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诸天 第490章

他建立统治结构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那就是先杀光原来的统治者，摧毁其在当地建立起来的根基，紧跟着册封手下亲信，使其代表自己管理某个区域。

缺钱？

没关系！

在自己名义上统治的土地上，海盗船长们可以肆无忌惮攻击和掠夺城镇和村庄，杀光土地原来的所有者，把普通居民统统贬为奴隶，或是强迫其日以继夜耕种土地，或是直接全部打包卖给奴隶商人，以换取最初血腥的资本积累。

凭借着这种刮地三尺，以及近乎残暴的镇压，整个阿塔罗斯区域还敢反抗的家伙，基本已经快要死绝了。

当然，代价就是人口迅速减少了超过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大多被贬为农奴，成为“新领主”们的私有物。

不过有一小撮幸运儿，成功通过谄媚的方式获得了近海之王的青睐，不仅没有失去人身自由，反而摇身一变，成为了这片土地上仅次于海盗船长们的掌权者。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些为海盗们提供物资、信息和情报的走私商人。

身为一名成功的走私商人，哈萨塔就是其中的一员。

最初的时候，他仅仅只靠着一艘小舢板，偷偷将少量武器和盔甲运往海盗港，高价出售给需要的海盗。

后来，随着惊人利润的刺激，生意越做越大，最后甚至有了大大小小十二条船，一边做着正常的海贸生意，一边扩大走私规模。

最终成功抓住机会，翻身成为这座木质城堡，以及周边土地的新主人。

人到中年，身材略显发福的他，此刻正站在染血的阳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小广场上那些男性俘虏麻木的表情，还有女性们撕心裂肺的哭泣与惨叫，咧开嘴头也不回的问：“尊贵的爵士，当初你拒绝我的时候，是否想到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呢？”

“呸！要杀就杀！我是绝不会向你这样卑贱的走私商人，还有肮脏海盗屈服的。”

后边跪在地上，双手被困成麻花形状，身披黑色盔甲的老男人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从脸上倔强的表情，还有不屈的眼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就是这片土地的领主，一名完全脱产的职业战士。

“嘿！老家伙！你说谁肮脏？也许，我应该教会你什么是礼貌。”旁边一名海盗猛地抽出弯刀，狞笑着朝前走去。

只见他没有一丁点的犹豫，抡起锋利的弯刀，直接把对方左边的耳朵砍了下来。

瞬间！

猩红色的鲜血顺着脖子不停地往下流，迅速浸透了盔甲里边白色的衬衣。

“哼！胆小鬼！这就是你全部的勇气了吗？砍掉一个毫无还手之力俘虏的耳朵？为什么不试着砍掉我的脑袋呢？”被称之为爵士的老男人非但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反倒是仰起头大声嘲讽道。

“妈的！你以为我不敢？老子现在就砍掉你的脑袋！”海盗明显被激怒了，抡起弯刀便恶狠狠砍向脖子。

但刀才刚刚举起来，哈萨塔便出言制止道：“等等！别杀他！他是在故意激你，想要早点死去好获得解脱。”

“该死！差点就上了这个老家伙的当！”海盗幡然醒悟过来，立刻收住已经快要砍到脖子上的弯刀。

但他明显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对方，抬起沾满了泥浆和血浆的靴子，一脚揣在领主的脸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内心之中的暴虐。

才不到一会儿工夫，老男人脸上便沾满了血迹，左边脸颊更是高高肿起，看起来异常狼狈。

“别打了！再打就要把他打死了！事实上，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摧毁他那可笑的自尊心，让他心甘情愿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为我们扫清所剩不多的障碍。”哈萨塔嘴角微微上翘，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哦？什么办法！”海盗抹了一把溅射到脸上的血滴问。

“很简单！首先，他的尊严来自于自己是一个名男性，同时还是一位领主。所以，我们要先摧毁他男性的骄傲，也就是阉掉他。其次，把他带到地牢去，强迫他观看自己的女儿被日以继夜的轮奸，直至剩下混血的小杂种。到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硬气。”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走私商人毫不掩饰自己内心之中的憎恨与恶毒。

正如有句话说那样，压抑的越狠，发泄的时候就越疯狂，甚至是达到变态的程度。

“不！！！！！！！你这个混蛋！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听到自己要被阉掉，还要日以继夜看亲生女儿被一群肮脏的海盗轮奸，剩下玷污家族血脉与荣耀的杂种，老男人的眼睛里顿时布满了血丝，就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哪怕后边有人拖着，他也仍旧不断挣扎向前，脑袋更是砰砰的不停用力撞击地面，似乎想要把自己活活撞死。

“杀了我？你二十年前没有做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自然更不可能做得到。相反，我倒是有一笔债需要你来偿还……”

第1319章 奴隶

有人说，每个成年人的背后，往往都隐藏着一段痛苦与辛酸的过去。

唯一的区别在于，有些人选择用剩下的余生来自怜自叹，愚蠢的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命运，然后接受它，不再进行任何的反抗。

但还有一些人则刚好相反，不仅默默承受着那份痛苦与辛酸，而且还不忘发奋图强，最终通过实际行动来改变命运，甚至将痛苦加倍的返还给仇敌。

毫无疑问，走私商人哈萨塔就是其中之一。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二十年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卑微、懦弱、低贱，连亲生父亲被活活吊死都不敢吭一声，只因为父亲在家里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去领主的山林里偷猎。

但是现在，他不仅用最残忍的方式让曾经高高在上的领主承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同时还获得近海之王的册封，正式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这种身份，以及上的巨大转变，不知不觉会让人产生一种强大的错觉。

幸好，常年从事走私活动养成的警惕性，使得哈萨塔在短暂的沉迷过后迅速恢复清醒，派人邀请了负责统御外面那些海盗的领袖，一个由变形者伪装而成的海盗船长，同时也是近海之王第一批册封的贵族。

“晚上好，尊敬的伯爵阁下。首先，请允许我向您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正是在您和您英勇作战的手下，我才能顺利击败仇敌，夺取属于自己的领地。”说着，商人举起装满最上等烈酒的水晶杯。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相当注重细节的人，连海盗通常更喜欢烈酒，而不是软绵绵的其他酒类，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但遗憾的是，这一次，他显然打错了算盘。

变形者实际上并不喜欢酒精，如果不是为了完美的掩饰身份，绝对会选择滴酒不沾。

因为酒精在他们的身体里，会合成出一种奇特的化学物质，导致变形者的自制能力下降，无法控制对于“进食”的强烈渴望。

这也就意味着，假如酒精的摄取量达到某个警戒线，他们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开始疯狂的大杀特杀。

在众多达伦特远征军的记载中，类似的事情曾经多次出现。

不过这位变形者稍微用眼角余光预测了一下杯子里烈酒所含的酒精后，还是选择端起来与对方碰了一下，紧跟着仰起头故作豪爽的一言而进。

喝光杯子里的酒，他这才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用不着谢我。你要明白，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是你，而是近海之王的命令。哦，差点忘了，我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国王陛下。”

“呵呵，关于这一点，我当然十分清楚。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向您表达谢意，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另外，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务必收下。”哈萨塔随手将一个准备好的小木箱打开。

瞬间！

箱子里堆满的金块，在蜡烛照射下散发出刺眼诱人的光芒。

“哦？！”变形者故意一副贪婪心动的模样舔了舔嘴唇。“这是送给我的？仅仅是为了表达谢意？”

哈萨塔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没错！仅仅只是为了表达谢意。也许在您的眼中，这只不过是镇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反抗者，但在我的心目中，却是一次浴火重生。我终于从一个毫无社会地位的商人成了一名贵族，甚至还获得了一大片领地。”

“哈哈哈哈！可你的领地里已经没有对少人口了。要知道即使拥有的土地再大，没有足够的劳动力去耕种也是白搭，它无法生产粮食，亦或是其他财富。”变形者大笑着提醒道。

“呵呵，您说的没错，这也是我希望同您讨论的第二个问题。我知道，您接下来还要去另外几个地方镇压反抗者，而我则刚好需要一些健康的劳动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购买一些老实一点的普通村民，至于价钱保证不会让您感到失望。”哈萨塔不动声色的开出了价码。

身为一名社会最底层出身的走私商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此大片的土地需要多少人才能耕种的过来，才能最大限度开发出全部潜力。

“你想要从我这里购买奴隶？”变形者抿起嘴角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要知道在这片已经被海盗们征服的土地上，大部分新生的领主们都更愿意把那些满怀着仇恨的平民打包卖给奴隶商人，然后再购买一些来自其他地方，更加便宜、更加温顺的奴隶来填补劳动力空白。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点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嫌疑，可实际上却能极大减少统治压力，同时还能从中赚取一点点差价。

毕竟奴隶和奴隶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更南边一些海岛上的原始土著居民，通常只需要二十几名老手，就能轻而易举征服并俘虏一个数百人的部落。因为来得容易，所以价格就格外便宜，但缺点是，他们必须要重新教育才能学会耕种、放牧之类的技能，再加上语言不通的问题，导致尽管数量充足，但销路一直都不太好。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这些已经进入文明社会的本地人，聪明、语言相通、掌握着某些技能，可是却充满了反抗精神，一有机会总会想方设法的逃跑。

介于大多数购买奴隶的家伙都想要一些具有专业技能，而且交流无障碍的人，所以后者的市场明显要比前者大得多，价格自然也就要昂贵一些。

但对于作为征服者的海盗们而言，使用后者明显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一旦发生武装暴动，绝对会让原本就十分脆弱的统治构架瞬间崩溃。

所以近海之王采纳了自己最心爱情妇的建议，把这片地区的人口打包卖出去，再买进那些温顺的原始人奴隶。

凭借海盗们强大的武力，一劳永逸打造出两个阶级。

一个是由海盗极其后代构成的武士和贵族阶级，负责对外征战、掠夺、镇压内部叛乱；

而另外一个就是这些温顺的奴隶阶级，他们的职责是负责生产、运输和提供最基本的体力劳动。

一旦两个阶级彻底稳固下来，海盗王国，乃至未来的海盗帝国，就将会变得无比稳固……

第1320章 忧患意识

“没错！我想要从您手上买一批奴隶，而不是由奴隶商人送来的垃圾。您应该非常清楚，那些来自南方炎热海岛上的原始人，除了便宜温顺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优点了。我想要的是一群能够立刻投入生产的劳动力，而不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经历去教会他们如何进行耕作的白痴。”

哈萨塔明显知道岛上原始人是什么样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和厌恶。

当然，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领地内都是这些软弱无比的废物，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组建起一支合格的私军呢？

身为一名时刻冒着被绞死危险的走私商人，他太清楚强大武力对于一名封建领主的重要性。

受到册封的海盗船长们，自然可以从凶悍的手下中挑选出一批人，组建属于自己的亲卫和私军，以此来保卫自己的权利与威严不受侵犯。

至于领地内负责干活的奴隶，必定是越温顺越好，既不需要懂得太多的知识，也不需要有什么见识，老老实实与土地绑定在一起即可。

但对于像哈萨塔这样由于为海盗们提供各种各样服务，从而得到提拔的商人而言，想要组建一支合格的私军就相当有难度了。

如果没有一支像样的私军，商人们如何在未来的内部竞争中保持优势？

难道完全靠经商赚取大量财富，继续给那些拥有强大武力的海盗船长们上贡，以换取对方的庇护？

但凡有点常识的商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因为空有庞大的财富，而没有与之相匹敌的实力，结局必然百分之百是一场悲剧。

这些甚至还没有摆脱原有海盗身份，脑子里依旧装满了烧杀抢掠念头的家伙，一定会不择手段去掠夺处于弱势地位商人的财产，根本不会考虑双方眼下都是这个王国的贵族。

确切的说，根本没有海盗会把商人当做是自己人。

恰恰相反，虽然商人帮助卖掉强来的赃物，带回最急需的物资，但在他们的眼中，却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吸血鬼。

对待富有的商人，海盗们的态度往往是羡慕中带着一丝嫉妒与仇视。

所以哪怕是为了后代和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家族着想，哈萨塔即使倾尽所有也要获得完全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而这股武装力量的来源，恰恰就在奴隶的来源上。

直接从奴隶商人手上购买收到过训练的战士，显然太贵了，而且十分不好控制，搞不好还没等海盗们动手，就会被反抗暴动的奴隶战士杀死。

考虑再三，他终于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本地居民身上。

只要有足够营养摄取和严格的训练，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基本上都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变形者拥有一定程度的思维与情绪感知能力，很容易就看透了商人隐藏在内心之中的渴望。

他轻轻放下手里的空杯子，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问：“除了普通的奴隶之外，你是不是还想要一个熟悉军队训练方式的军官？”

“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听到军官两个字，哈萨塔额头上瞬间冒出一排秘密妈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紧张和心虚。

“不要试图否认。我能看得出，你想要摆脱眼下尴尬的处境。贵族的根基是土地，而土地又与人口联系在一起。一般来说，领地内所控制的人口越多，贵族的实力也就越强，有能力招募和豢养更多的私军。可我们新生的王国有所不同，这里的贵族还没有与土地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甚至绝大部分受到册封的家伙，都没有意识到一名合格的贵族应该是什么样子，更不明白自己所掌握的武力是一种多么强大的优势。可你意识到了，试图通过某种方式来弥补差距。”

变形者一边注视着商人不断闪烁的眼神，一边不慌不忙拆穿了对方内心之中的想法。

因为从哈萨塔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让海岛王国迅速强大起来的捷径。

要知道自从开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便是封锁消息，周边其他地区的统治者也都应该知道，他们刚刚更换了一个新邻居，而且这个邻居既残暴又贪婪，随时有可能对沿海的每一座港口城市发动袭击。

这也就意味着，随着内部反抗者的行动结束，那些或是感到威胁，或是感到恐惧的家伙，很快便会联合起来，对这个新生的政权发起围剿。

挺过这一波才算是真正站稳脚跟。

至于挺不过去……

好吧，变形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

有远征军最高指挥官的支持，怎么可能连这点小小的考验都支撑不住。

更何况，近海之王手中，还有几个有趣的小玩意没有拿出来。

“伯爵大人，我承认，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点小心思。但请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背叛陛下，背叛王国的意思，只是想要更好的融入进来。”哈萨塔明显害怕了，小心翼翼的替自己辩解道。

他不确定，眼前这位深的近海之王器重的男人，是不是会作出过激的举动。

毕竟长期从事烧杀抢掠的海盗，往往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神经质，也许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就会拔出武器砍下你的脑袋。

“误会？不！我没有误会。刚好相反，我对你的举动充满了欣赏。如果所有被册封的贵族都有你这样的忧患意识该有多好。”变形者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商人的肩膀鼓励道。

哈萨塔顿时愣了一下，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那么……您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不仅同意！我还会给你额外的支持。但前提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向我和我背后的势力宣誓效忠！”

“您背后的势力！”

“对！你该不会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会效忠近海之王吧？不，他只是我们操纵的一颗棋子罢了。只要你宣誓效忠，我不仅会帮助你建立一支强大的私军，还会让你成为商人中的领袖，甚至有一天取代近海之王，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