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预言家 第12章

作者:绯红骷髅

“又不是武侠小说,怎么感觉这些人画风就不太一样呢?”

觉得烦躁的特列斯回到了街道内,而黑衣人们,则是回到了市中心的高塔,龙门之主的所在。

“哦?他发现你们了?”

高大的龙人有些意外的看着在眼前复命的影卫。

“是的,魏公,那个萨卡兹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敏锐许多。”

“他说我们的监视让他感受到了烦躁。”

“能察觉影卫的监视...”

听着二人的回报,魏彦吾略微思索之后,微微一笑。

“那好吧,看来我需要亲自去接触一下这个算命先生了。”

“魏公!不可,那个萨卡兹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尽管他的身手十分稚嫩,但是在我们露出敌意时,那股深入骨髓的危险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们二人刚刚与那个萨卡兹对峙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息,他们感觉像是被某种庞然大物盯上了似得,要知道他们可是影卫!居然本能的畏惧一个看上去身手稚嫩的魔族。

也正是因此,他们二人默契的决定不再和这个萨卡兹纠缠,而是回报他们的主子。

“能让你们感受到危险的人物,你要让我放任他在我的城市里随意行动?”

“那么魏公,要除掉他吗,如果多叫几人,说不定可以无后顾之忧的除掉他。”

“不,我要去见见他,先不说他能预言到塔露拉行踪的这份能力难得可贵,如果他们真的能威胁到你们影卫,那么就是说他的身手也只得保证,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危险人物会在近卫局当一个小小的线人,但他的确是让我将塔露拉那孩子迎回龙门的契机。”

“既然如此,魏公,就拜托林老引荐如何?”

“也可以,从他的口中听到的这个萨卡兹似乎比你们接触的时候要安全许多,但如果说那只是他的伪装,那么我魏彦吾恐怕也只能认栽。”

“魏公,这种玩笑开不得!”

“知道了,我也不觉得这个萨卡兹人会对我怎么样。”

看着摆在桌上,那些与贫民窟的孩子们谈笑的萨卡兹,魏彦吾总觉得心情复杂。

一面是影卫们的危险判定,一面又是对周围人毫不掩饰的善意和小市民的作风。

魏彦吾看不懂,所以他决定要用自己的眼睛看。

一直以来亏欠自己妹妹和义兄弟的事情,在不久前确认的科西切的死亡之后也落下帷幕。

至于为什么塔露拉在杀死科西切之后不回来,他心里多少也有数。

但是如若那是命的话,他也打算接受。

龙门还有文月和晖洁,他魏彦吾也不是什么惜命的男人。

只要她们不再像自己这一辈手足相残,那舍他一条命,也是无妨。

13.油条人

造访林老爷子常去棋牌馆的特列斯扑了个空。

考虑到这几天再用预言术会倒霉起来,特列斯也没那么着急,尽管那些黑色雨披可疑的不行,但是自己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现在,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帮着阿孑卖鱼丸好了。

但是就在他翌日准备去帮着阿孑摆摊的时候,董阿伯找上了他。

“阿伯有啥事?”

他嘴里好叼着半截油条,以及和油条一起买的早餐豆浆。

“姓林的说有事找你。”

“啊?”

特列斯有些讶异,毕竟他本来是有事找哪位老爷子,但是却没想到哪位老爷子有事找他。

“你说你,是不是最近惹什么事情了?”

“我没惹事啊,我可是三好公民,前段时间还帮近卫局破案呢。”

“就你那点出息还帮近卫局破案?算了,快点过去,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帮你求情,说话兜着点。”

“那我去了。”

三下五除二吃干净了那半截油条,再将豆浆屯屯屯的灌进嘴里,打了个饱嗝之后,特列斯径直前往林老爷子常常搓麻的棋牌室。

不过这一次,棋牌室似乎没了往日的喧嚣,反而有些安静。

“阿东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守在门口的是经常给林老爷子跑腿的阿东,他见特列斯塞过来的两张纸币,也是叹了口气。

“来了贵客,具体是谁我也不透露,总之你进去就知道了。”

“成,多了啊。”

“说话小心点,阿特。”

“晓得晓得!”

留下了一个爽朗的背影,特列斯踏入了在阿东看来的魔窟棋牌室中。

而特列斯进去之后直接僵住,毕竟那眼熟的黑色雨披就站在林老爷子和一个龙人的附近,比起昨天还多了两个。

“嘶...好家伙。”

鸿门宴啊....

特列斯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不眼下想跑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他很干脆的走过去,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林老爷子,找我有事?”

“嗯。”

林舸瑞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毕竟他也没想到魏彦吾居然直接带着影卫过来找他。

本来他还以为他托自己联系这个年轻人是关于塔露拉的事情想要商议,但是没想会这样来势汹汹。

“你先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魏先生,是龙门的一位大老板。”

“看得出来。”

至少能有这么些个‘武林高手’护卫的人绝对是顶级的大老板,怕不是哪里来的亲王。

要知道只有梦中的瓦伊凡卫队才能给特列斯这样沉重的压迫感。

和昨天那两个绝对不是一批的。

就算穿着同样的制服,那肯定也是驾驶员从刚刚上高达的阿姆罗换成了东方不败的区别。

“所以..不是要灭口我吧?”

“你不必这么害怕。”

沉稳,而威严不失,那位魏老板带着笑意看向了特列斯,搞得他菊花一紧。

“我是有些事情想来询问一下你,特列斯先生,他们是坚持要跟来的...我的一些护卫,毕竟他们觉得特列斯先生你很危险。”

“我危险?”

特列斯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听什么哥伦比亚笑话,他危险,这屋子里就他跟个白莲花似得,他危险?

“那是他们的判断,我也无法阻止,我个人还是想和你友好交流一番的,特列斯先生。”

“您就叫我特列斯算了吧,魏老板。”

“这可不行,姑且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尤其是我有事想拜托先生的情况之下。”

“难不成是让我去死?”

“哈哈哈,至少在龙门里,想要先生你死的人还不会有,就算有,那也得问过我。”

“成吧,那请问魏老板找我这个臭算命的有什么事情?”

特列斯有些诚惶诚恐,大概是猜到了多半的关于称陈警官的老姐,那个叫塔露拉的乌萨斯贵族少女的事情了。

而魏彦吾也有些感到奇怪,他没有感到丝毫影卫们说到的危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表露出来的城府和态度也远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深刻。

“是关于晖洁的事情。”

“陈警官?”

果然如此,特列斯坐实了自己想法之后,决定以后最好不要和陈警官走的太近了,这位陈警官看来背景是真的有些吓人,原本他还以为对方就是个年纪轻轻的美少女警察,但是现在看来远不止那么简单。

“是的,她是我的侄女,在她的母亲去世之后就是由我负责照顾和抚养她,而在不久之前,我听舸瑞说,你通过你神奇的源石技艺,也就是所谓的算命得到了关于她姐姐塔露拉的一些情报。”

“没错,我先说好,我可没骗人。”

“自然,我之后也调查和确认了一下,先生你的确没有骗人,所以在这里我希望先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如果完成,必有重金酬谢。”

“重金...”

特列斯最近还是头一次听到重金这个词,但是他又想了想,和这种‘大老板’扯上关系的事情,再加上重金,怕不是能要他这个破算命的小命。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事情其实没那么困难,就是希望特列斯先生能前往乌萨斯,将我的另一个侄女——塔露拉带回龙门,在此期间的旅费和一切消费均由我来承担,我也会派遣影卫前往协助。”

特列斯看了一眼那些一动不动的黑衣人。

这是监视吧?

“先生意下如何?”

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态度温和,但是特列斯却也从中听出了其中的威胁。

“我能在说一件事情吗?魏老板。”

“请说。”

“那位塔露拉小姐,是感染者。”

“....................”

他看到了这位魏老板的神情微微一变,随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即便如此,我也希望先生你能将她带回龙门,毕竟她的行踪不定,能够指望的只有先生你那神奇的预言术了。”

骑虎难下?

特列斯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在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然后又回想了一下这不到两个月的龙门生活。

“我能拒绝吗?”

“为何?”

“我的预言术并非那么万能,连续使用会让我变得倒霉,而且我听说乌萨斯的边境就算有钱和准备,恐怕就凭借我和魏老板旁边的护卫去寻找您的侄女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您的人进入乌萨斯的境内真的不会惹麻烦吗?”

“他们可以变装和易容,特列斯先生。”

“我看得出来您是对自己的侄女很是疼爱,也想要将她迎回自己的故乡,您的心意我也理解,我也很想帮助您,但是我不想离开龙门,我从卡兹戴尔离开,来到炎国,来到龙门,就是想获得自己的安宁和安居之地,过过一个普通小市民该有的小日子,帮助一些我想帮助的亲近之人,然后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为了所谓的重金,前往危机四伏的雪原,去寻找一位实际上和我并无太大关系的女孩子。”

“你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

此刻,魏彦吾的表情隐约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

“怕,自然怕,没人不怕死,但是死之前我会拼一拼,至于能拼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或许我再讲完之后您的手下就会让我一命呜呼,但是我也想拼,我想让我来之不易的生活变得能够自在一些,而不是再次回到流浪的生活之中。”

特列斯顿了顿。

“您知道吗?在看不到边际的荒原之上,只能凭借着自己的一条腿在无垠的大地之上行走的感觉,那种看不到尽头的感觉,若不是我能遇见生机和未来,说不定您今天依旧在忙碌着您的公司事务,而不是通过我了解到您侄女的所在,想要将她寻回,您大可不必靠我,我觉得像您这样的人,想要将她寻回来没那么困难吧?除非....”

特列斯墨镜之下的双目平静,语气也趋**稳,完全没有一开始的畏畏缩缩。

“除非她一点都不想回龙门。”

“.........................”

魏彦吾陷入沉默,特列斯的态度转变,以及他的话语,都让他有些触动。

他还记得二十年前,和他身旁的老人一起在荒原上,尽兴之后,却只能流浪等待救援时的感觉。

“我明白了,我不会勉强你,特列斯先生,不过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可以通过舸瑞联系我,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也许吧,说不定我今后的确会帮您,不过很可惜我能看到的只有三天之后的未来。”

魏彦吾带着他的影卫离开了棋牌馆,而在他们离开之后,特列斯没有形象的瘫倒在了椅子上,一副没骨气的感觉。

“你这小子,人前脚刚走,就原形毕露,老头子我还准备夸你临危不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