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我们找到k413的时候，他的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当然，我说的稳定指的是他不再继续攻击维生仓的玻璃墙壁……事实上，最让人担心的情况没有发生，k413的忽然发病更像是克隆人的正常基因崩溃，您知道的，克隆人的基因很脆弱，很容易发病导致极度的痛苦。所以这仅仅只是肉体本能，而非肉体苏生了意识。”研究员看着营养液里闭目漂浮的孩子，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们之后检查了k413的基因构成，发现基因链居然在崩溃后意外的修复了。”亪
“基因崩溃？”克莱儿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种话题不太了解，“总之，这孩子的忽然苏醒，并不是身体里出现了人格，对吧？”
“是的，人格没有那么好出现。况且就算出现了，我们没有植入记忆的情况下，也只不过是一个婴儿的人格而已……翻不出什么风浪。”
克莱儿继续皱眉：“我不需要拥有自主意识的克隆人，我需要的只是你们从克隆人技术里提炼出我要的那部分。说句实在话，我甚至不知道你们留着这种实验品是为了什么，男性实验品本身就不如女性实验品品质优秀，崩坏一般也不眷顾男性。”
“正因为崩坏不眷顾男性，所以k413这样蕴含崩坏能适应性的实验品才倍加珍贵啊。克莱儿女士，您也很希望您的孩子布伦希尔德小姐……小先生，拥有强大到足以自保的力量吧。”研究员投其所好的说。
克莱儿很明显对属下曲意逢迎的态度没兴趣，“不过说起来，我甚至对k413了解不多。印象里巴别塔的实验品里，最优秀的其实是k423对照组对吧？”
“是的，k413是第一序列，k42开始才是第二序列的实验品。而k423更是其中翘楚，那两个女孩都表现出了不亚于沙尼亚特家族成员的崩坏能适应性，甚至可以说，兼具卡斯兰娜家成员的抗性。毕竟是从您的外孙女琪亚娜小姐身上……”研究员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克莱儿最不喜欢听到的话，立刻低下头。
倒是克莱儿追问：“接着说。”
“k423是以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基因为模板，搭配两大家族血脉提纯后的完美体质。在同时具有两大家族的基因优势时，也是基因崩溃指数最低的实验体，甚至可以说，k423对照组的两个孩子，不存在其他克隆人那样基因崩溃的可能性。”
“k423对照组的超能力是？”
“k423对照组试图欺骗实验室，表现为无能力者。但经过催眠验证后，1号已经初步具备空间异能，2号暂无异能表现。”
“欺骗？”
“k423对照组似乎认为只需要不表现出特异点，就能避免被关注。”
“不想被关注？真有意思，明明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就是智慧生命本能的自保意识么？本能的，追求平庸，追求安全。”克莱儿再度望向男孩，“那这个就是残次品了？虽然作为男性是珍贵的实验样本，但基因这么不稳定，还是尽早处理掉吧。”
研究员看了看维生罐里的孩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是。”
脚步声逐渐离去，而维生罐里的k413却逐渐的睁开了眼，男孩眼神茫然，是真正毫无意识毫无智慧表现的象征，但是他眼神望向自己身下。
严格来说，不是身下，而是地下。
地下深处，“姐姐”和“妹妹”也同样睁开眼。
淡金色的光线从姐姐低垂的双眸里洒出，她沉默，已然知晓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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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巴伦支海上空。
沿袭苏联时期的惯例，这片空域一直有战斗机负责巡逻。冷战结束并不久，甚至某种程度上，冷战并未结束。
两架前后协同的苏27按照惯例进行巡航。
这片海域曾经发生过著名的“手术刀”事件，曾经隶属于苏联防空军的苏27战斗机在此拦截了隶属于挪威空军的p-3b反潜巡逻机，苏军飞行员辛巴尔连续多次警告p-3b未果后，又因为禁止攻击对方飞机，故而一怒之下猛然加速，像一头暴怒的猛兽从挪威飞机右侧呼啸而过，其左侧垂尾就像一把竖起来的尖刀一般在p-3b最右侧发动机机舱下面划开了一道裂口。
这惊心动魄的相撞证明了苏军驾驶员神乎其技的技术和苏27卓越的性能。
这亦是空战中的经典，当你无法逼退敌机，用这种危险的动作表明自己的战斗意志，更胜于单纯的杀戮。这场飞行艺术也载入史册，更是让西伯利亚所有的飞行员津津乐道，哪怕现在也是，每次飞行员们路过这片大海都会谈起这个话题。
“黑狗报告，下面就路过新地岛了，那边亮着灯的，就是联邦安全会里反复强调的巴别塔。”
“白狮子报告，在极地建立这种建筑，英国人在想什么？倒不如说，上面居然能允许英国佬来我们的腹地做这种事，就已经很不可理喻了。”
“黑狗报告，如果英国佬忽然起飞个什么东西，不管是直升机还是热气球，都好啊，我也想立功来着。我也来个精准的手术刀，轻松拿下二等功。”
这个飞行中队每日巡逻，成本其实是相当高的，但其实这条路线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相比起关注挪威、冰岛，莫斯科的大佬们似乎对这个“巴别塔”更在意，甚至有人通过极其秘密的文件下达指示，如果巴别塔出现任何意外，这个由两架苏27组成的飞行中队，完全可以投下钻地炸弹进行一轮洗地。
那是比核武器更强大的攻坚武器，飞行员们其实也很不解这个建筑物究竟为何存在。
而今天的惯例巡航即将结束时，“黑狗”上的机师正准备拉开一个大回旋，无线电里却传来剧烈的声音。
“白狮子呼叫，白狮子呼叫！那是什么……那钻出来了什么怪物！”
第八十七章 宝贝,一起下地狱?
两架刀剑一般的苏27划破云层，白狮子和黑狗的飞行员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地表上朝着天空奔腾起来的烟尘，那是巴别塔所在港口的方向，烟尘冲天有如核爆，而在巨大的尘埃中，有什么东西振翅而出。
“黑狗收到，我看见了。”
“这就是英国人和我们在这里藏着的秘密？”
黑狗驾驶员的视野里只有天崩地裂的雪原，巴别塔所在整片大地都开始动摇，乌拉尔山东部山脊都开始被这剧烈的地震引发了从上到下的雪崩！好在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不会有人在零下三十度的地方滑雪。
而这些其实不重要，驾驶员不敢相信的是那从一片崩坏里冲天飞起的东西！
那东西体态过百米的巨大，爆发出让无线电都有了破碎感的鸣叫，或者说那鸣叫是嘶吼，因为它是从地下崩裂而出冲上了云霄！进入云层后驾驶员们肉眼也能看见它的全貌了，那是一头拥有翅膀的巨大白色动物，通体覆盖着如同水晶或者雪片的鳞甲，甚至很漂亮！
但黑狗驾驶员很清楚这玩意在一般情况下，在书里叫做什么，大多数人看到它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头巨龙！
白色的飞龙！
“真是够大的秘密啊！早就知道当年为了对付德国人，我们和英国佬法国佬还有美国佬甚至神州都有许多秘密实验室，这就是成果？一头龙？”白狮子的无线电里，驾驶员低声说，“但很明显这就是安全委员会说过的‘失控事件’了吧？无论怎么说，这种怪物绝对是不能出现在人类社会的东西，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
“黑狗呼叫，是否通知莫斯科？”
“白狮子收到，通知莫斯科……不过应该来不及了。”白狮子驾驶员叹了口气，他扫视着自己开始胡乱转动的中控屏幕，还是由机械传动的仪表盘仍然能精确显示，但是从九十年代开始搭载在战斗机上的机载电子设备和飞行导航系统都开始报错。
这意味着这片空域出现了电磁脉冲干扰。
“无法进行无线电通讯！雷达也开始报错，是极大范围的emp弹……或者那条龙身上自带emp干扰？反正我们联络不到莫斯科！”
“那就不需要等待指示了，”白狮子驾驶员无奈道，“根据安全委员会的指示预案，执行‘第十一章’吧。”
《圣经·创世纪》里，第十一章写了大洪水劫后，天下人畏惧再有诺亚时代的大洪水将他们淹死，便要造通天塔，免得人们死散在地上。而此举惊动了上帝，上帝担忧人类连通天的巴别塔都能建造，还有什么做不了？于是惩罚人类，使巴别塔废弃。
“第十一章”便是安全委员会给这个飞行中队下达的歼灭指令，一旦判定巴别塔出现任何失控可能，都有权不经审批直接毁灭这座建筑。巴别塔的任何内幕都不能流出，任何活口都不能允许出现。这就是苏联与英国的协议，哪怕飞行中队并不理解巴别塔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职责就是职责。
更何况他们看见了什么？一条龙，仅凭借这个他们就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葬在这片冻土！现在冷战已经结束，和平时代已经到来，这里的研究无论是什么但一旦公开势必会引发世界新的动荡。
苏27机腹下方的武备架缓缓探出，两架飞机其实每次起飞时都带着这样的心理准备，经过改装的战斗机不止是能搭载火箭弹和简单的对地导弹，它本身也携带有温压弹级别的重型火力。
温压炸弹下，别说巴别塔，巴别塔范围内几公里都会被烧成一片焦炭。
“不先把那条龙打下来吗？”左边的飞机问。
“不需要，温压弹投放后，那条龙逃不掉的。”白狮子中的人低声道，“只是有点可惜，我们现在也没办法通知巴别塔的人避难了……或者说，闹出这种事来，大概他们也不必去避难了——都是苏联最强大的科学家啊。”
这句话蕴含着的惋惜和冷酷数之不尽，黑狗知道了队长的意思。意思就是不需要仁慈，巴别塔既然失控，那就都去死。这里的人不能将任何信息透露出来，一切秘密一切实验都要封存在西伯利亚的冻土里，谁都别想知道。
两架苏27进行了精确的悬浮动作，维持平衡和匀速朝着一个方向俯冲过去，同时投弹。
“炽——”
一连串的爆鸣！巨响震得空气都要裂开，飞行员的后脑都发麻了！但这还只是开始，因为这是超过八枚温压炸弹在空中解体，解体时在周围空气中大量吸取氧气造成近乎亚真空的环境。万分之一秒后几个炸弹的爆破粉尘充斥了整个偌大空域，与高压的空气完美混合。
然后——
“轰！！！”
极度高压而剧烈燃烧的空气被扯碎了！视野在颤抖，天空在燃烧。
高压爆炸超四面八方扩散，中心区巨大的蘑菇云升起，强大的超负荷压力和高热能一瞬间摧毁整个巴别塔所在的数平方公里！哪怕美国曾红极一时的钻地炸弹也没有这个级别的毁伤力量，这就是云爆弹进化而来的温压武器，在现代世界仅次于核武器的顶级炸弹！
耀眼的白光在莫斯科都能看得见，澎湃的火焰被卷上天空，整个西伯利亚都震动了，周围山体滑坡和崩塌，这一瞬间整个雪原都迸发了四级地震！两架苏27此时已经逃出了三公里，但巨大的气浪还是让他们拼命握住操纵杆才得以让飞机稳定。
而此时白狮子回过头，却看到一片火云里，吃痛的巨龙腾飞起来！
“怎么可能！”
“吼！！！”
巨龙振翅！暴风雪嘶吼，比烈火更猛烈的寒风平地而起，朝着飞机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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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早了一些。”
奥托坐在壁炉旁，伸手烤着跳动的火焰，“按理来说，它不该这个时候醒的，我们预测的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后，姑且打乱了一些我的计划。”
审判级崩坏兽，贝勒纳斯，巨龙态的巨型崩坏兽。它被发现于冻土层下沉睡，巴别塔建立于此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对它进行研究，这是苏联人和英国人共同的研究课题，巴别塔内部也有许多曾经的苏联科学家。
天命之所以召集许多女武神来西伯利亚，也是为了预防贝勒纳斯的苏醒。对抗审判级崩坏兽，必须大量女武神坐镇，以精锐闻名的雪狼小队自然不例外。
“和崩坏相关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推算。”克莱儿靠着门框，一身修长合身的作战服，正在为大腿、双臂以及腰间或者其他部位绑上各种款式的枪支，卡斯兰娜枪斗术使用者便是这样的风格，“但巴别塔本来就是保不住的，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用来转移实验体，这就够了。莫斯科到时候来查，被轰炸殆尽的巴别塔也算死无对证。”
“嗯哼。”
“审判级崩坏兽啊，它大概是你故意放出来的吧，我记得它原本被封印的好好的。不过也能猜到你的意图，毕竟人类就是这么愚蠢，你只要把怪物放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到她身上，连温压弹都扔出来了……不会有人猜到天命的技术力已经达到连温压爆破都不惧的地步，巴别塔的防御力甚至能抵御核爆。”她扣好靴子上的铁扣，“现在实验体会回到伦敦，这里暗无天日的一切都将沉寂在历史书里。”
“也不只是我的胜利，你想要的也有，比方说，在这里，不留痕迹的杀死你的心腹大患。”奥托看着怀表，随口道。
“塞西莉亚还不算是什么心腹大患，她只是命好而已，一点作为女人的手段都没有。”克莱儿整理好衣服，“不过奥托，为了掌控天命而让天命失去最强的圣女，用神州人的话说，那就是昏君之行，亡国之兆。”
“天命又不是没有失去过最强的圣女，这么多年来，天命靠的是我，而不是一个两个……圣女。”奥托对完怀表，朝着她笑了笑，“开始吧，温压弹在一分钟前投放，莫斯科的飞机失联后被莫斯科反应过来，派女武神抵达大概还需要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我们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是我们遮掩痕迹的时间，也是你解决塞西莉亚的时间。”
“塞西莉亚到了？”
“当然，她们一直怀疑我们，几个月了都没离开过莫斯科，现在她们必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绝对比莫斯科的人来得快。而无论她们有什么怀疑，对抗审判级崩坏兽必然是第一要务，你的机会也在这里。不过，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实在对抗不了塞西莉亚，我也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帮助。”奥托笑，“毕竟，一个活着的塞西莉亚我也不是不能和她好好相处，装个好人而已，我装了四百多年了。”
“你比我还恶劣。”
“彼此彼此，至于巴别塔的工作人员，除开我们的研究员，那些苏联的科学家都会死在这里。事实上我对他们那些研究并没有任何兴致，仅仅只是克隆技术的进步就已经快让我把整个天命砸锅卖铁了。”奥托耸耸肩，“科学技术进步真是黄金堆出来的，但我的朋友，未来的天命，就是你和我，阿波卡利斯家和卡斯兰娜家，共享的世界了。”
“你明知道我对共享天命毫无兴致，我也已经厌倦了当个坏女人。做完这一票我的女武神生涯就该结束了。”
“哦？陪着你那位悲伤欲绝的可爱孩子，从此做一个贤妻良母，共度一生？”奥托微笑。
“我自然会用我的一切抚慰他的创伤，”克莱儿淡淡的说，“你们都说我是魔女，但如果他喜欢的是温柔纯洁的圣女，那我成为圣女就好了。我可以扔掉过去所有的爱好、性格、尊严、廉耻，变成最驯服最卑微的样子，只要布布他喜欢。”
“你这样的女人，会下地狱的吧。”
克莱儿不回答，转身眺望窗户，白炽的爆炸光芒扑面而来，墙壁微微颤抖，巴别塔在真空温压里屹立不倒。
下地狱也没关系，那都是死后的事情了。
就算下地狱，也要抱着他，缠着他，拽着他一起下去。
我们本就一体，我们本就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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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423-1，姐姐牵着妹妹的手奔跑在走廊里，原本多层的钢化玻璃此刻被冲击波击碎了，展现出漂亮而复杂的花纹。
两姐妹赤着小脚丫，穿着单薄的白色连衣裙一路跑，妹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姐姐仍然用力拽着她，逼迫她不能停！
“快点！再快点！没事的，这座大楼不会倒塌，这是能抗得起钻地炸弹的建筑！”逃跑时，姐姐仍然不忘科普，“你看见的玻璃碎了不是真的碎了，只是里面用来防冲击的夹层碎了而已，本质上它还是很坚固！不要怕！”
走廊里空无一人，按理说她们已经逃出卧室，该有人从监控来抓她们了，但是已经做好逃亡准备的姐姐却没遇到那些工作人员。
这让她更恐惧。
因为她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透过门上猫眼她能看见走廊里每个卧室的孩子们都睡得很熟，不是催眠的睡熟。因为催眠的人睡着是很安静的，不会面露狰狞因为她们是自然进入梦乡。可现在每个睡着的人都咬牙切齿，好像在梦里和什么搏斗一样。而路过的每层的监控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同样趴在桌上沉睡，同样咬牙切齿！
她读的书不多，学会的知识也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觉得危险。这是因为这些人都是被强制致幻的，用的是墨司卡林生物碱，这种药物随着通风系统弥漫进了整座大楼，所有没有预先准备过的人都将随着呼吸摄入，然后在几秒内陷入致幻，随后沉浸在幻境里无法自拔。
但药物又麻痹了她们的神经，让人陷入幻觉却又无力动作，只能沉睡。
但虽然可怕，却给了姐妹俩顺利逃跑的更大希望！此时的巴别塔防卫力量到了最小，而姐姐拥有随意穿墙的空间能力！她们甚至有可能一路冲到外界去！
这太巧合了，一切发生的都太巧合，正好崩坏兽作乱，正好巴别塔被攻击，正好所有研究人员沉睡……太正好了。
但姐姐一言不发，她一路奔向“哥哥”所在的楼层。
第八十八章 德丽莎是成年人,请注意
时间往前十个小时。
下午三点，莫斯科大学城附近，地下电影院。
大学城一般总是一个城市里最热闹的地方，今天不是什么重要日子，但毕竟开学季，每时每刻都有年轻人们逛街，男男女女不畏严寒走过一个个橱窗。两个月没见的情侣们或者室友们是很优质的消费者，在成人世界里没市场的咖啡厅、电影院在大学城往往都活得很好。
一方面是因为大学生们虽然没钱但却愿意为了生活乐趣付费，二来是因为这条街最近汇聚了不少来听著名国际偶像团体“糖露星霜”的年轻人们，甚至大学城里的酒店旅馆都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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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今天放送的是由基努·里维斯主演的《黑客帝国》，其实这部片子99年就上映了，但由于一些意识形态问题，美国的大片往往在莫斯科审核许久。所以迟了一年，也没有排档期，只有一些小电影院能看。
故而虽然是很有名的电影，但看得人也不多，布伦希尔德来到电影院后感觉入座率还不到三成，他坐在角落里，等熄灯一片漆黑后，群众们说话的声音也就清晰了许多。
“你听说了么，巴别塔要撤离了，所有科研工作者都得回伦敦去。天命和莫斯科的合作好像是终止了？”前面看电影的年轻姑娘压低声音对话，但布伦希尔德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俩姑娘颇为漂亮的外观，察觉到她们女武神的身份，特意竖起耳朵听了。
莫斯科最近来的女武神不少，经常走路都能遇见。
而果然，大部分女武神其实在社会上没什么警惕心，不过也是，正常女武神随口讨论什么，也不至于透露给普通人多少情报，至多让人感觉是在胡侃。
“你确定？巴别塔几百号人，回总部和咱们抢饭碗？”
“我确定，我还特意问了一下，总部派我们这么多人来这冰天雪地的北极执行任务，不会就是帮巴别塔撤离的吧？”女生哼哼，“结果还真是，毕竟咱们天命掌握那么多超凡力量神奇技术，谁都想窥视我们的科研材料，我们不护送，巴别塔想离开估计得天命放放血呢！”
“我感觉这么多人都来西伯利亚，总得做点什么吧……来了好几个月了，整天就是待命待命，不训练，骨头都酥软了。”另一个女生悄悄道，“我其实来莫斯科，不是想整天休假的，我是听说两大家族的人都在这里。”
“你其实是想说你要是被塞西莉亚大人看上拉进她的女武神小队就好了，是不是？”她朋友咧嘴，“可惜圣女大人可是休长假哦，我看就是隐退，雪狼小队都没了变成什么偶像小队了！还得靠卡斯兰娜家的大小姐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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