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375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炼金台底副产物般的黑色胚胎,被随意抛进残渣里只能用浅淡简单的智能艳羡地看着林一个被小心从炼金台里抱出的婴孩。

那位造物主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分一秒落在它的身上过,它很努力地从废料堆里爬到对方的脚底轻轻蹭着。

直到那位造物主如若无睹般越走越远,它笨拙地爬也再跟不上,再跟不上。

视野朦胧的最后,那位造物主怀里的婴孩就这么远远地与它对视着,对视了很久。

一线之隔的创生与死亡,本就如此。

“……吼。”

杜林嘶吼着,颤抖着努力地把这些遥远的记忆从脑海里抛出,它只是记着祸斗像抱着小椰羊一般抱着自己亲昵地蹭脸蛋时那珍惜无比的笑容。

——那一定才是真的。

因为好温暖,可是为什么它会觉得温暖那么珍贵,就好像未曾感受过一样。

只是那弥漫在周围的炼金造物粉末,还是在残酷地把它的记忆一一覆盖上黑色。

蓦地,杜林的颤抖蓦地停下。

遥远的声音,在它的耳畔亲昵地响起。

「赤团…不怕哦……」

朦胧中,轻微的安抚把它混乱不堪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何其的真实。

高塔上昏迷着的获斗本能地轻轻安抚着怀里的杜林心脏,像是看见了赤团做了噩梦在颤抖那般,微不可查地轻声安抚。

「我们明天一定会比今天过得更好哦…」

那蜷缩在他怀里的小赤狐,好幸福……

在这个想法出现那一刻,梦已经碎了。

杜林睁大着血泪淌落的狰狞龙眸,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般生来第一次笑眯起眼。

因为即便是它并不能理解很多东西,也知道啊,也已经在伤害中一点点明白了。

那些它艳羡的……哪怕是一点点。

是从来都不会降临在它身上的啊。

继而它转过身颤颤巍巍地很慢很慢地选择继续前行,只是那踏落下的步伐似乎举起得已经越来越慢。

在杜林的那利爪再次落下时,它脚踩的位置又一次亮起了炼金陷阱的纹路。

轰——!!!

接连的金光随着它的步伐踏落而被引发,像极了这一路上仿佛都已经只剩下要讲它击碎的这些陷阱。

轰——!!!

寒冷的风把那转瞬即逝的火光烟幕吹散过后,杜林仍是本能地用宽大破碎的羽翼去小心护着那座隐隐发光的那座高塔。

那颤抖不止的头颅缓缓低垂,像是在喘息又像是在尝试着一点点挪动脚步。

轰——!!!

……

高塔上,获斗怀里的杜林心脏似乎微微停了一拍,又仍是努力地跳动着。

那所有的温暖也都是留给了他,没有丝毫保留,一点儿也没有。

因为那是好不容易才被给予的珍惜。

是生命里唯一的光,不嫌弃它的伤疤。

所以啊,它真的……

很满足了。

……

一阵阵狂风袭来,无数金色的粉末几近是被这狂风刮到了各处带来了几分光芒。

在七天神像不远处迅速赶路的几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的摇晃,何其剧烈。

空护着派蒙与昏迷不醒的国崩终于是稳下身影,继而只是抬望起暗金色的眼眸怔然地望着远方那不断炸响的金光。

“哇啊啊!!这是什么啊!!为什么那边会发生爆炸?!这样下去的话杜林一定会支撑不了的,空你快想着办法……”

派蒙紧张不已地望着此刻已经遍体鳞伤的杜林,她甚至都已经反应了过来那刚刚接连的爆炸究竟对它造成了多大伤害。

可是现在已经伤痕累累到触目惊心的杜林却好像是已经习惯了痛苦一般向着前方走着,没有丝毫犹豫。

“……是阿贝多,这样特殊的炼金造物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这似乎是他专程研制出来用以针对杜林的。”

空一边奔跑一边细细回想,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这熟悉无比的炼金造物拟造的金色粉末究竟是出自谁手,不由得心底微凉。

他苦涩地看着杜林所在的位置。

“他似乎比所有人都要了解杜林,我毫不怀疑杜林来不及走到山顶就会因他而倒下,我们必须要加紧时间了。”

温迪看着那高塔的微光像是聚光灯般把杜林已然无处不是血肉模糊的身影照亮。

在这一刻他们意识到了,杜林的身体里甚至可能都已经没有哪怕一点儿的元素力。

更是没有办法去抵御或是避开这些甚至是专门针对它而设计的陷阱带来的致命伤害,每一次爆炸的响声都会让它本就破碎的鳞片残缺消弭。

“温迪!你还有办法再快一点么?或者你能做到把特瓦林唤醒么,现在黑雾已经被钟离压下来,空中也非禁区了。”

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让他似乎定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谁人的身上,尽管那十分沉重。

“可以,但是那样的话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我会彻底昏迷过去不知多久,但那也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了吧~”

温迪把信任的目光望向了身旁几人,苍白虚弱的小肉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也没什么~反正我相信空你也不会坐视蒙德的安危不管的,况且现在的我除了这些以外似乎也做不到什么了。”

“只是到时候蒙德城外的风障也会因此散去,如果可以话……请在关键时刻帮我照看好我蒙德城的居民们吧,摩拉克斯?”

那最后的一句,其实已然是恳求。

就连空也反应了过来,如若七国中真的有某一个本就陷入危亡关头的国度的神明陷入了真正的沉睡,意味着什么。

不能亲眼守护着自己的子民直到风暴平息,这对一个人神明而言何其残酷。

心怀不甘,终究还是有的吧。

“义不容辞,我的老友。”

钟离笃定地回应着,声音低沉。

他那星眉剑目间流露出的坚决,似乎在这千百年里从未因时间的磨损而动摇。

“该请求你的人实则本应是我……斗儿的错在我,终究还是不因由你付出如此大的牺牲,我欠你岂止一个人情可言。”

他的身影越过一只仰天悲鸣的虚幻狼兽身旁,甚至手底致命无比的贯虹长枪举重若轻地停落在它的脖颈上将其生生拍散。

“哎呀~事后多请我喝点酒就好啦……而且怎么说祸斗也是因为我的失手才伤成这样的,我可还记得曾答应过你带那孩子好好多赏两眼蒙德的风光呢……”

温迪呢喃着,翠绿色的眼眸缓缓闭上。

那一瞬间高冠沐首的剪影转瞬即逝,朦胧中他似乎又听见了了故友手底竖琴悠扬的曲调,那是最为遥远的自由。

下一刻特瓦林的身影就蓦地出现在这已然被钟离清空掉所有狼兽的空地上。

“而且怎么说呢,我也真的不希望看见那孩子步巴尔泽布的后尘了吧……”

做完这些,温迪也只是回过头远远眺望着蒙德城的位置,似乎隔着千里距离望见了那数百年里都充斥自由信条的国土。

“毕竟风神巴巴托斯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嘛,也不知道我做得……到底够不够称得上那首曲子,称得上那份信任了呢?”

“真想替他一直唱,替他带着他的曲子和灵魂自由地飞到高天之上啊……”

他双腿一软地躺倒在了特瓦林最柔软的脖颈羽毛里,被后者半是嫌弃地挪到了一个相对平稳安全的位置。

“……出发吧,我的苏醒也是短暂的,但送你们到杜林背上也还算轻松。”

特瓦林展开了六翼,喧嚣的风暴径直撕扯碎了那周遭已然淡薄的黑雾。

“别怪我没提醒你,空小子……想要背着人爬到那座高塔上不容易,那里的业障诅咒是最为浓郁的,我毫不怀疑你会在半途遇到追袭上来的狼兽。”

就在他们刚飞上半空时,远处的杜林位置又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几人的注意力纷纷集中在杜林的身上,那山顶方向处的隐隐微光已然过分浓郁。

这让杜林那鲜血淋漓又令人望而心寒狭长的身躯,硕大漆黑狰狞的龙首和那双森然的血红色瞳孔都终于可以一览无遗地在夜幕里清晰地暴露在每个人都视野里。

庞大压抑得令人窒息,单单是教案一样都仿佛会觉得心底有些透不过气来。

只是那零碎地铺盖住它身躯的那些漆黑的鳞片似乎根本掩藏不住那些像是生前就已经留下的狰狞伤口,最终只让它的存在显得更加狰狞而又恐怖。

可即便如此,杜林那如山岳般庞大的身影依旧是迎着这些不断炸响的金光,鲜血淋漓地一步一步踩踏出恐怖的震响。

它执着地向着山顶的方向蹒跚摇晃地走着,步伐这一次停在了半空中央,仅剩的血红色独眸模糊涣散地望着山顶的位置。

杜林那只汩汩淌落鲜血的血红色的眼眸就这么出神地望着山上某处缓坡的位置。

像是短暂失去了意识一般,脑海里最终只浮现了一幕过往的画面。

画面里,不知何时蹒跚爬来的婴孩睁着蓝绿色的小眼睛来到了它的面前。

在他爬过的地方似乎都能绽放出炼金造物的生机一般,和只会汲取一切生机的它似乎完全不同,却又好像很相似。

轻轻地抱住了它,即便他面无表情。

两个孩子依偎着睡着,好像只有彼此。

杜林硕大的巨口嗡动着响声缓缓张开又没能发出太多虚弱的声音,只有不断流淌的鲜血还在从它的獠牙处落下。

倒映在它那涣散虚弱的眼眸里的缓坡位置,一个金发少年用他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同样在远远望者它。

只是那一把西风剑已然遥遥举起,悄无声息地刺痛着它已经模糊的痛觉。

“咕噜噜……吼……?”

杜林笨拙地着他爬去,呼喊着他。

“……别再靠近我。”

阿贝多那冷冷的声音划破夜幕,重得像是惊雷一般让杜林发颤着停下。

“吼……”

杜林像是真的受了重伤一般,像是在哭泣似的不解地停在了原地发出了几近是绝望的嘶吼,血泪不住淌落。

但这声音在阿贝多的耳畔却已然变了模样,他听得见杜林说的任何话语。

「……不可……以吗……?」

这一句话,其实并不陌生。

阿贝多只是杜林其实只会这句话,他已经听过了数千万遍,答案似乎从未改变过。

这让阿贝多眼眶微不可查地一红,瞳孔亦是紧缩了片刻后才缓缓平复如常。

他仍是选择了面色冷淡地轻声回应,只是无声颤抖着攥紧西风剑的手掌。

“抱歉,杜林……不可以。”

那有些沙哑冷漠的声音在寒风里过了很久后才传到了杜林的耳畔。

一直静谧了很久很久才得到回应。

“咕噜……吼……?”

杜林笨拙地问着,庞大如山岳般的龙首无比渴望地望着雪山山顶的方向,那其实无法让它飞翔的翅膀无声护住了背上高塔。

「不可以…吗……?」

它那鲜血淋漓的利爪停在半空中不断颤抖着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只是举着。

「……不可以…吗?」

是的,大概是不可以吧……

阿贝多缓缓抬起那双黯淡得失去了色彩的眼眸,恍惚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杜林。

终于还是咬紧了牙关,深深吸了口气。

“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听不懂吗!!现在马上停下脚步!”

阿贝多低吼着向前踏出了一步,少有地表现出了愤怒的模样。

他的目光停在了杜林身上每一处因接连的爆炸而血肉模糊甚至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吼得如此失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