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虚会飞啊
对于魔术协会而言，
任何遗落在外的魔术研究，都是魔术协会的财产，自然要收回。
才有莱妮丝这次秘密行动。
之所以不敢告诉远坂凛，也是莱妮丝不希望自家老师，真正接触到魔术师黑暗的一面。
“补偿，呵呵。”
格雷斯冷笑两声，扭头望向那如同高墙般厚实的白雾。
“你知道普里斯拉在研究什么吗？”
莱妮丝迟疑。
“时钟塔掌握的资料，缺少核心内容，只知道她的研究，涉及到生命方向，还，还导致了远东的幼童死亡事件。”
若是上原悟在此，只会觉得远坂凛更加可怜。
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就连发现医院倒闭，幼童死亡时，也是最近才知道。
反倒是魔术协会，很早就掌握了这个信息。
格雷斯发出悠长的感慨。
“生命研究，那只是表层，科莱丽...以前她与我曾争夺过冠位的荣誉，如果没有失踪，也许那一年，我们两人都有可能摘下魔道顶端的桂冠。”
他摇了摇头。
“但现在，我才发现，我与她之间有着太大的差距。”
“埃尔梅罗小姐。”
“嗯？”
“你知道魔术与魔法的区别吗？”
这是在考较我吗？
莱妮丝虽是不解，但也只能老实回答，无论格雷斯曾犯下怎样的过错，都是一位学识远高于她的魔术师，在魔道这条路，达者为先。
“魔术界的定义中，人类文明在可观的未来与过去能以科技实现的神秘，称为魔术；而人类文明目前无法实现的奇迹，称为魔法。”
“时钟塔于1980年的大议题中指出，魔术才是魔术界应该走的道路，从而封禁所有的原初魔法书，至此断绝魔法使的道路。”
“不错。”
格雷斯赞叹一声，又提问。
“为什么要断绝魔法使的道路？”
莱妮丝抿了抿嘴，只能庆幸自己《魔术界历史纪事》学得不错，没有在这种情况掉链子，丢了埃尔梅罗家族的脸面。
“因为原初魔法。”
她稍稍回想，斟酌言辞。
“原初魔法来自于古老的典籍，久远的过去，曾经通过研读古代典籍而掌握‘原初魔法’的魔法使，无一例外，全部陷入疯狂，差点对于人类文明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也是因此，魔术协会封禁所有的原初魔法书，断绝了‘魔法使’一脉。”
“回答正确。”
格雷斯笑容竟有些和蔼。
“如果我还留在时钟塔，一定会给你这番回答奖励学分的。”
“现在也不迟，只要您....”
莱妮丝见缝插针，却被打断。
冠位魔术师目光落在手中的黑壳笔记本上，笑容逐渐淡去，眼神狂热起来。
“如果说原初魔法，是自神代时期流传下来，来自神明的魔法。”
“那科莱丽所创造出的，便是以人类之身，媲美神明，属于人类，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奇迹！”
在莱妮丝震惊，无法相信的眼神中。
男人如同虔诚的主教般，打开手中的笔记本，那一页页食谱的行距中，写满了解析词汇。
他望向远处的白雾区域，
声音低沉且狂热。
“超越魔术的奇迹，以人类之才能，涉及神明之领域的魔法，其名为——”
“人造神明！”
第一百九十三章 界限之上
超越魔术的奇迹，涉及神之领域的魔法。
——人造神明。
莱妮丝情绪的淡定，尽数被愕然与荒唐取代。
如若眼前不是魔术界金字塔尖端的冠位魔术师，换成任何一个人，她都会将其当作疯子。
“不可能....”
莱妮丝语调略显干涩。
“任何魔术，都需要仪式基盘的支撑，如果普里斯拉真的能创造这样的...魔法，那她是如何获得相关的知识，这种超大型魔术仪式，需要的知识堪称天文数字。”
说完这番话，她目不转睛，盯着格雷斯的表情。
魔术与灵能，本质上是相同的。
任何超凡之力，都需要仪式的支撑，而仪式来源于知识。
无论知识是从神代流传下来，又或者古代灵能者摸索出来，还是自混乱呓语中提炼出来，都需要一个来源，绝不可能存在，没有任何来源就凭空冒出来的大型仪式。
人造神明，
这种奇迹般的仪式魔法，如果真的存在，那它又从何处而来？
“我不知道。”
格雷斯平静地合上笔记本，如此回答。
“科莱丽是如何获得这个知识的，没有记载，我也并不想知道。”
“我讲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明白，魔术协会没有任何与我等价补偿的地方。”
“以及——”
他褐色的眼瞳，浮起淡淡的紫芒。
“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来布置仪式！”
以其为中心，狂躁的灵力霍然涌出，紫色的六芒星陡然拉开。
莱妮丝还陷在‘人造神明’的震惊与怀疑中，六芒星展开之时，根本没机会反应，只是往后退了半步，那紫色六芒星便近在眼前。
‘呼’
飓风迎面，空气都被撕裂出声响。
少女只觉得后领被拉住，在两旁风景失真的高速中，远离了六芒星。
再一恍惚，
她便站在了街道尽头，腿脚发软。
“莱妮丝，还没有结束吗，我肚子饿了！”
仿若视那汹涌灵力于无物，穆尔摸着肚子，表情委屈。
百米之外，
格雷斯位于六芒星核心，狂风犹如装甲般围其旋转，边缘布满锋锐的锯齿，撬动四周的物件，就连那如同高墙般凝固的白雾，也犹如被漩涡吸引般，一丝一缕流动起来。
这便是格雷斯压箱底的手段，
风之阵势。
作为被魔术界通缉近十年的冠位魔术师，自然有着独特的手段，风之阵势的仪式符文被他烙印在肌肤上，一旦运作，便可撬动气流为己用。
只不过这种大型仪式，需要时间来启动。
所以才有他拖延时间的举动。
“这就是魔术协会派来的底牌吗？”
格雷斯借助风势，竟微微悬空，望着远处的少女男孩。
少女自然被他略过，目光全部集中在男孩身上，风的流动，将他的声音清晰传到莱妮丝的耳中。
“格雷斯先生，我们并不想与你动武！”
莱妮丝高呼。
“我也不想伤害魔术界的天才种子。”格雷斯手捧笔记本，轻声叹息：“如果你们愿意离开，我也会当从未见过你们。”
莱妮丝哑口无言。
好不容易找到了对方，就算‘人造神明’过于荒诞，也是普里斯拉遗落在外的魔术遗产，都到了眼前，又怎么会放弃。
我早该想到的。
冠位魔术师，是位于魔道金字塔顶端，无论是知识、能力还是才情，都是上上之资的存在。
又怎么会被我说服呢？
“穆尔。”
在狂风中左右摇摆，自娱自乐的男孩抬起头来。
莱妮丝表情认真且严肃，向着飓风源头指去。
“将他打败带过来，不要将人打死了，知道吗？”
“哦！”
穆尔点头，看向格雷斯，笑出洁白的大牙。
然后，
他伏低身体，如同捕食的猎豹般，轰然冲去。
“好快的速度！”
格雷斯之前便已经见识过对方的速度，现在借助风势观察，体会愈发深刻，男孩在欢笑与大呼中，飞快地躲避暗中布置的陷阱，逼近自己。
没有灵力波动？
格雷斯目光惊奇，继而手指微动。
风势陡然集中，化作肉眼可见的白浪，竟罩住数十台轿车，在半空中狂舞，向着地面疾驰的男孩砸下去。
“我躲，我躲，我躲，我躲！”
穆尔左闪右闪，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他一脚踏入格雷斯早已布置的坑洞中，错过闪避时机，再一抬头，数吨重的轿车在重力势能的协助下，轰然撞下。
轰！
火光绽放，直冲云霄。
格雷斯并没大意，还想补刀，可火光中陡然撞出人影，在地上滚来滚去，才将身上的火焰扑灭。
“我的衣服...”
穆尔扯着身上如同乞丐装的衣物，欲哭无泪。
“穆尔，你再这样玩下去，零食我就没收了哦！”
莱妮丝双手插兜，望着远处的火光，声音很轻。
在这种狂风造势，声音根本传不远的情况下，穆尔却耳朵微动，身体陡然一抖，扭头，对着远处的少女露出讨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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