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91章

一百二十分钟后，和这场战斗相关的情报经过整理，剪辑，关键点强调等工序后制成了出现在大国会议上的重要文件。一份短期协议很快被签署完成，在为期一周的合约期内，所有的拥核国家都会将十分之一的核武瞄向都柏林地区——轮回者为此付出了不怎么值奖励点但却能让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猛增几十年的资料，以及能让不少老不死的家伙重归壮年的寿命药。综合来看，两边都觉得自己赢得更多一些。

都觉得自己赢，那么就是双赢。协议的签署过程中向来在国际上没什么存在感的教廷也突兀地过来插了一脚。并在最终支付了不少代价后，获得了将第九次空中十字军变更为‘都柏林捍卫者’的机会。他们将在这一带驻扎，监视，而受益则是将这份击败可怖邪魔的功绩安置在教廷头上。

这是那位新上任大主教，马克斯韦尔的得意功绩，他因此而消去了‘擅自’出兵的罪责并受到了教皇厅的勉励，代价则是和十三课的王牌，铳剑神父安德鲁森闹得很不愉快——当然，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而另一部分细节，则是教廷方很上道地‘遗忘’了海莲娜的圣钉并未归还这一小事，就当做它不存在。

毕竟苏青月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正经沾了耶稣的血，除了没有神力寄托以外绝对是真货的真十字架，这可不比区区一个钉子高级到哪去了——这东西在多萝茜手中只是售价低廉的仪式用具。但在教廷手中，它的贵重简直无与伦比。

各有收获，非常不错。轮回者得了里子，教会则同时获得了面子和里子——神印启动的时间虽然只有一瞬。但这片大地上仍旧出现了数十万的精神失常病人，以及不知道有多少万的新生尸变体。而虽然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很快因为神印的坏毁而恢复，或者失活。但教廷却是可以将‘恶魔附身者’，‘逃离地狱的魔鬼’这样的名头按过去，并将他们的恢复归功于主的荣光。

当然，他们肯定为此而向世界各国支付了庞大代价。而且还要接手剩余少部分尸变体的清除和镇压。轮回者们并不清楚内中的操作细节。反正这些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对无法离开这座岛国的北冰洲队而言并不重要。

而在二百四十分钟，也就是整整四个小时之后。伴随着一声地层崩坏的裂音，这覆盖了两处交战区的两百平方公里土地就此下沉，化作盆地的同时熔流喷涌。沸腾暴烈的火山带淹没了这一区域并将持续数日的地质运动。而大量的水蒸气则和灰尘一起涌上天空，化作浓郁的，不住鸣闪着的雷鸣。

天雷，地火。多萝茜的仪式能确保只要出现异状就立刻能触发大规模的术法打击。十字军……或者说捍卫者军团的据点也已然大体搭建完毕，建造出了数个哨点，并且很快就会运送来配套的监控设施。且在同时，有至少三十颗军事卫星已然锁定了这一区域，而在稍微低一点的空域中，两支搭载着核武的重型轰炸机在安全区域处交替轮班，只要一有问题，他们能够在弹道导弹抵达之前赶到这里。

而南炎洲队依旧没有任何复苏归来的痕迹。

………………………………

战争结束了。

虽然资深者们一直都在忙碌，积极地做着各种应对并且一刻都不停。但新人们却是觉得战争已经结束了。

毕竟他们可是现场直播的观众，虽然动态视力完全跟不上，但那一枚枚核弹，一场场爆炸，以及神印启动时在地表上一扫而过的大片红光，他们却是切实地亲身体验，并且远远地感受过了。

他们很难想象，这世上还有碳基生物能够在这种可怕的打击下仍旧残存。且在同一瞬间，对资深者们所掌握，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充满了敬畏和景仰。

轮回者都可以变这么强的吗？那个‘主神’原来有这么厉害吗？耳中的计分提示连绵不断。那么按照公布的那个团战规则，以及最开始的主线任务。岂不是说所有的新人都能够获得三万点奖励点数，以及两个D级支线剧情？

这看上去怎么都有很多啊。

新人们很愉快，也很兴奋。

除了一个人。

一个在前两天被苏青月看得很紧，但随着战斗爆发，便被她抛到脑后的人。

一个危险的人。

楚。

楚被困在这艘飞艇上，到当下这个时间点为止，已经接近三天了。

当然，被困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其它的新人可不觉得自己有被困在这艘飞艇上，相反，他们因大开眼界而兴奋得很。而虽然资深者们并没有透露太多关于主神的讯息，但却不妨碍他们尽情地期盼，遐想。

而最明显的标识，就是没有人和楚下棋了——他的棋友，来自意大利的菲奥雷先生在神印展开之后似乎重新唤起了对生活的兴趣，也开始规划未来的人生，而不是如同先前一般活一秒是一秒。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支队伍，从气氛和行事方针来看，是一支有底线且偏向于善良方面的小队。而作为被那个‘主神’给塞到这个世界里的新成员，资深者是这幅模样自然能让人心情舒畅。

楚心想道，他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舷窗之外逐渐升起的朝阳。

这艘名为格兰塞法的飞艇由那个代号为‘赫卡忒’，真名是多萝茜o乌托邦娜的女人所支配。而就目前的表现来看，直到这个世界结束之前，她都不打算将这艘飞艇降下。

很谨慎，但对楚来说并不友好——事态发展到现在，见证了这样恢弘壮观的战场和被搅动的天下风云后，楚已经不再抱有先前那‘一切都是幻境’的肤浅判断。他承认这片天地是真的，那个‘主神’也是真的，而在这基础上，他却又有些新的估测。

——或许我已经死了。

——就如同我所知晓的那些资深者，在我的记忆中也都死掉了一样。

——我死前最后的记忆被遗忘，或者被主神所抹除，然后我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觉得这是一个自恰的逻辑，当然，不同的新人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也是合理的估测。然而这终究只是一个缺乏证据的猜想，而想要将逻辑链补全，他就需要将眼镜戴上。

——但我现在不能够戴上眼镜，因为这是我最后的底牌。无论如何，我都得先从这艘飞艇上离开，然后我才能戴上它。

他想到，内心深处没来由地有些烦躁——他又想起了自己仅剩的血亲，那在抵达这片天地之前被画卷吞掉的温柔长姐。他在一开始认为一切都是画的伪装，也未尝没有潜意识里期望还能将姐姐救回的成分。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此刻才感到烦躁。

如果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平行世界，那么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回去，救回被抓走的姐姐。

但如果轮回者都是死后被征召，那就说明姐姐已经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坚持着活到最后，这是对自己能力的信任，因为在那种地方，只有自己活着，才有带着其它人生还的希望。

——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

——但要怎么做？唔……用新人适应这个世界做借口吗？比如清扫英格兰那些零碎的吸血鬼杂鱼，或者尸变体什么的。不，这个理由不行，因为‘团战’规则，新人若是出现死伤也会影响资深者的收益。哪怕我串联了所有新人一起鼓动，最终的结果，大概率也只会被全部击晕，然后软禁。

——和资深者的接触？

——唔……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那位代号望舒的队长，就她目前的决策来看，似乎并不是非常聪明。她只是考虑到了尽可能多的细节，并作出预防手段。而她自己却是没有卖弄出什么奇谋，也没有表现出卓越的战略层面目光。

——或许她会需要一个参谋……奇怪，乌托邦娜应该会是这个角色才对。就算她另有打算，那也应该是艾恩霍斯。可如果他们两人真的参与其中，那么如今的局势应当不会发展成这等模样。

舷窗之下，化作火山带的盆地周遭热火朝天。许多运载着建材，设备的车队从远处源源不断地调集过来。大片大片的直升机，运输机，战斗机组，轰炸机编队在周遭的空域内有序盘旋，将这天灾之外的区域绕成忙碌得一片。

如果是他来当决策者，那他绝对不会为了预防区区一群手下败将而将如此多的资源投放到这个地方——这看上去就像是用高射炮瞄准黏在标靶上的蚊子，小题大作都不足以形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一场无价值的资源浪费。

是她蠢吗？

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细节内幕？

楚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试探一下。

他下定了决心，起身，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光眼镜。走出个人的舱室后，远处传来了其它新人展望未来的声音。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计划，一份建言。一个能够让资深者手中的资源以更高效率调转的方案。而接下来只需要……

眼角的末端掠过一个人影——是拉弥娅，这个小女孩总是喜欢躲在奇怪的地方。楚的思维因此而打断了一下，脚也稍稍一滑。

没有摔倒，楚的手按住了舱体的墙。

然而下一刻，那份他一直收在怀里的画卷却从内衬口袋里滚落，摔在地上。

声音很轻，因为那并不是厚涂的画。然而画卷却在落地时自然地伸展开来，显露出了其内中蕴藏的全貌。

一副未完的画，一片寂静的旷野，画卷的中央，有一轮青色的明月高悬其上。

楚突然有一种错觉，那便是在这幅画展开的瞬间，自己似乎便暴露在了无数锐利目光的扫视之下。那就好像是一架无形的解剖台骤然升起，而自己就和一只被架在上面的小白鼠一样！

那感觉转瞬即逝。

并在半秒后，化作一只将画捡起的纤细手掌。

楚的视线骤然一凝——是乌托邦娜！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而突然出现的多萝茜，自然地将画捡起，然后端详。

“画得不错。”她挑了挑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怀念的景象。“是你画的？”

“不是。”楚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是个死人画的，这是未完的遗作。”

他回想了一下最终画室房间的布局，做出了一个判断。“是一位姓苏的小姐，这应该是她即兴发挥……”

他犹豫了一下，记忆中的房间内，似乎有一面过大的更衣镜。

“……或者自画像。”

第一百四十节o友 好 交 流

——我说错话了。

——我不该说出来的……不对，我连‘死人’这个词都不应该说。因为这透露了太多的正确讯息，正确的用词，应该是‘这是我来的时候捡到的画’

——我犯了错误……我本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就算我打算试探这些轮回者，也不应该是现在。

——是环境氛围的问题吗？还是说……我是被针对着的？

念头一转而过，电闪雷鸣之间，楚的脑海中转过了一连串的想法。这突如其来的认知和窥断让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他突兀地觉得自己举世皆敌，甚至差点要忍不住冲破旁边的舷窗，然后一跃而下。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那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如同阳光下的水珠一般消逝，躁动不安的情绪宛若神经错乱而产生的幻觉。他感觉手中传来触感，那张画卷已然被多萝茜放在他的手上。而金发的少女随即转过身，就好像对他失去了兴趣一样。

“很印象派的画，可惜不是成品。好好收着吧，别再掉到地上了。”

她离开，身周浮现出一栏栏冒着大片数据的光幕。显然这位女巫有着繁忙的事务和并不充裕的闲暇，而这点小插曲也仿佛被她随手抛到了脑后。

——超自然力……原来如此，我被她身上的某种被动效果影响。以至于心防变得比往常松懈了么。那么只需要保持警惕，集中注意力……

“请等一下。”

——而且这也正好是一个机会……

楚开口，而金发的女巫在走出三米外后停下。她稍稍侧过脖颈，一侧淡红眼眸中的余光注视着楚所在的方向。

‘有什么事？’——话没有说出口，但意思清晰地表露了出来。

而楚随即将那副画卷匆匆——他故意做得有些粗略——收起，腹中也整理好了词句。走进两步，然后说出了他规划好的计划。

“‘赫卡忒’小姐，我对当前的局势以及人力分配有一点个人的想法，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

多萝茜没有制止他，而是眉梢微扬，洗耳恭听式地将脑袋瓜再稍微侧过来一些。而伴随着她这简洁的动作，楚心中的表达欲似乎也随之被挑动——他遂不再犹豫，而是向着眼前的资深者说出自己的计划。

………………………………

——居然跑掉了。

——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杀掉的可能性啊。

苏青月是忙碌的，忙碌的她自然会出现在忙碌的地方。反正作为精神力者，她出现在英格兰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处都不会影响团队的总体战力。于是在其它人处理后续琐事杂务的时候，她便独自前往了这片岛国上的另一处战场。

一处早已结束，但却又算不上完全结束的战场。

英格兰南岸，某废弃城镇——骑士团的两位王牌在这里阻击了跨海而来的对手。五十年前曾经以一己之力硬扛未处于完全状态的吸血鬼和年幼死神的狼人上尉在这里大败亏输，它那坚固的躯壳被锋锐的钢丝切裂，又被特装的洗礼银弹击中心脏，等待着这只军犬的，是一场干净利落，却又让它心满意足的死亡。

它死了。

它很早就想死了。

原作中的狼人上尉，甚至想死到了对抗远不及自己的塞拉斯时大量放水，亲手将银制的假牙塞入塞拉斯的手中，只为了让她将致命一击打入自己的心脏。

它死了——它的死亡并没有让苏青月感到意外，事实上若非是人手窘迫，苏青月更希望能挤出个名额来将狼人上尉的支线任务收掉。然而狼人上尉愿意死在塞拉斯手里，却不代表他愿意被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杀掉，让新人或者不够强的队员过来只是自取其辱，且阿卡多和沃尔特，也不见得愿意让自己看中的猎物让掉。

它死了，被它所保护着的千禧年少校和博士自然也难逃一死——少校很优雅，死前还有兴趣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没说出沃尔特曾经叛变的秘密，在酒尽后身首分离。而博士则稍微难看一些，如同原著一般抱着资料想要逃跑，却仍旧被死神的丝线缠上，最后死在了米娜o哈克那只剩骨骼的残骸之下。

苏青月原先过来也有这个目的——她能够用精神力扫描看完教授的研究，但想要将这些纸质资料一字不差地记下来实在是有些难为她。巨磁阻原理被应用才过了几年，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大容量硬盘。而U盘更是要再过两年才会由中国的朗科公司将其发明出来，她甚至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接口来适配USB！

科技落后，痛苦。

苏青月只好无奈地放弃了这份有一仓库那么多纸——原作OVA里真的有那么多——的人造吸血鬼研究成果。而又因为阿卡多在这里，将米娜o哈克，也就是阿卡多妻子转世，吸血鬼王在被范海辛击败之前所初拥的吸血鬼新娘，的遗骸带走也实在不像是一件人能够做出来，或者说敢做出来的事。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她白跑一趟，几乎一无所获。

唯一的收获便是确认了上尉，博士，和少校的死亡——那只‘存在于任何地方，也哪里都不存在’的薛定谔少尉在她抵达之前便溜了个没影，想来现在已经到了地球的另一面也不一定。

遗憾。

而苏青月之所以到现在还留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些事情要办——在千禧年残存势力的战斗结束之后，沃尔特和阿卡多两人之间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而当苏青月抵达的时候，阿卡多正带着米娜o哈克的遗骨离开，整座废墟城镇被切裂成了不知道多少份的混凝土碎块，而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只是很沮丧的沃尔特则独自一人站在废墟的中央，叼着烟，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一言不发。

战斗曾经爆发过。

战斗已经结束了。

阿卡多解放了死河，而全盛状态的沃尔特杀穿了它——但杀穿不代表杀空，单纯只是使用钢丝的死神，想要在黎明到来之前歼灭数以百万计的生命，终究还是力有不及。

——的确，虽然剧情中说，解开死河的阿卡多，只要被杀一次就会完蛋。

——但那是假的，骗人的。因为就算是原剧情里，刚刚使用了圣钉的安德鲁森同样有一击将阿卡多斩杀的表现，而那时候的死河并未闭合，阿卡多一样完成了再生。

——还是说，不是心脏就不行？可要真的是这样，一百年前，将阿卡多钉死在棺材里的范海辛，又是凭什么没能干掉这位吸血鬼王的呢？难不成是没开死河时钉的？可若是没开死河便钉入心脏，那不就只是普通地消耗掉一条命了么。仅仅如此，怎么会连个反杀的剧本都没有的？

苏青月想到，脑子有些混乱。原剧情固然是暴力美学的巅峰之作，但细节逻辑上总有那么一点热血漫都逃不掉的设定问题。就比如说她到现在都想不通薛定谔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被制作出来的，更不明白这个存在于任何地方，也哪里都不在的非生非死物，凭啥往血河里面一跳就能够被阿卡多杀掉了。

它不是能够出现在任何地方，甚至连塞拉斯的记忆碎片中都能够独立出现么？那按这逻辑它岂不是能够直接出现在阿卡多的死河里，直接跳过前面的所有布局环节，让这只吸血鬼王当场完蛋？

困惑。

这剧情化作现实之后，肯定会被世界制作出合适的逻辑进行支撑。但至少现在，她真的想不通。

但也没有必要想通。

毕竟现在——

“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苏青月的脚尖碰开一枚零碎的石块，在这黎明的曙光之下，砂石滚动的声音在这整座废墟之中簌簌回响。

“如愿以偿了吗？死神。”她询问道，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狡猾的家伙。”死神轻轻地啧了一声，将烟吐掉。“你给了我年轻的身体，也让我保存着数十年来的羁绊。这样的我是无法在和阿卡多的对战中全力以赴的，还有着后路，还有着牵绊的死神并不是死神，只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区区的沃尔特oCo德尼斯。我根本就逼不出它的全力，它也不会对我用出全力。竭尽所能的一战，也不过是念旧的老人家陪一个小鬼的嬉闹玩耍罢了。”

没有受伤，的确只是嬉闹。阿卡多有几百万条命，损耗掉几条也的确只是玩耍。

“阿卡多可不会承认它是个念旧的老人家。”苏青月摇了摇头，没有否定沃尔特自贬中的‘小鬼’说法。她活动了一下脖颈，让脊柱发出一连串的轻响。继续向前，废墟的地底也微微动荡。

“而且，这不是很好吗？你并不是孤家寡人，你仍有眷念的人和地方。若你真的决意化作死神，我想你是不会介意切断主君和后辈的生命，或者信赖，让彼此双方都下定决心的。千禧年本来可以推你一把，但是我不会。而也正因为我不会，你还有着大好的未来时光可以继续考量。”

她在沃尔特的二十米外，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