笔锋或是某个字的特殊写法却很难变化,你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那封“情书”,最终得出了一个有些悚然的结论:

  这封情书的作者和你早上找到的那张纸条的作者并不是一个人,虽然它们的落款都是“北川凉”。】

  【“有一个是假的。”你从书房里找到了一支笔,闭着眼在纸上誊写了五遍你的姓名。

  当你再次睁开眼时,你发现了纸上的“北川凉”是与纸条和情书截然不同的,第三种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