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50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你看,那游鱼迷途知返遮藏莲间。

你看,那闺女执迷不悟踟蹰亭前。

谁是空游,谁是无依?

「若是他的话,那所谓的普遍理性真的能猜得透我的心思么,雨打不动的顽石」

她把目光方远,云雾后方是空白。

「帝君大人他好像很喜欢这把锁,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让它在自己的身旁飞来飞去,也不看着,脸色也好像漠不关心,但就是常常会这么做」

她微笑着,她成功打动了那颗顽石了。

“我走之前,曾说过让你忘了那把锁。”

因为锁中藏着的话我还来不及写下,明明我比你聪明那么多,笔却呢喃几遍过后都未曾执起。

带着她的思念流浪在热闹场。

看着那曾经她最喜欢的热闹,一定会在假欢畅中只字不提地带着思念流浪的吧。

曾经的归离原上盛开着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琉璃百合,清香袅袅成烟。

但琉璃百合缺乏安全感,总喜欢傍着顽固的石块生长,借它避狂风,陪它看残阳。

直至有天山石老去,琉璃百合便会被风卷起,在天上再度寻觅它的影迹,把寄托的思念点滴撒下,想还报它一阵清香。

但石头嗅不到气息,但好在,他从来不会拒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辩识得那些起初区分得不明朗的花卉了么。

“解开的话,我的遗憾肯定就会暴露。”

只可惜……归离原的洪水过后。

山石毫发无伤,琉璃百合再跟不上。

她太弱小,又太任性了。

“那样的话,他记住一个再见不到的人,守着再无法兑现的承诺。”

“会伤心的……”

归终微笑着呢喃,明明笑得很伤心。

“以后我都不能不去牵你的手了哦……不许停下来等我呢。”

……

明月高挂。

钟离独自坐在归离原的一颗石头上,看着漫山遍野的荒芜,金色的眼眸黯淡。

他承认自己是迂腐顽固的。

迂腐到数千年来未能懂得变通,始终都未能重新高坐回澹台之上,去做璃月的白日高悬,去做那个无所不能的岩王帝君。

“所以时至今日,我都是大梦未醒。”

他呢喃着,微微抬起头。

那时春光明媚,边野清香。

在这片花海中会有一个少女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他的双眸,在他身后故意压着没怎么变的声音,要他猜着她是谁。

他睁开双眼,那迷离的月光葳蕤。

像是一潭清幽的池水,他像游鱼一样沉溺其中,满眼皆是那墨色的长发,笨拙不懂变通着内心,显得遮藏。

“这一醉千百年,契约又守留几成?”

他心想,他的尘世闲游何不是一种倾颓,若他有得以再度燃起心绪做回那无所不能的摩拉克斯。

如今又怎会对着这一片荒凉惆怅?

正是因为完成不了太多誓言,他才会越来越珍视那些信诺与契约,因为誓言会在磨损中淡忘,契约是一张白纸黑字。

有人看见,就有人替他记得,而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翘首以盼,直到一方说他不记得,另一方哑口无言。

璃月他护住了,如今万家安康。

钟离看着掌心那一支琉璃百合,又看着这片荒凉原野,似乎明白了那份任性。

他不理解归终为何会在最后想要回到这片归离原,不顾任何人阻拦地踏上那条不归路,在那场不允许她温柔的战争中。

那时她心满意足地躺在他的怀里,微笑着流泪说她要睡了哦,要他安静些别打扰到她,说他哭起来很难看。

“现在你想起来了吗,榆木脑袋……”

她心想,要是她能再强大些该多好。

“我就知道,你会跟过来……”

那素手要强地努力伸出,细心地拭去他落寞眼角的泪滴,那不好看她不喜欢……

她的思绪,抱着那把小巧的锁无力垂落,如同藏在石头旁那般不再畏惧大风,奢望着那血色残阳下的依偎中远去。

她身后那时有着一片琉璃百合花海,只剩下很小的一片,已经是她竭尽全力能够在此战护下的任性,护住的那份爱。

“以后无论你再怎样磨损……都不要失去对哪怕任何人的爱,不许再忘了……我很记仇的……”

洪水过后,山石毫发无伤,却不知为何浸润的那些湿透,停留得要比那琉璃百合淌给它的晨露,要凉上三分。

凉得那么彻骨,比夜还漫长?

“……若我不忘,你能陪我一起记着吗,再记我千年的仇,伴我左右?”

钟离看着掌心的琉璃百合,将其珍惜地放在身上,缓缓站起了身回过头,向着璃月港孤独一身地走过去。

去带着她的思念流浪在热闹场,陪她多看一眼她欢喜的繁华人间,去那尘世中闲游,闲游为她筑立的那片心灵的尘世。

她早就不用赶上来只为牵着他的手了,他永远地为她封锁在了那片角落,停止了向前走的步伐了。

在这茫茫的高悬月牙下,那颗顽石,也早以被琉璃百合每天仅有的那竭力付出的晨露,给终于浸透。

……

璃月港码头处。

“所以,我想要弥补这份遗憾,不愿意就这么看着,那样他们就太可怜了。”

祸斗抱着狐狸面具,坐在木材堆上十分认真地向着众人开口。

小胡桃和小云堇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那一抹不忍。

小香菱抱着的锅巴亦是神色低落,在心头暗自感叹着这些孩子们的良善。

坐在一旁的小行秋和小重云更是早就已经给听懵了,若不是他们相信祸斗根本不会撒谎的话,兴许早就已经走人了。

“且,且慢,阿斗你说的这些我们大概是听明白了,暂且先不过问为何你知道这件事,单凭我们该怎么帮忙,这可是连帝君大人都感到束手无策的事情呢。”

小行秋摆了摆手,继而摩挲着下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开始分析眼下的局面。

“按你的说法,帝君大人因为实力实在太强,无法进入到那锁的空间,而那锁里的姐姐又没办法出来与她相见……”

“况且那位姐姐的力量又一天天变弱,如今你也已经都要去不到那个空间中了……时间拖下来这其中的机会就越来越渺茫了。”

他的眉头皱起,似乎寻不到方法。

“行秋说得没错,况且若是那位姐姐的执念就只是为了见到帝君大人,那么在见面的那个时候,她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小重云举了举手,亦是进入了状态,家中方士传承熏陶之下,他已经很清楚这是有违阴阳的事情,根本无法成全。

祸斗抿着唇,只是从身后缓缓地摸出了一个留影机,放在了众人面前。

“用这个……能够永久留下……”

他轻叹着,钴蓝色的眼眸环顾着众人,露出了温柔无比的微笑,给出了做无力的答案,亦是最终能够弥补遗憾的方法。

“这是归终姐姐最后的愿望了,我需要一片琉璃百合的花海,还有一张思念。”

“她希望帝君大人能解开心结,不再将这个锁保留着不去打开。”

“她说她要在离开前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帝君大人知道,她不后悔,也很开心。”

小胡桃等人呆愣着,面色渐渐变得无比严肃认真,终于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璃月,是不可能放任遗憾淌落成洪水,再去将那已然脆弱的泡影,再度冲散的了。

第七十章:锁啊,很快就会自己解开了

“我明白了,飞云商会那边我会注意琉璃百合的动向的,短时间内凑齐一批移植用的野生活株并非难事。”

小行秋温和地微笑着,挑着他的夜灯翻看那葳蕤的火苗。

“不过此番之后,大抵我就要被勒令禁足在家了,对于父亲来说大抵这也算一桩生意,我会说服我的父亲的。”

“大约我需要一周时间去筹备吧,布满归离原固然不可能,但只是要一片码头大小的花海,理应是可以做到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他暗暗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做好了在家中接受一段时间商业学习的心理准备了。

小重云寻思半晌后,摸出了一根小冰棍轻轻舔舐,亦是十分笃定地看着祸斗开口。

“那我的话便去家中寻求有关于如何延缓执念消散的办法,虽然这类典籍比较难寻,但若是给我大概三天时间的话,定能有所眉目。”

“只是阿斗,越是强大的执念,在解脱时消散得也就越快,若是那姐姐真的是苦等了数千年……恐怕和帝君大人能碰面的时间能有一炷香已经是极为不易的了……

他顿了顿,继而开口。

“不,此事还是另说吧,我会让这段时间延伸到最长的,交给我吧。”

他微笑着,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在心头认真地接下了这个担子。

“那就麻烦你们了,十分感谢。”

祸斗轻轻点点头,用信任感激的眼神看着与他相视一笑的行秋与重云,心里腾升出些许暖意,被他记在了脑海。

小云堇微眯着眼沉思了片刻后,亦是敲了敲手心打定了主意。

“嗯,那我就负责帝君大人相会时那花海场所的布景吧,搭台唱戏本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若是时间充裕,我能先让翰云社的人员前去搭建布置一番。”

“我说是阿斗的忙,翰爷爷和戏团里的大家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帮手的,这点大可放心。”

她温婉微笑着,悄悄牵起了祸斗的小手,轻拍着抚慰对方。

另一边的小香菱亦是微笑着点点头,显得干劲十足。

“虽然这件事我好像帮不了什么忙,但是我会让爹爹为大家准备好一桌庆功宴,来庆祝我们这次行动的完美落幕的,我相信是斗哥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锅巴,你说对……锅巴睡着了呢。”

她甜甜笑着,悄悄牵起祸斗的长发,用其去逗弄怀里装睡的锅巴。

祸斗同样报以柔和的微笑,翻覆着手中的流浪乐章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我能做到的。”

坐在祸斗身旁的小胡桃盯着这一幕,心里没由来地有了几分小情绪,那小虎牙不知为何就已经磨了起来,虽然声音也只有她听得到。

“唔……往生堂里倒是有着不少可以驱邪避灾的符箓,归离原那边魔物其实是不少的,虽然帝君大人应该能吓跑它们,但要提前布置场景的话果然还是要先疏散它们一遍的。”

“小斗的话,要负责把归终姐姐劝出来哦,不能让她在遗憾中散去,那样的话她就太可怜了,这次要聪明点了哦~!”

她细思着,悄悄地凑近了祸斗,轻轻戳了戳对方软懦的小脸。

“唔……我会的,阿桃。”

祸斗温柔地微笑着,抬起手牵住了小胡桃的爪爪,揽在手心里拍了拍,钴蓝色的眼眸中到映着对方小脸上好看的红晕。

“时间大抵还是有的,我想想……就定在七天之后吧,再往后推移的话变故可能会有些大,我怕归终姐姐再等不了,另外我需要劝的同样还有帝君大人哦。”

他感受着众人信任的目光,笑眯着眼。

虽然自己并没有与他们解释清楚太多详情,包括自己与钟离之间的关系,但他们亦是并没有太多过问,只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自己。

他会非常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友谊,直至永远,直至淡忘。

……

终于有天晚上,长夜梦起。

祸斗睁开双眸,从梦中即刻坐起,继而十分急促地向着那长亭中央奔跑去,想要尽快地将他的计划告诉对方。

他一边迈着小短腿竭力奔跑着,一边紧张地看着那远处云雾中愈发显得模糊的白茫,隐约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片莲花池似乎变得更加寂寥,池中已经很难再看到游鱼,即便是有,似乎也是恹恹缺了些许生气。

这似乎在象征着,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片空间,亦是最后一次将话传达到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