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笔画羲
“可以收尾救市了，捞够了就停手吧，别真的把市场整得一蹶不振了。”
苏修向吃得满嘴流油的贸易伙伴们说道：“继续收割下去小心发生革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之前跟你们说好了赚长钱，大家都没有忘记吧，现在是时候拿出点魄力来把卡西米尔拉回正轨了，我们的巨企联合成型后，不用担心今后的盈利。”
“海拉德阁下，您所言极是。”
时至如今，已经没人对苏修的领导有任何质疑了，至于救市.....这点也是早就说好了的，在座的没有蠢货，通常来说资本家是肯定不愿意承担社会责任，大捞一笔能润就润，把烂摊子甩给别人收拾，但问题在于他们已经不能润了，商业联合会与卡西米尔高度绑定在一起，甚至都取代了政府机能，大财阀不出来顶事，难道真让社会崩坏，革命四起？
“好吧，接下来我们就专门处理此事，海拉德阁下，想必您也有了挽救的方案了吧？”
“啊，没错，当下的乱象，必须要暂时舍弃掉市场的调节功能，用我们巨企有形的大手去干预了。”
如何应对大萧条？罗斯福新政是一个很好的参考，证明了哪怕在资本主义世界，也是可以搞计划经济的，属实是特色资本主义了，不管黑猫白.....咳咳咳，不过在苏修看来，卡西米尔的经济危机并没有大萧条那般严重。
毕竟范围和规模都有限，整个泰拉大陆才几个资本主义国家呢！
而且因为不断加速的缘故，狠下心来制止也绝非难事。
罗斯福新政的确不错，但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好方略！不过我想稍作修改。
第六十八章 你要感恩!
应对大萧条的罗斯福新政，说白了就是政府干预，用“有形的大手”来强制挽回局面，以工代赈的基建工程；打击盲目竞争带来的过度生产，规定了最高工作时长和最低工资；整顿银行和金融体系，让大批的银行关门整顿，留下足够信用的大银行；放弃金本位，贬值美元，刺激出口；颁布社会保障法案，紧急救济方案.....
这一条条的，哪里还有一点资本主义国家的样子？！简直就是礼崩乐坏，坏了自由贸易的祖宗之法。
苏修要在卡西米尔搞纯正的资本主义，哪怕是带点特色，一定程度上借鉴了罗斯福新政，但国情不同，自然不可照搬照抄。
像是扶持中小企业发展，这怎么能行？大财阀大资本家才是国之栋梁，没有我们含辛茹苦地发展经济，老百姓还能下馆子吗？
太保守了，太裱糊匠了，改革不绝对，就是绝对不改革！
苏修给出的方案是巨企全面接管社会的方方面面，生产资料？占有！失业人口？吸纳！生产订单？商品消费？内循环！
直到所有人都成了企业员工，所有资料都是企业的资料，企业不再是社会中的一个经济体，而是社会本身。
市场经济只是暂时失灵了而已，技术性调整，不用担心........这是对外的说法，而事实上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而苏修给出的解决办法，和计划经济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又不完全一样。
说白了经济危机的本质还是分配出现了问题，只要上面的人愿意割点肉，就能缓和，若是大出血式地重新分配财富，调整产业体系，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
商业联合会在全大骑士领都哀嚎一片的时候终于站了出来，用极快的速度吞并整合掉了几乎全部的重要企业，联合会的董事们宣布在此危急时刻，他们这些财阀不该继续相互竞争，让经济更加恶化了。
于是垄断财阀联合起来，在原本商业联合会的基础上，组建了更加一体化的巨型企业，以寰宇科技为领袖，构成“寰宇巨企”这一超级企业。
然后寰宇巨企开始接管经济危机下行将崩溃的社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恢复秩序。
满大街的失业人口都可以成为寰宇巨企的员工，人人都能得到工作，哪怕可能分配到了和自己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工作，但怎么也好过失业，至少能混一口饭吃。
至于那些负债累累的空中飞人，那没办法了，除非是自身才能过硬，否则就只能请他们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失业人口被吸收，企业被收购，城市的生产和消费被诸多大资本家合力砸钱拉动起来，而寰宇巨企更是同时启动了多项大型基建工程，在卡瓦莱利亚基之外的城市修建楼房、工厂、道路，甚至能下到乡村庄园。
没有投资，就人为拉动投资，没有消费，就人为推动消费，反正商业联合会的积累已经膨胀到一个堪称恐怖的地步了。
资本家们联合起来，力量是无往不胜，无所不能的！
当然，这些做法都要砸钱，砸很多很多的钱，是寰宇巨企在大出血救市，换作以往，自私的资本家可不会这么做，虽然他们的钱都是剥削而来的，但进了自己的口袋还能有出去的道理？
不过在苏修的指导下，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大家还是分得清的。现在的付出，是为了今后更多的利润。
短视贪婪的资本不可怕，它会很快就因为自己的盲目走向自我毁灭，可怕的是懂得控制自己欲望的资本，其追求盈利，无序扩张的本性并没有改变，只是资本家们会用更加高明和隐蔽。
其实主要还是监正会被取缔了，企业为了自身的存在，避免出现更大的损失，需要去做政府做的事了。
在寰宇巨企的兜底强控之下，动荡的经济迅速稳定下来，每一项政策的发布和实施都快捷无比，精准到位，任何作乱者都会被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联合骑士橄榄，寰宇巨企的高效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仿佛要摧垮卡西米尔的经济危机，也在雷霆手腕下渐渐失去了威势，人们赫然发现，世界末日并没有到来，商业联合会的举措真的很有用。
大家都成了寰宇巨企的员工，自然不用担心丢掉工作了，还能享受到巨企给内部员工的福利。
虽然商业联合会在最初的那段时间装死不作为，甚至听说还有一些非常不好的传闻，趁着其他企业资金链断裂难以为继的时候以极低价格收购，端的是极其恶劣，但也没关系了，只要商业联合会能把经济危机度过去就好。
被这段时间的乱象搞得身心疲惫的人民迫切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哪怕巨企其实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搞得无数人家破人亡，背上了无数的负债，自己却吃得盆满钵满。
但只要巨企出手救市了，那照样有人欣喜若狂地唱赞歌。说到底，没有觉醒的人民都是斯德哥尔摩患者，对于强权和统治者的谄媚和容忍简直不可思议，哪怕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这场危机中寰宇巨企都干了些什么趁人之危的好事，也会立即得到反驳：
“那你们看没看到巨企招募了那么多的失业者？如果没有巨企，我们都要饿肚子了！还有现在的措施和福利，难道都是假的吗？巨企又没有违法犯罪，都是公平交易，你不想活了我们还要工作呢！”
“真是不知好歹，没有巨企给你工作，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讨饭，或者直接成为楼下的一滩肉泥？”
“巨企给的社会保障和补助够多了，只要成为员工就能享受到，这些可都是董事们自掏腰包拿出来的，你还不懂感恩？”
“............”
由于大骑士领的城际网络是完全被董事会所控制，网上相关的讨论也大多都是对巨企有利的一面，不过其中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又有多少专门的水军，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民意上寰宇巨企是非常不错的，许多人的眼界看不到太高，根本不知晓自己所失去的财富其实都是转移给了上面的那群人里，而处于劫后余生的庆幸中，本能地开始维护自己现在寰宇巨企员工的地位。
即便有人看清了这场经济危机背后是谁在操盘，也无法鼓起什么勇气发声了，因为就连他们，也得领着巨企给的救济餐过日子。
别的不说，但至少在之后的措施中，巨企真的是不计代价地将经济危机蔓延的势头硬生生挡了下来，人们的生活水平固然无法与危机前的奢靡相提并论，但怎么说也是能活下来了。
不必带着全家人流落街头连肚子都填不饱，也不用去挡空中飞人。
这么一想，唉.....虽然巨企是做了趁火打劫的事，员工合同也不够公道优渥，但......你要感恩！
第六十九章 愿赌服输
卡西米尔的经济危机来得迅速，消失得也迅速，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在无数空中飞人的陪衬下，未来显得相当黯然无光，似乎大厦将崩，改天换日，友邦惊诧，无数野心家摩拳擦掌，不管是不是整合主义者，都想要来波大的。
绝望、痛苦、迷惘、愤怒笼罩了城市，无数人的生活因此而受到了难以挽回的改变与冲击。
然而随着商业联合会改组的寰宇巨企下场，所有的乱象的都被整顿，一切的不满也被压制，不管是饥肠辘辘的失业者也好，还是心怀叵测的宵小之辈，亦或是内心有着澎湃激动的革命者，都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苏修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如此直接，用企业掌控所有的社会资源与资料，国家与民族不过是资产阶级虚构出来用以保护自己的概念，固然可以不屑，但还需要国家与民族来保护的资产阶级还称不上完全体。
真正可怕且成熟的资本根本无需强调国家和民族了，因为企业即是国家，企业即是社会，企业即是人类的世界！
现在寰宇巨企便有着这样的实力，他们不仅法律意义上占有近乎所有的工厂、矿场、房产、公路、军队武装、技术设备，更有着足够多和足够能力的人来控制着这些东西。
过往的任何威名赫赫的执政官或者帝王在权势方面与如今的董事相比都是无比可笑的。他们所谓的权势，所能调动的资源不及任何一名董事的零头。
而所谓的市场经济，也终将演变为特色的市场经济体制，在所有人都成为体制内的一员后，自由贸易的市场经济必然会被高层有计划地干预。
我觉得你要生产什么就生产什么，我觉得你要消费什么就得消费什么，你看似有选择，很自由，但其实根本毫无选择，即便不使用武力胁迫，照样能把人民玩弄于鼓掌之中。
未来的寰宇巨企便是如此一个令人生畏的庞然大物。
而那样的社会状况苏修愿意用一个词来形容——赛博朋克。
赛博朋克的内核是什么？是义体？是黑客？是霓虹灯？还是精神变态？高科技低生活？
不，是控制与反抗。
赛博，是控制，朋克，是反抗。
苏修已经尽力在控制了，接下来便是促进人民觉醒，自发地起来反抗了。
不过除了苏修这个制定剧本的论外存在外，其他的人，哪怕是亲手操作了局势演变的棋手们，也无法清晰地认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只有少数人隐约意识到社会的形态将会产生剧变了。
大骑士领卡瓦莱利亚基，小雨，在巨企恢复秩序后，正常的生产工作，营业消费也渐渐复苏了，尽管与以前的盛景相比还是略逊一筹，但考虑到经济危机刚过的缘故，能恢复得这么快也实属不易了。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有大批的人没有被巨企分配工作，他们的全部财产也被抵押还债了，仍然背着一身债务，只能全家挤在广场上临时搭建的营地里，领取糊口的救济餐。
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马克维茨在直升机上静静地看着营地密密麻麻的人群，直升机到了旁边矮楼的平台上，马克维茨才下来，走向笔挺站在原地的另外一名发言人。
嗯.....准确的说，是他的前任，发言人恰尔内。
因为马克维茨本来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是被恰尔内选中成为了他的后继者，也就是发言人制度中的其中一种继承模式。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回到这个位置，看来商业联合......不，寰宇巨企是真的是物尽其用呢。”
恰尔内摇了摇头，露出一种苦涩的笑容看向马克维茨：“不，或者说发言人这个位置，在董事们眼里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吧，我知道的那些东西也都不重要了。”
原以为自己卸任后就算不身后中六枪自杀身亡，也会被雪藏一辈子，但没想到竟然是重新启用，甚至都没有多说什么，就那种“嗯，你还有剩余价值，给巨企打工吧”的感觉。
这比被针对还要令人绝望，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的寰宇巨企比过去的商业联合会更加厉害，不容许任何的忤逆。
“恰尔内先生.......”
马克维茨走过来，恭恭敬敬道，尽管已经差不多熟悉作为发言人的身份，但对于这位前辈和老师，他依旧相当尊重。
可以说，不是恰尔内给了他改变命运的馈赠，马克维茨一辈子都是普通社畜。哪里还能跟发言人这种妥妥的经理阶层扯上关系。
恰尔内看向马克维茨，叹道：“看来我们要共事很长一段时间了，在现在的大骑士领，呵......最近这两年的变化，比我过去几十年的人生都要剧烈，我都感到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大起又大落，不光是身处其中的普通人，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发言人都没见过这阵仗，若不是有苏修的指点，联合会的最高董事们都不怎么能搞得明白究竟加速了多少进程。
“......至少现在稳定下来了，过去的繁华本就不怎么真切。”
马克维茨想了想，说道。
“是这样吗？”
恰尔内反问一句，眼神瞥向一旁的大屏幕，上面正放着新闻访谈节目，到了政府被取缔的如今，已经没有所谓的官方了，如果非要说的话，联合会认证的媒体才算是权威媒体。
访谈节目上正讨论着刚过去不久，仍然是焦点的经济危机问题。
“这其实不能用金融危机来形容，而是市场调节的一次阵痛。诸位，试想一下吧，我们如此轻松而顺利地繁荣，怎么可能不留下隐患？这场动荡的本质就是对投资情况的一次移正，明智的投资者懂得如何理财，而庸碌的投资者却只会一股脑儿地投机取巧，结果触发了市场的自我纠正机制，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节目上的专家说了一大通，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
愿赌服输。
第七十章 契约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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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替代品
恰尔内将马克维茨选中作为继承人，也是看中了其温和善良的本性，身处卡西米尔大骑士领这个被资本熏陶得利益至上的地方，大多数人都茫然无措，在资本的操纵下被异化，所有人都像零件一样工作，但在被资本摧毁了所有旧时代温情脉脉，只将人与人的关系转变为纯粹的利益关系的社会，还是有人想要找回对人类的情感来说比较重要的东西的。
有些人将希望寄托于文学创作与古老传说中的骑士精神，即便那崇高精神的原型和载体实际上并不如人们幻想的那样，可作为一个反抗的旗帜，并不需要辨得太明白，差不多那个意思就行了。
代表人物就是耀骑士玛嘉烈以及其拥护者，不过恰尔内对这种做法无法完全苟同，他虽然也对商业联合会不做人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怎么也不会把希望寄托于骑士阶级身上。
“把商业联合会打垮了又如何？要把骑士老爷们再请回来吗？那还不如商业联合会呢！”
资本主义再罪恶，至少也是建立在雇佣制社会上的，回到骑士老爷统治的封建时代......直接倒回到身份制社会了，这倒车开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商业联合会不是个东西，但再怎么样也带来了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使人民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了。
发言人大概就是普通人能爬到的最高位置，相当于财阀推到前台的总经理，能做的事不少了，只要能够斡旋周转，未免不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是可以通过手段和操作来让大骑士领变得稍微好上一些的。
“给巨企补充一个又一个契约资产，这个工作比以前要糟糕太多了。马克维茨，你知道接下来我们的任务吗？”
“嗯.....我得到了一批治疗矿石病的特效药，寰宇科技研发出发的新世界系列。招募感染者工人。”
马克维茨原本还不怎么明白，但此刻看到手里“契约资产”的合同，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分明是要用那些成本价不怎么高的特效药来诱使大骑士领的感染者签署契约资产合同，用一支药剂换你一辈子的劳碌。
不，仔细想想，哪里会有这种好事，马克维茨拿到的这批药剂数量有些太多了，似乎是经过“改良”的，或者说......稀释过的？
说不定只是短期有效，为了最大程度激发感染者的劳动积极性，就用药物不断地进行控制。
如果继续深想的话，马克维茨甚至能以自己的见闻知识再想出一整套对感染者的压榨方案。
反正以往拿感染者作为矛盾转移工具的日子因为乌萨斯大革命的胜利而被终结了，全大陆的人都知道乌萨斯公社中的感染者可以平等自由地生活，并且生活得很好。
整合主义的传播更是把阶级斗争，转移矛盾等概念深入人心，现在谁还不知道感染者就是倒霉蛋啊，歧视感染者的现象依然存在，但已经不会有人将感染者视作万恶之源了，再怎么欺压感染者都不会让自己的日子好过。
某种意义上，泰拉大陆自亘古以来对感染者的仇恨厌恶与歧视在整合主义运动的兴起下降到了最低，换言之，大家都不好忽悠了，想随便树个靶子就能高枕无忧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的旧时代统治者被迫地开始了进步，改善感染者的待遇，避免整合主义革命爆发，更显著的是封建体制在各种程度上受到了严重打击，渐渐瓦解。
不过这些和巨企没关系，反正既然大家都不吃这一套了，感染者的劳动力就可以充分地利用起来了，很多感染者只需要被特效药稍微治疗一下，也可以当作极其廉价的劳动力来压榨使用，等到身体菠萝菠萝哒后就可以扔掉了。
因为感染者相当于临时工.......不，连那都不如，根本就是不被劳务合同保护的黑工，社会保障啊，补贴啊，工伤赔付啊，通通都不用交，实在是极好用的耗材。
“大骑士领的感染者们.....要遭难了。”
恰尔内叹了口气，说道。他未必是对感染者群体有多少同情，但至少也承认对方是卡西米尔人，感染者被如此对待，很难说什么时候就轮到普通人了。
“但不得不做。”
马克维茨说道，寰宇巨企和其前身商业联合会相比简直就是超级进化plus版本，弥补了军事上的短板后连唯一能与之抗衡的监正会都被取缔，国民院彻底沦为了联合会手里的玩具。
现在他们既是规则的制定者，又是规则的执行者。
不可能违抗的，绝无这个可能。
“这就是现实，我们不得不做，不过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恰尔内点点头，都是发言人阶层了，自然懂得审时度势的重要性，怎么都不会明面上表示不满和抵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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