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15章

苏小姐顿时就觉得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将爆未爆的手雷。而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武器果断地扔回次元戒的时候，从心底浮现出的审判官经验又告诉她，只要自己能够确保每次开火的时间间隔在五分钟以上，那么这把电浆枪就是自己最为值得信赖的帮手。

于是某人便获得了底气，在确保自己的执念凭依装甲足够坚固后顿时就变得谈笑风生起来。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尽量地少使用这件威力强大的武具——她不怕炸到自己，但她怕炸到自己的同伴，或许更多的经验和更高级的强化能够让她无视这点小问题。但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这一次，光是击杀变异丧尸，就获得了两千多点的奖励点啊……

——也不知道下个世界还有没有希望这样刷分……大概是不行了吧。主神的评价会根据我的强化阶层而变化。事实上，就算我真的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漏洞，我其实也是不怎么敢放开手脚刷分的。我可不想下个世界就直接死神糊脸。更何况……

——我大概也没办法回到原点。

苏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现在的时间，是早晨六点。

她和珍妮已经抵达了新德里城区的边缘，并顺利地攀爬上了一座足够高也足够坚固的大楼顶端。将不远处的机场陷阱映入眼前。

她看到了胧和胧所驾驶的直升机，看到了那依旧在运作的高频声源正悬挂在距离地面三百米的机场中间。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丧尸汇集成群，化作黑色的地毯将整座机场都淹没覆盖。看到了中央部位的丧尸们汇集成群，堆积成塔，转眼间便累积起了上百米的高度探向那在机场中央做小规模变动的声源！

那真的是好多的尸。

在响彻四野，撕裂层云的可怖号叫之中，黑色的尖塔一次又一次地拔地而起，刺向天空。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快，每一次都比上一次高。因为汇集而来的尸潮已然在中间部分将整个机场平台垫高了十数米，而这数量仍在不断上扬。

苏青月看了眼珍妮——后者解下了面罩，面色苍白，但却不再恐惧而是盯着那汇集成塔的可怖尸潮不放——她在感觉到苏小姐视线的时候，便回报以信任的目光。

“做吧，队长。结束它们的痛苦。”

于是苏青月便轻轻按了按耳边的无线通讯——数秒之后，被杂音环绕，但却依旧能够辨认出声线的胧便给了她回复。

“青月。”

“胧，一切都还好吗？”

“多萝茜小姐和我的状态都不错。青月，要行动了吗？”

“嗯，解开诱饵声源的索带吧。我会让珍妮发信号标识出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你们离开机场上空，我就按下引爆按钮。”

“请务必小心，青月。距离太近，有可能会被波及。”

“我知道。”苏青月中断了通讯，朝已经拿出信号枪的珍妮点了点头。伴随着一枚骤然升起，探入这清晨晦暗天光的启明星。她便清晰地看见了视线尽头处的声源坠落！

如塔般堆积之尸群，骤然朝着中心的部位簇拥。黑色的巨山，其核心区域因声源道德降下而急剧塌损，坠落！

直升机爬升……

而在三十秒后，苏青月手中按钮的触动伴随着从黑色巨山中央骤然喷出的炽亮的火！

‘轰——！！！’

声浪化作肉眼可见的冲击波。金红的火炎从那黑色山峦的每一寸‘土地’中向外奔涌。接近十万吨油料在这一刻起到了燃烧弹徐进覆盖的作用。流溢的火炎遍染大地，将这黎明时的微黯天穹照耀得炽热通红！

炎浪潮涌而来，现实的地狱于此铸就。炽热的火场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机场并点燃了所有还未被引爆的燃油。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一片点燃大地的熊熊的火。

一道灰黑的烟柱拔地而起，并在数十秒内爬升到了近千米的高度并骤然散开。苏青月第一次看到由自己一手铸造的蘑菇云。而当热浪抵达两人所在的高楼，冲击波震碎了楼宇中所有的窗户并让楼基微微摇晃的时候，她也获得了来自主神的酬报之果。

——【支线任务：肃清新德里——该区域的丧尸已被削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数量。故判定轮回者完成此目标。根据出力贡献分配，轮回者苏青月，获取B级，C级支线剧情各一个，奖励点数八千点。】

预料之内，计算之中。第一世代也有在神鬼传奇炸毁开罗的隐藏任务。而在那个全民穷鬼的时代中，对付一个同样只有活死人的开罗，能够收获的资源是B+5000奖励点数。

——和我想象中的差距不大。这次的清扫之旅，这便算是其中最为丰厚也最为简单的那一批收获。感觉总量可能会有两个B吧。也不知道其它人会获取多少战果。

偏过头，视野内的珍妮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显而易见，她获取的收益肯定要比D+1000的底线数额要高出许多。而苏小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偏过头。在视野的末端，武装直升机的轨迹正指向一次靠近这栋大楼的降落。

第二十六节o这算是第一阶段目标

火炎燃烧。

巍峨的蘑菇云宛若人首，层云内中因为电荷变动而雷光闪烁，那像是一个具体的形状，就仿佛一个头颅之上出现了三个眼眸。

从燃烧的现界炼狱之中，传出无数狰狞可怖的怪异哀嚎。而这死者的号叫又召来了更多的死者。即便作为诱饵的高频声源已然不再运作，仍旧时不时地从各个角落涌出小股的尸群冲向那被火焚烧的地方。

焦臭的气息冲天而起，哪怕带上过滤的面罩，仍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异质的恶臭在鼻腔中游荡。直到直升机升入云霄，在那等同于寻常小山山顶的高度上驱散周遭云层的时候。完好无损的北冰洲四人组才相视着松了口气，然后各自笑了起来。

这是北冰洲队的第一次团队任务。这一次任务所有人都出了力并且收获丰厚。每个人都在这场任务中获得了长足的成长，而参与这场任务的小队成员们，相互之间的感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深厚。

“队长，我获得了一个C级支线剧情，还有3000点奖励点！”珍妮的声音显然比先前要欢快许多，人也不像是在主神空间时那样胆怯而且畏缩。

“我也是一个C，不过我这里的奖励点数是4000点。”而多萝茜的收益要多一些，并且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唔……看来这个支线任务的总数是两个B级支线剧情。而主神应当是将我和胧的份额算到一起了，毕竟在这场行动中，出力最大的其实是胧。”苏青月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收获——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因为在主神的判定中，造人的本质是‘物’而并非真切的人。所以胧基本可以看做是她苏青月的某种特殊召唤物，肢体的延伸。胧的成果自然就是她的成果，但不意味着那样直白的真相就得随时强调出口。

——抱歉了，胧。为了安全起见，真正的人权我是不会给你的。但我会尽可能地给你如同队友一般的照顾和尊重。其余的，就只能够等到我为你赎身的时候了。

念头转过，但面色没有动容。她说出的话是客观的事实，因为如果没有胧找到直升机并且驾驶直升机那么这场引诱行动将会变得非常的……欠缺成功率。因为苏青月一开始的计划是将高频声源固定在机场塔楼或者信号塔上从而引诱城内的丧尸过来。然而很遗憾的是那样的建筑很容易地就会被尸潮压成粉末而声源也将在争夺中停止工作。

在场的人都是有理智的人，有理智的人自然知道谁出力最大功绩最多。当直升机在新德里郊外一处经过改造的别墅上降落的时候。轮回萌新们便少不了对胧的赞叹和尊重。

胧对多萝茜和珍妮的称赞宛若清风拂面。

然而当苏小姐也对她说‘辛苦你了，胧。这次计划能够成功多亏了你的帮助，只有我自己估计要手忙脚乱好一阵子，以后也请你好好陪着我。’这样饱含诚挚的真心话语时，这位清冷淡漠的剑士却忍不住脸颊泛起一抹绯红。

“我去清理一下这栋别墅。”她依旧维持着先前那副清冷的模样，但步伐却比平常要加快了一点节奏以至于在熟悉的人眼中有着落荒而逃的味道。而苏青月目视着她离开，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阻止她的行动。

毕竟欲盖弥彰不如顺水推舟。

“我们也来清理一下这栋别墅吧。忙碌了一晚上，也是时候修整一下了。不出预料的话我们今天一整天就留在这里了，稍事休息，然后总结一下其他的内容。”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位同伴，无论是珍妮还是多萝茜，眼眸中流露出的神色都只有认同。

“那好，我们各自负责一个地方。”她说道，然后便独自走向了胧离开的方向。

……………………

清扫这栋郊外别墅用了不少时间。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疏漏。

有几个小丧尸盘踞在这座别墅中，但解决它们不过是随便动手就能够达成的工作。即便是珍妮也能够用外骨骼的液压臂轻松地扭断这些异种生物的脖颈。然后将它们扔到进行消毒处理的器皿之中。

珍妮做得很轻松，多萝茜自然也是。这个来自罗马的天才少女在这短暂的时光中似乎又学会了一个法术。通过对印度神话中，水神伐楼拿讯息的借用。她如同在机场代行火神阿耆尼权柄时一般调动了别墅中一半的储水量。流动的水像是活物一般把别墅主楼的一楼搞得一团糟，把二楼弄得一片混乱，然而轮到适合居住的三楼时，她却已然掌握住了这份新学会技艺的运用。

这很好。

虽然因此而坏掉的灯光照明电力系统可能不会因此而觉得很好。

但多萝茜从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防触电措施，所以也就无所谓鸟。

于是无事发生。

而在外侧，苏青月很快就追赶上了离去的胧——她没有多说什么，胧也刻意地放慢了脚步留下来等她。而在简单的视线交错之后，两位女士便开始了对这座郊外别墅周遭环境的整顿清扫。

砍到树木，堆成对外的防护路障。挖掘壕沟，埋设压感地雷以确保不会有突如其来的尸潮涌入。两人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并且配合默契。而很快，一块以这座郊外别墅为中心，直径一公里的圆形安全区便被清扫了出来。毕竟无论是动力剑还是热能剑，切树和石头都和切豆腐没有多大差异，而两人间的配合也非常流畅，只需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便知晓接下来有什么需要去做。

诸事皆备。

而等到四人重新在已经变成一座简易要塞的别墅主楼中汇合的时候，时间已经抵达了当日的午后。

别墅四层，据点设计在三楼。武装直升机停在别墅最顶端的天台上，一旦外侧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故，轮回者们自然可以赶在雷区的拖延效果消失之前从天台撤走。

理所当然的，一楼和二楼的门窗楼梯已然全部堵死。想上三楼得靠法术或者动力外骨骼的力量增幅。而等到这群业余人士终于绞尽脑汁，将脑袋里面能够想出来的防御措施全部布置完毕之后，北冰洲队的成员们才终于呼出一口气，待在清理好的三楼安全区里食用充作午餐的主神牌罐头。

味道还算不错。

“那么，我们在这个世界的首要目标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考虑次要目标的时候。”

苏小姐拿出了她的电子白板和激光笔。在上面划出了印度——或者说整个南亚大地的简笔地图。

“清扫新德里，让我们获得了总计2B+15000点的收益。而在南亚区域，同样的城市应当不止新德里一座。我们可以继续清扫——”

她分别延伸出了几条线，从新德里指向其他的几座城市。

“孟买，九百万人口。班加罗尔，五百万人口。金奈，四百万人口。我们手头还有两个备用的高频声源。故技重施的话，应当还能够肃清两座城市，从而获取总计不低于清扫新德里的资源进账——这是风险比较低的路线，但同时也意味着某种变数。”

她画出了迅疾型的辐射丧尸，和肉盾型的辐射巨尸，并从两者间又向外延伸出了几个指向问号的箭头。

“主神会调控难度。大规模的刷分会导致一些不可测的结果。在肃清新德里时，我遇到了这两类丧尸。攻击性强烈，无视病毒伪装。同时还具备些许智能。而这意味着……”

“意味着这种类型的丧尸很可能会变得更多。更强，并随着我们的收割而获取更加强大的智慧和力量。”多萝茜接过了她的话头。“它们表面上是因辐射而变异，实际上很可能是主神调节难度的产物。而若是它们的智慧和强度突破了一个临界点，我们很有可能会落入糟糕的灾祸之中。”

“嗯，大意的猎人也有可能会被猴子用陷阱捕获。更何况我们的‘狩猎技术’也算不得非常精熟。”苏小姐点了点头。同时提出了一个现下或许无人在意，但以后必然会在参与者们心中留下隐患的漏洞。“而且，还有一个道德层面上的问题。”

她在新德里附近画了一个核标志。

“新德里因为被核爆过，我确定这里不会有幸存者存在，所以才会果断进行这种粗暴的清扫行动。然而其它大城市却未必，丧尸病爆发时间不长，幸存者肯定还有许多。而我们若是仍旧采取这种方式，那么恐怕不会有幸存者能够在暴沸的尸潮中存活。”

那可怕的黑潮在轮回者们的眼中浮现，推倒高楼，挤塌大厦。人世的建筑工艺在这简单的质量冲击下宛若纸板一般脆弱——印度本来就以低质量工程著称。而若是尸潮再度掀起，那么恐怕那些躲藏苟活的人将尽数迎来终末。

多萝茜低下了头，珍妮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们或许不再害怕，但这不意味着她们就想象不到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

——所以这就是我强化好队长人设的好时候啊，虽说我也的确是在做好事。

于是苏小姐又添了把火。

“而且，新德里出现的变异丧尸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威胁和战斗力。当我们离去之后，它们可能会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造成一些原剧本之外的创伤。或许会有许多原本能够活下来的人因我们的举措而死去，或许新的灾祸会因此孕育，从而将整个世界拖入更加彻底的黑暗时代之中。”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负起责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为我们的所作所为善后。”

——啊……没错。我们的所作所为。轮回小队固然可以将一个世界扒皮拆骨，留下满地疮痍后拍拍屁股就走。因为那样利益最大化，因为那样最有利于团队的收获。但是那样……就是对的么？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狠不下这个心。我的双手……至今为止，还没有沾染过属于人类的血。更何况……我也不想让北冰洲队变成一支单纯追逐奖励的队伍。

——为了奖励点什么都可以做的话……哪天要是我跟不上团队进度了，她们……会不会把我卖了呢？

房间内的气氛骤然一滞，或许是错觉，苏青月感觉自己的队友们看向自己的目光简直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活着的英雄。像是憧憬，又像是仰慕，而这奇异的感知很快又消逝无踪。

“由你来决定吧，苏。”

“我都听你的，队长。”

胧肯定站在她那一边，所以不需要问。而在获取了确切的回答之后，苏小姐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就继续执行原计划。胧，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她的笔尖在新德里的周遭区域画了一个圈。

“嗯，我的确发现了一些异常，青月。”胧温柔地回应了她，顺着她的言语和动作。

“我在诱导尸潮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事。那就是新德里虽然是辐射区，但核爆中心却并不在这里。整座城市中，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存在大规模的地形破坏，包括我观测到的几条撤离路线在内，即便是最合适的阻击地带，也没有遭遇轰炸。”

“这意味着核爆的目的并不是削减‘尸口’，而是攻击另一个在印度人眼中更加重要的战略目标。意味着我一开始的猜想获得了更多的佐证，这座城市附近，的确存在一个已经被印度人确认过的丧尸病源头。”

苏小姐点了点头，进行补充。

“但我们没有办法确认这个点在哪里——我在城区里的几个点都使用了盖革计数器。很遗憾的没有发现递减分布而是呈现一个乱数。或许是因为辐射尘的扩散，也或许是因为存在其它缘由。总之，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我们得依靠一些笨办法，用双脚来丈量这座城市的周边。清扫杂鱼，直到找到那个印度人确定的坐标。”

——呼……如果让胧全力搜索的话，想来其实不需要耽搁多久吧。但是，既然已经决定立人设了。那么为什么不做到底呢？就用接下来的几天清扫掉新德里中一切因我们的到来而产生的突变尸群。而在我们将要回返的那一天，再‘恰巧’发现坐标的安置处吧。

苏青月的视线和胧交错，双方彼此的心中都浮现出一抹了然。多萝茜或许猜到了什么，但她在这时候什么都不会说。

于是苏小姐敲了敲桌，结束了这场会议。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行动。虽然有可能最终只是空忙一场，但至少我们将作出努力过——各位，去休息一下吧，我要规划一下接下来的行进路线。在你们休息够之前，这里就由我来看着。”

她随即离席，去思考队长应该思考的问题。

而她不知道的是当她从这里离开时，女士们的视线便相互交错。并在无言的碰撞之中，得出了一个共识的成果。

一个……对她苏小姐本人，并不是很友善的共识成果。

第二十七节o然后这是第二阶段

在那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额外的事。

苏青月很好地守了一个日，她在做好掩体的观察哨中一边推演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一边小心地监视四周——胧本来想协助她，但她要求胧去休息，胧便也只好遵从。毕竟作为团队仓库的次元戒在她手上，而能够削减疲劳，压制睡眠时间的提神药剂，也在她手上。

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是针对这个团队，而是针对她自身的，某种危机程度相当微妙的预感。而这或许也是她坚持一个人在外驻守的缘由——她以为自己可能会遭遇来自变异丧尸的一次隐秘袭击，然而她从中午等到月上枝头，她也仍旧没能够等到那个预感成为现实的事故。

——是因为我的精神力过于活跃，所以看到了一些错误的预感吗？

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这并非不可能，灵族血统本身就意味着高灵知，而自己又是先天的精神力潜质者。放在古代，或者现代的阿美利加，自己最合适从事行业绝对是灵媒而非社畜画师。

——或许我就是因为灵知过高，所以当初才决定去画画？

摇了摇头，敛去这没有道理的想法。思维发散展开之后脑海中的那一抹奇妙预感似乎也逐渐消去，让自己的理智回返到这静谧的夜中。

夜色静谧，天穹之上，晦暗汇聚的云中有着雷光转动。像是一张面貌，面貌上呈现出眉心的竖直眼眸——听说印度的神话中有着名为湿婆的破坏神，而祂的眉心处就有着这样的毁灭之目。

——我是不是应该更谨慎一点……或者干脆放弃这最后的行动？

苏青月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行，箭已经在弦上了。事先准备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轮回世界，胆怯只是慢性的自杀。但只要我更加小心一点，好好利用这制空优势的话……

苏青月的念头，掠过自己兑换在次元戒中的那枚用来做压箱底底牌的微型核弹头。

接下来还需要面对一场战斗……对于准备周全的自己一行人来说，这场战斗不会有太大的难处。毕竟……这种感染十秒钟后就会完蛋的病毒对于自己这帮萌新来说危险度着实是高了那么一点。如果是生化危机那种也就算了，就算感染了病毒，发病也至少是数个小时之后完全有办法应付。而在这里，那只能意味着这个剧本的难度大部分，都被分配到了这致命的病毒感性之中——

——虽然印度人已经用核弹核过一次，但我仍不相信这极致的高温就没有任何杀伤效果。如果没有办法远程致胜，那就用核弹再炸一次，然后再看看爆破效果。如果并非徒劳无功，那么就冒险再打一次。如果效果不理想……

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