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41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一次又一次的旅行,终究会让这些记忆的种子生根发芽,长成新的果实。

兴许来生……能够续下足以宽解前世所有的奇迹吧。

因为唯独这一世的整个世界,唯一的果实是被那位执念得不曾平歇的少年以园丁的余生续写下的。

……

在这一刻,祸斗只是默不作声地紧紧抱着荧,把神色都埋藏在她那金色的发丝里。

继而很细心地替她按摩着手脚,也似乎只有陪伴着荧时他的内心才能出奇地暂且遗忘一切苦痛得以平静下来。

在做完这些以后,他就又仍是轻轻抱着荧陪着她晒着这柔和的阳光。

倚着风依偎在这摘星崖,仿佛是灵魂途径港湾的倚靠一般没有任何的防备与警惕。

……

深渊殿堂的占星台上,也只剩沉默。

若陀皱着眉头,似乎还仍是在赌气那般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依偎在风中的两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冒着危险把荧姐姐带出去就只是为了这个?!”

她的话语虽然仍是深怀不满,但其实在看到祸斗几乎是真的把荧当成了整个世界来温柔以待的画面时眼底的恶意也已经消退了很多,如今的疑问更多是怀揣着由衷的不解。

“我想,驸马爷大人他现在应该算是在休息吧。”

渊上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内心其实是有种一直都没有言说的感叹的。

“真是难以猜测他究竟是否是因为有预料到我们会时常监视他,所以才能做到彻底放松下来的呢?”

“这样也好,毕竟是这么一个潜力惊人而又城府深沉的人,或多或少也能让深渊中的环境安定不少。”

“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允许他偶尔带着公主殿下外出晒晒太阳也并不算什么坏事,如今的天理也已经无法再锁定他们的位置,我们也不必去动用深渊次层的力量,按现在的表层也足够应付突发情况了。”

他回过头,看着那身后一众藏不住脸上期待的深渊使徒、咏者们叹了口气。

“啧……你们不会真的打算让那家伙来当我们的王吧,要不是……哼!!”

若陀不满地踩了踩渊上的脚,随即狠狠瞪了身后这群分明已经打好了什么算盘的家伙们。

她可是万分清楚不过的,前阵子祸斗所展现出来的气魄确确实实已经折服了太多太多的使徒们。

何况乎荧与祸斗之间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荧曾足足执着下令寻找了他数百年的时间,单凭这一点被重新提起来就已经有相当一大部分人已然决定将祸斗当成还未成长起来的新王对待了。

“我警告你,渊上……荧姐姐她说过了,次层及以下的那些失控的同胞们虽然很强大,但是在还没有找到能让他们恢复理性的如今也只能让他们都待在下面,我可不想再出手清理掉那些胡作非为的叛徒们了。”

说完,若陀就已然气冲冲地兀自离去。

在确认她离开后,在场的一众深渊使徒、咏者们这才窃窃私语了起来。

“渊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王的年龄现在才不过十四五,那公主殿下她岂不是……要知道她如今也已经有数千百岁,这中间是不是多少有点什么不对劲?”

恩典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太好的点,眉头一阵乱皱。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祸斗其实相对于如今精神不稳的荧而言要好相处也要放心太多了。

长得也还是属于那种上了街都可能被人套麻袋绑走的可爱孩子兼绝美少年的样子,偶尔宠一宠没什么。

真的要当深渊公主的驸马爷也没问题,但这年龄差距摆在这儿……就有点蹊跷了。

“别提,这事谁提谁死你知道的……”

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继而又长长地吸了口气。

他哪能不清楚,如今深渊公主如今不过也只是个少女、深渊的王还是个小少年,深渊公主钦定的护卫看上去甚至是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心性也差不到哪去。

真要急的话,他比谁都急,这事急不来的。

“激流……恩典,你俩过来扶我一把。”

“我的脚掌有些麻,迈不动了。”

第四百二十章:在家门前迷路的北风骑士.

“……不过,休息的时间也要到了吧。”

激流无奈地轻声提醒着,亦是让身旁的渊上等人也收敛了些许活跃的心绪。

周遭的一众深渊使徒与咏者们虽说也是显得意犹未尽,但其实这样热闹的场景其实并不该出现在他们这儿。

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因为最后冷静下来的落差会让他们终究怅然若失。

落在了他们身上的这些丝丝缕缕的虚幻阳光终究也只是虚假的,它总会有无法真正驱逐走的黑暗在每个深渊魔物的心底最深处无所遁形,温馨、安宁这样的字眼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遥远得恍若隔世。

所谓“休息的时间”,是因为祸斗这般强硬要带着荧离开深渊的要求而诞生的时刻。

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时,他们就注定要不假思索地抛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来到这里齐聚一堂。

为的就是在他们的公主殿下当真出现了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时,得以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倾巢而出将她营救。

但总会应此而生的难得平静时间里,他们无疑也需要彼此言语来释怀直视温馨时心底积郁的苦涩。

所以方才那样轻松的讨论,既可以说确实是他们有意掩藏的心生,也可以是无法释怀的遗憾。

越是曾拥有美好过往而又流离失所的人,更容易因温馨而触景伤情。

无论是哪一位平常不过的深渊使徒、深渊咏者,他们其实也都已经快淡忘了自己曾经是什么模样,也有一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人与爱人到底是叫做什么名字,比苦痛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事情无过于麻木至此。

数百年的光阴流逝,会让堕落到可堪暗无天日的深渊里的任何人遗忘掉大部分的事情。

曾生为人的证明随岁月的冲刷渐渐模糊了,因而他们之中有更多人其实也已经放弃了自我的救赎。v

支撑着他们接着走下去、战斗下去的终究剩的是记忆里故国的朦胧模样,以及他们最为重要的公主。

她是最后的一任王,也是他们最不能够失去的存在了。

即便正如祸斗所一语道破的那事实,就是他们在无形中强架着他们的公主殿下成为永远的“英雄”,去承担兴许本不该如此落在她身上的残酷命运,但除却甚至被自己遗忘的另一条道路外,他们仅剩此路。

所以在祸斗站出来,为深渊带来一丝曾是如何渴慕都不可能得到的生机时。

他们的道路发生了改变,有人因而惶恐,有人因而激昂,这是常态,这是无奈。

——也许,他们真的还能有机会拾起自己的救赎吧。

在此刻这般难得片刻清闲,他们仿佛又能如过往一般,再现了已然模糊于记忆底那茶余笑谈时的场景。

也许并不太相似,却还是让他们的心朦胧中雀跃于这种久违的感受。

名为期待。

“是啊,休息的时间要结束了……一切又该回到正轨了,这确实很让人难以释怀,我想若陀大人大概就是不愿意让这样的心情也出现在她的心底,所以才先一步离开的吧。”

渊上仍是目不转睛地远远看着那眼前画面,眸子里其实也有着很多感触。

画面里的祸斗就像是在哄着荧入睡那般,但自己却先一步闭上了眼睛小心翼翼的休憩。

说到底这其实还是两个受了太多伤的灵魂,即便是残酷地失去了交谈的能力,也仍是需要着彼此来依偎。

“王身上受到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他自己可能还不清楚,其实并不是这一刻他变得比以前脆弱,而是以前一直都没有愈合过分毫。”

“那些落在心上看不见的伤,直到现在才真正开始一点点愈合。”

“这需要时间,他最终也会日渐强大到能够真正取回那天七神级别的实力……即便这需要我们的支持。”

“但至少此刻,他所能拥有的权限也只有当下如此,他还只能是名义上的王。”

渊上几乎是靠着自己过分渊博的学识,只一眼就判断出了此刻祸斗身上亦或是心理上的问题。

他曾好奇于对方为何没有堕落为和他们一样无恶不作的恶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觉得这值得任何追究。

「不同于预想的事情一旦发生,就证明它付出过对等的代价。」

这是世间确切仅有的真理之一,他再清楚不过。

“深渊经不起赌注,但我并不希望公主殿下……会成为换取凯瑞亚光复路途上的砝码。”

“公主殿下为了这样的执念,曾经的数百年里没有入眠过哪怕片刻,我想……这也是代价吧。”

说到这里时,他就已经转身离去。

仿佛方才提到过脚被若陀踩得发麻的人并不是他一般,深渊咏者多数时间其实也都不倚靠双腿行走。

“也就是说,年幼的王如今也同样需要静养么?”

恩典只是看着那紫发少年将那再没有力气将他拥住的金发少女怀抱着,两人的额头得以轻轻相抵着。

“无怪乎渊上与若陀大人都没有强硬地提出要他解释他那位“身在璃月的未婚妻”了。”

“王能够在无法恢复任何心伤的那段时间里理应也是因为有她的存在去不断缝补缺口,所以才会坚持至今的吧。”

那两人一切也都仿佛只是静止在那一秒,哪怕停驻得并不是太久。

“但……若是如此,曾经的王又为何会离开他那位“璃月未婚妻”的身旁呢?”

周遭的深渊使徒与咏者们面面相觑着,皆也是摇头。

因为并不是谁都知道,最后用一块小琥珀打碎了获斗最为柔弱的一处伤口的那个人。

在那时,就是他在璃月还未能彻底忍着痛苦割舍的、仅有的一切了。

……

“再过会的话太阳就要刺眼了,我想我大概还是更喜欢清晨以及傍晚的阳光吧。”

祸斗一边呢喃着,一边感受着荧枕在他肩膀时那轻轻的呼吸声。

他在习惯将这当做应答,声音很小很小。

“……我不是因为前世,也不是因为什么愧疚……才爱着你的。”

那悄然无声的泪水从他的眼睛里划落过他的鼻尖,又被他用洁白的袖腕轻轻擦掉。

“因为只有你和阿桃,是真真正正的,可以在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之后还愿意爱着我的人了。”

他红着脸轻轻浅浅地笑着,小肉脸上的酒窝都像是酿足了蜜一样甜。

“我没有其他心事了,我亲爱的未婚妻。”

最终,祸斗就这么轻轻地把那头上的白纱面遮挽起,探起荧那鬓前的长发。

在她的额头上很轻地吻了一刹。

他看着那编织得十分精心的塞西莉亚花环,其实心底还有些紧张着对方会不会不喜欢。

塞西莉亚花的话语是“浪子的真情”,他是从凯亚的口中了解到的。

继而他又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着那身前不知何时就已经到来的若陀,最终轻轻怀抱着荧站起了身。

“你超时了,小子。”

若陀交织着臂膀,目光不善地露出了小虎牙。

那模样可并非是装出来的凶巴巴,而是真真正正能轻而易举要人命的仪态。

“深渊中的时间流淌得要比外界每时慢上半刻,算错时间的人是你才对。”

祸斗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荧交到了若陀的手里,就这么看着对方用这种比他和荧还要稚嫩年幼的体型及其违和地问问接过,同时有些明摆着要钻了空子一样嘟囔着。

“嘁……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若陀暴躁地晃着身后的小尾巴,只是稍微碰到了地面就已然让那块地方被生生削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的那副模样分明也是在警告着祸斗最好不要说错话,否则她即便是腾不出双手也能用头上的那对小角硬生生给他怼到悬崖底下,是真的完全做得出这种事的样子。

“我只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的人形会是这个样子,明明你的本体……”

祸斗支吾着,低垂下小脑袋瓜显得有些不太聪明。

而若陀也只是微微一愣,就很快醒悟过来了对方又在用他那欺骗性十足的无辜样子作祟。

不管怎么说她可也是有认认真真调查过祸斗一切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样骗过去。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本来就已经脱离了岩龙蜥的范畴……甚至可以说不过是自然形成形似于岩龙蜥样子的元素生物,性别这样的东西本就可以做出选择,但也只有弱者才会中途更变自己的原则。”

若陀低头看着此刻荧那恬静的睡颜和她头顶上的那由塞西莉亚花编成的花环,终究也还是没有坏脾气发作。

“而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是因为荧姐姐喜欢,二是这既不会减弱我多少力量也能让我的行动更加迅速,维持形态所需要消耗的元素力也比较少,对此你有什么意见么?”

她前进了两步,眯起眼睛直瞪着祸斗那双写满无辜的钴蓝色眼眸。

“倒是你……只有弱者才会刻意放低自己的姿态,完全用外貌的伪装去让身边的人放松警惕。”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某个老混账说过的话,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言……有些面具戴久了可就摘不下来了。”

说到这里时,她却是有意无意地发现了祸斗那脸上还未完成擦干净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