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90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那狠命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的小脑袋与墙面剧烈地碰撞了一下,那翻涌的鲜血从他口中飞溅到墙上,又弹回到了自己的脸上。

耳边只有渐远的鸣响与破碎的回荡。

「雨……不会停的」

那周遭已然是急红了眼的稻妻民众们也被吓了一跳,纷纷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诈死,他一定是在唬人!!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人偶挨这一下根本不会出事的。”

那揣出了这一脚的大汉嚷嚷着,又壮着胆子向着那昏迷在地上的国崩走去。

“这挨千刀的灾星……死就死了怎么的,休想拖老子下水……”

他撸起袖腕子,左看右看着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麻袋,似乎是想要将国崩装进去继而随便找个地方掩埋毁尸灭迹一般。

那周围只当看个乐子的稻妻民众们眼底似有若无的些许同情。

在私底下却小声说着什么这醉汉早有前科,上次醉酒不小心打死了人。

但是那时稻妻境内动荡,天领奉行的人没有翻到他的案底,这事似乎也就盖过去了。

今天又犯了事肯定是免不了被翻旧账,想来也是免不了被打入大牢蹲上大半辈子了,也算是灾星碰灾星都有了个好收场。

在此刻缓缓走上前来的祸斗无意间听见了这句话,身影不自觉微微停滞了一下。

那壮汉骂骂咧咧地拽着麻袋弯下身,似乎就要伸出手向着昏迷不醒的国崩拽去,那肩头却被谁冰冷如死亡般的手掌轻轻搭住。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见老子在替天行道啊?!”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与那双杀意已然浓郁得几近要将他挫骨扬灰的钴蓝色眼眸对视了一瞬间,便吓破胆般瘫坐在地,下意识向着身后腾挪。

“你似乎很怕我,莫非我长得很吓人么?”

祸斗不经意般瞥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国崩,又将那目光放回到了那名大汉的身上。

“不过我确实记得你,这一遭后反而不知怎的,上边反而帮你洗脱了罪名,将你收买进了社奉行,让你风光了几天后推出来当幌子砍了。”

他呢喃着,那冰冷彻骨的声音显得笃定,像是预见了这件事的发生。

那大汉哆嗦着,手臂无力地耷拉在了地上。

发觉这一点的他骤然才看见自己肩头处那一片焦黑的痕迹,分明像是被雷劈了的树杈一样显得发黑,神经已经坏死得连痛觉似乎都未能来得及传递。

“你……你是……”

他涕泗横流着,根本不敢惨叫出声,他已经在祸斗身上那恐怖的气息中彻底恍惚回了神,直觉告诉他此刻若是想要活命,就不要惹恼对方。

下一刻刀光闪逝,鲜血飞溅,那大汉的头颅飞扬在半空中,席卷出淋漓的鲜血泼洒遍了那一旁的白墙,画面一如少年钴蓝色眼眸底那危险的红光一般凄厉恐怖。

“……你没必要知道,我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

此刻祸斗那嘴角扬起的笑容是那么地畅快戏谑,像是不知已经压抑了多久那般。

他只是听着周遭围观群众那惊恐万分的尖叫,似乎也无所谓这是梦也好不是也罢,他该算的账并不会变。

……

此刻的莲花池旁。

归终捂着嘴巴,依偎在钟离的怀抱里,面色惨白地看着那水池中这一幕画面的倒影.

她始终不敢相信,此刻展现在祸斗脸上那残忍喜悦的神色,与这渐渐变成屠杀一般血腥恐怖的画面,会是平日里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内心底由衷如愿的。

哪怕她本是魔神,对于杀伐之事并不陌生,但此刻仍是感到有些心惊胆战。

“夫人,这便是我封印斗儿记忆的原因,眼下斗儿现在方才五岁……这积攒的怨恨就已经如此深,这若是再过个十年,怕是我再想阻止亦是有心无力了。”

钟离轻叹着,金黄色琥珀般的眼眸无比落魄地看着这场祸斗虚构的梦境,安抚着怀里仍是一脸不敢置信的归终,声音低沉落寞。

第一百一十九章:你是要造反吗?!!

那无头的尸首瘫坐在地不断抽搐着,脖颈处喷涌的鲜血飞溅到了天空。

周遭落下的雨滴糅杂在血水中,于空中一路洒落到了少年深蓝色的油纸伞上。

挣扎滚落的声音如此微小,这渐渐寂静的落幕,就是地上那大汉头颅眼底最后的光景。

“不过你最后并没有埋了他,只是寻了个僻静地方随手把他扔掉,算是留了他一命……所以我慷慨些给你个痛快。”

把眉目遮藏在伞下的祸斗只是微微扬起嘴角笑着,掂了掂手里那丝毫没有沾染上半点血迹的长刀,又把那冰冷得像是在看死物那般的眼眸缓缓瞥向了周遭人群。

有人瘫坐在地浑身发颤地伸手指着他,面色惨白瞳孔涣散,心悸得尖叫不出声仿佛就要昏厥。

有人逃也似地亡命奔走,丝毫没有一丝回头欲望那般只是拼命大声尖叫。

也有甚者已经无声昏厥,亦或是瘫软着腿脚想要爬远,不时用惊惧的眼眸回头望他。

“紧张什么呀,我只是在为民除害而已……不是么?”

祸斗眯着眼微笑着缓缓走到那其中一位瘫坐在地的人身旁,微微弯下了腰。

“我问你个问题,关于我身后昏迷在地的那孩子,你有对他做过什么,我想听实话。”

他的声音很轻,最后轻轻用舌头舔舐着殷红的唇角,扬起了暴虐的微笑。

那缓缓睁开的双冰冷的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此刻瞳孔缩得完全就像恶鬼那般,怕是让常人看过一眼便是要着得数天夜不能寐。

瘫坐在他面前的男子咽了口唾沫,牙关都在不停打颤,似乎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

在听到祸斗的询问时,他下意识便掏心掏肺般凄厉尖叫了两声,向着身后一连挪出好远。

“你你你别过来!!天领奉行的人不会轻饶你的!这里可是稻妻,你要是敢动了我们,将军大人是不会放过你——啊!!!”

那男子壮胆般越发大声的话还未说完,那双臂已然齐根随着鲜血翻飞在了半空。

尖叫的那一刻,他头上的发丝已经被祸斗死死地攥住,那双已然失去耐心的眼眸只是瞥过他一霎,便拖拽着在雨中一路直淌鲜血的他招摇过街。

“可我记得,你偷了不少东西,然后寻了一两件不太值钱的故作好意送给了他,继而将过往的一切不义栽赃到了他的头上,他的手板那时几乎被人打得就要残废……”

祸斗呢喃着,心情不错地看着稻妻城街上熟悉的雨景。

一路走到了一个叫做“志村屋”的小吃店前停下,翻看着那熟悉的菜单,许久后才将双眸放回到了那始终站在他跟前等待他开口的老店主身上。

“……老爷子,我记得你这一家的剩饭……一直是最好吃的。”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不打算逃么?”

他的声音平淡,眼里危险的红光里流露出一丝不解与困惑。

闻言,那老店主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走动不便的腿脚,又将浑浊的老眼望回到了祸斗的身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命你拿去罢,我家店员把剩饭菜扣在你头上时我没有出声制止,一直看你蹲在雨里一点点捡着勉强能够果腹的残渣跑远……想来我生意做到老,良心也许早丢了罢。”

他端上了一盘祸斗平日里总会远远带着希冀凝望的炒饭,推到了对方的身前。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给老头子我一个体面的走法吧,然后带上它尽早离开稻妻城,不然要逃不过追捕了……”

老店主抬起头,避也不逼那蓦然闪过的雷光,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便永远失去了意识,身影缓缓地躺倒在地,像是几乎没有挣扎。

他最后眼角的余光放在了后厨处,似乎是在留意着自家的店员是否已经安全逃离。

沉默了许久后,祸斗恍惚地感觉到了脸上的冰凉,继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眼角淌落的泪滴,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炒饭上。

他低垂着眼睫坐在店面前,轻轻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吃着那显然是刚为他做好的炒饭,将这个味道记在了脑海。

似乎是这场梦境就是要他回味一般,并没有任何人来干涉他安静品尝,那饭菜做得很用心,手艺显然是没有半分生疏而是认真对待的。

最后,他从身上翻出了一袋摩拉,在里头数着不多不少的饭钱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撑起自己的油纸伞走回到了大雨中。

过了许久后,祸斗来到了某个蔬果摊子前,将手上提着的那已经失血过多昏厥过去的男子随手扔到一旁,便又弯下身挑了一个显得熟烂的堇瓜。

“老板,这个堇瓜怎么卖,我带的摩拉应该是足够的。”

他微微笑着,随手将那昏厥男子的头颅剁下,扯着其的头发将其放到了一旁的秤上。

那果摊老板早已经吓得腿软坐倒在地,哆嗦着看着那台秤上死不瞑目的人头,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到了祸斗的身上,注视着他那万分熟悉的容貌瑟瑟发抖。

“别…别杀我,你若是要钱的话我全都给你,不要杀我……”

他似魔怔般拉开了自己的钱柜,将那大把摩拉撒在了祸斗的面前,面露惊恐地哆嗦着,想将一切值钱的东西都翻出来买命一般。

祸斗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向着果摊内远远望去,轻轻开口又问着。

“……老板,可我记得这些钱不是为了你那染了风寒的小女儿留的么?”

“她人很好,曾瞒着你偷偷带了不少水果送我,我很久没见到她了。”

他只是拾起了那颗菫瓜轻轻啃了一口,不经意般问着。

闻言,那果摊老板蓦然一怔。

继而缓缓看向祸斗时,他那眼眸底不知何时已经噙满了深深的恶意与怒火,像是恶向胆面生般嘶声咆哮。

“你个灾星还敢提!!她要不是因为和你接触过又怎会得那么严重的病?!!”

“她死了!!这点钱脸给她买个棺材都不够!!雨下得那么大,我的水果根本卖不出去只能烂在摊里,我眼看着她活生生一直病死在床上!全都是因为你!!”

他大喘气着,神经质般涕泗横流,眼冒怒火直直盯着愣住的祸斗。

“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了我这个果摊,你个祸害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我和你拼了!!”

果摊老板浑身颤抖着地拾起了一旁的瓜刀,便咆哮着向着祸斗不顾一切地冲着砍来。

下一刻,他的头颅便与一个烂熟的菫瓜碰撞在一起两两炸开。

那血水飞溅,第一次溅到了祸斗那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容上。

他沉默了片刻后,嘴唇轻轻动了动,心里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是为了避着你把水果送给我才淋了雨……也许你说得对,我确实给你带来了灾厄。”

最后,祸斗只是轻轻笑了两声,翻出了高出这个菫瓜价值很多的摩拉放在摊子前。

他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沾了些许尘土的衣衫,撑着油纸伞继续向着大街道上走去,钴蓝色的眼眸一直向着天守阁的方向远眺。

……

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分明像极了谁家的贵公子那般,步伐轻缓得像在回家路上。

那长刀轻轻划过路面,牵引着电光攒动,目光已然放在了那不知何时已经阻拦在他面前的幕府军与稻妻义军们手持枪戈,他直视着前方大概足有五千人的双眸。

一支弩箭向着祸斗的头颅破空射来,被他稍稍一偏头便是随意避过,那一刻,缓缓浮现在他嘴角的笑容显得是如此冰冷病态。

一声轻鸣过后,那油纸伞蓦然落地。

电光晃过一霎,那手握长刀的少年身影已然出现在人群中央,那最前方的士卒们面露惊骇地缓缓低下头,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缓缓从臂膀上齐根断裂后落到地面的双手。

「傀儡谣——黄泉路」

这一击似乎只是朴实无华的突进横斩,就像是特地想要留他们一命用以随性折磨那般,并没有对准他们的脖颈,而将他们从恍惚中惊醒的,是少年长刀归鞘时那轻微的鸣颤。

那鸣颤声过于清脆,几乎让在场所有人在都恍觉不敢置信之余浑身毛骨悚然,继而很快有人在脑海中回想起了一个悠远的传说。

传说稻妻还曾经在绵延战火时期里时,曾有一尊失控的机关剑术人偶穿梭于沙场中。

它的剑术诡异凌厉,一连斩数万人都未曾退却,隐约已经就要触及神明之境,只可惜终究是人偶徒有形而并无神,被那执掌雷电的神明击退。

直至最后,它在被幕府军用神居岛崩炮数轮齐发轰击命中后,才终于被打得损坏不堪,但即便如此,它亦是仍能在重重包围下做到全身而退,至今不知所踪。

自那以后,那尊机关剑术人偶的隐约在所有幕府武士们的心里成了以剑道触及神明的念想而广为流传,神居岛崩炮便在那之后于稻妻有了另外的一个美名别名——“国崩”

此刻祸斗那过于相似的这一遭突袭,便是唤醒了幕府军老兵们内心深处那已然昏沉过久的恐惧,若对方是那位将军大人的造物,那么这一份剑术被复刻入他的念想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这些幕府军武士们纷纷不顾一切地将手中的刀剑握紧,向着那半蹲在地上的少年怒喝着猛地劈砍而落,却纷纷在一番虎口震裂的剧痛中瞪大了双眸。

那倒映在他们眼眸中的,是两轮由雷光构成的巨型狐狸面具,就像是两扇重盾般,漂浮缭绕在祸斗的身旁为他遮挡一切伤害。

而那狐狸面具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滚动的眼珠似乎已然锁定了这些还处于僵直状态中的幕府军士兵们。

“……谢了,赤团。”

祸斗缓缓睁开那溢满雷霆的双眸,轻微的呢喃声就像是自语般流露出无声的落寞,在在场其他人的耳朵里却像是催命的符咒。

恍惚间那长刀又再度出鞘,倒映在少年脑海里的,是那机关人偶攥紧长刀,让一道凌厉恐怖的斩芒扩散在身旁缭绕一周的画面。

「傀儡谣——奈何桥」

刀刃彻底出鞘的那一刻,幕府军老兵们似有所感般顺应着本能高声呐喊。

“快趴下!!!”目眦欲裂着,那声音歇斯底里得还未从喉咙吼出。

下一刻,这一片稻妻城的城区,那所有的建筑都齐齐在莫约人腿高的位置处在一声闷响里渗透出了一道深邃的裂纹,被如剪纸片般一分为二。

那翻飞在半空的所有幕府军士兵与稻妻城义军们。

都恍惚地看着他们仍是停留在地面上站稳着的大腿,瞪大的瞳孔里所窥见的皆是那断面处翻涌不断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