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渊
她的脚尖踩着酒店的顶端，并感知到酒店中的人正在迅速减少。
没有死掉，而是逃亡。大陆酒店的杀手们显然和阿美利加的一般吃瓜群众不一样。他们在确认自己的落点后便有条不紊地开始撤退。没过多久，酒店里的大多数人，包括那位在疾速猎杀电影中占据了不少戏份的经理温斯顿，都迅速地撤离，走掉。
人走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
那个人在电影中同样有着大量戏份——那个人是纽约大陆酒店的前台经理。年纪不大，肤色为黑，而名字则是很有趣的‘卡戎’。
卡戎，希腊神话中的冥河摆渡者。是原始黑暗神厄瑞玻斯和夜神尼克斯的子嗣。也是地狱女神，赫卡忒的亲属。
主神空间中的多萝茜，身上常驻着赫卡忒的仪式。在没有神祇的世界中，她其实便可以直接被视作是那位女神并行使对应权能。
而这个世界的多萝茜，虽然没有常驻着什么仪式。但却制作出了名为赫卡忒之药的肉体强化药剂——这个药剂值得被强调的缘由，便是它是这个世界的多萝茜唯一花费经历去认真制作的东西。换而言之，在多萝茜的名声欺诈起效之前，这一药剂，便可代表她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赫卡忒之药，是女神赫卡忒所制成的药。多萝茜制出了她，那么这个世界的多萝茜便也可视作是赫卡忒的降身。
因果是成立的，这个世界的多萝茜，想来不会给自己生前唯一的成果随意命名。而她既然想要死而复生，那么便必然会用上这个地狱女神的名义——仪式的内容或许就是让她在概念层面上等同于地狱的亚空间中苏醒，然后再由这位冥河的摆渡者将她带回现世。
所以——
——卡戎会留在这里。
苏青月在酒店的顶端站了一分钟以确认这个事实。而在一分钟后，她仍旧感知到了那位黑人经理的气息。她于是便将意志汇聚，在万千人的惊呼尖叫声中将脚下的楼板一层层地撕裂。并在身形降下的同时，朝整座城市的围观人群发出告诫。
“离开这里，这里即将展开一场战斗。”
“我不会在战斗中顾及无关者的伤亡，因为我的敌人也不会在乎。”
她的声音在天空中引发气浪。基于灵能的音波制作变转成了覆盖整座城市的音波潮汐。无论是靠得近的还是靠得远的，开车过来围观的亦或是待在家里看电视的，所有人的耳蜗中都回想起了他们所能听懂的声音。
这告诫伴随着灵能的示警，凡是能够理智思考的人，脑海中都骤然升起了一抹恐惧。这份恐惧或许会驱使着他们远离这处战区，而至于有多少人会远离战区，则并不被苏青月所过多在意。
因为她想到了一些东西，一些零散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无主灵能的涌动过于激烈。她记忆中一些占据篇幅很小的片段对上了现实层面的序列。
她想起拉弥娅和拉丝特莉丝这两个名字的由来了——那是一个她接触了一点点，基本全程都是云的手机游戏。那个游戏指向了一个废土世界观，而在那个世界观的设定中，人类在二十一世纪早期技术爆炸，并在短短数十年后便研发出了超光速飞船的全套技术。然而拥有了这星系外殖民技术的人类却连月球都没有开始改造。以至于第一座真空零点炉启动的时候，整颗星球便因为从零点炉核心部位中溢出的，能够同时对机械和肉体起效的某种超级病毒而急剧衰落。
很有趣的世界观，真空零点能的层级明显高于恒星聚变，甚至正反湮灭。然而开发出这样技术的地球，却连一个殖民星球都没有。这就好像是部落时期的野蛮人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手搓超音速飞机，并且还真的能够搭乘着这些手工造物航空。
在苏青月的前世，这点‘趣味’其实无关紧要。左右不过是一个手游的背景设定，有些超现实也没啥不行。然而若是将其转化为真实的世界，这样的世界线发展，便必须拥有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缘由。
——而多萝茜的所作所为，便是这个世界的自圆其说。
——因为某个天生灵能者……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天生灵能者的决断。整个世界被强迫性地拉拽进了黄金时代，却未能及时开发根基技术。而等到这些黄金时代的科技被消化得七七八八，人类重新找回前进能力的时候。这过于高等的能量炉，便也撕开了已然变得脆弱不堪的亚空间薄膜。
亚空间是一个唯心的空间，亚空间里有得是能让现实天翻地覆的物件。在游戏世界观中，那种病毒的名字被人类称作‘帕弥什’，也就是‘惩戒’病毒。而若是假设多萝茜的仪式成功发动，却未能够真切地让她复活。那么她在亚空间的实体变成那副模样，便算不得是全无根基因果。
——所以，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多萝茜的仪式在发动后其实会失败。
——她根本就无法复活，只能够化作一个在亚空间内盘踞的邪物并等待着黄金时代注定迎来的终末。而也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做，便能够阻止她的仪式，主神才会在这条路线上评判出C级的功业。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人类世界注定会在几十年后迎来没落。
——所以，主神在这里的判断产生了犹豫……根据我前世的情报。第三世代的主神主题应当是救世。而这或许也是AA级的任务内容是扭转人类的前进道路，而非击败这个世界的多萝茜或者清除掉那个亚空间实体的缘由。因为我只要什么都不做，便可直接‘击败’她。但我只要和她对抗，她就会化作AA级的敌对目标并和我作战。
——慢性自杀，和有效却致死率极高的手术么。也难怪主神会举棋不定，表现出这么一副谜语人的样子了。
苏青月的心中有了答案，拥有了答案的她，于此不再迷茫。她一点点地从酒店的顶层降下到一层。而卡戎正在通向地下的电梯门口，等待着她的造访。
有不少人堵在闭锁的酒店外面对她拍照并且大呼小叫。看来这场战争终究是避免不了一定范围的伤亡。苏青月并未因此而犹豫，而是跟随卡戎的引领，前往了酒店的地下。
酒店的地下，有着刺客的秘密工坊。
而秘密工坊之中，有着研究尸体用的停尸场。
苏青月的念头又扫过了拉弥娅和拉丝特莉丝——和游戏中有些不同，这两人本应在更晚的年月中诞生，并且也不是亲生母女的关系。或许在数十年后，会有和她们名字和外貌都大致相当的人参与到正确的剧情之中，或许……这是世界观变转所带来的自然变数。
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这对母女的人设和‘正确’的那一组其实相差不大。哪怕早生了几十年，拉丝特莉丝依旧是世上最顶尖的科学家，学史上数得上号的冷漠天才。而拉弥娅也和设定中的那位在游戏中以反派身份出场的半机械人员差异不大。不擅战斗，性情软弱，像是根寄生藤一样，并且还会在需要她的时候弃职而逃。
——我给过她机会了。
苏青月想到——她并不是那种因为某人未来不靠谱，便在现在也不信任对方的人。但若是这个不靠谱的人在遥远的现在便显露出了那种对团队整体毫无益处的劣性，那么她自然也不会在那个个体上浪费过多的精力和时光。
遗憾。
但想要避免，已然困难。
眼前的电梯抵达了酒店的工坊层。而当她结束思考的时候，她也听到了从黑人经理口中说出的话。
“我在三年前，接收了一份委托。”名为卡戎的前台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中有点对未来忐忑的期待。“在那位公主殿下死去之前，她将一部分血肉托付给了我并让我按照某种指定的手段来培育它。而作为代价，她说她会让我看到新的时代。”
“你对新时代感兴趣？”苏青月歪了歪脑袋，礼貌地应了一句。
“不是很感兴趣，但我想那一定是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时代。小姐。或许在那个时代里，我可以去做一些其它的事情，而不是继续在这里当前台经理。”黑人经理朝她微微鞠躬，带着她穿过了各色枪械和机器四处摆放的酒店工坊——他在一面暗墙处打开了一个开关，而这是他前台经理小小职权应用。
“但是我现在正在后悔，或许我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或许我不应该接下那份委托。我发现我并不是非常期待着改变，就算是非做不可。我也希望这样的改变能够更加地偏向和缓一点。”
“人总是喜欢在舒适的地方待着的。以及……”苏青月点了点头，目视着眼前暗门的开启。她看见暗门之后是一间不算很大的阔厅。而在厅的正中央，唯一的一座培养柱中悬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团块。
赫卡忒之药是用于填充这具仪器的营养液。当苏青月站在它的面前时，她能够清晰地听见内部活物的心跳。
这东西还没有活过来。
这东西不过是多萝茜血肉的再造物——它甚至不足以成为多萝茜复活用的容器。因为苏青月感知到的，只有一枚脑电波混乱无序的大脑。
苏青月偏过头，看了一眼卡戎。
“这是你很早就有的想法，还是刚刚冒出来的想法？”
——是你突然后悔，还是这个世界的泛意识生成了影响？
“……是不久前的想法。并且这个念头一直在扩大。或许小姐您来的再晚一点，我就会忍不住切断这具培养槽的能源供给，朝里面投放毒素，甚至直接开枪。”
——你该庆幸你没有那么做。这团血肉的强度早已不是随便的枪弹和毒药可以解决掉的事物。而你只要那么做了，那便可视作是行使了‘卡戎’的职责。将死掉的人，引导到了冥河的对岸。
苏青月点了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而看见她没有交谈的兴趣，卡戎便也朝她行了一礼。离开，然后逃亡。
或许，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在秘药中泡了三年的血肉之形，到底有多强。而不管真相到底如何，至少现在，他选中了最为正确的那个选项。
离开，逃跑，接下来便是怪物间的对话。
——现在，无主灵能的调动比率，是一比二十五。
苏青月注视着眼前的人形团块，而团块中或许也生长出了双眸，注视着她。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苏青月突然开口，对着眼前的培养槽说道：“那就是你为什么要拖到现在，为什么一切没有发生在三年前或者更早。”
培养槽毫无波澜，人形的团块，一动不动。
“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性，然后又被我一一推翻掉。如果你的根本目的是死而复生。那么你这么做就意味着三年前的布置不够。而在我所能够查询到的步骤中，最有可能和这一决断联系上的，便是你所制造的秘药。”
“或许你期望那些秘药能够培育出一个强者。或许你对这些强者有着不少的数量要求。而我思前想后，最终，也只能够估测你可能需要一个对手。可对手的存在只会为你的复活增加变数。那么，我只能够认为这也是必须的步骤。”
她的指尖拂过玻璃的表面，她隐约感觉到了大地深处的鸣动。
“你需要一个对手。对手的存在意义也就只有和你战斗。我开始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但在脑子变得清晰了一点，情报获取得更多了一点，当然最关键的是看到你的容器之后，我的心中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你感受到了吗？啊……忘了，你身在其中。”苏青月，轻轻吐舌。亚空间内那即将孕育的实体在她的感知下开始膨胀。“在那虚无的海洋中，一个庞然大物正在构筑。它的诞生是因为现世的思潮和虚空秘密的泄露。而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庞然大物的构筑来源，绝对不止是呼唤着你的念头。”
“神注定会诞生，但诞生出来的未必是你，哪怕你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符合死而复生概念的神话在这世上实在是太多太多。睁开眼睛的，或许不是赫卡忒，而是耶稣，是奥西里斯，是其它被传唱更广的角色，而不是你扮演的这个神格。”
“所以，你需要一个对手——在神诞生之前，一个和神为敌，并且也和你为敌的对手。你需要他来将你唤醒，需要他来确保你的人格会占据那新生之物的大部甚至全部。而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才在死后等待了数个春秋。”
她感觉到了那团块的颤动，感觉到了力量的汇集。来自亚空间的无主灵能同样降落到了眼前的血肉之中，而它的力量即将潮涌。
一件事情，即将发生。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所以。”苏青月的指尖末端，玻璃裂纹遍布。
“你死心吧。”
“我不会宣告你的名讳，我不会点明我的对手。和我战斗的，只是一个生化怪物也只能是一个怪物。属于你的成分，一点都没有！”
而下一刻，眼前的培养槽，化作粉末！
来自亚空间深处的狂乱灵能，无序涌出！
第一百八十一节o失位恶魔
求上得中，求中得下。
于数年之前，第一瓶赫卡忒之药即将被制备出来的前夜。金发的自封公主独自徘徊于安静的研究大厅之中，为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坐着最后的准备。
“我不会输，我一定做得出来。”她注视着钢铁幕墙前的自己，如同镜面的墙壁上映照出了她那双宛若燃烧炽火的金黄双眸。她从那双眼眸中没有读出任何软弱，不自信，抑或者其它负面的东西。她可以确定，自己明日的工序一定能够成功。
不会输，但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赢。从虚空（亚空间）的探索中她窥测到了太多太多的知识和技术。然而那宛若繁星一般完善丰厚的技术储备之中，能够让自己脱离噩命的手段，却仅有服用秘药这一种可用。
“我不会输，但并不意味着我就一定能活。命运向来苛待我，而我必须为此制作额外的准备计划。”
“我其实已经做好了计划。”
她的念头在基地内部飘荡。微弱的灵能反应随即生成并让地面凝结起了冰霜——她很确定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灵能力者。前无古人，而后来者……至少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捕捉到另一个新生的样本。
死而复生，这就是她的计划。然而想要复生容易，想要让复生的那个个体是自己，却艰难无比。
因为这颗星球上已经死过很多人了，很多很多，从蛮荒时期一直到现代的人。通过对亚空间性质的研究，她知道一尊由无数死者灵魂……或者说信息所构成的异位面实体注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诞生。且她知道自己只要将亚空间中的知识滥用，便可掀起波澜，而这波澜的作用，便是让这未诞之神早产。
死去的自己，注定会成为这新诞之神的一部分。然而究竟是百分之一，万分之一，还是那由他分之一。都是一个全然不明的未知数。自己的灵魂或许能够轻易地击败数百数千甚至数万的强大灵魂，但构成这将诞之神的灵魂数，或许要在十后面加二十个次方。
正面磨是磨不赢的，所以作弊是唯一的手段。让自己在唤醒仪式运作的同时，成为全地球最知名的人这件事做到不难。但即便如此，闻名天下，也未必能带来多少优势。
“得有人，来拉我一把。”
如何在不能够，或者说来不及干涉其它个体意志的前提下，成为一座军团的首领？很简单，不能够改变别人，那便去改变自己。只要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那么自己自然便会从军团的阵列中脱颖而出。
而最便利的改变方式，便是让军团之外，有人呼喊自己的姓名。
而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无法压服一切众生的意志。自己也将成为军团的代言，成为神祇的代言。而想要满足这个条件，自己的呼唤者，就必须持有者相当程度的‘质量’。
“我需要一个对手，一个能够和我为敌，至少在全世界的眼中和我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必须认为自己正在和我战斗，这样呼声才更有指向。”
必须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因为在地球上有着名为耶稣的强大信仰。无论做了多么充裕的布置，无论选取怎样合适的时机。认为耶稣是神的人绝对比认为她多萝茜是神的人更多。认为耶稣死后会复活的人，也必然有着更大的数量。
所以，不能寄希望于群体，而只能够将可能性压在强大的个体之上——赫卡忒的秘药便是造就这份强大的保障。除非是发生了什么难以想象的，见鬼的离谱展开比如外星怪物狂暴轰入干翻阿萨辛教团之类。否则教团都会为自己培育出足够强大的对手。
事实上她已经预定好了一个——那是一个有着微弱精神潜质的教团精锐。已经获取了长老的信任，也没有过大野心或者欲望。只要在赫卡忒之药的配方存档中微调，便可确保他必然能够成功强化并且比其它人更强。
教团肯定会因为野心和世界政府冲突对抗，它不动手也会有人推上一把。而这其中人杰便会成长——但是这个人不能够是约翰o威克。因为他在拥有着惊人技艺的同时还 背负着诡异的好运。类似于主角光环一般，他的参与，必然会带来变数。
——而只要排除了他，我的计划便可发动。在教团和世界政府的冲突爆发时，我的干涉便注定会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我身上。我的对手便必然会对上我——对不上也没关系，核弹会让他们的视线偏移，无论我的对手出生于教团，亦或是极少可能性地出身于世界政府。他们都会发现我留在纽约的布置，都会认为……我，想要复活。
——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灵能者，所以没有人能够知道我正在唤醒亚空间的将诞之神，并试图成为神的首脑。它们只会认为我想要复活，或者根本就没有完全死去。而这就是信息优势，意味着我大概率的成功。
——但是……大概率并不是百分之百。规划的对手可能根本就没有出现甚至连备选的人都死于意外事件。可能直接就被我布置的核弹炸成了连碎块都没有的灰。可能我的布置在那时候因为奇怪的缘由而大多数失效甚至单纯丢失了计划节点。而这些突发状况……都难以在我死后进行修正弥补。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布置。我最多为我的计划埋设一重保险。而在这之外……
金发的少女结束了思考，日程表中的下一项计划即将开始运作。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布设更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已经投下了骰。
……………………………………
纽约的大陆酒店在一瞬间便被无序溢出的灵能给撕成碎片。大块小块的钢铁，混凝土，抑或者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结构四处飞溅，撞碎了周围的街道也击穿了周围的建筑，那些仍旧抱有侥幸的围观群众在一瞬间就登上了地狱的特快列车。而两个交错的人影则在高速的碰撞中冲破废墟。
多萝茜的血肉，调配出了一个狂乱的怪物。
新生的怪物，第一个猎杀目标便是这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未知敌手。
它的力量本应受到限制，多萝茜的预设是让它以和交战者同一水平的出力和能量来进行战斗以免一开始就干掉了仪式中的对手。然而当它动手的那一刹那，它却发觉自己只有将一切能力全部催动到极限，才能够和眼前的不速之客正面战斗！
‘轰——！！！’一栋小楼被击穿，苏青月按着眼前的人形团块撞碎了十几面墙壁然后将它摔砸到地上，没有动用灵能大规模地洗地，而是单纯将能量收束到体表然后战斗。而这样看起来的她，就像是在使用某种武术！
“我名，苏青月。”狮吼功的简易运用，和先前的传音手法差不多却具备着某种攻性。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多萝茜到底做了多少，做了怎样的预防后手。总之就是先声夺人，不让其它的事物将观众的注意力夺走！
“我于此，诛杀邪魔！”手掌按下，凌空十几米，挣扎着从地裂中弹出的怪物便连着方圆数百平方米的水泥地一起下陷了半米厚度。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响亮而恢弘，甚至就连出手的方位，也非常适合周遭的各个拍摄角度。
“是功夫！”识货的人发出叫喊。
“东方功夫！”跟风的人喊得更大。
黑色的头发和东方的名字，不再收束的发梢披散着猎猎飞舞。多萝茜的怪物发出嚎叫，体表的血肉像是流水一般地蠕动。那一掌对它没有造成任何损伤，而当它藐视地心引力冲天而起时，苏青月却轻巧地避开了它的扑击，一记鞭腿，击中它的胸腹。
有多少骨头断裂了呢？
它被击出音爆云时，又承受了多少的苦痛？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它撞上了数百米外的一栋写字楼并嵌入了主梁。所有的窗户在一瞬间尽数破裂然后楼体也出现裂缝，而它被击飞的轨迹两侧，地面，车辆，抑或者是可怜的围观群众，全都被强大的风压吸得从地表飞出！
现在，一分力可以调动二十七分。怪物仍旧没有受到实质的损伤，而在全世界的眼中，都是这自称苏青月的东方人对其单方面的碾压。
所以就让它继续下去吧。
踏破空气，灵能加速下瞬时破音障轻松无比。冲入写字楼的瞬间逸散的灵能便如同先前在海上破坏驱逐舰时一样将整栋写字楼都化作烤炉，而写字楼内的一切也随之急速熔融！
苏青月看到了它——那个人形的团块体表血肉因流动而呈现出多萝茜的轮廓。然而在容貌生成之前，灵能冲击所带来的无形高温便径直生成了瞬时毁容。她知道它想要做什么，它想要化作多萝茜的样子，以这个时间点最著名之人的身份强迫世界，以及眼前的对手对它进行承认。承认它是多萝茜o乌托邦娜。承认它正在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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