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长枪依旧 第189章

作者:八千里云海

“等我回去就给您们这群家伙好看。”

行秋将脸死死地贴在窗户下方,只留下双目的余光能看到的位置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一边嘀咕一边关心身后重云的动作。

只见方士少年轻轻推开面前的门扉,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中指,鲜血横流。

借着流淌而出的血液,重云在地上画出了一道花纹有些繁琐的阵法,同时在裤袋里掏出了一枚亮晶晶的摩拉放在中心作为阵眼。

当血液沿着阵图将最后的阵纹连通之时,一股莫名的波动在房屋中间震荡开来,引得窗边的行秋都好奇地回头,看看重云到底在做什么。

静气,凝神。

重云感受着四周原液内的波动,在荒无人烟的野外,秋风拂过青草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

在一片寂静中,一阵微微的响声传到了他的耳边。

近了!

突然,门外的地面上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包,一只老鼠模样的生物从其中钻了出来,丝毫不怕面前的重云,直接就冲进了屋内的阵眼中,将那一枚沾染了少年血渍的摩拉放到了身后背着的袋子里。

完成了这一连串后,小家伙歪着头戳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面前之人的示意。

“这是盗宝鼬?”

那小黄鼠狼模样的生物正是璃月境内大名鼎鼎的拾金者,如果你在野外掉落了零散的摩拉,那么就别想找回来了,因为肯定会被这种漫山遍野都是的小家伙给揣进腰包,然后连招呼都不打地跑掉。

看着面前的盗宝鼬,行秋微微吃惊。

他是想过自己好友身为方士或许有什么好主意,但他没想到现在的方士竟然能直接跟野外的生物交流,甚至驱使它们。

这可真是神乎其技。

“没什么,一点小手段罢了。”

重云说着随意,但其实他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招来小帮手,在见到盗宝鼬之前他心里也是一直悬着。

“然后呢?这小东西不能说话吧,我们身上也没有纸笔,也没办法给外界传信。”

或许是行秋话中的小东西三个字让盗宝鼬感受到了不满,小家伙在地面上蹬了一脚,扬了一地的灰。

“唉,放心吧,我自有手段。”

看着不愿意配合的盗宝鼬,重云好生安慰了一会,这才让小家伙重新变成乖乖听话的样子,任由他施为。

少年效仿着之前在地面上画出的阵纹,在小家伙的背后也画了一个精简版的法阵,直到阵纹微微亮起,重云才停下手来。

“只要这小家伙沿着我给它的赶路,这道阵纹肯定会被我家中的大人感知到,到时候他们会施展逆转法阵追踪盗宝鼬的行迹,直接追到这里。”

“原来如此。”

闻言,行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跟方士家族那一堆驱魔法咒相比,他突然感觉古华派的那些招式也没有多么难理解了。

“走。”

将小家伙放出房门,几个呼吸间盗宝鼬便钻进了一个小土包,不知去向。

趁着还没有愚人众过来巡查,重云赶紧缩回了门内,静候佳音。

入夜的璃月港,白启云久违地回到了自己酒楼的客房休息。

回房的时候,荧和派蒙支支吾吾的递给了他一张明信片,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搞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

少年摇了摇头,坐在书桌前点亮台灯,借着有些昏沉的灯光翻看起了手中的卡片。

卡片的材质发硬,不似璃月本地生产的纸材,背面是各式各样他从来未见过的图案。

不过这东西的重点还是文字内容,白启云索性直接翻过了明信片,开始仔细阅读。

入门,有些娟秀的字体落在卡面上,笔迹好似过去了很久,边角处甚至有了微微发黄的痕迹。

吾儿亲启。

一阵沉默在房间内蔓延开来,顶上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的一刹那,少年握住纸片的手有些颤抖。

虽然不见已有些时日,但毫无疑问,这是母亲的字迹。

不知道荧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这张明信片,但白启云此时也无意过问,只想赶紧读下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明信片

‘诶呀,我也不知道这种来自异国他乡的东西该用什么格式来写,总之,生日快乐,小启云。’

正文,与娟秀字体的气质截然不同的内容在卡片呈现,让白启云不禁笑了笑,母亲还是那个大咧咧的母亲,再怎么用字体掩盖也掩盖不住。

‘最近工作有些忙碌,实在是抽不出时间陪你,你老爹最近也忙着戏班子的戏,估计还要持续个三五天才行,哦,对,等你看见这张卡的时候逐月节早就已经过去了。’

‘抱歉啊,最近忙的都有些糊涂了。’

字迹的一旁还有几道黑色的划痕,看样子是在写东西的时候犹豫过很久。

白启云都能想象的出来写着几行字的时候,他老妈挠头的样子。

‘过生日了,本来应该送你点东西,但到了这个时候我确实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好,你老妈我小小时候也没怎么过过生日,问你老爸他也说不知道,啊啊啊,好烦。’

‘好吃的吧,咱家老爷子做得比外面的东西好吃多了,好玩的吧,之前带你去逛街的时候也买过了,要不然送你去学?’

‘哈哈,玩笑玩笑,不必那么害怕,你还没到该学的年纪呢,嗯,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送的呢?’

‘哦?对了,我记得前几天逛街的时候你好像说过将来想当冒险家是吧,那作为生日礼物,约好了,等到你长大之后,我们一家人到远方一起旅行,到了那个时候,想必你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冒险家了吧。’

‘然后我们一家人带着小凝光到处跑,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走遍提瓦特的每个角落,你老爹也不用忙着唱戏,我也脱去这繁重的军务,老爷子也不用操心老家的餐馆,好好地放松一次。’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去过隔壁的蒙德,听闻那里还有‘贵族’什么的,也不知道信仰风神的国度跟我们有什么区别,不过‘自由’这个概念肯定很适合我啦,到时候我就在蒙德城里大肆宣扬岩王爷,也不知道他们的守卫会不会把我抓起来,略略略略~’

倚着身后的靠椅,不知何时白启云已经整个人贴到了桌子面前。

“那家伙在想些什么啊,还说要到蒙德城宣布信仰,也不怕西风教会把她抓起来,真是搞笑。”

少年不自觉地摆起了头,记忆中母亲那张大大咧咧的脸浮现在了脑海里。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掀起了阵阵回忆。

母亲那肆无忌惮的笑容,父亲那总是温文尔雅的话语。

如同旧日的残梦一般,在他的记忆中不断回响。

看着手的文字,母亲在蒙德城被芭芭拉修女追着乱跑的景象不自觉地在眼前浮现,简直滑稽到让他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

在空无一人的室内,白启云的笑声不断回荡。

只是不知何时,泪水打湿了眼眶,那原本被文字充斥着的视线早已一片朦胧。

泪水滑落脸颊,在桌面砸出了一朵朵晶莹的泪花。

少年的欢笑声被哽咽的味道填满。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算哪门子英雄啊...”

皎洁的月光从窗边洒落,为室内的少年铺了一层轻纱,如梦似幻。

屋内,阵阵呜咽声此起彼伏,仿佛击打在礁石的潮水,永不断绝。

一阵阵秋风透过半开的窗户,仿佛母亲的双手一般拂在了少年的面,宁静又安详。

白启云抬起头,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摸向了这张桌面唯一伴有灰尘的角落。

在那里,一块红布蒙在了某个东西,布尽是肮脏的灰尘,却从未被清扫过。

在红布之下,是他不愿面对的现实,不愿揭开的伤口。

可不知为何,今日他好似被什么东西点燃了胸腔一般,将本应该永远放在那里的布条彻底掀开,毫无遮掩。

布块之下,一张被裱起来的相片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好似十年后的今天,他与荧和派蒙的相片一样,永远地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拿过它端详了一阵后,不知为何,白启云突然想到外面走走,被晚风吹吹说不定心情会更好。

重新将两张相片塞进了抽屉后,少年拉开门,大步向外走去。

“呦,小老板,哭了?”

还没等他迈开步子,门口在一旁抱着双手的莫娜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言语里颇有几分调笑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好不容易放一天假,不去休息吗。”

没有回答莫娜的意思,白启云甚至连脸的泪痕都懒得擦拭,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站在莫娜面前。

这反而让莫娜觉得没什么意思,瘪了瘪嘴后便不再提及此事。

开玩笑,找老板的麻烦,嫌工资多吗。

“在等荧和派蒙,那两个家伙进浴室洗澡了,我得等他们出来才行。”

虽然她可以直接钻进去跟她们一块洗,但在路过客房的时候,屋内的阵阵呜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有些好奇才在这等了一会。

不过这话可不能跟小老板说,要不然会被扣工资的。

“是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班的。”

“知——道——啦。”

没有管故意拉长声音搞怪的莫娜,白启云轻轻踩着楼梯向后院走去。

是夜,月明星稀。

走在宽阔的后院内,阵阵秋风袭来,让白启云之前的种种惆怅随着风一并消失在了远方。

借着月光看去,树下的小白一脸惬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偷吃了派蒙的零食。

之前嫣朵拉和派蒙给这家伙的教训好像还是不够。

他想着想着走了过去,一把拽起满脸诧异的狐狸,将它扔到了一边,然后躺在了刚才小白趴着的地方,一脸惬意。

见状,小白刚想叫唤两声发泄不满。

但想到现在已是深夜,它便把到了嘴边的牢骚给憋了回去,直接趴在了白启云的身。

只不过那不安分的两只后腿还在白启云的肚子蹬了蹬,以表不满。

少年的手附了有些情绪的小家伙,顺着毛撸了两下,小白立刻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它的主人一起在这月光之下享受起了片刻的安宁。

第二百七十九章 被烦恼困惑的人们

节日之后的学校,在瑟瑟秋风的吹拂中,学生们纷纷躲在教室里听着讲台老师的教诲。

一群闷着头的学生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女教师捧着手里的教材走来走去。

或许是因为刚过完逐月节的缘故,学生们都十分的无精打采,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不过考虑到这是那个号称学院女暴龙的课,他们又只能勉强提着精神不让自己打瞌睡,那样子别提多难受了。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过了逐月节,学院的毕业季马就要来了,几天后就是毕业典礼,学生们无心学习也是正常。

一向脾气暴躁的南离也只是当做没看见,继续拿着手的历史教材为在座的学生们讲述璃月发展的历史。

只不过某人的姿势实在是太过张扬,竟然连装都不装,直勾勾地看着窗外,连脸都不偏过来,瞬间就点着了女教师心里憋着的火。

“白启云,站起来,我刚才讲到哪了?”

被女教师突然点到名字,白启云一愣。

他刚才看着窗外的云彩有些出神,没有注意老师的课讲到哪里,没想到直接就被抓了个典型。

但根据今天要讲的内容和课的时间推断的话...

“自魔神战争结束之后,身为胜利者的八位神明携手治理提瓦特,建立凡人的国度...”

白启云按着书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正好接了南离的教学内容,让她想发作也发作不出来,只得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让少年坐下。

看着南离那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模样,白启云心里一阵舒爽。

都快毕业了,再不给对方添点堵以后就没机会了。

反正以后这女人也管不到他了。

不过好在这只是个小插曲,女教师在讲台继续讲解着历史的进程,直到下课铃声的响起。

“下课。”

随着南离的一声下课,学生们作鸟兽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