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359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国崩?”

获斗揉了揉眼睛,看着雨在自己的眼底向着下方缓缓地下。

再淋湿不了他,他现在的位置很高很高,被捧得举起手好像就能摸到阳光。

一声清脆的响,从他的腰间响起。

他似有所感地缓缓低下了眼睫,看着那一颗邪眼不知为何的忽然碎成了两瓣。

“……呜?”

“——呜呜!!!”

下一刻获斗无助地扑到了那颗支离破碎的邪眼上,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地板上哭得很悲伤很悲伤。

漫天的云雨都在听着他的哭声,一直传达到了更远更远的高天之上。

传得很远很远,一直远到谁人漠然的眼底。

天空的隔层上,没有任何风浪。

那双无慈悲的美眸望下,静静地看着那扑倒在地上痛哭的小小身影上。

祂的眼底罕有地多了几分不解,像是没能看清命运的更迭。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人已经打破了命运。

一种本不该在这时候死去的恶劣死去,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良善又二次呼吸。

天理并无喜怒与好恶,只是遵照着既定的命轨。

无论是恶劣还是良善在祂看来都是不分高低的平等,只要是在合适的时机存在,便是正确。

反之便是一种谬误,牵扯下来的变故是否会成为招致天空陨落的导火索。

无人得知,因而绝对的避免便是将这丝毫变故全盘拨正。

只是在这一刻,天理本身也有无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那一颗只有祂才能取出的因果为何会丢失,这是否是属于祂命运中必经的一条道路。

天理的眼底蓦地浮现出了那不断在更迭着数据的荧幕,最终停落在了那其中行重复了几近无数次的错误指令上。

那名为系统的存在是祂纠正命理的分身之一,换言之也是祂的本身。

上一次轮回的错误,似乎并没有被罪人审判者系统所绑定。

【时间节点错乱,无法定罪,审判驳回……重新校准】

【系统目标:让原恶意人物“国崩”回归善良的本性,成为提瓦特大陆上的正派人物】

【任务目标状态更变】

【已完成】

这一刻,天理似乎也因为那无法理解的状态更变而停顿了半晌。

祂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缓缓闭上了眼眸。

即便这种事情的概率很低。

祂只是忽然明白,这一次。

——祂输了一次。

那以规则之名,因得的战利品祂似乎也并不能拿回。

但错误依旧存在,唯独这点祂无法视而不见。

祂输的地方,在于祂无法破坏规则本身。

因为唯独在这一局里,祂的胜利等同于亲手破坏规则本身。

但错误依旧存在,唯独这点祂无法视而不见。

除非祂接受这份错误,将这几近无数次的错误指令理解并同化。

否则规则本身依旧会受到威胁。

因而祂才会明白,祂输得毫无还手余地。

——从一开始拒绝了天理子系统上传终端的指令开始就已经输了。

……

蒙德城内,喧嚣四起。

空手而归的舒伯特暴跳如雷,眼红地看着那缭绕在蒙德城外宛若壁障般的厚厚风墙。

彰显劳伦斯家族威望、僭越蒙德城官方的名号延伸长产业链乃至间接抨击迪卢克的计划几近是腹死胎中。

若非是他也有着一定的后手,那么这一刻他一定会愤恨得昏厥不起。

在他身后,负责在蒙德城危亡时期盯紧他的优菈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没有发现么?优菈劳伦斯?”

舒伯特回望过头,看着那与安柏站在一齐紧盯着他的优菈。

这一刻他出奇的冷静,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冷笑。

他早该猜到,为何那已然落入他手中的一纸足以败坏掉迪卢克威名的祸斗卖身契会不知所踪。

在这蒙德城内几近完全悉知每处建筑与角落细节的人不多,站在优菈身旁的那身手矫健的安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后者完全可以凭借那高超的潜行本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想要盗出那纸契约更是又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只要理解了这一点,他舒伯特自然可以做到顺藤摸瓜地去以自己的人脉、底蕴从骑士团内重新翻找出那纸契约。

也得亏于蒙德城如今处于人手匮乏的危局,仅仅只是需要一张纸自然出奇顺利。

那被舒伯特缓缓从衣衫里翻出来的那纸卖身契何其扎眼,惹得原本都不为所动的安柏与优菈二人齐齐都变了脸色,一旁并不清楚缘由的一众西风骑士亦是警惕地攥紧了腰间的西风剑。

“把他拿下!!”

优菈冷冷地低喝着,攥紧着手底的祭礼大剑先一步如鬼魅般突袭而上。

但下一刻舒伯特忽然摇了摇头,又从兜里一把翻出了更多张一模一样的卖身契,这让优菈的动作不由得猛然停下,在这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你还是太过年轻了……优菈,总有些消息只要传播出去就已然实现了它的价值。”

舒伯特指了指那城楼下,无数蒙德、璃月的街坊邻居们好像发现了什么事物一般一呼万唤了起来。

“我现在在做的无非就是拖延你们的时间……至于消息的真伪,等到他们来找我对峙的时候我自然也能拿出真的,而你现在可以猜一猜我手头上的、亦或是他们手头上的到底那份才是真的了。”

他笑得冷冷,却在这一刻忽然蓦地感受到了一股凌冽到了极点的恶意。

轰地一声,那楼顶上的门被谁一脚径直踹飞到了舒伯特的脚下。

“谁是舒伯特?!”

循声,舒伯特身旁的佣人们几近是条件反射的连连后退了几步,将前者暴露了出来。

这一瞬间,连优菈和安柏等人都齐齐地感到一种没由来的脊背发凉。

卯师父什么也没干,只是咧起嘴笑了笑。

继而走到一旁一边直勾勾盯着舒伯特的脸,一边咔嚓咔嚓地磨着手底的剔骨刀。

就是平白无故这样扫过来的一眼,愣是让舒伯特没由来变得脸色发白。

他撇了一眼高高的城楼,似乎是在熟络地寻一个风水好埋入的地方。

身后的一众璃月街坊们同样两眼泛着红光地各自拿着手底的趁手把戏,盯得舒伯特连连后退。

他们需要懂的事情不多,脾气其实也很好。

但是总有些撞到枪口上的苍蝇,分外扎眼。

还好他们并非不讲道理,所以他们光明正大地擅闯名宅一路掀了上来。

也是运气正好,碰上了这么一处相对而言比较安静的位置。

第三百五十七章:“救我……”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停下,蒙德城外缭绕的那风障仍是并未撤散。

云翳朦胧着纯白的纱,透过天光的凄哑征兆着被神明所应允安宁的长夜将至。

半晌后温迪收回那眺望着城墙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只是用手地轻抚着身旁特瓦林那身上柔顺瑰丽的羽毛。

温迪笑着轻轻呢喃,有一搭没一搭地显得如以往般假不正经。

“老朋友,消消气嘛~有很多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说回到这里时,他分分明明像是按捺着咳嗽的欲望装作了一副闲散模样。

“咳~你知道我其实真的很重视你,还能和我谈起过往的故友真的已经不多了。”

似有所感的,一旁的特瓦林也只是默默不语地用复杂的目光望他。

对方藏得太过简陋,其实它很清楚对方此刻的身躯是已然无法再做到如同当年一般承载风神的冠冕。

所谓的“磨损”,并非是仅仅用沉睡便能够完全规避的。

所有暂且避开的那些磨损,也会在往后变本加厉地跟上岁月的步伐。

仅仅是方才那看似云淡风轻的短暂取回这份力量,其实更像是在以生命博弈。

换言之,此刻的温迪就是在那短短的一瞬硬生生承受住了百年的磨损,这便是戴冠的代价。

到底在上一刻经历了多少折磨,大概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吟游诗人从来也只会用笑容将其掩盖。

因而这一刻特瓦林也忽然觉得,自己其实真的没有那么恨对方。

与其说是因背叛而愤懑,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适得其反的苛责因时间而沉淀得深邃。

“……干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特瓦林低声回应着,闭上了龙眸蛰伏着不再去打理身旁浅笑不已的温迪。

它当然也没有去反感对方那不住薅着自己羽毛的手掌,只是一如往年那般提示了他一声。

“嗯……我知道我还欠钟离一个解释。”

温迪拾起竖琴,缓步向着那不远处坐在草地上为国崩默默清理着遗容的钟离。

后者似有所感地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又自顾自低着头再度细细用衣袖擦拭着那孩子脸上的血渍。

“如果是他的话……方才那一点独处的时间也已经够他缓过来了呢~”

他从钟离那双疲倦的眼眸里已然窥见了平静,也大抵知晓自己不必弹琴去消弭对方的落寞。

一旁,空似乎也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站起了身紧随在了温迪身后。

就在他也想要对温迪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后者就已经先他一步打破了他的顾虑。

“诶嘿~空你是想要问祸斗和那边那位的关系吧……嗯,说来也有些复杂。”

温迪体贴地仭凑近了空,揣起胳膊搭放在了后者的肩膀上轻声嘟囔。

闻言空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心底发暖地明白刻的温迪是想让他不要怀揣太多自责感。

只是有很多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就仍是变了模样,毕竟对方此刻的脸色其实还是有些惨白。

“其实除了那些以外我更想问一问,温迪你的身体真的没事了么?”

他开口时,一旁恹恹不语的派蒙亦是有些担忧地飘飞到了温迪的身前。

“是啊卖唱的~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我们说哦……不能瞒着,有些很严重的大病其实就是一开始出现轻微症状时没有留心搭理,后面才会越来越糟糕变成大祸的。”

派蒙嘟囔着凑上前,伸出了小手装模作样地搭放在了温迪的前额上。

虽然她并不清楚怎样才能感觉到体温哪里不对,但按照惯例这样做是肯定没有错的。

见状,温迪半是有些心暖也半是有些无奈。

“我倒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啦~最多休息两天就能恢复正常~不过连派蒙你都懂得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也忽然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将这样的事情避而不见了……”

温迪那翠绿眼眸望着钟离泛红眼眶里浓郁的懊悔时,脸上淡淡的笑容也分明不是有多好过。

“比起我,那边那位现在可能要更加需要关心~那孩子对他是真的很重要的。”

“无论是神之心、还是最为贵重的信物……他都放在了那个孩子身上,若非是时命不允~只怕那孩子是真的会被他一直带在身旁当做亲生子嗣一般养得一直白胖到能咕噜咕噜滚下山的吧。”

闻言,空也是用果然如此的的澄澈眼眸望着那身份已然明显不过的钟离。

七神中最为强大的这位很可能会知道有关他妹妹的消息,当然他也不会放在这个时机开口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