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原神,是旅店老板,压榨荧妹中 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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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回忆道:

“当时被吓了一跳,她告诉我说,让我别再问了,不然她会很困扰的。”

丽莎的表情奇怪了一点,“然后呢?”

“然后……

把都已经知道的事再复述一遍还是很羞耻的,顾白慢慢说道:

“她说完才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重,跟我道了歉,又咬着嘴唇站到窗户边,好像是这样吧,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说今天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朋友……”

“然后就告诉你,今天她其实和这个朋友约会去了,心情很好,还互赠了礼物、倾诉了心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而你们之间已经错过了,随后伤感又坚决地拒绝了你,哦,对了,其实那个朋友应该有个更准确的称呼,是一个异性朋友……”

“然后就告诉我,那个朋友是个很重要的人,意义不同寻常,所以今天所做的事也是件很重要的事,等回到房间里,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才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这其实就是那个重要的事……”

两道淡淡的讲诉声同时响起,随后响起的还有两道疑惑声:

“嗯,什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呃,什么异性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异性朋友、约会、互赠礼物、还倾述了心意、最后又坚决拒绝了我?”顾白突然有点懵,不免又重复了一遍,“这是哪条时间线里发生的事?”

说完后他盯着丽莎看了几秒,发现对方同样有点懵,只不过连发懵都很优雅就是了。

“你确定那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你?”按理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不该从丽莎口中说出来,但她还是扶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我说呢……原来是这样……”

“是哪样?”顾白完全不知道她懂了什么,“还有,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听你们说异性朋友、明确拒绝什么的,难道不是另外一件事?”

丽莎没有搭理他,而是顿了几秒,幽幽道:“真是大胆呢,琴。”

说完她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勺子放回去,眼神复杂,“我就说,怎么感觉你们两个的反应不太对,原来是我们的代理团长大人擅自改了台词。”

不等顾白回话,她便站起身,“那就不好在这里待太久了,边走边说吧。”

说着她戴好帽子,顾白则是提上打包的披萨,一头雾水地跟上去,只听丽莎轻轻说道:

“还记得那时候你见到我,我曾跟你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去找她,我说,你怎么知道她想见你……”

店员小姐看见两人起身,连忙拿着找好的零钱走过来,丽莎只是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

“拿着。”

等身边没了耳目,她想了想:

“按照原本的计划,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是照着上面那个思路进行的,由我提起,因为你一直没回来,气不过也好,为琴打抱不平也好,总之算是胡闹一把,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你的反应,然后她也答应了。”

“当时我还在想怎么答应得这么快,现在看来,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照着编排好的台词说。”

两人走到门前,丽莎停住脚步:

“本来呢,是要告诉你,她今天去约会的,和一个异性朋友,一起吃了饭逛了街,很高兴,而那个装蛋糕的盒子,就是对方送给她的礼物。”

“至于你打听到的消息,像是买花,去甜品店等人,本来就没准备掩饰,在我的预想里,不如说是故意透露出的信息。”

这个人的心一定是漆黑的吧……

顾白在心里一脸残念地补充了一句。

因为你一直没回来,就干脆设计一出错过的剧情,要是误会了,说不定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表达出心意。”说到这里丽莎瞥了他一眼:“别跟我说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而如果继续选择回避,反正大家都在房间里等着,那些骗你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揭穿。”

她推开房门,身前与身上仿佛形成了一静一动的两个世界:

“她一直没跟你我聊过具体的过程,直到刚才,我还以为你们的对话是按这个模式进行的。”

顾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听到你们说话,发现怎么想也对不上,还以为是去雪山后,这几天里刚发生的事。”

“所以说啊,她不光是对你,对我也撒谎了。”

丽莎眯起眼:

“突然有种乖孩子学坏的即视感。”

“不过……也可以理解,有件事其实我也是这几天才从凯亚那里得知的,原本我们俩都以为,等旅馆建成以后,你差不多就到离开蒙德的时候了。”

“所以,她才会误以为,那天晚上的庆祝宴会,就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次机会吧。”

顾白突然想起那晚和琴的对话,当初并不明白她的用意,事后想起,最多以为那只是用来掩饰的话;

那大概是她站在窗前,风将她的长发吹起,语气里带着些许释然与遗憾:

“有些话我觉得不能瞒着你,我……也不想瞒着你,他对我的意义很不同。最重要的是……”

“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松籁响起之时 : 第187章 夜幕下(二)

“别愣着了,走吧。”

丽莎松开门把,迈步向外走去,高跟鞋踏在石阶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顾白回过神来,将逐渐合拢的木门扶住。

他的心思莫名转到了门板上——上半镶着一块玻璃,被分成规整的方块,雾气化成的水滴沿着格子划下,他下意识松开手,在木门闭合的间隙里,转而将玻璃上的水汽抹去。

手指摩挲了两下,将湿意擦去,停在门前,透过一个个格子向外看,昏暗的街景同样被分割成数份。

顾白睁了睁眼,明明已经擦拭过了,可站在这里看过去的时候,门外的景象依然模糊不清。

他推开门,夜风抚在脸上,远处的路灯忽闪忽亮,有几个小孩从巷口跑过,留下笑闹的呼喊,随即散去,在这份衬托之下,或许才显出夜晚的静谧。

丽莎正在台阶下等着自己。

“现在还不算太晚哦。”她意有所指地向前扬了扬下巴,见顾白没有回应,“回回神,我还没说完呢。”

“我大概都能明白。”

“嗯。”丽莎不置可否地抱起胸部,“那也要乖乖听我说。”

说着她转过脸:“第二个原因就是,你们两个啊,从西风教会那次就是这样,纠结来纠结去,谁也不肯迈出第一步。”

她加重语气:

“尤其是你。”

“她一直等啊等,其实也主动过几次,去雪山上是一次,那天做蛋糕是第二次,但怎么说呢,傻乎乎的,每次都是闷闷地起了个头,尾巴却不见了。”

“就像是走过一道门槛,前脚迈进一半,突然开始在意起进门的姿势,刚有了一点苗头,又慌忙地退回去,来来回回几次,结果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就算这样,你应该能明白,她做得也不算少了,在那个位置上,注定要顾及很多,许多事由不得她自己。”

“虽然我不太喜欢那种‘只要对方付出,对方就一定要有所的回报’的说法,但,你总得回应一下,对吧?”

没有留给顾白回应的时间,她点了点嘴唇:

“拒绝还是接受,点头或是摇头,真的想不通这世上有什么比这个更简单的事了。”

“但你直到最后也没有回应过,就连琴也明白不能一直拖下去,但以她的性格,又不可能直接说出来,那天晚上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不管之前说了什么,等误会揭开的那一刻,所有的言语又会被赋予一层新的意义,至于能领悟多少是你们之间的默契。”

“你说她咬着嘴唇走到窗户边,那是琴习惯的小动作,那时看过去像是在纠结怎么拒绝你,其实呢,是下定决心,又或者说,鼓起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嗯,她还说过什么来着,用不用我帮你解读下?”

顾白想了想,“她还说,如果我早来几天,或许那场对话就不会发生了。”

“这句话也挺有意思,最初听起来像是在说,她等来等于都没有都到,因此心灰意冷;但真正意思恰恰相反,反而是促使她改变的契机。”

说到这里,丽莎轻笑起来:

“不觉得这很像进攻的宣言吗,就好像是在告诉你,既然你不主动,那我就去踏出第一步,偏偏是以这么消极的方式说出来的。”

“是啊,很有趣的。”顾白也笑了笑。

可惜当时没来得及在意这些,现在想想,琴的话里能找出很多精心藏好的小心思。

而很多人对她的印象,居然是个只会工作、严厉又枯燥的人。

“不过……”

他微微停顿道:

“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是关于琴的眼神,跟她说话总能感到一种失落在里面,但有时候看到她笑,又显得很开心……”

丽莎随意打断他的话:

“不矛盾,想这么复杂干什么,你,以及你们能回来,大家能安然无恙地聚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那失落呢?”

“失落……大概是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不算好吧。”

“不算好?”

“嗯,那晚的事或许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并一定是她真的想要的时机,我猜是因为恋爱小说看多了、她又比较保守,所以对表明心意这种事看得很重,认为需要选择一个庄重又浪漫的场合。”

“但现实又和想象有些出入,最后以别扭又模糊的方式说出来,才会感到失落。毕竟,对于一个有关感情的所有认识都来自于妈妈讲的故事、和恋爱小说中的女孩子,总要有些憧憬在里面。”

丽莎扶好魔女帽:

“好吧,上面的的话都是开玩笑的,真实的原因在于,她也知道跟你说的那些话很不好。”

“准确地说,如果没能明白她真正的意思,那么就更像是一场恶劣的戏弄,你听到那些话的时候也不会好受吧,而就算明白了,也难免会奇怪于,她为什么不选择一种更为直白的方式。”

“这些琴都有想到,但正是因为想到了,机会又只有一次,她也顾不得这么多,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我想,看到你因此失落的时候,她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她应该是最不忍心让你为难的人,就像是刚才在店里,发现两份披萨一模一样后,因为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会让你难为情,才没吃饱就结账走了。”

“这样比比,那晚的举动可以说相当的大胆与出格,甚至难以理解,但……你也知道,没办法的。”

丽莎叹了口气:

“最后的机会、还有难以说出口的心意,这些理由还算足够吧。但在她心里,哪怕误会不久后就会解除,却还是选择了一种有可能伤害到你的方式,来表达对你的心意。这本身的确是很矛盾,同时也是纠结与低落的根源。”

她看向顾白:

“不过还好,无论结果如何,最少待会我可以肯定地告诉琴,仅针对于那些难宁的心绪,都是她多想了。”

“你比想象中要争气一些,她的心意究竟是如何,尽管不久前真相才被掀开,你起码都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到底。”

她的语气变得柔和下来:

“——很重要的事,很重要的人,对我来说意义不同。”

“表面上是在说另一个人,让人听得心酸,但实际上,她一直在说的都是你啊。”

两人沉默了半晌,在最后一点响动即将被夜色淹没的时候,丽莎才开口道:

“其实,这些话我不说你也能明白的。但之所以说了,是为了把所有的退路堵死。”

她收起平日里懒散的神情,眼神变得明锐,翠绿色的眸子像是闪烁的宝石:

“在此之前,你或许早就明白、或许并不太懂、也或许在为此纠结,欺骗自己不去往这方面想,所以现在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你,她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这样再迟钝的人也总该明白了,除此之外,你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

“这次回去找你,其实是琴预料之外的事,实话是我根本没兴趣拆穿你的掩饰,就算在桌子上趴一整晚也和我没有关系,何况我本不该参与进来,即愚蠢又麻烦,像今天这样和你聊这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所以,在我没有后悔之前,最后一句该对你说的话是,确定好的事就不要再拖,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我不希望琴在这件事上受委屈,男人多的是,也该到给出一个答复的时候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她走在顾白前面,说到这里时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侧过身子。

“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别辜负她。”

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是一道等待已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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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市区的景象却是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街头,两则的商铺挂起灯笼,火光如长龙般蔓延出去。

这反倒是夜晚独有的盛况,推着车子的小摊连成一排、店家把招牌摆在外面、呼喊声、叫卖声、欢笑声……孩子在空隙里窜来窜去,随处可见的是醉醺醺的人们,这是在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后的独属于他们的小憩。

到处走走,有时候会看见人群围成了一个圈,若是往圆圈里挤挤看,会发现吟游诗人拿出了备有的帽子;还有些是来自别国的表演,或许看不懂什么意思,但胜在热闹与有趣。

将这些热闹的景色收进眼底,逐渐升高,与恒古的夜空相衬,反而是一副别样安宁的景象了。

至于为什么会将视角升高,那是因为名叫安柏的少女正在天上。

在与同伴失散了第五次之后,今晚的她终于学会一个道理——飞行冠军最擅长的事始终是在空中。

贴着屋檐,风将长发掀起,她仔细低头寻找着几道熟悉的发色,不管是蓝色的、金色的还是白色的,能找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