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本无尘
021:第一亚瑟吹,准备表演
好好的一场严肃宴会,就因为两道一直不断响起的咀嚼声,变得怪异。
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滑稽了吧。
此时,看着亚瑟一本满足,还在用更凶猛气势消灭事物的模样,吉尔伽美什总算回过神来。
“···主动提出布置宴会,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开始后悔了。
虽然今天白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突然热情起来的亚瑟肯定憋着坏。不过当初,看着这杂修自告奋勇的模样,他依旧感到些许愉悦。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一位王者愿意为自己效劳,即便中间有些猫腻,也能代表对方臣服。
然而如今,那里是什么臣服,其举动对在场所有王者而言,都没有半点儿尊重的意思。
是在羞辱他吉尔伽美什。
最关键是,当初是自己答应的。
也就是说,这桌酒菜,是自己赐予对方的东西。这让吉尔伽美什有脾气,也不好发作。
只能嘴角抽搐着,认同了伊斯坎达尔的话:“正是,如此吃相,简直就像一辈子没吃过饱饭一样,有失威严,不成体统。”
刻意提高了声量,对方应该会收敛一点吧。
可惜···吉尔伽美什猜对了。
“真失礼啊,就进餐礼仪而言,我自认为做的非常完美,完全没有不妥之处。唔姆唔姆~倒不如说,能够欣赏到本王优雅的进餐姿态,是你们的荣幸。”亚瑟一边保持着快速进食状态,一边以短暂的空挡,断断续续的反驳。
倒别说,用惊人速度进餐的同时,亚瑟确实保持了优雅形象。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更加诡异吧!
“谁会看到你吃饭的样子觉得···你真以为干什么都是艺术了吗?!”吉尔伽美什挑着眉,有些气急败坏。
“咦?不会吗?”亚瑟发自内心的惊讶了一下:“你看卢修斯。”
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侧头看去,顿时语塞。
此时此刻,卢修斯全神贯注的盯着亚瑟,脸上表情显得极为严肃与认真,仿佛在进行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一般。其嘴角自然扬起的弧度,显现出了内心的喜悦。
这个两家伙···不对,这个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伊斯坎达尔终于忍耐不住,再次开口:“喂,我说亚瑟王啊,你——”
“什么事?”
“打扰别人吃饭,可是相当没礼貌的行为。”
亚瑟和阿尔托莉雅同时抬起头。
“···姑且还是听一下?”伊斯坎达尔顿了顿,貌似有些不好形容两个共用身份的家伙,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么,男性的亚瑟王,你一开始不是很赞成这场宴会么?本王就在这里,难得能跨越时间面对面的机会,不觉得把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太浪费了吗?”
亚瑟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眉头皱眉了一下。
倒不是正视伊斯坎达尔的话,而是因为最后一份食物被对面的阿尔托莉雅抢了去。
现在圆桌上,只有他看见就反胃的土豆菜品。将那些菜往吉尔伽美什那边推了推,在对方发火之前,亚瑟看向了伊斯坎达尔。
“我确实很赞成这次的宴会,但填饱肚子,不正是宴会重要的一部分吗?”说着,他摆了摆手:“况且,你们讨论的话题未免也太无趣了,无论是英雄王支配的美索不达尼亚大地,亦或你征服王统治的马其顿王国,和本王的不列颠,皆没有可比性。既然如此,王道之辩又有何意义?”
说完,便急切的朝远坂时臣吩咐道:“那边的,别傻站着了。没见食物吃完了么,快点让厨房准备新的菜品,本王这才六分饱。另外,不要土豆。”
远坂时臣顿时面色铁青,捂着胸口,难以言喻的心痛。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远坂家的家底,已经被你们掏空了啊!
但考虑到,宴会名义上是吉尔伽美什作为主办方,以这位大爷的高傲性格,如果在这里扫了对方的面子,后面的圣杯战争,保不准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也在你的算计中么,CASTER,何等无耻,杀人还要诛心。
于是,远坂时臣咬紧牙关,迈着沉重步伐走向门外,同时从怀里拿出高利贷名片。
哼,区区钱财之物,等我赢得圣杯,一切都会回来的。
大不了···大不了把房子先抵押了。
在今天,堂堂远坂家,正式步入负资产阶级。
“杂修,你是在否定本王吗?”吉尔伽美什眼神顿时带上杀意。
“没有可比性吗?”伊斯坎达尔依旧笑嘻嘻的,却升起了几分肃然:“据我所知,你的不列颠也灭亡了吧。都是已经消失的国家,用这种口气,太傲慢了,亚瑟王。”
亚瑟轻笑,用手指敲着桌面,并不着急回答。
“是的,我的国家已经毁灭了。”阿尔托莉雅接上话题:“我不会有任何小瞧你们的意思,无论是英雄王还是征服王的国家,都是伟大的历史。但我们的国家已经毁灭了,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正是因此,我必须取得圣杯,拯救我的故乡。”
说出了必然的话啊。
毕竟,这是阿尔托莉雅的愿望。
顿时,让在场除亚瑟外的所有人怔然。
“女性的亚瑟王,你的意思是,想要否定自己的历史,自己的国家吗?”伊斯坎达尔突然出声,原先因亚瑟的话,带有一丝恼火的语气,此时已经转变成了悲哀与怜悯。
“呼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吉尔伽美什更是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两人的态度,直接激起了阿尔托莉雅的怒火。
“这到底是有什么好笑的?!”
“当然好笑,这就是你和红龙的不同啊。”一直保持沉默的卢修斯,终于有了开口的意思。他看向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颇为骄傲的说道:“看见了吧,只有余的阿尔托利斯才是特别的,其他的家伙,只是顶着亚瑟王名头的假货。”
“哦?男性亚瑟王的愿望,不是这个吗?”伊斯坎达尔一愣,倒不如说,有些惊喜。
如果所有的亚瑟王都如阿尔托莉雅般,连自身的存在都认为是错误的,那伊斯坎达尔,就需要重新审视,那个被誉为最传奇的骑士之国了。
“自然,阿尔托利斯和你们这些家伙不一同,永远不会为国家毁灭的事情担忧。”
022:吾等,即为权谋本身
提起亚瑟,卢修斯就来了兴致。
不顾众人怪异的眼神,用十分激昂的语气,把亚瑟说的天上绝无人间仅有,古往今来最为耀眼的帝王。
对此,亚瑟本人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拉着卢修斯,想要使其闭嘴。
可惜,卢修斯可是在魔剑里观察了亚瑟整整五年,与其相处(观察)的时间,可以说在整个不列颠,仅次于梅林、梅莉、爱歌和凯四人的存在。自然而然,也成了世界上位列第五了解亚瑟的人,同时也是头号亚瑟吹。
毕竟其上四人,姑且还算含蓄。
而在魔剑内憋了整整五年的卢修斯,完全没有底线。
好不容易找到人一起讨论亚瑟,哪里肯就此结束?
“···这样说你们就懂了吧?只要是阿尔托利斯的话,不列颠王朝就能流传千世,万世,永远不会毁灭。和你们这些国家已经毁灭,只能被人们研究叹息的伪物不同,阿尔托利斯是真正的王,会永恒支配大地,乃众生之神,万物之主!”
“够了,白痴,停下,你快给我停下啊!!!”亚瑟涨红着脸。
老实说,他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吹捧。
就算是那诡异的亚瑟教团,也仅仅是在内心默默祈祷,而卢修斯这个——
如果卢修斯这些话传到不列颠,鬼知道他会不会那天起床,突然发现自己面板又多出一堆诡异的技能。说不准,那时候连感情都会消失吧。
太可怕了!
“又来了,真是的,阿尔托利斯,这种时候就别谦虚了。”卢修斯完全不在意亚瑟的悲鸣。
“啧!讨厌的气息,原来是这样来的么。”吉尔伽美什咂舌。
最开始的时候就在奇怪了,亚瑟身上哪来的神性。听完亚瑟的各种伟业,总算理解了其由来。
以凡人之躯代神明行使权能,并被广为流传其功绩,就算没有那种结界,恐怕依旧会诞生神性那种东西吧。
“有意思,虽然疆域仅限于岛,实际却操纵整个大陆,数之不尽的王国,早已被收入禳中。不错呢,这正是征服之道。”伊斯坎达尔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亚瑟的目光多了份认同与惊叹,已不再纠结,对方之前的冒犯了。
“哈哈哈,终于理解了吧,这就余钟爱的红龙啊!”卢修斯得意的大笑起来。
对于卢修斯而言,自己是强大的,罗马是伟大的。
在五世纪,不列颠王朝崛起之前,世界没有任何国家敢于挑衅罗马,就更别说抗衡,乃至战而胜之了。世界上没有人比得上自己,就连神明,亦无法做到。
但是最终,能够战胜自己的人,出现了。
无论是因为阴谋诡计亦或其他手段,胜就是胜,输就是输。
输了,作为败者,就理当以自身的全部名誉、荣耀、地位,一切的一切化为胜者登向更高处的基石。这是胜者的权力,亦为败者的责任。
根本没有狡辩的必要。
是对胜利者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如果打败了罗马的人,被别人小瞧的话,那被击败的罗马呢?
更何况——
“阿尔托利斯便是余梦想的终极啊!”
卢修斯的狂热态度,让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感到震撼。
对方神色间的热忱,绝不带任何虚伪,是真正的心悦诚服。
能将对手折服到如此程度,那亚瑟所处的世界,所创造的传说,又该如何精彩绝伦。
然而,在场对此最为动摇的,不是他们和诸多御主,而是坐在亚瑟对面,已然陷入呆滞的阿尔托莉雅。
不列颠,没有毁灭!
支配了罗马,支配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疆域。升上天空之座,宛如神之国,所有臣民均得到幸福,圆桌团结一致,货真价实的理想乡。
这样的话,岂不是——
阿尔托莉雅既向往,又感到难受。
“你的手段···实在太卑劣了。暗杀、逼迫、支配、控制、压榨,难道你不会觉得羞耻吗?”阿尔托莉雅带着犹豫和颤抖,用自己无法控制的声音开口。
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她究竟想表达什么的疑惑感。
那种语气,充满了矛盾。
似乎在为不列颠得以昌盛而欣喜,又为了只能用那种手段才能延续的不列颠感到悲哀。
“呵~你的愿望是想要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对吧?我做到了,做的很好,可以说完成了你的梦想吧,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亚瑟轻笑一声。
接下来,正是他今晚筹划宴会的主题。
“可···可是···你的方式太激进了。那些根本···没有任何正义可言,你是错误的,你一直行走在错误的道路上,让不列颠辉煌耀眼,也把不列颠变成了表面上光鲜,背后却满是污秽罪业的王朝。”阿尔托莉雅还是无法接受。
对待不列颠诸王,予以欺骗。
对待贵族臣子,予以暗杀操纵。
对待战败的罗马,予以支配压榨。
控制着人们的思想与自由,缔造出了表面上看起来理想的国度,但那种国家,真的有幸福可言吗?
至少在阿尔托莉雅的认知中,学习过的所有知识当中,都不能将亚瑟的所作所为,哪怕只有一件划归到正确。
错的,错的,全部都是错误的!
那种国家,绝不是什么理想乡!
“你说,我是错误的?那不妨问问在座的诸王吧,归根结底,我的所为,只是正常的政治权谋,人类社会必然会出现,并运用的产物。如果我是错误的,那在场诸王呢,难道就没有做过相似的事情吗?”
“这··不可能!”
“啊,的确不可能,吉尔伽美什所处的时代,人们比较纯粹,或许用不着权谋吧。”亚瑟指向吉尔伽美什,见对方没有回应的意思,继续道:“但无论是罗马,还是马其顿王国,都少不了这些。没有权谋的国家,如何能够稳定?”
“嚯~嚯,想要掌控庞大的罗马,可不能光用信仰,就算是余,也必须用此平衡。”卢修斯直接点头。
别说亚瑟说的确有其事了,就算没有,卢修斯八成也会出现‘记忆混乱’,编造出案列加深说服力。
“这样说起来,本王不擅长那些东西,但又离不开啊。”伊斯坎达尔憨笑,捏了捏胡须。
“明白了吧,这就是所谓的王。吾等,即为权谋本身。”
亚瑟,以此做出结论。
023:是屑!是屑哒! 二合一
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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