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382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但似乎这一刻她也不再想去翻旧账,眼下的杜林在她眼底才是真正的血海深仇。

“像那种只要活着就会摧毁他人一切的怪物,究竟有什么值得仁慈的意义!!”

那攥着拳头低吼着又微微咳嗽的模样,分明已然无法控制气息不再紊乱。

一旁的鲁斯坦缓缓来到了罗莎琳面前,就这么弯下腰用深情我无比的眼神心疼地看着对方仇恨又憔悴的美眸。

对方那还未干涸的泪痕过于让他有口难言,如今再计较所谓对错本就残酷万分。

时间啊……真的就只是一个谎称包治百病的庸医。

总有些无法忘却的伤痕,会让所有执着于反抗命运的人都为之无力。

……

高塔上,弥漫着黑雾的地面在这一刻已然倒结起了层层不平的冰碴。

空咬牙护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国崩,一连翻滚了好几圈后终于是堪堪稳住了身形。

他微微喘息着睁着暗金色的澄澈眼眸,像是松了口气般只是浅笑着看着怀里毫发无损的这紫发少年。

仅仅是想要坐起的那一刻,他才蓦地感受到一股股钻心的疼。

也才终于反应过来那地上粗糙不平的冰碴在他的身上落下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而远比这更恐怖的则是那无声浸透着骨髓般阵阵袭来的寒意,几近是就要麻痹掉他的痛感。

而周遭弥漫开的黑雾也似乎让本就已然稀薄的空气变得更加难以掇取。

“这上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冻成这样……获斗小姐!!你在哪儿?!!!”

空高呼着,就将国崩再次背回到身上后站起身赶忙环顾着这一片漆黑的高塔顶端。

只是还未等他向着前方探索,这周遭浓郁得几近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黑雾就忽然比那一地的寒霜还要让他的心悸得难以放下警惕,一种不愿意去顺着假象的可能在心底呼之欲出。

「这些黑雾,难道不是从杜林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在这高塔上蔓延开的么?!」

这样的直觉几乎是瞬间就在空的心头传响,让他神色愈发凝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以这些黑雾为领地的那些凶戾的兽境猎犬,难道又会放过这里么?

这样的念头终于还是让空的脸色愈发苍白,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他不知何时已经把拳头攥得紧紧发颤。

凄厉呼啸而过的寒风牵起他那金黄色的头发,夹杂于期间的凌厉破风声在下一刻就触动了他那警惕万分的神经。

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向着后方连连退开数步,头皮发麻地看着那熟悉无比的狼影在面前一晃而过。

那从脚底剁碎的冰碴窸窣作响着落下了高塔,亦是让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向着后方俯瞰。

刮骨的寒风划过他的后颈,倒映在他眼底的万米高空在这一刻静谧得像是生灵注定无法踏足的死域,而他注定退无可退,即便他很清楚在这一刻他面临的将会是怎样险恶的局面。

第三百七十四章:彼此倒置的命运 悬赏2/49

“让开!”

空面色凝重地轻喝着,攥紧了手底的无锋剑向着前方浓郁的黑雾奔跑而去。

霎时间那浓雾里蓦地睁开的无数双血红色的狼眸就这么狠戾地盯紧了他,狼嚎声夹杂着狼爪破风而来的鸣响如此骇人,却又在下一瞬间一道金光就这么轰地阻隔在了它们的面前。

“荒星——!!”

轰地猛然砸下的宛若磐柱一般的岩造物顷刻间照亮了这黑雾边角。

那无数狼爪齐刷刷地砸在上边于刺耳的划痕声地顿住了身形,还未等它们有所反应,那金发少年的刷深渊已然跃上了半空中央一脚踏在了这岩造物上方中心的元素印纹处。

霎时间那比方才还要耀眼的金光就这么刺痛得那些还未能将爪子从这荒星上拔出的虚幻狼兽们凄厉地哀嚎了起来,顷刻间随少年脚底轻踏之处蔓延开的金色裂纹也已然遍布这荒星的形体。

这瞬间,空的眼底流露出的唯有不可动摇的执着。

“破——!!”

话音落下的那瞬间,这遍布裂纹的整颗荒星就已然崩散成碎屑生生地嵌入了那些还在哀嚎不已的狼兽身上,一种仿佛于它们而言就像是天敌一般的纯粹元素力在这瞬间硬生生扼住了它们的哀嚎。

轰地一声闷响,空的身影已然借着这反震的力道跃向了更高处。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思绪无比清晰,倒映在他眼底的这些浓郁黑雾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无法遍及更高处。

就在方才他向着高塔下方凝望的那一瞬间,就已然发现了这些浓郁黑雾与其说是漂浮着铺盖住了天空,倒不如说是因为杜林那过分夸张的动作幅度而被激昂上了半空,无时无刻都在向下方沉淀。

换言之这些浓雾在本质上就只会铺盖在地表,这高塔顶端四处悬空的环境亦是来不及让其拥有足以溢满向更高处的能力,而且既然这些浓雾能够因幅度夸张的风势而被吹拂走……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只要我能卷起够大的风……就能将这些黑雾全都刮到高塔下边!!”

在这瞬间,空已然眸光紧锁住了那黑雾显然最浓郁的一处位置。

亦是在只有他看得见的系统面板中的那未完成的邀约任务里,真正指向的位置。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方才意识到,既然这任务还没有提示所谓的失败。

那眼下他要找的获斗就一定就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化作尘埃吧!!!”

空低喝着,手底的岩元素力在顷刻间就已然无师自通地转化成了纯粹无比的风元素。

那聚焦在他手底无锋剑上的狂风,在下一刻就被他旋身用力甩入了这浓雾中央,下一瞬间席卷的力道几乎是瞬息就让这遍布高塔顶层的黑雾都被卷作了一团再无法抑制地向着那高塔下方流淌。

而此刻奋不顾身跃下的空,眼底只有那在狂风里不断移动的位置光标。

只是在这一刻,那无比光滑的冰面还是让他险些未能站稳。

“获斗——!!!!”

空面色坚定地高喊着,凝聚起体内的岩元素力于刹那间在脚底下横起一道向着前方不断延伸的晶簇。

就这么将其当做了踏板狠狠地一脚踏下,又十分小心地背稳了背上的国崩就这么收起了手底无锋剑奋不顾身地向那已然暴露在狂风中央同样在向着高塔边缘移动的获斗冲去,遥遥地伸出了手。

只是当黑雾散去的那一瞬间,他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就彻彻底底于愕然中睁大。

倒映在空那瞳孔中的,是一身庞大又令他熟悉得心悸的紫色兵傀。

那紫色巨型傀儡就这么倒置着以蜷缩的模样悬浮在半空。

核心处意同样姿势护着怀里杜林心脏的获斗同样倒悬着身形,嘴角不断溢出浓郁的不详黑雾。

他那被散乱的紫色长发遮盖住精致脸庞上,缀于丹凤眸眼角的那一颗泪痣如此深邃。

在这一瞬间,眸光涣散的获斗似乎朦朦胧地望向了那一缕熟悉的金色。

倒映在那双钴蓝色眼眸底的却是荧的身影,那俏脸上的神色坚定得那般熟悉。

「荧……」

获斗半睁着眼眸,微微嗡动着唇瓣。

衣衫残破的身影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地在狂风里起伏,被他抱在怀底的那颗杜林心脏却仍是护得完好。

而真正令却此刻精神本就无比集中的空蓦地睁大了那双暗金色的眼眸的,就只是从他唇瓣中呢喃的那个名字。

这是空来到这片陌生的提瓦特至今,第一次在他人的口中听到有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

只是下一刻,空的内心又一次无声地悸动了起来。

因为他终于还是分明无比清晰地看见,获斗那此刻被他有意留心的那唇瓣间。

其实一直都在不断地吐露着恐怖至极的黑雾,那浓郁的程度甚至比起这周遭的黑雾都要令人不安得太多。

这几乎是在代表着,即便是他也无法做到将那些黑雾净化豁免。

而对方那脖颈处清晰可见的一处咬痕,却像是宣泄口一般不停地被灌入进这浓郁的黑雾。

就像是被谁有意分摊一般,流淌向了他所不知道的位置。

这一瞬间空直觉好像在不断地告诉他,某个令他感到无比不安的事实。

如果这是连他都无法承受的可怖黑雾,那么……

……他的血亲,他的妹妹

也一定是全然我无法承受的。

……

另一边深渊殿堂,白色城堡最高层的房间外。

宣泄完了怒火的若陀只是蜷缩着她那小女孩模样的身形坐在了房间门外,神色落寞地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房间中荧那平缓的呼吸声,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那杏色的头发。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门把手,最终还是乖巧地没有想要去打扰对方休息。

只是下一刻,她忽然听见那房间里的少女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蓦地咳嗽了起来。

“荧姐姐?!”

若陀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站起了身,毫不犹豫地就这么拧开门把手走进了房间。

在这一瞬间那熟悉到了极点又让她感到无比悚然的黑色雾气却已然弥漫了整个房间,分不清从何而来地笼罩在了那洁白得像是病榻一般的小床上,不知何时荧的身体已经开始不自控地颤抖。

这一刻若陀才意识到了荧那平缓的呼吸其实一直都在微不可查地一点点变得虚弱,只是因为后者的实力过分强大,这一点点的生命流逝才显得如此不明显。

她不顾一切地赶到了那白色床前将荧扶起,胡乱地想要擦拭掉对方口鼻处溢出的鲜血。

“荧姐姐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该死的家伙——!!!”

若陀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获斗那口鼻不断溢出黑雾的画面,那分明与此刻荧所遭受的情况别无二致。

她咬牙将荧背在了身上,那小巧的身影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力量。

就在她将要破门而出的那一瞬间,她分明感受到了荧那冰冷又柔弱无骨的手掌在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

“公主殿下?!若陀大人?!!发生什么了么!!!”

听到声响,无疑就意味着很快那些深渊使徒们就要心急如焚地破门而入。

若陀的眼眸底在这一刻也动摇了半晌,那话语哽在了嘴里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抿着唇回头看着荧那眼眸底的色彩,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守在楼下的一众深渊使徒几乎是顷刻间就奔赴到了房间门前,可是这已然被推开的房间门里却已然空无一人。

……

水花泛起涟漪,深渊殿堂底层疗养池内。

若陀脸色发白地将荧轻轻扶着坐在了这水池里,这才轻轻咳嗽着瘫倒在一旁。

她的伤势本就还未完全痊愈,又一次被这几乎是完全由业障诅咒构筑的黑雾侵蚀造成的伤害显然很重。

“呐!!荧姐姐,你究竟在做什么?!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

若陀强撑起身子来到荧的身旁,看着从对方身体溢出的那些黑雾被这疗养池水冲刷入虚空。

此刻这池水中蕴藏的元素力也同样被后者的身体本能汲取,此消彼长地平稳住了伤势。

“我不懂,这一切都和你一开始说的不一样,你说过你明明是想要先通过那只黄金狼兽去控制住安德留斯……借它的魂体去到雪山里协同奥赛尔一起夺得杜林的心脏,再将其带到深渊里一点点消化它的力量的!!”

若陀伸出手紧张不安地轻轻摇晃着荧的手臂,但是后者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语那般只是沉默。

这一刻荧那双涣散的暗金色美眸底好像还在做着最美的梦,很浅很淡地不愿意醒来。

那凌乱的金发漂浮在了水池面上,倒映出的只有她那苍白憔悴得像是病人一般的绝美俏脸。

“我不懂!从一开始你就说过……我们是没办法把杜林本体带回到深渊的,它只是一个骗过天理目光的幌子……我们是做不到彻底汲取它的力量的,这个计划本该是天衣无缝的!!!”

“本该是就算有人意识到,也绝对不可能阻止的!!荧姐姐,你快停下……”

这一刻,若陀那双重归琥珀色的眼眸又一次因不安而变得通红。

她慌了神地又看着眼前的荧,终于失落地低垂下了头。

“荧姐姐……你留在他身上的那个咬痕其实是双向的对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其实一直也都在为他分摊这些世界之外的力量去协助他适应,就连他也不知道。”

“我还是讨厌他,他的出现破坏了一切……渊上他们说过,自从荧姐姐你遇到他之后……就再也不穿那身红色的衣裙了,他们说穿着那身红裙的你虽然会让他们感到恐惧,但是那时候的你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是不会出错的。”

若陀仍是不肯放弃地轻轻晃着荧的肩膀,希望对方能够就此停下。

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灵魂在不可逆地一点点遭到侵蚀,在变得微弱。

“而且他恨你!!所以我恨他!!!”

若陀低吼着,这一句话语终于是让一旁的荧身子蓦地发颤了一霎。

一只柔弱无骨的冰冷手掌还是轻轻落在了她的小脑袋瓜上,让她那转着泪花的脸庞浮现出了复杂而抬起头。

过了半晌后,她才又一次感受到了那轻抚她脑袋瓜的手掌轻微落下。

荧像是醒来了又不愿意醒眸光飘忽得很远,她悄无声息地攥紧了自己这一身洁白如初的衣裙。

攥得那衣裙发皱,又攥得像是不愿意它们也会因自己而变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