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孟小花不是花
现在自然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李行善连忙探了探少女的鼻息，只觉得颇为均匀，并无性命之虞。他身负【医圣】天赋，此时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连忙帮少女检查起了身体。
可是，这少女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淹水的迹象，李行善做了简单的人工呼吸，也没有从她的口鼻中挤出积郁的海水。
连自己这般强大的身体，刚才也难免吐了几口海水，这丫头莫非根本不是溺水，可若是如此，她又如何会被海浪推上来呢？
李行善心中疑惑，忽然，她却是惊讶的发现，那少女的耳朵后面，居然藏着一条“裂缝”，随着她的呼吸不断张合着。
鱼鳃？
人类自然不可能长鱼鳃，根据李行善所知，提瓦特的世界观里，似乎只有“鲛人”之类的生物，才会有此异状。
李行善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少女的鳃，忽然，她却是浑身一震，如同触电一般，立刻张开了双眼。
她的双眼如同发色一般，呈现出海洋一般的蓝色，但是要更纯更亮，瞳孔则很小，犹如哈士奇的眼睛一般。
这并非是贬低，虽然哈士奇给人一种很蠢萌的感觉，但它们的眼睛，的确非常漂亮。
然而，在看到李行善的瞬间，她的瞳孔却是瞬间放大，变成了赤红之色，只见她忽然怒吼一声，直接朝着李行善扑了上去，嚎叫道：“你怎么还没死！我杀了你！”
“啥？”以李行善的身手，这小丫头自然是近不了身，他直接伸出手按住了少女的额头，道：“小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果不其然，少女被李行善用手制住后，无论如何拳打脚踢，也毫无作用，可她看上去极为暴躁，居然直接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李行善的手。
“诶唷！”
李行善一阵吃痛，立刻将少女甩开，微微皱眉道：“你属狗的啊？怎么还咬人啊？”
“哼哼！你死定了！”那少女大笑道：“被我的毒牙咬中，你必死无疑！”
“毒牙？”李行善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多也只是留下了一层浅浅的牙印，他有些莫名其妙道：“你这样咬，我最多得个狂犬病。”
看着李行善居然毫发未损，那少女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却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惊讶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身上的气焰，瞬间消失不见，眼眸也从赤色变成了灰色，只见她忽然跪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滑落而出，喃喃道：“夫君，我……我终究还是没能帮你报仇？我真是……太没用了……”
这话颇为奇怪，李行善不禁有些奇怪道：“你……到底是谁啊？”
虽然人还是同一个人，但和刚才那个火药桶般易燃易爆炸的少女相比，她现在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我便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妻子跋掣……”少女抬起头，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悲哀之色：“杀了我吧，就用那柄杀死夫君的凶器杀了我，至少，我们可以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这家伙居然是跋掣！
怪不得耳朵后面长鳃，原来根本就不是人类。
跋掣虽然号称是奥赛尔的“妻子”，但其实，更接近于追随者，毕竟，奥赛尔是正牌的魔神，而跋掣这不是，物种都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她和刚才的表现大相径庭，李行善怀疑，估计是丧夫之痛，再加上在海里憋太久，所以有点精神分裂。
跋掣估计是感受到了“贯虹之槊”的气息，所以才会袭击死兆星号，对于她来说，谁拿着这把杀死了自己夫君的凶器，谁便是她的杀夫仇人。
这思考方式，似乎和“我就想当县长夫人，谁是县长我无所谓”差不多。
其实，跋掣并不算是邪恶的魔物，自从奥赛尔被封印后，她便一直销声匿迹，若是她真的存在威胁，岩王帝君肯定早就对她出手了。
若非是为夫报仇，她应该也不会现身。
更何况，此时的跋掣，不但被自己打败，还用尽最后的力量制造了漩涡，现在已经毫无威胁，只不过是个有点神经兮兮的女人罢了。
“好，你不杀我，我就自己动手！”见李行善迟迟没有动静，跋掣居然直接朝着那枪刃撞了过去。
李行善连忙一把将跋掣抱在怀中，道：“不可！”
“不要碰我……”跋掣挣扎道：“我要将这纯洁之身，留给夫君。”
别留了，你们这插头插座估计都不是一个型号的。都快赶上向尾喵和吼鲸王了。
虽然它们俩的确可以生蛋……
李行善心里算是明白了，自己就算放了她，她应该也会因为无法报仇而选择自尽，如果想让她活命，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你不必寻死，因为……”李行善微笑道：“我就是奥赛尔。”
跋掣微微一愣，紧接着却是一脸悲怆道：“你骗人，夫君他明明已经被摩拉克斯给……”
“没错，我当年败给摩拉克斯之后，灵魂便被封印在这贯虹之槊中，沉入海底，”李行善一本正经道：“直到多年之后，一位溺水的少年落在了贯虹之槊的旁边，我便用他的尸体，借尸还魂，一直活到了现在。”
若是正常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世界上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可跋掣的精神状态本来就十分不稳定，漩涡之魔神奥赛尔，又一直是她的心结，此时居然真的犹豫了起来。
“不信的话，”说着，李行善轻轻一拍跋掣的肩膀，道：“我就证明给你看看好了。”
第748章 李行善的后宫收容所
李行善和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自然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他刚才拍的跋掣那一下，却是已经暗暗用上了刚刚从模拟器中得到的技能奖励【镜花水月】。
此时的跋掣，功力已经失去十之八九，精神更是处于崩溃的边缘，自然立刻中招。
她抬起头来看着李行善，只见他的身后，居然出现了数条水龙幻影，不断呼啸着，看上去，仿佛真的如同漩涡之魔神现世一般。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跋掣自然不再有半点怀疑，只见她那灰色的眼眸微微泛起一丝光芒，迅速变成了水蓝之色，紧接着，她刚刚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而是直接扑进了李行善的怀中，柔声道：“夫君，没想到……我们居然还有重逢之时。”
什么情况？
刚才是由暴躁少女变成了欲寻死路的绝望丧女，现在又变得如此温柔。
一般人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转换得如此之快，她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是……是啊，”李行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不过，我的灵魂被封印了太久，许多记忆……也都已经遗失了，刚才……甚至连你都已经忘记了。”
“没关系的，夫君，这种感觉，我是了解的，”跋掣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道：“这千百年来，我也一直孤身游荡于无尽之海，因为过于寂寞与无助，我的灵魂，甚至……一分为三。”
“一分为三？”李行善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你刚才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跋掣叹了口气，道：“用人类的说法，我现在有三个人格，对摩拉克斯的愤怒，形成了赤色的人格，对未来的绝望，形成了灰色的人格，而对夫君的眷恋，则形成了蓝色的人格，也就是，现在的我。”
好嘛，人家龙葵被困锁妖塔，也才分裂出两个人格，你倒好，居然能整出三个来。
不过，听到这里，李行善的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慨与怜惜，这千百年来，跋掣在深海之中，恐怕寂寞得只能靠通过不同的人格来自我安慰。
“所以，这里是什么地方？”李行善看了看周围，道：“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跋掣有些纳闷道：“这里名为‘暗涡岛’，稻妻附近的海域暗流涌动，这孤岛附近，更是暗流无数，无论什么船只都进不来，我们既然重逢，不如就隐居于此，绝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果然，谎话不能乱说，这不是麻烦又来了？
李行善叹息道：“我虽然是奥赛尔转世，可现在……我却是人类，有属于人类的生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更何况，自己坠入漩涡，北斗和荧她们，现在肯定担心的要命，若是甘雨和申鹤知道自己“遇难”，怕不是把海给冻成冰，也要把自己给找出来。
“你……你不要我了吗？”听到李行善这么说，跋掣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灰色，浑身散发着阴郁之气，碎碎念道：“我被抛弃了……我被抛弃了……”
这人格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行善连忙解释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去人类的世界。”
跋掣的眼神中满是怯意，道：“我……我不喜欢人类。”
“那也没关系，”李行善道：“我可以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类，而且可以经常和我见面的地方。”
“真的吗？”跋掣的眼眸瞬间回蓝，道：“只要能够见到夫君，我愿意！”
没错，那就是李行善的后宫收容所（不是）一一壶中界！
那里面除了人偶、丘丘人，就是青眼白龙和风魔龙之类的生物，的确没有人类。
老实说，壶中界对于李行善来说，简直就像是大木研究所之于小智一样，不方便留在身边的对象，基本上都送过去了。
这样说来，雷电麻衣岂不是相当于大木博士了？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小智的冒险已经官宣结束，而李行善的旅途，还看不到尽头。
“既然如此……”李行善看着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海面，道：“我们应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对了，直接召唤青眼白龙或者风魔龙，带自己飞出去不就得了？
李行善刚想这么做，只见两只海鸥忽然从远处飞来，似乎是想在这座岛上觅食，谁知，它们刚刚准备下落，阴沉的天空中，却是产生了一阵雷暴劈将下来，两只倒霉的家伙，瞬间便化作了焦炭。
“刚……刚才那是什么？”李行善有些悻悻然道。
“稻妻附近，经常会出现这种雷暴区域，”跋掣解释道：“只有躲在海底，才能稍微安全一点。”
还好有这两只海鸥探路，要不然，青眼白龙那么大的目标，不是找劈吗？
事实证明，对于海鸥来说，还是去码头整点薯条比较安全。
“上有雷暴，下有暗流，那我们……”李行善无奈道：“岂不是出不去了？”
“夫君你又说笑了，”跋掣微笑道：“你可是漩涡之魔神，海中的霸主，区区暗流，如何难得倒你呢？”
“其实，转世之后，我的力量……便几乎全部消失了，”李行善默默擦了擦冷汗，道：“要不然，还是你把我带出去吧。”
虽然跋掣的实力比不上奥赛尔，但也是颇为强大的魔物，应该能够带自己离开。
“刚才那场战斗，我的力量已经几乎损耗殆尽，甚至连原型都无法变回，”跋掣摇了摇头，道：“想要恢复，至少也要几个……咳咳，三年五载。”
她刚刚，恐怕是想说几个月，但又想和李行善一起生活在这孤岛之中厮守，所以才谎报了时间。
不过，这也可以看出来，跋掣的心思的确比较单纯，若是她真的想把李行善留下，干脆说力量无法恢复不就得了。
“我恐怕……不能逗留如此之久，”李行善按住了跋掣的双肩，认真道：“你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
第749章 漩涡魔神的旧忆
“可恶！”
谁知，跋掣一听李行善这么说，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领口，怒道：“你就这么不想多陪陪我吗？枉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糟糕，最麻烦的人格出现了！
灰色人格最多只是丧气一点，蓝色人格最好沟通，唯独这个红色人格，完全就是个火药桶。
“你给我冷静一点！”
李行善也不惯着跋掣，直接一把将她按在了身后的岩壁上，皱眉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拜托了，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哼……”
谁知，跋掣却是冷笑一声，道：“想离开这里，非常简单，哪怕你恢复前世十分之一的力量，也能够轻突破这片海域。”
可问题是，奥赛尔根本不是我前世啊！
这件事，李行善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只好试探般地问道：“那么，我应该……如何恢复前世的力量呢？”
“你难道忘了吗？”只见跋掣伸出双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只见那光滑的肌肤之上，却是逐渐显现出了如同水波般的纹路，她用手指婆娑着那些纹路，道：“当年，你为了将我同化，所以将一部分力量，灌注在了我的体内，现在，你只要将其取回，便可以恢复这部分力量了，虽然和全盛时期的你相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但足以让你驰骋这些暗流了。”
“我……我好像记起来一点了，”李行善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不过，把这份力量取回来，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这份力量只是将我同化的媒介而已，我根本无法使用，如今我已经不再是人类，这份力量对我来说，本来便是可有可无的，”跋掣笑道：“你把它取走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更加通畅一点。”
李行善大概明白了跋掣的意思，简单来说，奥赛尔的这份力量，就相当于一份“存款”，而跋掣便是“银行”。
这份存款生出来的“利息”，则成为了被跋掣吸收的能量，但她本身无法动用这份存款，只有奥赛尔能够取回使用。
当然，真正的奥赛尔，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封印着，这份“存款”，就只能由李行善来“冒名领取”了。
对不住了，奥赛尔大哥，到时候我回璃月，保证每天给你烧三炷香以表感谢，小弟为了离开这里，也是迫不得已，见谅见谅！
李行善在心中默默向这位未曾谋面的魔神表示了谢意，这才厚着脸皮道：“原来如此，那……那你给我吧。”
跋掣双手叉腰，道：“你来拿啊。”
李行善歪了歪脑袋，莫名其妙道：“我……我怎么拿啊？”
难道还要输个卡号密码啥的吗？
“当年，你是以我的纯洁之身，作为封印这份力量的凭依，”跋掣朝着李行善勾了勾手指，笑道：“只要我失去纯洁之体，这份力量，就可以回流到你的体内。”
这科学吗？
这不科学！
不过，提瓦特大陆，好像本来就不是什么讲科学的地方。
可是，这个奥赛尔是脑袋有包吗？到底怎么想的，用自己妻子的纯洁之身来封印力量。
怎么，这份力量不用也就算了。
老婆也一起搁置了吗？
当然，李行善连钟离的行事风格都摸不清楚，更何况是别的魔神呢？鬼知道这些家伙的性格都有多古怪。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行善老脸一红，道：“我们要……要这样那样，才能让我拿回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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