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上层叙事
尽管在上周,他面对雪之下阳乃“你要是哪天惹哭了小雪乃,姐姐我可不会放过你”的玩笑(威胁)时,还轻松地回答:“说实话,我还挺想看看雪之下雪乃哭泣的样子。”
但他实在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难道说我在雪之下雪乃心中的好感度已经突破到80分?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350分,然后因为说错一句话又被扣掉50分。
竟然几天就涨成这样,这上涨趋势已经不是喜人,是吓人了,A股股民都羡慕哭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究竟是什么让冰之毒舌女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林和真开始反思。
唉,果然还是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在作祟。
雪乃接过加藤惠递过去的纸巾,擦擦眼泪,瞪着林和真道:“你别自作多情了,都是洋葱害的,没见我刚才在切洋葱吗?”
岛国牛肉盖浇饭的主要配菜就是洋葱。
林和真这才恍然大悟。
“你说你逞什么强?切什么洋葱?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了,区区洋葱可奈何不了我。”
他一个修仙者可不怕合丙烷硫醛和硫氧化物。
哪知雪乃一边流泪一边回怼:“我就是要切!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我怎么敢有意见呢?二小姐你高兴就好。”
林和真嘴上说着,心里暗暗猜测,雪之下雪乃是不是那几天来了,脾气愈发恶劣。
加藤惠好心的道:“雪之下同学,炒菜就交给我吧,你去休息一下。”
“那麻烦你了。”雪乃离开灶台,退到凳子上坐下。
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平复心情。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为什么看见樱岛麻衣与林和真暧昧的样子,自己的心里那么难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她的灵魂、啃噬她的心脏、点燃她的血液。
雪之下雪乃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家人也好、同学也罢,从来都不曾进入过她的世界,也不曾接纳她。
就算如此,雪乃并不感到寂寞。
人只有得到的东西被夺走时,才会感到寂寞。
可如果一开始就不曾拥有,又如何知道寂寞是什么感觉呢?
一个人的世界,甚至让她觉得无比舒畅。
可是……就在雪乃已经习惯孤独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少年,以蛮横的姿态闯入她的世界。
而雪乃,也像一只领地被侵入的雌狮,对他充满警惕。
如果事情仅仅如此,倒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本来,他们就搞不懂对方在想什么。因为即使互相认识,也不见得就一定能相互理解。
然而,一条蛮不讲理的诅咒,硬生生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强迫他们一点点敲碎自己的心之壁障,彼此坦诚相见。
于是,雪乃纯净透明的世界,第一次被染上了颜色……
那种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令人着迷,简直像,第一次呼吸一样!
但是,樱岛麻衣的到来,就像要抽干她周围的空气一般,让她窒息。
这一刻,她深深认识到。
那个名叫林和真的男人,并不属于她。
他们只是偶然的、相互偎依的,两个寂寞又无法彼此理解的人。
“嗤——”
加藤惠将切好的洋葱倒入锅里,炒至略微发焦,洋葱散发出浓郁的特殊芳香。
火候差不多了,加藤惠又依次放入蚝油、盐、两匙味淋,翻炒均匀。
给她打下手的林和真,将焯水沥干的肥牛片倒进锅里。
加藤惠继续翻炒片刻,然后放入酱油,搅拌均匀,出锅。
将洋葱肥牛扣在撒上黑芝麻的白米饭上,再放入一颗事先做好的温泉蛋,一道美味的牛肉盖浇饭就做好了。
“哦哦,很棒啊,看起来就很好吃,加藤你的手艺真厉害!”林和真看得两眼发光。
“哪里,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而已,你尝尝咸不咸?”
加藤惠夹起一片热气腾腾的肥牛,吹了几下,送到林和真嘴边。
林和真一口吃掉:“唔,一点也不咸,味道刚合适,非常美味哦!雪之下也来尝尝吧。”
他回过头,正迎上雪乃寒气逼人的目光。
“你又怎么了?”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姐姐养过一只泰迪犬,别人一给它喂吃的,它就会摇尾巴。我们每次牵它出去玩,它都会追着别的狗狗,想要骑到它们身上,拉都拉不住。最后,我们不得不带它去做了绝育手术。”
“感觉你话里有话呢。”
“呵呵。”
雪乃整理了一下裙子,站起身,说:“辛苦你了,加藤同学,味增汤就由我来做吧。”
“那就拜托雪之下同学了。”加藤惠顺从地退位让贤,坐到凳子上。
雪乃在水中加入刨柴鱼片烧出鲜味,随后滤去刨柴鱼。
再将切好的豆腐放进柴鱼汤里煮沸,随之加入嫩海带。
用二匙开水将适量味噌充分溶解后加入汤中,搅拌均匀,撒上葱花,便关火出锅。
“来尝尝我做的味增汤。”
雪乃系着围裙,长发绑成马尾,像个贤妻良母一样,盛了一小碗味增汤,舀了一勺送到林和真唇边。
林和真为难地说:“其实我不太喜欢喝味增汤。”
味增汤被称为岛国“国汤”,在传统文化中占据重要地位。
是否烧得了一锅好汤,是岛国衡量家庭主妇合格与否的重要标准。
如果岛国女子不会做味增汤,出嫁后可是要被夫家嘲笑的。
可惜林和真是个天朝胃,总觉得这味增汤就像放了很多味精煮出来的海带豆腐汤,实在没什么好喝的。
可惜,雪之下雪乃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她站在原地,目光凌厉地逼视他,整个人散发出巨大压迫感。
“一定要喝吗?”林和真问。
“喝完还要说出感想。”
“不喝不行吗?”林和真还想再挣扎一下。
“你再犹豫一会儿,教室里所有人都要看过来了,到时候我就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喝完这锅汤。”
雪乃微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
林和真叹了口气,张嘴将味增汤一饮而尽。
“感想呢?”
林和真很想说“一般”,但在雪乃的“淫威”之下,不得不改口。
“就像在初夏的海边,闻到海风的味道,听到汽笛的声音,看见穿着裙带菜跳草裙舞的白豆腐。”
“哈哈,你这是什么比喻?”雪乃被他逗乐了。
林和真耸耸肩:“是你让我说出感想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真是不知所云的评价,你只要直接回答,好吃或者难吃就行了。”
林和真轻叹道:“雪乃,你的手艺,怎么可能难吃?”
雪乃露出得意的微笑:“算你过关。”
闻言,林和真暗暗松了一口气。
转过头,跟隔壁组的上乡喜彦对上眼。
他露出钦佩的目光,竖起大拇指。
……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林和真与雪乃、加藤一起前往侍奉部。
“加藤同学,你确定要加入侍奉部?”雪乃问道。
加藤惠平静地说:“是啊,反正我也没有想要加入的社团。侍奉部的氛围很好,规矩也松,还能边喝茶边做作业。”
雪乃捂住额头:“怎么感觉我们侍奉部越来越不务正业了呢?明明一开始是为了帮助他人才建立的。”
“这有什么,”林和真道,“轻音部还兼任下午茶部呢,古典文学部实质是侦探社,极东魔术昼寝结社还是中二病团体呢。”
“极东魔术昼寝结社?完全搞不懂这个社团是做什么的。”
“就是给一群自以为会魔术的中二病玩耍、午睡的地方。”
“原来如此,为了能够通过学生会的审批,所以故意把名字取得那么晦涩难懂吗?”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那么多,纯粹是人数不足,就把两个莫名其妙的社团硬凑起来,名字各取一半。”
“这样啊。”
加藤惠插话道:“那个,中二病是什么?一种罕见病吗?”
“只是一群青春期少年自命不凡、特立独行的生活方式罢了,一般发生在国中二年级,所以被称为中二病。当然,有些人到了高二依然犯病,比如妄想通过改变他人来改变世界之类的。”
“你在说谁?”走在前面的雪乃停下脚步。
“中二病啊,不然呢?”林和真无辜地睁大眼睛。
“哼。”雪乃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前行。
到了侍奉部,已经有人等在门口了。
“太慢了,和真!”樱岛麻衣迎上来。
她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眉眼间全是笑意。
“麻衣,你怎么在这儿?”林和真问。
“当然是等你一起回家。”
“可我还要参加社团活动。”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介意吧,雪之下同学?”她看向林和真身后。
“只要你们保持安静的话。”雪乃一撩长发,看上去满不在乎地说。
“还有加藤同学,你也是这里的部员?”麻衣注意到加藤惠。
她俩经过之前的互换存在感事件,已经成为朋友,经常互相发消息。
“我还不是正式部员,准备今天入部。”
“这样啊,”麻衣的眼睛转了几圈,“我说,你们部门应该人数不足吧,要不我也加入算了,正好我没有加入社团。”
“你看呢,部长?”
雪乃瞪了他一眼:“只要你们不再玩什么喂食play的话。”
“不要这样看我啊,我才是那个被强迫的人。”
“说的就是你。”
“唉唉。”
“别灰心,和真,”麻衣笑着道,“不能玩喂食play,我们还能玩膝枕play、按摩play、亲亲play……”
“喂,你越说越离谱了。”
上一篇:宇智波:开局摧毁木叶!
下一篇:方舟,被迫成为她们的背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