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想碎片
“而太山府的焚尽之环,也逐渐转为「神选者」修仙的试炼场,最终废弃。”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无论高天的定法如何严苛暴虐,在天空倾颓,大地崩裂的后果面前,两害相权取其轻,如论如何,也称得上一句「并无不妥」,异位而处,我也未必会做得更好。”
听到帝君的解释,姜岩再想想在月球看到的巨大天之痕,才终于明白了天空岛如此倒行逆施的原因,以及帝君的态度完全不同于其他尘世执政的原因。
他们只看到了高天之上的残酷,而未看到天穹之外的危机。
当外来者自天穹之外而来,撕开世界的屏障,并为大地带来突破桎梏的妄想时,一切便已经注定。
传火嘛,我太懂了......
姜岩对于这种需要拿人堵裂隙来维持世界的行为,瞬间多了一份理解。
面对危难,确实是谁抗谁知道,“这一切值得吗?”之类的风凉话没有任何意义。
这群家伙甚至会根据危机的紧急程度,灵活调整“人头税”的方式与比例,可见至少在沉睡前,也确实在认真工作。
在姜岩消化了这段信息量极大的话之后,摩拉克斯转过头来,用琥珀金色的双瞳盯着姜岩,用充满审视与期待的语气向他问道:
“如今,天理已然陷入沉睡,你所欲成之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不过,山峰易斫,世事难平。真正的困难,从来不是力量,而是力量所带来的责任。”
“了解到这些的你,依然打算去尝试获取这份力量,承担这份巨大的责任吗?”
突如其来的这个考题,实在有点难住姜岩了。
他虽然打算打破这份梦境,摆脱命运的束缚获得自由,但却真的没打算接班当下一代天空岛岛主。
姜岩自认为以自己的本事,当个海祇岛岛主还差不多。
当了天空岛岛主?怕是提瓦特民不聊生,尘世执政造反人数超过现在指日可待。
然而,帝君的这个考题非常明确。
提瓦特的高端力量,从不只是单纯的力量。
每一种高端力量,都意味着一种法则,而法则自然代表着责任。
而真正的神之灵知,天理陷入沉睡的此刻,几乎可以代表整个高天的权柄。
你可以推翻交不及格卷纸的上一任,
但是如果你告诉大家,我上去了打算交白卷,谁又会帮你?谁又敢帮你?
不过,面对这份对灵魂的拷问,姜岩如今的意志早已今非昔比,在短暂的迟疑后,便立刻重新坚定了起来。
好吧,更准确来说是想开了。
仔细想想,身居高天需要治理能力吗?
别闹了,除了上古年间,高天之下派出有翼的天使来教化凡人语言与知识之外,剩下的“治理”大概就只有拉人上去堵裂隙当柴薪,以及高空抛物了。
只要能尽量少死人,搞定那道巨大的天之痕与深渊的侵蚀,自己就是最好的天神!
所以说到底,还不是拼谁更能打?
论起战斗,姜岩对自己的实力与潜力有着足够的信心。
只要给自己一个名字,还有永远打不赢的对手?不存在的!
更何况,道理归道理,立场归立场,姜岩觉得自己还没高尚到乐于拿自己传火的地步。
好吧,也许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但是无论是谁,想拿自己重要的人当薪柴是绝对不行的。
自己重要的人都与整个尘世深度绑定,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难道指望那位动不动高空抛物的狠角色?
高天源于恐惧导致对大地的残酷镇压,可不是一句“必须的代价”可以洗白的,姜岩更不想成为“代价”。
于是他拱手为礼,用无言的沉默,与坚定的眼神,向帝君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他的徒孙,想对他希望维系的世界规则发起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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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内容考据了好久,晚了半天,大家久等。
第695章 武器重铸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摩拉克斯对于姜岩的这份决定并不意外。
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能苛求这个世界,突然变得无比伟大。
更何况主宰众生命运之人,也确实并非最好的选择。
如果自己的徒孙能够真的凌驾其上,对于苍生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受了姜岩这一礼后,张开右手,斫峰之刃欢呼着便飞入了创造者的手中。
转瞬间,整把神剑之上,便开始闪耀着夺目的金光。
这是......金玉的力量?
姜岩惊异不定的感受着从自己无数次挥舞的剑中满溢的力量。
通过与真的合力,成功创造出金玉,是姜岩学武以来最为自豪的一件事。
可以说把力量,技巧,对世界本身的认知统统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看着此刻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的斫峰之刃,姜岩发现自己的理解,虽然方向正确,但却并不是完整的。
摩拉克斯没有创造任何不稳定的物质,直接创造出了金玉的效果。
而这份力量的本质,是物质,也是能量,甚至可以说是光!
正在姜岩贪婪的感知,学习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如同太阳般强大的光芒却渐渐熄灭,变得更加闪亮,古朴,华丽的长剑,也缓缓飞回了姜岩手中。
无数次施展超出自身极限的奥义,早已变得暗伤处处的斫峰之刃,在帝君的神力之下,犹如回炉重锻了一般,不但已经修复完整,甚至更胜往昔。
握紧长剑,力量在剑脊缓缓流转,姜岩可以轻易的感受到,之前从未感受过的,长剑如同身体一部分一般的神奇感觉。
从此,这把帝君为自己打造的缔约之刃,彻底变成了为姜岩打造,独属于他的神剑,属于他的缔约之刃。
而正在姜岩兴奋的熟悉自己全新的兵刃的时候,摩拉克斯却不知何时已经缓缓的走出了净善宫,只留下临别时的赠言: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去吧。”
“止步不前之时,不要忘了我今天的问题。”
“希望有一天,你能持这把斫峰缔约之刃,缔结属于自己的契约。”
创造斫峰之刃之时,摩拉克斯也曾期待过,这柄长刀有朝一日,能斩断世上最大的不公。
现在看来,这份期待在将来,未必不会开花结果。对于活得太久的他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惊喜。
哪怕自己将作为一位顽固的阻拦者,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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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岩随后刚从净善宫出来,便看到了心情极好的影,以及正陪着她的真。
平时表情并不丰富的影,哪怕姐姐在一旁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几乎难以抑制。
仿佛等待了两千年,终于得到想要糖果的大孩子一般。
好吧,姜岩可以理解。
神明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找个合格的敌人都千难万难。
长剑空利,只能靠冥想来满足自己战斗欲望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尤其是对于影这种有一颗武者之心的神明来说,更是一种煎熬。
在认识姜岩之前,影除了自身观想之外,只能靠每隔一段时间,邀请剑术冠绝稻妻的武人,前来天守阁切磋剑术来过过干瘾。
但是这种方式的效果也极为有限,与其说是比武,不如说是看对方演武。
对手犹如肥皂泡一般脆弱的比武,这哪里能够尽兴?
哪怕后来增加了规则,让虎千代,狐斋宫,笹百合与受邀的武人合力作战,化为名曰「演武传心」的仪式,但从场面而言,也没有什么本质性区别。
这些眷属的实力,也与她有天壤之别。
再后来,她的眷属纷纷在灾厄中陨落,自然再也休提。
如今虽然有了姜岩,极大的满足了她的战斗欲望。不过这种线下切磋或是竞技场的厮杀,终究还是差了点意思。
“未知”所带来的紧张与刺激,才是战斗最重要的调料与主菜。
虽然说竞技场无需任何留手,但是当你充满期待的等着看对手能整出什么新活的时候,这就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力死斗了。
姜岩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哪怕他已经陆续战胜了好几位神明,他也没膨胀起来。
大部分神明在与他竞技场战斗的时候,恨不得玩命开大招对轰,丢出现实中根本无从发挥的屠龙之技。
而在真正战斗的时候,哪有这么容易找到这等机会?
璃月与海洋诸魔神的死斗足足持续了千年,魔神仙人夜叉陨落无数,历经被迫迁居,水漫城市,甚至天衡山都打塌过。
哪怕这种距离覆灭仅有一步之遥的情况下,帝君也没说砸得璃月到处都是陨石坑,并非不愿,而是没有机会。
强者没机会用,弱者也没机会用。
然而,他懂这个道理,几位神明不知道他懂啊。
这场架虽然说主要原因是大家真的看这个不开团不跟团的大哥不爽;
但是为姜岩展示真正高端战斗的节奏,以免他竞技场打出了自我膨胀,将来被天空岛的神明秒了这个原因,怎么也能占百分之一吧。
影自然是其中之一,对于自己的安危,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强大魔神之间旗鼓相当的死斗,如果不是大招对轰那种直接互相憋个大的,立见生死的玩法,大多数都是长达数日甚至数十日的消耗战。
想打败敌人倒是简单,领域展开上的此消彼长,力量上的消耗速度,以及场面上的主动,对于这些元素力生物来说,差距都是明摆着的,不可能有人嘴硬不认。
但是想靠死斗让敌人彻底陨落?那就难了。
毕竟魔神的本质并不是那具躯壳,而是力量,权能,与领域本身。
至今为止所有的陨落的魔神,多半是被强大无比的奥义突袭,神魂重创后被封印;或是有无法逃跑的理由,活生生被消耗死。
只要不是有着天大的实力差距,几乎不可能正面直接打死。
这一次大家又不是真的为了把天理在尘世执政中掺的沙子给扬了,决出胜负之后便会结束,哪里有陨落的危险?
所以,不光影毫无顾虑的摩拳擦掌,准备大打一场,就连真也没特意劝自己的妹妹,准备让她难得的开心一下。
一群神明在旁边看着,还能给秒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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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为了等待姜岩,影早已前往那片沙海,提前熟悉地脉与环境,顺便闭关调整心态与状态了。
看到姜岩迎了上来,立刻关心的迎了上来。
说老实话,她们也很好奇,这对隔代师徒究竟交流了什么。
不过姜岩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透露帝君告知自己的秘闻,以及如此行事的理由,只是简单说明了对自己的希望与要求。
神明是骄傲的,帝君既然没有向其他神明解释,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多嘴。
穆纳塔说的有道理,这世界归根到底还是得靠拳头决定谁说的算。
帝君既然不需要对其他神明解释,自然是有这份底气,自己又何须杞人忧天?
更何况,影难得有一次尽兴打斗的机会,又何必用这些“情有可原”,“隐秘内情”影响她正盛的战意?
果然,了解到摩拉克斯对姜岩的这份极高期待后,影与真也点了点头,对此没有任何疑义。
你才是期待?我们早已是相信了。
因为她们一直以来,便是这样相信着改变了她们命运的他。
至于摩拉克斯毫不通融,只有姜岩战胜全力的他,他才会分享力量的决定,她们更是非常支持。
姜岩这次整出来的狠活,实在是给真与影吓坏了。
面对这个无论对手是谁,都敢莽上去的爱人,如果不给予点挫折,说不定哪天就飞上天空岛,或者主动进入深渊发起挑战了。
所以由摩拉克斯给他一个暂时无法实现的目标,两位神明表示太好了,能卡他个三五十年更是再好不过。
终于放下心了之后,影便与姜岩告别,准备熟悉场地去了。
对于魔神之间的战斗来说,很少有人愿意在陌生的土地与陌生的地脉开战。
地脉的环境,属性,最高负载,都直接决定了它们能够使用的出力大小与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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