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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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那夜，钟声仿若回响耳畔
西城区，莫里亚蒂的别墅大本营。
燕青和无铭完成暗杀后安全回归，同时也将第一手情报带给了莫里亚蒂，拔除奎恩家族的行动已然进入了最后阶段。
“虽然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现在唯一引起了帝国官方注意的也不过是奎恩家族宅邸的火灾，其余风帆会所、帮会总部，以及各处的暗杀都还没有暴露。”
书房内，叼着烟斗的莫里亚蒂翻看着手里情报，在弄不到雪茄的情况下，他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跟福尔摩斯一样抽烟斗了。
“不，守城将军的死亡也可能惊动了帝国方面。”
抱臂站立的无铭出声提醒道，他的手法尽管麻利到毫无破绽，但谁也不清楚这方地界里会不会存在破案能手，大开脑洞将一切都串联到一起。
“呵呵，不会那么快得。”
“守城喝酒本就是严重渎职，将领坠楼后其手下必定大乱，这帮人若是不想被判死罪的话，就一定会帮忙遮掩拖延。”
莫里亚蒂显然对人心的洞悉极为精准，就算没亲临现场也能把控住对方的心理活动，没有这份本事他也不可能多次远程指挥犯下诸多大案。
因为有的时候，往往只是几句小小的暗示，就足以让莫里亚蒂得到想要的结果，而说话却又不犯法，所以就算明知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也奈何不得其分毫。
“再说了，咱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将对方彻底拔除干净，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就算帝国方面察觉不到这之间的关系，我也准备通过散步舆论来揭露。”
莫里亚蒂轻吐烟圈，虽然已经着手除掉了走私拐卖人口的主干成员，成功令这条犯罪产业链陷入了瘫痪状态，但还有很多从犯、帮凶等没被扫清。
“这帝国虽然腐朽了，但现任皇帝和大臣却并不昏庸，帝国的法律尽管遍地漏洞，可也还具有着相当的效力，接下来的事情就要利用官方力量了。”
听到莫里亚蒂如此说，站在一旁倚着墙壁的燕青睁开了双眼，似乎颇有感触，感叹道：
“名正言顺吗？而且，帝国动手后势必还会着手拔除帝都外的走私拐卖下线，这算是把线索直接交到他们警备局局长的办公桌上了。”
“正是如此，而我们则要趁着帝国忙碌的时候扩张地下势力，这次的行动已经把‘新宿’之名彻底打响了，其余组织势力该如何自处，我想他们自己明白。”
莫里亚蒂说完吸了最后一口烟斗，将奎恩家族的事情扫入了思维的垃圾堆不再过问，转而思考起了未来的出路，也就是自己该涉足那些行业。
首先，他本人就需要一个双重身份。
除了新宿组织的幕后老板外，莫里亚蒂需要一个能在明面上行走的身份，上辈子是大学的数学教授，那在这帝国中似乎也可以想办法混进科研领域。
其次，为了掩饰建立起来的地下庞大帝国，白道上自然需要帮忙掩饰的各种商行产业。
酒馆、旅店、商铺、车马行等等正规行业都可以试着涉足，而其他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也必然需要进驻，扶持控制当地帮会也少不了。
比起帝都内吃人不吐骨头的贵族们，莫里亚蒂可有良心得多，这些场所除了能方便收集情报消息，也还可以稍稍庇护下那些底层的可怜人。
甚至他能做得比辛德勒还更加慈善，毕竟那些犹太人在工厂中重度劳动还拿不到薪水，而他不光会管顿午饭工作餐，还会按劳分配发放工钱。
最后，爱德蒙那个复仇策划师的提议蛮有趣的，但也只能当成是一份业余娱乐的个人职业，反正帮人策划完美犯罪也是老本行。
当然，莫里亚蒂之所以会答应爱德蒙提出的合作也不全是出于兴趣，而是因为自己上述的庞大计划可并非是能以一己之力推动的，所以需要强力的帮手外援。
而基督山伯爵已经成功打入帝国上层名流圈，那自然就没有比对方更靠谱的盟友了，方方面面都能给予很多支持，大家一起双赢。
将一切计划起草好后，莫里亚蒂顿了顿钢笔，从头到尾又详细地浏览了一遍，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自言自语道：
“不过，想我堂堂‘犯罪界的拿破仑’，没想到竟然还有能充当正面角色的一天？真是造化弄人。”
就在爱德蒙和莫里亚蒂都确定好了未来一段时间的发展之时，完成了暗杀委托的哈桑们才在约好的地点碰了头。
除了影灯笼外，咒腕和狂信子紧接着完成了任务，而静谧和百貌这对组合则是最慢的。
这样的结果不是实力差距造成的，而是因为两人分配到的任务本就地点杂乱繁多，而暗杀完后还需要一定程度的处理掩盖尸体。
四人汇合后再度确认了一遍任务委托，将可能存在的错漏完全杜绝，既然拿了雇主的钱，那自然就需要将活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可是，最基本的契约精神。
“等明天晚上的时候，我亲自再去莫里亚蒂先生那一趟，将剩余的钱款结清。”
咒腕边说着，边将暗杀委托单贴身收好，而百貌则站在一旁催促道：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影灯笼老大在这里留了暗号，他早就已经完成委托回归了。”
伴着晦暗的月光夜色，哈桑们闪身离开了原地，奔向了距离约定地点不远的小楼，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把可能存在的跟踪者一下子就带回了大本营。
“咦？门怎么还半开着？”
最先落入院内的咒腕发现了异常，但却没感知到什么危险。
“可能是影灯笼大人给我们留门了吧？”
紧随其后的静谧随口猜测说，而百貌却没怎么多想，大大咧咧地走上了前去。
“或许，只是忘了关了，我们快进去吧。”
看着百貌上去推门，跟在队伍最后面的狂信子没说什么，但她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中却掠起来丝丝疯狂，本能般地陷入了狂信徒的状态。
正当百貌将手搭在门上时，阵阵钟声打破静寂的夜空从远方传来，虽然声音并不怎么富有穿透力，但却仍能让人听得真切。
“咚——！咚——！咚——！”
伴随着回荡不已的钟响，百貌一把推开了屋门，一眼就看到了正直勾勾地注视着门口处的山之翁，以及默然站在一旁的影灯笼。
“初···初代···初代大人！！嗝——”
听着回响在耳畔的钟声，看着眼前那张仿佛燃烧着冥火的骷髅面具，首当其冲的百貌差点就吓晕了过去，还是跟在后面静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可实际上，静谧和咒腕的状态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伴奏着钟声的情况下见到山之翁，这简直就是预示着大限已至啊。
正当三人不知所措之时，本来落在最后面的狂信子一步踏入了屋内，将兜帽掀起后半跪执礼，垂头道：
“初代大人，山中老人第二十代魁首狂信哈桑，向您致以最忠诚的问候。”
眼见狂信子已经做出了表率，咒腕、静谧和百貌也连忙有样学样，跟随着在后面半跪执礼。
现在他们也算是反应过来了，别管老爷子是不是上门来抄刀砍脑袋的，该有的礼数也还是一样不能丢。
扫了眼面前乖巧的徒子徒孙们，山之翁的目光顺着敞开的大门向远方望去，听着渐渐散去的十二响钟声，喃喃自语道：
“午夜十二点了吗？没想到，这帝都内还有报时的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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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走，拆钟楼
山之翁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让屋中的各代哈桑们听个清。
暗杀者，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职业，要是真连这点基本功都丢了，那距离真正的晚钟降临也不晚了。
怠惰、堕落、劣化和腐朽，自家老爷子最厌恶的东西就是这些。
各代哈桑生前因为各种原因都已经掉过一次脑袋了，现在成为英灵后自然都有了长进，至少不会再犯下相同的错误。
除了神色不变的狂信子外，咒腕、静谧和百貌三人明显松了口气，就连看似无碍的影灯笼都略微放松了些紧绷的躯体。
对于这一切反应，山之翁自然都看在眼里，但也没有过多在意，就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般无声略过，沉声问道：
“说说吧，这么晚回来都做什么去了？”
听着山之翁明知故问的话语，半跪于地的狂信子没有丝毫犹豫地应声回应道：
“回禀初代大人，我等接了来自‘新宿’的暗杀委托，今夜正是处理之时。”
山之翁闻言有些疑惑，凭直觉感到事情有些不简单，似乎这场行动中掩藏着极深的内幕。
“‘新宿’的暗杀委托？”
“对，‘新宿’是詹姆斯·莫里亚蒂教授在本地创建的组织，此次的暗杀委托也是为了肃清和震慑。”
狂信子点头肯定着，并直接托出了雇主的全盘底细。
如此作为本来是有违杀手的职业操守的，但少女内心的信仰一旦狂热起来就根本不会去管这些东西。
更何况，这还是在向山之翁进行汇报，就算她不说，回头以老爷子的能力想搞清楚一切也不过是在翻手之间，所以根本没必要隐瞒。
“莫里亚蒂？除了他外，这帝都还有谁在？”
山之翁对此有些感到好奇，他也不惊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英灵出现，因为想一想就能知道，准是负责掌控境界门的所罗门王又在偷懒了。
“回禀初代大人，燕青、无铭、玛丽、岩窟王、开膛手和弗兰肯斯坦这些人现在都在帝都，另外据莫里亚蒂说，前段时间还看到了孔明和伊斯坎达尔的踪迹。”
负责收集刺探情报的影灯笼做出了回答，凭借着自身逆天的能力，他连帝都皇宫都进去转悠过好几圈了，甚至还入侵了保存帝具的武器库。
“孔明？他竟然休假了？没加班？”
山之翁顿时有些讶然，不清楚共同体内请假风波的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实在是没想到吉尔伽美什会给孔明批假。
“难不成英雄王善心大发了么？不过，既然孔明休假了，那梅林和梅莉他们两人的工作看来要加重不少啊。”
事实上，还真就如此。
比起孔明这种‘嘴上虽然抱怨，但还认真工作’的蹭的累型过劳死，梅林和梅莉就属于完全相反的‘不拿皮鞭抽，就绝不干活’的懒癌晚期型过劳死。
那天请假逃班的大好时机，孔明等一干人是由于上班早才把握住了绝佳的机会。
而梅林和梅莉两人却是天天上班迟到，等到他们想浑水摸鱼跑路的时候，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的家暴都打完了。
本来由于恩奇都的疏忽，共同体的工作人员就消失了一大半，秉承着亡羊补牢的精神，吉尔伽美什自然不能让剩下的家伙再跑了。
而像梅林和梅莉这种老油条，吉尔伽美什差点直接从宝库内掏出手铐脚镣就地圈进起来，让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用来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
反正都是英灵，只要相关的史诗传说不被抹灭，就根本没有累死一说。
从哈桑们的口中知道了大概情况，山之翁对于共同体的事情也有了了解，但他却并不准备插手帮忙，因为凭借嬴政和吉尔伽美什的能力完全可以处理好。
而对于哈桑们今夜闹出的动静，山之翁也没有再过多追问，无非就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常规工作，暗杀者本身就是干这行的，没有任何不务正业。
虽然只是赶巧碰上的工作视察，但山之翁对结果还算满意，没有哪个家伙需要被施以传统的斩首制裁，临走前便叮嘱道：
“谨记教团规矩，若是尔等偏离了山中老人的道路，吾自不会手下留情。”
山之翁来无影、去无踪，待到哈桑们有所反应之时，屋内已经没了身影，只残留下了一丝半缕的幽蓝色冥火。
凝固且寂静的气氛又维持了将近五分钟，待到确认山之翁真得已经离开后，屋子内的氛围才如雪崩般陡然轻松下来，没了先前那种直面死亡的压迫。
百貌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双腿还在打颤，先前她是真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没想到峰回路转间却捡了条命回来。
“吓···吓死我了······”
看着百貌那大喘气的深呼吸模样，咒腕和静谧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实在没想到欢天喜地地完成委托后，回到家迎接自己的竟然是最吓人的恐怖片。
虽然哈桑们都天天带着骷髅面具到处飞檐走壁，但山之翁那张骷髅面具却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因为这会让大家回忆起生前临死时的惨痛记忆。
“虽然早就知道山之翁大人在这个世界了，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
静谧坐在凳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另一只手上拿着刚刚摘下的面具，脸上带着庆幸的笑容。
“呵呵，早点见到初代大人也好，至少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了。”
咒腕的抗压能力显然更强一些，心中的敬畏大过恐惧，琢磨着该如何鞍前马后替初代大人尽忠效劳。
狂信子平复心情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亢奋的小姑娘重归冷静，坐在餐桌边已经动手撕起了尚且温热的烧鸡，看样子是饿了。
影灯笼抬手招呼了一下，示意大家都过来吃夜宵，而咒腕和静谧立刻就给予了响应。
唯有百貌哈桑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待到恢复力气后便一个鲤鱼打挺跃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你们先吃着，我去把那该死的钟楼拆了就回来！！”
ps：昨天室友过生日，喝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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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奥内斯特，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翌日。
伴随着莫里亚蒂散出去的流言快速传播，发生在帝都内各处的案件被人发现后一一上报给了警备局。
而帝国官方在先前却并未收到任何消息，因此也根本无法有效控制舆论，令一切的罪恶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下。
一时间，满朝哗然，群情激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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