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春物玩型月梗啊 第75章

想到这里，他一边开始煎秋刀鱼，一边给贝木泥舟拨打了电话。

“喂？藤丸你有消息了？”

贝木泥舟的声音依然和往常一样缺少高低起伏，但却有一点很难听得出来的疲惫感。

“吼吼~贝木泥舟先生，你这感觉是忙了一个通宵啊，原来你还是这么关心亲友的人呐？”藤丸立香用肩膀夹着手机，用铲子给秋刀鱼翻了个面，调笑着对面。

“哼。你要知道比企谷小鬼欠了我多少债务，还有街雄鸣造那家伙在我这里赊了多少账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贝木泥舟啧了一声，百无聊赖地说道。

藤丸立香笑了起来：“还说不是担心，你就没有给其他的客户赊账吗？”

“当然有，现在经济，老客户哪里可能即时结清款项的？等等...我昨晚联系了几个家伙，出发没一个星期，还在滞留时期内的，该不会他们也？”贝木泥舟变得忧郁而苦闷，就好比某个神父面对恩师背脊在前，却被无情拉走一样了，充满着难以言喻的忧伤。

藤丸立香把锅里的秋刀鱼装到盘子里，坐在餐桌上，才回答他：“bingo。根据我无法透露来源但绝对可靠的信息，伦敦魔窟下出现了大家伙。里面的很多魔兽，出于逃离食物链上游威胁的欲望而自发地暴动起来了。”

“...该死的官僚们！我就说魔窟的管理权，我们革新会应该派人去监管的，完全交由官方以及他们下属的超凡者简直就是胡闹。”贝木泥舟冷冷地嘲笑着那群争夺监管权却不愿让步的组织，但等了一下子，却没有听到藤丸立香说话，只听到他在小声小声地啜饮着汤的声音。

“藤丸立香，我说你朋友好歹也失陷进去了，怎么还不勃然大怒呢？”

藤丸立香放下汤，满足地哈了一声，答非所问：“早上喝点白萝卜和海鲜熬出来的汤真舒服。”

贝木泥舟在电话那头抽了抽嘴角，感觉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太难忽悠了。

照理来说，见识短浅争权夺利的业界同事，尸位素餐的官方结构，还有生死未卜的同伴，三者组合在一起，应该会激起青少年的热血啊，怎么对面那么冷静？

藤丸立香给自己盛了碗白米饭，也不急着吃，只是晾了贝木泥舟几十秒，才出声说：“阿企那小子啊，只要不是拼命，名马布里利安德罗和九伟人之铠都能保护他至少能逃跑。而他也肯定不会把小町也带下去魔窟的。作为死妹控，我相信他怎么能够赶出来。”

“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纯粹是想要通过你这个拥有广泛人脉的家伙，去给业界内宣告一声。”

“魔窟下的龙，正在苏醒。再不探查，就没有机会了。”

八十三、你先上，我随后后后后就来

“龙吗？但我们在灵墓阿尔比昂也遇到过一些残存的龙种啊。”贝木泥舟琢磨了一下，感觉不对。

在福冈市时，藤丸立香还敢莽上去和利维坦这样的神话魔物，七罪之中的大罪魔王一对一solo，这一次怎么就感觉有点怂了？

就像是手离开键盘了，一股[这把我投了你们先上]的电竞咸鱼既视感。

不详的预兆涌上了贝木泥舟心头，他追问道：“这一次，是比利维坦还恐怖的龙种吗？”

藤丸立香咽下一口剪得香喷喷的秋刀鱼，无奈地说：“福冈那只早产儿就别在人家面前说事了吧。真出来了，能不能烧玻璃我不敢说，偷袭下打爆第三舰队还是有可能的，就别说不列颠那边的歪瓜裂枣了。何况人家大概率有概念性上的能力”

法夫纳？尼德霍格？七首大红龙？

无数伟大的名字从贝木泥舟心头流过，他感觉到头有些痛——本来只是想着关心一下某位朋、欠款人的安全，现在好像被卷入了奇怪的事件当中去了。

贝木泥舟听着藤丸立香那边慢条斯理的咀嚼声，有点牙痒痒，额头的血管一涨一涨的，恨不得直接上门：还吃饭呢？天感觉都快要塌下来了。

兴许是感觉到隔空而来的怨念，藤丸立香毫无愧疚之心：“别想了贝木先生，这事情我们俩小身板是顶不住的，我们需要有更多的炮、我是说志同道合之辈，一起进行探索并且采取行动，这才能够解决这件事。”

贝木泥舟声音低沉得可怕：“所以你就要我把消息传出去？真会有人相信吗？”

“这个我没办法了，毕竟我是小萌新啊。对了，信息费我也想好了。隐藏消息来源，顺便再给我来几吨对龙对神类道具。”

贝木泥舟气得反笑起来：“你还想要好处？”

藤丸立香把电话换了个边，嘿嘿地笑起来：“等价交换嘛~~作为业界里有名的道具制作大师与掮客，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信息又多重要吧？无论是玩low一点的囤积居奇，又或者是和友好组织先通气，这里面操作的空间也太大了吧。看在我提前半个月时间告诉你的份上，给点给点。”

“半个月的时间吗？”贝木泥舟沉吟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我会给你们准备最高等级的药剂和道具。然后最迟一个星期，我会让其他超凡组织都组织起探索队。”

嘟~~~

“还是那样果断挂掉了，哎，多唠唠嘛，让我多搞点好处啊。”藤丸立香嘀咕着，不过倒是还算满意。

这波是深藏功与名啊，让贝木泥舟帮忙把锅甩给那些个高的，自己好浑水摸鱼，争取一下发育时间。自己还算是值得信任的嘛。

藤丸立香继续拿起电话，拨通了阳乃的号码，他要赶紧催促一下，尽快统合一下千叶县这边的力量，要把这里的安全先犁一遍，自己才好安心地出发去伦敦。

-------------------------------------

贝木泥舟结束了通话，开始用力地揉着眉心，本就阴沉的模样，显得更加丧了。他十指交叉在下巴，开始静静思考。

无论是来自霍恩海姆的信任感，又或者是理性考虑的角度来看，藤丸立香都没理由去骗他。

那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了。

他快速地拨通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喂，我是贝木泥舟，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

无数的通信，联系上了最近有成员疑似失陷在灵墓阿尔比昂的组织，或者安抚或者诱导，告诉了他们成员可能被魔兽围困的险境，并将新选组主要成员失联作为了佐证。

震动，开始在业界里蔓延。暗流涌动，在贝木泥舟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一位位惊醒的组织被他串联了起来。

贝木泥舟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不能明着卖消息，但是可以换人情，然后...

第一笔报酬，先从不列颠那些腐朽无能，收钱设卡收取大量隐形好处却不干活的官员开始吧。

电波以岛国为中心，向全球扩散。而远在大西洋上的孤立国度中的政客与官僚们，毫不知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今天接触到的超凡者的眼神是如何的微妙。

不过，孤悬于欧洲大陆的搅屎棍国度最后结果是如何，就和藤丸立香无关了。

毕竟一个男子高中生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藤丸立香也默契地没有询问贝木泥舟怎么进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请假。

“别翻了，再翻也不能翻出个花来啊小静，我再无法无天也不会假冒国家工作人员啊。”藤丸立香站在教师办公室中，无奈地说道。

平冢静放下了证件，想想还是有点不甘心地再翻了几下，很是无奈：“你还真别说，按照藤丸你的性格，觉得有必要时真做出这种权宜之计来，我是一点也不会奇怪啊。”

“你都知道是[有必要]啊，那还不给我[们]批准长假。”藤丸立香指了指站在旁边的由比滨结衣和雪之下雪乃。

平冢静忧郁地拿出一根烟，顿了下还是没有点着：“不是...你和由比滨还好说，雪之下的班主任也不是我啊。”

“一事不烦二主啦，小静静，你到时帮忙和校长说明一下情况不就行了？”雪之下阳乃也来到了这里，正讨好地捏着她的肩膀。

“少来！阳乃你不是大学生，怎么那么闲！”平冢静眯起眼享受着阳乃的按摩攻势，“左边一点，对...本来你们三人，监护人只来了个代理的阳乃就像请长假，怎么都不太合规章制度。”

“但如果是必须的话...”平冢静拍了拍桌上的证件，撑起身子，充满了威慑力，“你们真的想好了吗？放弃升学的路子，进入这种背离了一般社会的奇怪道路。”

她的目光扫了厚脸皮的藤丸立香，还有冷淡的雪之下雪乃，以及一直憨笑着的由比滨结衣：“我觉得，你们还是、”

“平冢老师！”雪乃打断了她的话，恭敬地鞠躬，“我自然明白为人师表担心学生是正常的，但请放心，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判断了。”

结衣如捣蒜一般地点头：“我相信阿藤和小雪乃啦。”

藤丸立香摊摊手，笑笑没有回答。

“啧，好吧。”平冢静飞快地签下了名字，把一式二份的文件交出一份给藤丸立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招呼老师。”

藤丸立香微微鞠躬，四人走出了房间。

由比滨结衣终于忍不住了：“耶，可以不用上课和考试了！”

藤丸立香＆雪之下姐妹：.......学渣。

八十四、还不如让偶像来当首相呢，起码没差

走出办公室，藤丸立香端详着手中的小黑本子，有点唏嘘：“没想到啊，这么快我就成为了我大霓虹国的官僚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还有这种玩法。”

这本小小的本子，给了迦勒底所有人一个官方的身份。他们可以调动地方的警力，或者与当地行政机关协商进行政务上的合作，对千叶县地面进行怪异事件的处理，所有人都会全力配合他们。虽然从证件上他们看起来是直属中央环境省的，但懂行的地方官员可都知道，他们会是地方上必要的助力，可不能得罪。

虽然他们没有公务员的薪酬和福利，只能通过财政拨款，从特事局和环境省那边敲经费罢了。

雪之下阳乃白了他一眼：“不过是另类的秘密警察而已，有什么好唏嘘的。挂靠在环境省下的对特异事件部门里面，也就有个证，连公务员的福利都没有，根本就不算进入公务员体系好吗。”

她还老练地给藤丸立香分析：“说句难听点，如果你以后有兴趣从政，无论是想要走官僚路线，还是参选也好，这个履历说不定还会被一般职公务员和特殊职公务员两派同时歧视呢。”

藤丸立香把玩着手中的证件，笑笑没有说话。

霓虹的体制，其实和自有国情在的日不落帝国有相似的地位。在这个国度，所谓的政治家，往往是指那些需要面向公众负责，积极参与公众选举的政治活动家。他们不需要对具体的事物有很深切的了解，更多时候需要依赖其他人去负责具体事物的运作。比如霓虹的首相和他所任命的部门首脑、县知事、市长们甚至议员们，都是属于特殊职的公务员。

而负责实际事物的运作，通过考试进入文官系统内逐步晋升而来的，才是一般职的公务员。他们某种程度上，才是推动霓虹日常政务运作的官僚们。升迁靠的是内部的政绩考核，政治家们很难插手进来。在外人眼里，他们才是真正的政治精英，毕竟政治家再这么荒谬，只有手上有钱有地盘有威望就足够满足了，做事的是下面的官僚们负责。

两者不能够说势如水火，但是妥协中争斗不断还是存在的。

虽然藤丸立香看来...官僚们的甩锅能力也足够强的了，他们做出了成绩，社会上的名望会归功给上面的政治家，可如果搞砸了，锅也是会分给上面的政治家先背着，无怪乎他们鞠躬得那么熟练。

这时，街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宣传声音，藤丸立香看了过去。

霓虹像府、道、县、市的知事选举，一般是每四年一次，从3月开始，现在五月份，街上已经有人用宣传车进行参选宣传。了

“请支持我，我将要将千叶县打造成魔法与梦幻的国度，化千叶县为地上迪士尼乐园~~”

“我要将千叶县的流通的纸币印上我的脸。”

“东京议员百合子我喜欢你啊啊啊啊~~”

在千奇百怪的选举宣传中，藤丸立香还看到了一辆车上印着面涂白（粉），烈焰红唇，就像是dc小丑的参选人。

他古怪地指了指那几辆宣传车，一脸茫然：“这些就是参选千叶县知事（省长）的候选人吗？我大概明白为什么都传闻说一般职公务员和政治家关系不好了。这要是我上司我也麻了呀。”

阳乃捂着嘴，摇摇头：“现在那群家伙暗箱操作也太明显了。这次参选的8人，有5个是来整活的，把这事闹得也太难看了点吧。”

藤丸立香和雪乃听了这话，有点明白了，由比滨结衣高举着手：“嗨嗨~阳乃老师，我不太明白。”

“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把选举不当回事的参选人吗？”阳乃笑着问她，“假设8个人参选了，只有3个人靠谱了，你觉得成功率是不是大很多了？”

“嘶~~”结衣也不是真的傻子，只不过脑子转得慢了点而已，只能吸口凉气，表示大人的世界真会玩。

“不过，有些人整活倒也整得又好又烂。”雪之下阳乃指了指那个小丑参选人，“你知道吗？这人的发言稿里，看起来各种荒谬的话层出不穷，什么把千叶县变成迪士尼海洋啦~强制要求把垃圾改称为星之碎片啦~抗议东京老抢命名权要建千叶地标东京铁塔啦~要求把黑社会们不成为雅扎库而是奥拉夫啦，但他点出的问题，没有一项不是千叶的痛点。”

“然后让真正参选的人，就那些提出的严峻问题进行正经而且严肃的解决吗？”藤丸立香点了点头，感觉这人是会玩的，“先略略爆出惊人的荒谬言论，但又切中了要点，吸引了一大波流量，然后伺机将流量引导向真正的参选人吗？”

藤丸立香一副学到了的表情，感觉有些地方的操作也可以模仿一下。

“呃，他们可能没你想得那么多。那家伙就是来整活搞事的，名字都叫河合（同音卡哇伊）太郎。然后他提出的问题，后面几个参选人都大部分只有一些擦边命中。”

藤丸立香肃然起敬：好家伙，joker您这是用你的方式来守护千（ge）叶（tan）市啊。

300万円的参选金可不是谁都一点也不心疼的啊。

看了一会儿热闹后，藤丸立香他们也开始认同阳乃的话了：比起那边那几个复读自己女朋友最可爱，还有向东京议员表白示爱等几个奇葩来说，小丑候选人河合太郎已经算是不错了，前提是要能够听明白他在离奇怪话下隐藏的反讽含义就是。

宣传车远去，藤丸立香他们也正好结束了看热闹的乐子，正准备离去。

这时，藤丸立香感觉到了，空气中似乎有一些微微的涟漪泛起，恍惚之间，他看到了某个正在嘲弄着现代与文明的古怪面孔。

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所谓的理性与文明就是这种狗屁不如的东西？所谓的天性解放与民主自治就是如此地儿戏吗？

晃了晃头，刚刚看到的东西如同潮水一般从记忆之中退去，藤丸立香只记得自己对现在的选举有种不满以及嘲弄感。

不过，这不是很正常吗？感觉到儿戏也很像嘛~记得有人说过，也许某一天会出现偶像首相以及成人女友偶像，这样至少快速下台的首相还能靠噱头创造点经济效益呢。

八十五、膝枕有那么丝滑吗，让我试试！

藤丸立香跟在说说笑笑的女孩子们后面，刚刚产生的想法犹如跗骨之影，在心中不断地盘桓着，逐渐壮大，生根发芽。

他开始低声询问自己：诸如这般可笑的、浪费着物力的行为是否应该存在？

人类在理性与道德的交错之中，堆积起来一道道捆绑着所有人的社会规则。如同密布所有个体上的密集之网，使得每个人都难以摆脱束缚。社会越是高度发展，人就越是异化，越是远离自己所应该享有的快乐。在钢铁的森林之中，每个人不过是随处可见的螺丝钉，忙碌而无谓地运转不休，只为了换得花花绿绿的纸片，填饱自己的肚子以活下去。

可是，这些与远古时候有什么区别呢？有时自由奔跑在荒原之上，感受那来自不知何处的风，聆听着远方姑娘的歌谣，也比在地铁上挤来挤去来得快乐啊。

藤丸立香的步子越放越慢，他的思维跳跃得越来越快，就像是要快速地抵挡一个结论，前往那神秘而荒凉，无人知晓的旧日时光中去。

在思维漫无止境地追溯的时刻，赤红的光辉打断了他的前行。

手背产生了如同被烧红烙铁按上的疼痛感，冰冷墙壁从脑海中升起——它是理智，是超我，是认知，是知性，如钢如铁，带着森冷的光辉，隔绝了来自荒古之前吹息而来的风。

“怎么回事！藤丸，你醒醒。”

耳边传来急切的询问声，藤丸立香以模糊的视线辨认出来是雪乃和结衣，他喘着气，没能回答。

身子一轻，他感觉被抬到了附近的长凳边上去了，虽然没能够及时清醒过来，但还是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声：

“这少年怎么了？突然倒下，吓我一跳。”

“哈，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了红光，该不会是有人拿着实验武器再试验吧。”

“你怎么不说是有鬼怪在出现呢？”

“这个听起来有道理啊。”

“不，你看看少年身边那几个紧张的漂亮女孩，我感觉啊，是牛累坏了。”

...最后一个，你别让我醒来还看到你。

虽然这么逞强地想着，但大脑的疲累感实在是让他难以完全清醒过来，只能眯着眼睛躺着，然后他感觉自己被轻轻地抬起，头部枕上了细腻而带着幽香的大腿。

微微地动了一下眼皮，藤丸立香决定还是别对抗大脑的疲惫感——再见，我在膝枕上先摸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