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谷的回音
不过茶的好坏，很大程度也和心情有关。
昨夜布洛妮娅将琪亚娜的律者身份挑明，把这事情翻到了明面上。经过了一夜的酝酿，女孩们之间具体的交流齐克不清楚，但今早出发的时候，她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罅隙。
这事，基本上算翻篇过去了。
一度让齐克头疼的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现在的他，心情自然很轻快。
心情好，茶就香，所以布洛妮娅的茶艺水平，依然是个不好评判的问题。
所幸布洛妮娅似乎也不在意这个问题，只是坐了下来，自己也喝起了茶。
“齐克，布洛妮娅有个问题。”
“说。”
“你是不是和琪亚娜确定关系了？”
布洛妮娅平静地问道，端着茶杯，云淡风轻。
齐克动作一顿，抬头，略带诧异地看向布洛妮娅。
琪亚娜的身份，毕竟有很多线索可考，被察觉到也不奇怪。但连这种问题都问出来了，恐怕不是聪慧这两个字就能解释的吧？
齐克心思电转，片刻后，捕捉到了大致的真相。
“潜伏技术，又升级了？”
“科技设备的功能而已，布洛妮娅本身没那么厉害。”
“所以，你偷听？”
“让齐克生气了吗？”
布洛妮娅捧着茶杯，漠然而呆萌地眨眨眼。
齐克摇头。
“倒还不至于……不过少做，我不喜欢。”
“好的，布洛妮娅以后不偷听就是了。”
“嗯，乖。”
齐克惯例使出摸头杀，在布洛妮娅发顶上轻轻抚摸，欣慰地点点头。
看，这妮子做了坏事就承认，说过了就愿意改，真是太让人省心了。
然后，布洛妮娅抬头，继续道：
“齐克还没有回答布洛妮娅的问题。”
“这个嘛，算是吧。她告白了，我接受了，就是这样。”
齐克坦然地回道。
浓浓父女情突然切换成了恋情，这事多少有点尴尬，齐克至今还有点不习惯。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齐克不觉得需要掩饰，对布洛妮娅如此，对任何提及这个问题的人，都是如此。
因为，如果连他都不能坦荡承认这份关系，琪亚娜又该怎样的失落？齐克不想见到琪亚娜伤心，一丁点儿都不想。
这份坦然，令布洛妮娅抿着唇，像是憋着什么气一样，好一阵子后，才慢慢地说道：
“如果，布洛妮娅也告白，齐克会答应吗？”
平淡的语气，平地惊雷的内容。
齐克表情僵硬了一下。
“……今天份的玩笑吗？”
“不是，认真的。”
“不要冲动。”
“不是冲动，布洛妮娅考虑了很久的。齐克，布洛妮娅和琪亚娜不一样，从来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女孩直直地看着齐克，那双一眨也不眨的灰色眼眸里，写着全然的认真。
齐克承认，这一刻他慌了，心跳都在不正常地加速。
“咳！我想……”
“齐克想转移话题吗？”
齐克推脱的话语，甚至还没在心里成型，布洛妮娅便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
布洛妮娅定定地看着无言的齐克，半响，叹了口气，一边给齐克添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布洛妮娅知道，对齐克来说，只有琪亚娜是不同的。我没想过取代琪亚娜，更没想过让齐克放弃琪亚娜……布洛妮娅要的东西很少，接受我就可以了。然后，即使是地下关系，布洛妮娅也会欣然接受的……喝茶。”
“我……还是没明白，为什么？”
齐克喝了口茶，不知是否是错觉，越喝越觉得有些发渴。不过布洛妮娅突如其来的表露心迹，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齐克也顾不得注意这些小细节。
布洛妮娅缓缓地笑了，解除了所有的冰冷，暖如春日阳光。
“齐克很聪明，可惜在感情上不是如此。哪有什么为什么，你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琪亚娜？”
“当然是因为……”
齐克一怔。
是啊，因为什么呢？
因为她笨？因为她傻？因为她没人照顾着就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好像，都构不成真正的原因。
思索一阵后，齐克恍然地自语道：
“也许，是因为她就是琪亚娜吧。”
“那，布洛妮娅也一样。再喝点。”
布洛妮娅微笑着，继续给齐克添茶。
齐克有些茫然地端起茶杯，仰头，满满一杯茶水，尽数灌了下去，用以缓解不知道为什么明显起来的干渴感。
第二百一十五章 无题
“你，真的喜欢我？”
“布洛妮娅是认真的。”
“多久了？”
“不知道。”
对话在持续。
然而，对于过分坚定的布洛妮娅，齐克越谈越觉得无奈。
诚如布洛妮娅所言，她和琪亚娜是不一样的类型，成熟理智的性格，注定了她要么不说，若是说出来了，必然是义无反顾的决定。
所以齐克很为难。
本心上，他肯定是要拒绝的，但拒绝布洛妮娅需要决绝的态度，这无疑会很伤她的心。
迟疑维持了几分钟，终究，齐克做了决定。
但，在他开口之前，布洛妮娅仿佛已经洞察了答案，抢先道：
“先别急着拒绝。布洛妮娅想知道，难道这么久的相处，齐克真的对布洛妮娅没有过任何一次的心动？哪怕是一点点的幻想，也没有过？”
齐克摸了摸下巴，不能果断说没有。
好吧，再怎么专注事业，他也是个男人，而且是年龄适宜、血气方刚、思想成熟的男人。布洛妮娅时常在他面前毫无戒备，放肆地释放女孩清纯而诱惑的一面，齐克面上再怎么无动于衷，心底里不可能毫无反应。
男女之事本就是天性，齐克一不是圣僧，二不是心理变态，当然也会有微妙的念头。
他沉默的反应，令布洛妮娅露出得意的微笑。
“布洛妮娅，很好看吧？”
“好看，但和我的决定无关。”
“为什么无关？齐克也想过吧，把布洛妮娅抱住狠狠疼爱的事情……布洛妮娅愿意哦，哪怕只是地下关系，也心甘情愿。”
“你……等等！茶里，下药了？”
心跳在不寻常地暴动，血液流通速度异常迅猛，压制不住的冲动从身体里传递出来，齐克的脸上，出现了异样的潮红。
早些日子的药物研究，这一个月以来关于药物的一系列对话，全部浮现在齐克的记忆中，令他恍然大悟，又有点哭笑不得。
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利用了他的全然信任，明目张胆地把凶器递给了他。而他，却帮助布洛妮娅把凶器直接升级了！
“嗯哼！齐克还是察觉到了，不过，布洛妮娅的目的也达到了。”
布洛妮娅试图用面无表情的日常模样说话，奈何，脸上泛起的红潮，以及蹭动的双腿，完全破坏了她对自我的控制。
“……你连自己也不放过？”
“毕竟药效很猛烈，为了避免受伤严重，导致齐克不尽兴，布洛妮娅也需要让身体做好准备……齐克还是可以拒绝的，你肯定有能力现场做出反作用药物。但是，这是布洛妮娅的觉悟，要么，给布洛妮娅回应，要么……布洛妮娅也不知道，如果这一次失败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布洛妮娅趴在了桌子上，急促呼吸，在此时的齐克听来分外甜美，让人想抱起来好好品尝一番……
不对！冷静一点啊！
齐克握紧了拳头，脑门上暴起了血管青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布洛妮娅…布洛妮娅把一切都赌上了，包括未来，包括齐克的信任，包括全部的心意！”
“荒唐！”
“随便了，决定权在齐克手上……抱我，齐克！”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答应琪亚娜了！”
“没关系，如果齐克不想要，琪亚娜永远也不会知道，布洛妮娅……要的很少……不会让齐克为难……”
布洛妮娅说着，声音里，已经有了压抑不住的妩媚气息。
问题是在这里吗？
齐克心里有团火在烧，说不清是怒气，还是欲望更多。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布洛妮娅！
这个小小女孩，是他一手教大的，从学识到作战素养，从为人处世到性格特点，全都印着他的烙印。
现在，这个女孩，用最决绝也最奇葩的方式，在向他表白。
某一刻，布洛妮娅抬头，一双媚眼如丝的眼眸，带着不知是渴望还是害怕的泪光，泫然欲泣地看向了齐克。
然后，某根弦，在齐克的脑海中断掉了。
（再写下去，要凉。）
……
诚如布洛妮娅所言，齐克其实并不是没有拒绝那荒唐后续的能力。
比如暂时控制自己，现场调制反作用药物。
比如强制隔离双方，等待药性过去。
再比如，把自己和布洛妮娅的意识剥离，等待身体自行消化药性。
总之，方法很多。
但，面对布洛妮娅这样的女孩，面对布洛妮娅这样的心意，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齐克也不是什么大圣人，定力虽强，却不是不可撼动的……总之，说了一大堆，一念之插，故事就这么发展下去了。
布洛妮娅在深夜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刹那，一轮明月映入她的眼中。
还是在高耸入云的观景台上，周遭的桌椅茶水之类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一个干干净净的平台，以及身下一张触感舒适的高级毛毯。
布洛妮娅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头枕在温暖柔软的地方，抬头，见到了齐克无奈的微笑表情。
“醒了？”
齐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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