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37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五郎看着眼前的心海,澄澈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忧虑。

因为实际上真要比起案牍劳形,对方所承受的繁重是要比他夸张上不少的。

“……被你看出来啦~也许我也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精力了呢。”

珊瑚宫心海轻轻叹了口气,最终那双藏匿着极深城府的眸子还是低垂。

“放心吧,接下来这阵子我手头上的事情也不会如先前那般多的~很快就会好起来。”

“话说回来,近些时日稻妻城内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事情,五郎你知道多少?”

她轻抚着下巴,不知道细思着什么。

“稻妻城……如果您是指天领奉行前那座千手百眼神像开裂当晚同时发生的怪事的话,我也曾有意调查过……具体内容您也应该清楚,不过据说那一场可怕的梦境布及的范围仅仅也就只有鸣神岛这片区域。”

五郎如实回复着,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我看来,众人口中描述的那位‘少主’的模样……是分明与他们所认知的有所差异的,例如外貌居然同样是对应上了他如今应有的年岁这样的事情,我并不认为这是单单地脉由的动荡能够引起的。”

“但如若仔细一想……毕竟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的子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以他对稻妻城显露的敌意来看,这对我们海祇岛而言并非是如何糟糕的消息,您是怎样看待的呢?”

他反问着眼前这位似乎一直算无遗策的少女,静待对方的答复。

“……不,五郎,我觉得你这样想的话可能真的有些乐观了。”

珊瑚宫心海似乎是回想起来了,那天八重神子借用雷神权柄将她带到一心净土里所看见的事物。

“只怕那一位所敌对的并非只是稻妻城……而是稻妻的一切。”

闻言,五郎似乎顷刻间也就反应了过来。

为何他有意安插到稻妻城内的那些探子们,也会如此忌惮那场不详的血色梦境了。

“他将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甚至会是比稻妻城,比那位雷神还要危险的敌人……”

与此同时,那珊瑚宫前滩无数低喝练阵的反抗军们不知为何地皆是齐齐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遭,最终也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呢,哲平?”

哨塔上,名为哲平的青年被身旁的战友高桥拍了拍肩膀。

“啊不……我只是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一时间有些出神而已。”

哲平似乎是还记着,那时他在梦里所望见的那位紫发少年的腰间分明是悬挂着一颗并非神之眼的事物的。

“高桥,你说有没有一种东西能和神之眼一样给人力量……寄托梦想的。”

他悄悄攥紧了拳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你是噩梦做多了吓傻了吧,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东西~神明的注视金贵着呢,尤其是在咱稻妻这块。”

高桥没当回事,只是打了个哈欠。

“你想想看,如果神明真的在意我们这些平凡人心底的愿望……我们又何必过着这样的生活呢?”

“那位少主说起来今年也不过才十四五吧,连他在稻妻城里都曾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不是?那些高层为了利益的斗争连神明的子嗣都敢卷进去胡来,底层又听风就是雨给人家当刀。”

“但凡是那位雷神能早点睁开她那高贵的眼睛多看两眼,那档子事情我觉得都不可能发生。”

“所以我倒是觉得那位少主没啥好怕的,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苦命人……没准要是他当上了雷神都肯定要比现在那位通人情得多,你还是赶紧回头歇着去吧~换我轮班了。”

两人共看着蓝天白云,似乎也都在想着那位素未谋面的少主大人究竟会是怎样的人。

……

……

蒙德城,荣光之风纪念店内。

玛乔丽早早就关上了店门,苦闷闷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看着一旁同样显得魂不守舍又心不在焉的芭芭拉与诺艾尔两只可怜小椰羊,将备好的冰花茶分给了她们。

其实也并不单纯觉得二人只是这阵子累坏了,不然也不至于跑到她这儿委屈巴巴地干坐着了。

“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我说怎的小祸斗那样看着就可爱的孩子会跑到我这儿找工作,甚至还要去投靠提都没提到过他的丽莎,这怎么想都不单单只是劳伦斯家族那帮人渣的错了吧。”

玛乔丽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时舒伯特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都有些难以坐稳。

“为了毁灭证据,舒伯特居然还真敢强行让那孩子跑到雪山……想想我就恨得牙痒。”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那被捏碎的玻璃杯就已然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诺艾尔吸着发红的鼻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啊……对不起,玛乔丽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会打扫……”

话音方才落下时,她刚伸手攥住的扫把就已然咔吧一声干脆地折成了两截落在了地上。

这让她更加感到无所适从,终于还是低垂着头嗒嗒落泪。

“要是我能当上正式西风骑士就好了……至少现在我就能和大家一样去到龙脊雪山帮忙寻找祸斗先生了……明明我之前还为他添了那么多麻烦,明明是他一直在保护着我。”

诺艾尔抹着泪,幽绿色的眸子里写满了自责。

而一旁的芭芭拉却只是默默地牵起了她的手,用柔和的水元素将其手底的玻璃渣清洗掉继而愈合起伤口。

“……要打起精神来哦诺艾尔,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隐隐是听见了外边街上的纷纷议论。

有关于祸斗的来历舒伯特根本就没有任何隐藏,但更深层的事情如今也只有高层才清楚。

蒙德城的众人们更多只是知道了,那位化名倾奇者的可怜小女孩到处被欺负,没有办法才离开了璃月来到蒙德城,又因为如同惩罚一般的天赋让她被万恶的劳伦斯家族盯上,继而被强迫签了卖身契。

最终璃月的街坊们来援助蒙德城安危时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这才知道了那可怜闺女的辛酸遭遇,登地就把舒伯特从那高楼上推搡着给踹了下去,闹到最后还是西风骑士团的介入才不至于让事情变得更糟。

而那位甚至连实际姓名都不清楚的小女孩却早已经被劳伦斯家族的人为了毁灭证据而送到了凶险万分的龙脊雪山中,至今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不少得知了此事的璃月街坊当场就昏了过去。

还有另一个版本,则是那位倾奇者小姐其实是璃月的护法夜叉,在因为一些意外后遭到众人的排斥而离开了璃月,在她离开后璃月港的街坊们这才知道她究竟为璃月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因而追悔莫及。

却还未等璃月众人将她追寻到,重伤未愈的她却是在蒙德遭了劳伦斯家族的毒手,甚至不少家臣也都声称见到过舒伯特用项圈铁链囚禁着倾奇者小姐的画面,那是一个越描越黑。

最终雪山动乱,不忍蒙德落于危难的倾奇者小姐只得以重伤之躯奔赴险境,最终灾难平定后她又是下落不明。

总而言之,如今的劳伦斯家族已经彻底因为这件事而沦为了蒙德城最大的污点。

怕是再过不到几年就要完全没落,即便散尽钱财也敌不过众口铄金。

当然,这些也都是题外话了。

“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璃月港的大家要刻意隐瞒祸斗的身份,不过知道他其实就是倾奇者小姐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想来这应该是为他好,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也一定能够回到蒙德城的。”

芭芭拉深深吸了口气,诚恳地看着诺艾尔的眼睛。

“如果不是诺艾尔在我的身旁帮助我,我一定做不到像姐姐一样整顿蒙德城的秩序……所以诺艾尔你并不需要自责,祸斗他的实力那么强大,一定会没事的。”

她微笑着,伸手抹去了对方眼角的泪水。

玛乔丽也只是撑着腮帮,闷闷地出了口气。

她才不会说自己今天早上才碰见过丽莎,后者悠闲地告诉她她通过特殊的手段知道了祸斗活得好好的事实。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两个女孩子分明好得不能再好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能拿下那看着就不太聪明的小崽子,对方又不是养不起,手头上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里的摩拉没准都能在璃月港的天上盘下两块地都有可能。

反正还年轻,有的是意外,软磨硬泡迟早起火……至少她是这么彪悍地认为的。

当然,小孩子最好不要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才好。

……

如若命运允许的话。

第四百一十七章:最终什么都剩下,什么都没剩下

蓦地轰然一声,荣光之风纪念店的大门忽然被谁急匆匆地一把推开。

“抱歉了玛乔丽小姐~!我听说芭芭拉小姐在这儿~骑士团那边有重要事情找她……诶,诺艾尔也在……”

安柏急切万分地跑进了店内,嘴里还没说完的话语却是在下一秒就幽幽地变得越小声。

她那红彤彤地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小脸蛋不知为何忽然就有些微微发红。

却见那玛乔丽似是痛心疾首扶额静坐,分毫不情愿也不叨扰那身旁二人的暧昧牵扯。

芭芭拉和诺艾尔就这么双手紧扣着,彼此挨得很近分明像是一幅调情未了的模样。

兴许是因为事发突然,大眼瞪小眼的三人此刻都微微张着嘴半晌凑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后,安柏还是呆愣愣地环顾着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店内,脑仁不大的脑瓜开始了高速过载。

她先是回想起了不久前她与优菈有意无意间抓到的眼前二人幽会场景,继而啊嗯支吾了几秒。

最终这可怜的女孩还是低垂下了无辜的脑袋瓜,那原本元气满满的兔耳结也同样耷拉在了一齐。

“对,对不起!可能我来得不是时候……我真的不是有意打扰你们两人幽会的!!哎哟~!”

还未等安柏再胡言乱语,玛乔丽就已然迎面给她脑袋上来了一个手刀又好气又好笑地打断了她的歪脑筋。

“在想什么呢~芭芭拉只是在帮诺艾尔疗伤而已,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么?”

玛乔丽轻轻捏了捏安柏的脸蛋,大概也都知道对方那一瞬间都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是的,明明平日里都那么心细如发……怎么有时候就毛毛躁躁得不像个女孩子了呢?”

“下次在荣光之风非营业的时候进来前要记得先敲门,知道了吗小安柏?!”

想来兴许这也是对方身为侦察骑士的某些职业病吧,终归不算什么太大的缺点。

“呜我错了……玛乔丽小姐,以后我会注意的……只是这次真的是因为有急事啦……”

安柏委屈地道歉着,继而亦是回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后即刻就望向了不远处的芭芭拉两人。

“琴团长醒过来了,骑士团内还有好多要务需要重新对接……我和优菈都有些忙昏头了~”

“算啦算啦~这次就先饶过你,你们先去忙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可以了。”

继而玛乔丽也只得暗叹,摆了摆手打发走了眼前这三个性格迥然各异的女孩。

她看着那临行前还歉意地向她鞠躬道歉的诺艾尔与芭芭拉两人,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风花节理应还是没有完全过去的,她想。

蒙德城即便是历经过了再大的风浪,也终归有这样一群了不得的孩子们会砥砺出更坚韧的羽翼以撑起明天。

待到花时来信,便会酝酿出更值得唱诵的诗歌以慰藉自由的荣光,以歌颂这牧歌与风承载的国度。

“唉……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老阿姨了呢?果然还是不能被丽莎那家伙感染得太深啊。”

无奈的笑语里,荣光之风的店门再度拢上。

锒铛轻鸣。

……

雪山山腰处,一座古老而又仍是精致的七天神像前。

温迪坐在崖畔,与身旁的空肩并着肩远眺着蒙德城的轮廓。

“特瓦林那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这才刚从梦里醒来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声就飞走了~”

他又看了看手心紧攥着的那颗已经彻底风化得辨不出模样的神之眼,翡翠色的眸子里也不免有了几分黯然。

“结果到最后……我都没能真的履行风神的职务,也许我真的并不太擅长处理这些吧~至少比起弹唱,守护二字重要艰难得太多,无论是从行动上还是从言语上~都是如此。”

“……空,我想问问如果有天你碰见了一个明明一直心向光明,数年后仍旧要涂炭一方将哀嚎与火光洒落四野,坐在白骨堆上一边轻轻哼着歌,一边睁着眼睛默默流着泪的人,你会怎样想。”

“也许他要报复的是一整个将他伤害过、甚至完全将他当牺牲品般凌虐过的国家,而他的所作所为即便是有着复仇的目的……甚至他有意挥刀的对象可能会是冷眼遗弃他的血亲,你会支持哪一边?”

温迪故作无意地问着,静待着后者在放松时内心毫无犹豫的答复。

“……这个问题没有结果的,温迪。”

“数年后……一个国家会诞生多少无辜的婴孩,他如若是执意要血债血偿,那么受伤的会是无数曾经像他一样无辜的人,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的对立面,即便我会像是在为过往的不公开脱。”

“无数沉默的羔羊会接连变成和他一样嘶哑的鸟,把他啄食得什么都不剩下,他会像是在饮毒止渴。”

闻言,空也只是静静地抱着恬静熟睡的派蒙轻声回应。

“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也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可以把我这种理想的观点慢慢化作现实,我不能看着一个身上燃烧着大火的人要扑向那些曾燃起他衣裳的恶徒,扑向那些恶徒们身后孱弱的森林。”

“我会想要拯救他,我也会想要惩罚那些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