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283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莫娜交着臂膀,傲然轻哼着不再去看着眼前此刻笑容温柔无奈的祸斗。

她承认对方长得很好看啦,她要跟着去龙脊雪山也不过只是因为命运的指引。

但是忤逆着命运变得如此温和的大坏蛋,她其实并不讨厌。

如果有人一肚子坏水却做了一辈子好事,那他一样是个好人不是么?也许这样的人不会存在,逆着轨迹倒悬的星星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

“说起来,恋人卡牌应该更多是生死与共的意思吧?如果他在雪山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一定会倒大霉,说到底我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家伙谈恋爱?”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莫娜,最终还是倔强地把脑袋瓜埋进了枕头里。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却是祸斗熟络地把红绳缠上马尾辫的那一幕。

「而且不管怎么说……那家伙也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把一根红绳珍惜成这样,两人之间的感情该是要有多好?」

……

寒风拂过耳畔,雪花坠落的声音很小。

莫娜的眼睫微微一动,随后终于睁开双眸恍惚地看着面前那将自己的身影遮藏在身下的祸斗,那些料峭的寒风都被对方的身影遮挡,她能看见他的耳畔已然挂霜。

“祸斗!!你没事……”

她匆促坐起身,伸手拍去了祸斗身上覆盖的一层雪花。

但是在她的手掌轻轻触碰到对方的脖颈那瞬间,就如遭雷击般停下。

在这一刻,莫娜的眼底都已经迷离起了悲伤的泪水。

她感受不到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四肢似乎也都已经僵硬。

却还维持在替她遮挡风霜时的模样,她甚至也看不见对方命运的轨迹。

“你是笨蛋吗?我和你明明才认识不到三天吧……”

明明这样的坏蛋,应该是那种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才对。

“……才三天吗?看来我记混了前世,误以为很长了。”

祸斗忽然间也像是醒过来般,就这么在莫娜伸出手想要给自己一个拥抱的那一瞬间蓦地抬起了头,脸庞就这么又一次落在了求生存的夹缝当中。

他继续抬望起头,钴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的是对在这一刻像脑袋瓜宕机一样僵在原地的画面,一时间忽然还是觉得自己也许该装昏蒙混过去。

下一刻哗啦啦地,莫娜一连坐在地上蹭蹭向后退了好几米远。

就这么指着他,淡青色的美眸里泪花已经在不停打转。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我还以为你已经……这该不会是你的诡计吧!”

她的脸庞滚烫发红,用那顶占星术师帽护着前胸护得紧紧。

虽然莫娜大概也猜到对方身体的异状多半是因为她的水占术引动了什么事情,继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招致的,但此刻的巧合已经让她难再细思。

“呜……还有!你让我占卜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这也太危险了吧!!”

回过神来的她苦恼地悲鸣着,身上的元素力分明也因方才那次不明的占卜而消耗殆尽,如今别说是找人了,能够辨别方向都已经是及其勉强的了。

可是她苦恼的询问却没有回应,那少年缓缓站起的动作分明很慢。

祸斗闻言抿了抿唇,又轻轻张了张嘴虚弱地辩驳。

“她是人,请不要以东西二字称呼她……”

他感受着自己不再跳动的心脏,此刻扑面而来的寒风都如此刺骨。

心脏停止跳动并不会招致他的死亡,但是很显然此刻的他也失去了将环境中的元素力化为己用的能力,连同暂停时间、伤口高速自愈的能力也一并消失了。

摔落在旁的尘歌壶似乎也已经损坏,变成了一个平日可见的茶壶。

系统面板也再呼唤不出,也就是说自己的空间背包已经没了作用,大概唯一可以慰藉的就是祸斗那把名为降灾的刀刃有习惯性地放在腰间。

以及为了方便取用,行囊中也有一定数量的干粮与元素药剂可用了吧。

“这不是眼下的重点啦,难道你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

莫娜不安地环顾着陌生无比的周遭,似乎也意识到因为方才的异动。

他们两人行进前来的那个洞窟入口已经不知去向,而亦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了在祸斗的身旁分明多出了一排脚印,向着远方延伸出了很远。

“……祸斗,在你昏迷过去之前……是带着我走了一段路么?”

她看着此刻脸色苍白的祸斗,指了指对方身旁的那排向远处走远的脚印,兴许是他们昏迷的时间不长,落雪没能完全覆盖去这些痕迹。

但无论她怎么看,那些脚印分明都是背对着他们离开的才对。

闻言,祸斗微微一愣。

他低头看着身旁的脚印,眉头深深皱起。

继而他下意识地探向了腰间挂放着邪眼与神之眼的位置,却分明只摸到了神之眼的存在,那颗几乎是象征着前世过往的邪眼却已经不知去向。

换言之,自己化用为魔王武装的戏服也一样不知所踪。

“这到底是……”

祸斗迟疑了半晌,还是轻轻地一脚踩在一旁。

轻轻抬起时,他错愕地睁大眼眸看着那分明与蜿蜒足印别无二致的新印。

随即便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降灾,把莫娜护在了身后。

只是在同样注意到降灾的锋刃在向着天上某处亲昵哀鸣时,他的心底唯有一片冰冷。

兴许,这片雪山中有什么事物同样伴随着杜林的复苏而醒了过来。

那可以是过去,也可以是未来。

……

“这很好玩不是么……祸斗?”

雪山顶峰高处,跃动的那颗心脏已经浓缩到了常规大小。

身穿红紫色诡异戏服的少年嘴角笑容戏谑,将那颗心脏轻轻抚摸。

一双淡紫色的眼眸低垂着睥睨着那片雪白的深谷。

蓝紫色的短发,再遮盖不住瞳孔中的怨毒色彩。

“毕竟我也没有想到,命运可以以这种方式修正已然偏移的道路……虽然我不起很多东西,但是能看到你醒过来,我很高兴。”

他轻抚着左手手腕上的红绳,精致的脸上有着些许碎裂的纹路。

“现在我是国崩,你是获斗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无法传达的思念

雪山深处,某座遍布裂纹的石碑前。

布利啾伸出爪子轻轻抚摸着那上面愈发悲哀的记载,面具下的神色也有些低沉。

「为了国家,我们不能放弃这种天上带来的力量,但我们失败了……」

它最终还是撒开爪子,转头看着身旁背篓里满满当当的篝火木材,似乎也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此刻这分明已经无法供人生存的雪山地下会存在那么多与取暖相关的事物。

“真是一群傻瓜,这个国家冷得待不下去了却还死撑着……那么多的火把和取暖装置有什么用?这样的坚持怎么看都没有结果的嘛……”

它碎碎念着,心底却已然很同情这座失落古国芬德尼尔的遭遇。

同样历经坎瑞亚的灭亡又遭受诅咒被封印了数百年的它们,其实在当初坎瑞亚最为危难的关头里也一样没有思考过抛下家园独善其身。

只是很显然这份坚持一样没能换来好的下场,这无边白雪就是终场的谢幕。

“啾啾军师,你又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了?”

不远处,提着锤子的鲍里斯憨头憨脑地凑了过来。

“这玩意写的啥,和你上回和我们讲的山顶脑冻人有啥联系不?”

他眯起了黝黑的眼睛巴望了这石碑老半天,只是很显然没能看出个所以来。

这些天下来鲍里斯三人其实也都清楚了,眼前这只干啥啥都会的大肥鸟兴趣爱好还真不少,除了锄地打猎缝衣服做饭以外,居然还特别擅长考古研究。

因而对于布利啾,他们这些个目不识丁的至冬大老粗们说不敬佩那是假的,要知道没准这放在魔物界里还真是一等一的大学究来着。

“我哪知道,这帮人也不知道犯啥病……就不能直接找块大点的石头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写清楚么,非要东一句西一句整些麻烦事。”

闻言布利啾轻轻叹了口气,这些天下来它也是完全习惯了带着这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憨货东跑西窜了,只是很显然闹了半天都没探出条实路来。

只是这样勉强维持温饱,又在闲暇之余可以考古研究些知识的生活也不是不能接受,在适应环境这方面的能力它大概是真的已经走到头了。

“咱边走边说吧,这些天下来我也大概理清这破地方发生过啥事了,大概是在三千年前蒙德这块地儿全都是冰原,除了一个叫什么高塔孤儿的领地外都没法住人。”

“然后那些混在冰原上的人也不想给那高塔劳什子当下手,就抱团凑在一块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山旮旯上居然都是红花绿草暖得不行~就在这凑合着立国了。”

布利啾一边飘飞着,一边和鲍里斯讲着那些也让它气得不行的事情。

“我跟你讲吼~咱们在上边的时候不是撞见一颗长满红不拉几玻璃渣子的破树么,就是因为那玩意的存在,这帮山顶脑冻人才能吃饱穿暖。”

“后来时代变了,天上掉下根柱子正好把那破树给砸没了,呼啸的风雪瞬间就反过来把这帮倒霉蛋困在山峰上等死~那倒霉蛋国王还爬到最高处找原因……没能下来。”

“就在这危难关头,那山下忽然有个卑鄙的外乡人抄着把破剑硬爬了上来,然后那棒小伙就给这要没了的国家那漂亮公主给看上了。”

回想起那些壁画与遗迹记载,它讲得也已然很清晰了当。

“那然后呢?那棒小伙就带路把这伙山顶脑冻人给全送下去了?”

鲍里斯打了个哈欠,显得兴致缺缺。

但看在布利啾分明也很想讲的模样,他还是按捺着性子认真听了。

“没,这山顶脑冻人不知道为啥原因都下不去……那外乡人留在这上边也是等死,最后就承载着公主和整个国家的希望下山去想办法搬救兵了,可惜没赶上。”

布利啾看了一眼那路途经过的石碑,摇了摇脑袋瓜。

“这最后的时间里,那公主拼尽一切活到最后……去描绘记录着这个国家历史的壁画,一共有四幅,第一幅回忆过去,第二幅记载着她那时悲苦的现状。”

“令人悲哀的第三幅没有画面,只是在幻想和描述未来冰雪消融,第四幅嘛……大概是为归来的异乡人而准备吧,里边横竖是那棒小伙的名字。”

“天知道这个公主最后倒下的时候该有多遗憾,她还在等待着她那倒霉父亲和异乡人,等待一切恢复原样,可是最终壁画没有完成,她的思念再也无法传达出去。”

“后来那倒霉棒小伙终于回来了,这里什么都没剩下,那个公主穿了最美的衣服羞涩地坐在第四幅壁画前咽了气,天知道那时候他的心情有多凄惨。”

布利啾似乎也很郁闷会是这么个结果,浑身的羽毛也已经耷拉了下来。

一侧过头,它却看见鲍里斯正悄悄抹眼泪。

“不是,鲍里斯你至于嘛?!这有啥好哭的,你不是铁打的至冬国爷们么?”

它揣起手底的法杖挥了挥,却又是在这一刻周遭的幻觉蓦然变得寂静。

那尖锐的声音落入空气中,就像是落在了棉花里一般没有任何声响。

布利啾就这么睁大着眼睛不安地呼喊,但这片落雪里甚至连呼啸的寒风都不被允许有任何发出声音的权利,它只能向着还没发现异状的对方拼命地伸出爪子。

……

“啥事啊都,我被困在雪山里那么寒碜了都还得被晒一脸……我容易么我,刚刚雪飘得太快扎眼睛了,啾啾军师你刚刚说啥来着我没听清。”

鲍里斯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回头却再望不见布利啾的身影。

唯有那落在雪地里的显眼法杖,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

“啾啾军师?!啾啾不多?!我那么大一只鸟呢?!”

他面色渐变严肃难看地回头走出两步,又看着那一并落在了不远处的背篓。

在印象中,方才的布利啾分明是将其背得紧紧才对。

没有他们的帮助的话,如此肥胖的对方想要卸下这个背篓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麻烦了,得赶紧喊鲍勃和约翰来一块找才行。”

……

啪嗒一声,布利啾脑瓜嗡嗡地摔在了地上。

它晃悠着发昏的头咕咕地坐起了身,却听见身旁有谁的脚步声如此轻缓。

那穿着一身用料贵重的红紫绸缎戏服的少年静静地站在了布利啾的身旁,低垂下淡紫色的眼眸淡然无比地静静盯着它,斗笠的阴影遮盖住了它的身形。

却在这一刻,那恰好落到他脚下的祸斗小布偶让他怨毒的眸光彻底变得怔然。

那很轻很好听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也让布利啾彻底回过了神。